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上,应该也是相信他的。
那么请他来劝,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裴暮阳不知她想做什么,就问:“先请来这里?”
洛珊点了头:“嗯。”
裴暮阳立刻就派人去请了。
等待楚骏来的时候,洛珊穿上衣服,梳洗一番,本想画个美美的妆,但看到镜中人脖颈间露出的疤痕,又没了心情。
她不再是从前姿容绝洛州的洛珊了。
楚骏那般人,是她不能肖想的。
不过,她也不需要肖想,一场露水情缘罢了,应也不是难事。
洛珊皱着眉,轻轻叹口气。
裴暮阳一旁瞧着,不解地问:“洛女医,怎的叹气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洛珊笑笑,没有回答。
她的烦心事很简单,就是身体寂寞。
出身烟花地的女人都有这些问题。
以前崔见清在,她也没感觉那么迫切。
但崔见清离开她半年,而后她寻来都城,又有一个月了,这身体是真的寂寞了。
本想着出宫回府,养几个男人,一是没遇到合适的,二是皇帝的伤还离不开她。
真寂寞啊。
以至于她看到楚骏的那一刻,身体就难耐了。
楚骏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他来得急,颇有些累,以致喘息很重,脖颈间青筋明显,有种别样的性感。
洛珊是个熟女,咽了下口水,转开了视线。
“洛女医,裴公公?”
楚骏笑盈盈打了招呼:“这么一大早的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裴暮阳心里急躁,就直接说了:“楚监正,是这样,皇上要亲去北祁救回皇后。”
楚骏一听,笑容就没了,面色也很严肃:“不可!万万不可!皇上那身体,可经不得长途颠簸。”
裴暮阳附和着:“是啊。谁说不是呢?可皇上不听啊。”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洛珊,提醒了:“洛女医,你跟楚监正说说吧。”
洛珊坐在软榻上,纤手撑着额头,一副疲累的模样。
她也确实疲累,本来身体经过大理寺的重刑,还没痊愈,这段时间,又拖着病体为皇帝治疗,实在是吃不消。
最重要的是身体的寂寞也消磨着她的精力。
夜夜躁动难眠,更加影响她的健康。
“楚监正——”
洛珊强打精神,恹恹道:“你曾为皇后观相,察觉了皇后异常。皇上是信任你的。那么,请你去劝皇上,就说……紫微星北去,不吉。”
楚骏不觉得皇上会听自己的:“洛女医似乎把事情想的简单了。皇上强势独断,不会听的。”
洛珊也知皇帝的性格,继续说:“楚监正,你误会了,我说的这个不吉,是对皇后的。”
楚骏似懂非懂:“还请洛女医详细说说。”
洛珊深深瞧他一眼,继续说了:“皇上更在意皇后,你只要言明北祁之行对皇后的利害,皇上自有考量。”
楚骏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就是自己实在不善说谎:“那要怎么晓以利害?我、我不会编。”
他红着脸,很是尴尬。
其实,他也不知道尴尬什么。
可对上洛珊的眼,他总是心慌慌的,脸也烧得烫。
洛珊瞧他绯红的脸,心道:原来还是个纯情的。连说谎都不会。
她的身体更骚/动了。
觉得楚骏可口的很。
可惜,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焉。
“你就这么说,皇上亲去北祁,动静太大,注定引起两国交战。而你夜观天相,发现北祁皇帝兵败自杀,临死前,一杯毒酒带走了皇后。”
“皇上会信吗?”
楚骏觉得洛珊的话太扯了。
换他,他都不信。
洛珊轻笑:“皇上信不信的,我不好说,但我赌皇帝不敢冒险。”
楚骏也相信皇帝不敢拿皇后冒险,但是——
“我既然观天相观出这些,那皇帝定然问我要解决办法。到时,我又要怎么说?”
“那你就说——”
洛珊顿了一会,想出了应对之策:“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楚骏猜出了北祁换人经过,皱眉说:“能成吗?”
洛珊不以为意地说:“那就不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了。我们只要皇上暂时留在都城养伤。等他身体好了,随他去哪里。”
楚骏:“……”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好吧。我知道了。”
楚骏简单行了个拱手礼,就去了主殿。
主殿里
贺赢还在睡觉。
他前半夜没睡好,后半夜倒睡了个香。
大抵知道明天要出发去北祁,身体也知道好好休息补充体力。
楚骏进来的时候,见皇上睡着,就安安静静等着。
这一等,就等得自己也困了。
他这些天睡眠也不好,夜里总想着洛珊身上的冷香。
明明只是草草几面,却怎么也难以忘怀。
明明他之前从不想女人的。
就像现在,想着洛珊就在隔壁,他就打了个盹的时间,还梦到了她。
梦里也没什么不健康的内容。
就是她看自己的眼神。
虽然她竭力忍着,还是看了他好几次。
他能感觉她对他有想法。
这让他心里鼓涨涨的亢奋——没想到她看着清冷高傲,实则也有一颗火热的心。
可恨他们二人分属不同的职位,没什么交集。
“咳咳——”
贺赢一睁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椅子上的人。
他很意外楚骏会来,就咳嗽了两声,引起他的主意。
楚骏睡眠浅,很快就醒了,抬头见皇上瞧着自己,忙下跪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贺赢抬手问:“你怎么来了?”
楚骏在等皇上醒来的时候,就在心里酝酿好了说辞,这会直接说:“微臣夜观天相,有所发现,不敢隐瞒,特来禀告皇上。”
贺赢微微皱眉,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什么发现?可是皇后——”
他满面忧心,手捂着胸口的伤处,坐了起来,
楚骏低头沉默,意在给皇上一些压力,让他有不好的想象,他才会失去判断力。
果然,贺赢见此,急得不行:“你说啊!发现了什么!皇后怎么了?”
楚骏等他焦躁的差不多了,才出声说:“皇上,微臣观测天相,见大贺跟北祁有战事将将发生。”
他没提皇帝要去北祁的事,不然,皇帝敏锐,会发现是裴公公泄露了出去。
那样的话,他说什么,都会大失可信度。
贺赢不知楚骏在想什么,听他说有战事发生,想着自己亲去北祁,可不是要对北祁出兵,确实如他所说,有战事发生。
看来楚骏的观测能力进步很大。
想着,他问:“那你可看出胜负?”
楚骏点头回道:“看出来了。两国交战,都损失惨重。我们大贺,略胜一筹,却也失了皇后。”
“什么意思?”
贺赢面色肃穆,急声问:“怎么会失了皇后?”
他去北祁,就是要救回他的皇后,怎么会失了她?
楚骏说:“北祁之所以大败,是外患内乱交织到了一起。北祁的一个皇子趁乱起兵,围困北祁皇宫,北祁皇帝失势,临死前,要皇后给他陪葬了。”
“不!”
贺赢想想那画面,就黑了脸:“那是朕的皇后!”
怎么能给祁无涯陪葬?
不,那是他的皇后怎么能死在北祁!
不,不,也不是,桑烟怎么能死!
他不会让她死的!
贺赢双手握拳,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问道:“你既然看出来了,可有破解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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