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烟听着他的话,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推开他,扭捏地转过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个男人,一天不开车就不得劲。
这一路上,话里的暗示,都快变成明示了。
虽然两人已经很亲密的接触了,但还是没有突破最后一层。
真的要发生了。
还是紧张的。
贺赢被推开,也不恼,拉着她的手,放在她的胸口,笑问:“你扪心自问,真的忍心我一直做个和尚?”
他发誓:他绝对是大贺历史上,唯一一个立了皇后,还要被迫清心寡欲的皇帝。
偏偏这位皇后还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凶不得,骂不得。
只能宠着。
桑烟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感受到自己失控的心跳。
都是被他撩拨的。
她挣开他的手,红着脸道:“知道了。回去再说吧。”
贺赢见她脸红得要滴血,也不忍再逗她了。
再说下去,以她羞臊的性子,只怕又得两日不理人。
到时候受苦的是他。
贺赢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好了,阿烟,我抱着你睡,不会再做噩梦了,你再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好。”
桑烟靠在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调整了下姿势,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发出舒服的哼音,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车队也赶到了都城。
都城的官员早收到了消息,纷纷来迎驾。
他们侯在都城门口,排出了长长的队伍。
在队伍两侧是手持火把的士兵。
最外延是看热闹的百姓。
百姓们得知全州的事,对皇帝更加爱戴,看到缓缓驶来的车队,就默契地呼喊:“恭迎皇上回都!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声音响彻天际。
也把桑烟惊醒了。
她睁开眼,一脸愕然:“到了?”
贺赢笑着点头:“嗯。到了。”
桑烟顿时喜形于色,掀开了车帘,往外看——
两排燃烧的火把将黑夜点亮。
她清楚看到了官员队伍最前面的桑家人。
原主的父亲桑坤带着妻子林氏、儿子桑决,踮脚张望过来。
这一家三口应该也被自己的失踪吓到了吧?
想到自己失踪的原因,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江刻,心里痛了下,有些不知怎么见江家父母了。
江家父母并没有都来。
来的人是江父。
他身为忠义侯,自然该来的。
桑烟看着他,觉得他更老了,眉头也绞着愁绪,会是在担心小儿子江刻吗?
江刻啊……
她收回手,车帘挡住视线,隔绝了江父满是愁绪的脸。
但看不到,不意味着就能忘掉。
江刻死了。
江家两兄弟都死了。
还都是跟她脱不了干系。
克夫命的阴影又罩在了她的头上。
她的心沉重起来,呼吸都难受的很。
贺赢一直留意着她的微表情,也看到她瞧了眼江家人,再看她这会痛苦的表情,就知道原因了。
“阿烟,朕会善待江家的。”
他把她揽入怀里,安慰道:“不要想他了。都过去了。他落得那个结局,也有他自己的原因。”
其实他更想说江刻是罪有应得、自食恶果。
但死者为大。
他不想说他坏话,让桑烟难受。
桑烟也知江刻自己害了自己,但情感总是压倒理智,让她心里又痛又涩:“我只是……觉得可惜。”
江刻那么年轻。
才十八岁。
多美好的年岁。
她一想起来,就难受的窒息。
“太可惜了。”
“嗯。我知道。”
他亲了下她的额头,让她收拾下自己:“百官来迎,还是要见一面的。”
桑烟明白形象的重要性,忙让人拿了铜镜过来,先整了整发髻,又整了整衣服,才搭着贺赢的手,下了马车。
这是万众瞩目的时刻。
众人全都跪了下去:“皇上万岁万万岁——”
至于皇帝身边的女人?
一个被贼人掳去的女人如何当皇后?
再说那婚事还没办呢!
“皇后千岁千千岁!”
喊这句话的是桑坤。
还就他一人喊。
场面就很尴尬。
桑烟也很尴尬:一人喊的皇后,还不如不喊呢。
原主这父亲真会给她“长脸”儿!
她觉得大型社死现场莫过如此了。
贺赢没想到其他大臣装瞎儿,见了桑烟不行礼。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能被这样轻视?
“放肆!”
他冷着脸,喝问:“尔等见了皇后,便是这态度?”
大臣们大多畏缩不言。
但总有人不怕死,甚至冒死进言。
“大婚未成,如何能称皇后?”
说这话的是御史大夫冯冀。
他曾多次在朝堂上对贺赢催生,最终惹怒他,被革了官职,赶回了家。
但贺赢离开都城后,又恢复了他的官职,让他负责监察百官。
没办法,他资历重,人又清正,压得住那些牛鬼蛇神。
贺赢其实很重视冯家人,基于赏识冯一乘,也爱屋及乌,很尊重他的爷爷冯冀,但这老东西就是喜欢带头说些他不喜欢的话。
“冯御史,无论有没有大婚,她都是朕心中的皇后。”
他为桑烟正名,为她撑腰。
冯冀想着那些流言——桑氏女流亡海外,还跟北祁皇子混到了一起,清白不明,怎能为大贺皇后?
更别说还是个寡妇+克夫命!
之前随皇帝心意,是他们无能,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妥协了。
“皇上慎言!”
冯冀跪在地上,面色严谨:“祖宗规制在上,还望皇上依规制行事。未大婚,未授凤印,未拜见祖宗,如何能称皇后?”
现在当着百官、百姓的面,不好跟皇上硬碰硬。
皇上向来吃软不吃硬。
伤了他的面子,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总之,不急,先拖着。
贺赢不是个好糊弄的,这会偏执劲儿上来,就是要他们低个头:“规制是死的,人是活的。朕是一国之主,朕说她是皇后——”
这就是要以君权压人了。
“皇上——”
桑烟不想贺赢刚回都就跟官员闹僵关系,便出了声:“我累了,先回宫吧。”
贺赢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顿了下,还是如了她的意:“那就先回宫吧。”
桑坤看到这里,弱弱出了声:“皇上,臣来迎女儿归家。内人思念女儿,眼睛都要哭瞎了。”
他作为父亲,阔别数月,自然也是想念女儿的。
尤其他的妻子林氏,这几个月,一直为着桑烟跟他哭闹。
如今人回来,自然要回家一叙亲情。
贺赢也知桑坤的话很在理——到底他们是一家人,几个月不见,估计有说不完的话。
但他哪里放心呢?
想着,他板着脸,冷声问:“桑坤,你们弄丢了皇后一次,还想再弄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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