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台上的大祭司,将下方所有场景都尽收眼底。
刚才那一对父子的危险处境,她自然也是看到了的。
可当时,她距离那对父子实在是太远,再加上她还需要站在这里,借助高台之上布置的祭祀布局催动手中的镇魂铃让其他人尽快远离这里。
因此,当时她就算是想要去救,也是有心无力。
还好,她不是一个人。
看到那两道人影将那一对父子救走之时,大祭司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下来。
自己的两个儿子已经到了,特别是祈钰,他应该是和那个孩子一起回北疆的。
祈钰如今都到了,那……那个孩子,果然也是已经到了吧?
之前空中的流火,还有冰面震动的那些动静,都是那孩子做的?
已经提前知道了危险,还用了最行之有效的方式,给她,给到场参加祭祀大典的这些百姓们示警。
有胆有谋。
那孩子成长得这般优秀,她也就能放心了。
大祭司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她飞快眨了眨眼睛,强行压下眼底些许潮湿的水汽,努力稳住心神,继续催动镇魂铃。
那男人放出来的那些阵鱼着实是有些门道,那竟是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奇异生物,看着就邪性到让人心生忌惮。
而且看刚才的情况,那男人似乎真的能驱使齿鱼王为她所用,这更是让人心中难安。
但那些远远超出她理解之外的事,她着实没有法子,更没有能力立刻去解决。
所以,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拼尽最大的能力,催着那些无辜的百姓们快些逃跑,逃得越远越好。
能全部都逃走,那固然是最好的。
就算真的不能完全走脱,那……多让一个人离开,就等于是多救了一个人的性命!她绝对不能放弃!
“这就是你所谓的万全的准备?”
感受到那对父子被救走,且离开祭祀大会现场的百姓越来越多之后,男人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看到凤祈钰和凤祈安在安置好那对父子之后,一起朝他扑杀了过来,他也丝毫不见惊慌,唇角的弧度反倒越发冰冷讥诮。
“你不会觉得,就凭你这两个肉体凡胎的儿子,就能阻止我吧?”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我只能说,你简直愚蠢到让人发笑!”
“你高高在上,你心怀万民,你想以你自己这些微薄的本事,保住这些人的性命?”
那男人冷笑一声,在凤祈钰和凤祈安马上就要冲到他面前之时,他不闪不避,只突然猛地攥紧了拳头。
他掌心那些猩红色的纹路,突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疯狂扭动了起来,有些甚至从他的掌心里钻了出来,一直顺着他的指缝延伸到了他的手背之上。
随着他的动作,冰面之下的那些阵鱼再次变换了阵法。
冰层下的海水中,隐约传出了一阵暴躁且近乎凄厉的哀鸣声。
下一瞬,只听“轰隆”一声,那如同海底小山一般巨大的齿鱼王竟不知何时游到了逃跑人群最密集之处,巨大的头颅再次重重撞击冰面。
这次,他不是攻击一次就停下,而是一次又一次,丝毫不加停歇,一直到那一片厚重的冰面开始出现巨大的,足以让好几个成年人一起掉下去的裂纹这才稍稍放缓了攻击。
刚才那突来的攻击,把那一片冰面之上的百姓们都给吓惨了。
在齿鱼王的攻击下,他们根本在冰面上站立不稳。
也多亏他们都是北疆土生土长的人,一直在冰原之上谋生,他们都懂得如何应对冰层突然的碎裂。
那一片冰面上,足有百余名百姓。
在齿鱼王开始剧烈攻击之后,他们几乎第一时间全部选择了整个人完全趴伏在冰面之上,且用自己随身携带的足够锋利尖锐的物品,用力插进冰层之中,以那插在地上之物为锚点,牢牢稳住自己的身形。
因为应对妥当,绝大多数的百姓都顺利度过了这一轮攻击威胁。
其中有几个运气比较差的,所在的位置刚好裂开,人就算反应足够快,也没有合适的稳住身形的地方,便随着冰层的裂开,跌入到了冰层之下冰冷的海水之中。
好在北疆的百姓们都足够团结,见到有人落水,距离最近的那些百姓们都会及时施以援手将他们从海水中拖出来,或是在他们跌下冰层之前就伸手将他们拉住。
齿鱼王那一轮攻击下来,冰层之上的那些百姓们,竟然没有什么大的损伤。
不管是站在高台之上的大祭司,还是注意到这边的变故之后就立刻朝这边飞速赶来凤祈钰和凤祈安两人都长长松了口气。
那黑衣男人对这结果显然很是不满意,脸色阴沉地几乎能滴出水来。
“一群蝼蚁而已,真以为自己福大命大吗?我让你们死,你们今天就别想活!”
那男人话音未落,手掌再次收紧。
那原本已经减缓了些许攻势的齿鱼王,突然再次疯狂挣扎扭动起来,巨大的鱼尾如同雷鞭一般,眼看就要再次撞击到那已经裂成一块块的冰层之上。
恰在这时,不远处,一声冷嗤传来。
“我原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不止驯养了阵鱼,竟然还能驯化出传说中的齿鱼王为你所用。”
“现在看来,我还真是太高看你了。”
那完全陌生的女声让那黑衣男人心生警惕,立刻转过头循声望去,就见苏识夏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走到了距离他身边不足百米之处。
而就在苏识夏主动出声暴露出行迹之前,他甚至根本没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
这不对劲!
男人心中警铃大作,仔细打量了一下苏识夏的模样和他的装扮,想起之前主人的叮嘱,他的瞳孔蓦然缩紧。
“苏识夏!”
“你果然认识我。”
苏识夏对男人刚见面就立刻叫出了她的名字丝毫不觉得意外。
甚至因为男人这反应,侧面验证了她的推测。
“如今这世上,会玄术的人,可以说是已经屈指可数了。”
“我是因为有师父教导,而我非常确认,我这师门,从来都只是一脉相承,而我师父,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徒弟。所以,你学会的那些玄术,绝对不是出于我这师门的正统。”
“驯养阵鱼,甚至以阵鱼形成的法阵为媒介去害人,你学的,做的这些,可都是旁门左道才爱玩儿的把戏。”
“既然你今日都这么明目张胆直接露面当场行凶了,那咱们也就不用再绕什么弯子了。”
苏识夏的目光冷冷落在那男人的身上。
“直说吧,你和夜黎,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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