当恐怖的鬼气完全爆发,整个客房仿佛是坠入了深渊冰谷中,除却冰冷的寒气,那脊椎上出现的寒意,也刺激全身的神经细胞。
那是危险的讯号!
秦诺退后一步。
他的面色沉着冷静。
大脑却在飞快的运转,针对于这种危机的情况,他已经富有经验了。
他始终保持一个信念,这只是一个游戏,不追求完美,力所能及即可。
输了,也没什么。
因为这个信念,才让他不会如普通人那人,面对这种情况,大脑就是一片空白。
在各种危机,甚至是绝望的情况下,总能找出最隐蔽,最不可能的应对措施。
秦诺目光一瞟,落在了地板上的一处。
眨了眨眼,接着瞳孔内有着精芒涌现。
“试试吧,虽然希望不大,但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这一张底牌了……”
在内心低语间,那边的周茉已经抬手掀开了刘琨。
在他手里的匕首,犹如塑料般在碎裂。
刘琨被鬼气束缚在一边,他拼命地嘶吼,而鬼气犹如实质般,攀爬在他身上,覆盖他的身体,覆盖面庞,覆盖了嘶喊的嘴,只留下一双眼睛。
就像一个黑色虫蛹,矗立在那里。
“因为我刨开了你的肚子,导致你怨念滋生,成了鬼,继续纠缠,这一次,我让你灰飞烟灭,彻底了断了这一切!”
周茉面具因为完全释放鬼气,姣好的面容一点点变得惊悚,他伸出一只手,鬼气覆盖下,变得漆黑。
缓缓地靠近那血淋淋的腹部……
“你应该感谢我,在我沉睡这点时间里,给予了你和他两人独处的美好时间,虽然短暂,但对你来说,该是知足了。”
在作出疯狂行为的那一晚,取出死婴的那一刹那,客厅的摆钟正巧敲响了三声,因为被藏于地板下,无法离开的缘故,这钟声成了刘月怨念成鬼后,得以怨鬼离体外出的有限的自由时间。
漆黑的手,伸进了血淋淋的腹部。
惊悚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紧接着,是刘月痛苦的声音。
那声音,若嘶声裂肺,若肝肠寸断!
“你说一切都结束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是秦诺的声音。
“你是说你是这个变数吗?”
周茉嘴角掀起讥讽的笑容,甚至不屑于回头去看秦诺。
“你还有什么底牌,靠你那条缩起来的右手吗?”
“不一定的,不如你看看我手里的是什么?”
周茉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接着她回头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就让她瞳孔一缩。
光线下,秦诺的身体显得阴暗,但手中的血色匕首,却是那么的刺人眼目!
周茉面色一怔,漆黑的眼眶内,虽看不见那眼珠子,但透露的精芒,也可以看出她是有些懵的。
“这把匕首怎么还在……它不是被严清吞掉吗?”
秦诺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我告诉过你的,从第一面看见蓝烟,我就在质疑他的身份了。”
“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我又怎么会迫急地把所有底牌打出去呢?”
“万事需留一手,这可是我的座右铭。”
周茉冰冷地开口:“可严清已经湮灭了。”
“这把匕首,真正能够制裁你们的地方,不在于刀刃,在于刀刃上的鲜血,鲜血不会凝固,沾染的任何一柄刀器,都能杀死你们!”
“这个严清无法时时刻刻盯着我,他不在的时间里,我又怎么会闲着?”
“打造两把血色匕首,就是为了留一个后手!”
“十分庆幸,因为这份谨慎,改变了我必定的死局!”
秦诺紧紧握着手中的血色匕首,目不斜视地盯着周茉。
周茉阴冷地盯着那柄血色匕首,随机讥讽一笑:“所以呢?”
“它能杀了我,我会站着给你杀么?”
秦诺右手浮现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血眼睁开时,鬼气也在释放。
“至少它不是百分之零。”
“你的眼神在告诉我,你慌了!”
秦诺眼睛炽盛,那神情、那气势,仿佛他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才是那个主宰全局的幕后黑手。
“我慌了?”
周茉摇头笑了笑。
“你真的很天真,以为表现的强势一点,就能让我心乱,破绽百出?”
她昂起头额,眼神尽是冷傲。
“无论你准备了多少把这样的匕首,我只要把你的脑袋拧断,不就结束了?”
秦诺摊开双手,做出放弃抵抗的姿势,目光径直注视着周茉的那高傲的眼睛:“是啊。”
“这不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吗。”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直接上来,拧断我的脖子呢?”
“我对你来说,不就是一只随手碾死的蚂蚁?”
“我成全你!”
周茉身形动了一下,就像是一面寂静的幽潭,掉落一枚巨石,激起大片水花,那原本沉寂的鬼气,直接就爆发了!
无数阴风在卷起,鬼哭狼嚎,冲在秦诺的面目上。
他不为所动,嘴角始终留着那一丝让人猜测不透的笑容。
最终,周茉还是没有动。
那狭长的柳眉微微地蹙起。
她内心猜疑不定了。
这绝对不是表演,而是真的有持无恐。
只是,她真的猜测不出,她挑衅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这时,秦诺突地开口:“刘琨说的一点没错,你真的很丑陋。”
“我指的不是你的脸,你的脸很漂亮。”
“是内心,我作为一个局外人,评价可以算是最客观的。”
“刘琨,我真的羡慕,这样的一个废人,居然能让两个女人为他如此痴狂,但我还是得说一句,他是彻彻底底的孬种!”
“刘月,在我眼中只能是最可悲的一个人,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妻子,单纯地憧憬未来,冀望肚中的孩子健康出生成长。”
“当然,可怜的还有金牌舔狗严清。”
“最后就是你了。”
秦诺目光移在周茉身上:“内心丑陋、因为扭曲的爱,祸害了一个家庭,最可笑的是,你居然还大言不惭认为自己是高尚的,自己的这份爱是纯洁的?”
“你只是可怜的女变态而已。”
“刨开别人的肚子,偷取别人的孩子,教唆成自己的,就能实现自己想要的生活?”
秦诺摇摇头,目光仍是那种咄咄逼人:“这种可怜的梦,只有破灭这一个结果。”
“就像那婴儿,如何教唆,它体内流的血,不是你的,结合它的结晶,同样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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