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从春明门缓缓进入长安。
整个长安都沸腾了,无数百姓赶来围观,打探着情况,但将士们收到封口令,没人透露一个字,反而神情冷漠地驱赶试图冲上来观看的百姓,以防万一。
威严的阵势,锋利的战刀,总算将百姓震住,没有出现乱子,秦怀道走在队伍中间暗自观察四周,小心戒备着,出了这么大事,鬼知道某些人会不会狗急跳墙,暗中刺杀?
没多久,王德带着人匆匆而来,身后跟着大队刑部中人,上来就急切地喊道:“秦大人,徐将军,圣上口谕。”
秦怀道和徐世绩拉住马行礼。
王德上前说道:“圣上让两位大人速速觐见,俘虏交给刑部处理。”
秦怀道眉头一簇,刑部李靖虽然可信,但接管刑部不久,还无法做到绝对的控制,会出事,起码王同彪不能死,当即说道:“王公公,有一人得带着一起,还需要御医帮忙尽快救治。”
王德什么阵仗没见过,马上意识到秦怀道要带的人不简单,否则不会开口,犹豫了一下,反问道:“谁?”
秦怀道没说名字,催马上前,从马车上将还在昏迷的王同彪一把抓起,放在身前,白蹄乌可是千里马,驮两个人毫无压力,秦怀道看向王德,王德会意的点头,说道:“卢国公,圣上口谕,让您将俘虏全送入刑部,交给卫国公。”
“遵旨!”程咬金答应道,看了眼王同彪,意识到这人不简单,但没多问。
徐世绩也意识到不对劲,秦怀道对这人太过重视,但也没多问,让羽林卫跟上,一起朝皇城方向走去。
春明门到朱雀门并不是很远,没多久就到。
羽林卫没有进皇城,而是继续往前,走芳林门去了禁苑,北衙禁军的地盘,秦怀道和徐世绩交出兵器和战马,几名內侍过来,王德对一人叮嘱道:“把人送去找王太医亲自救治,你给订好了。”
“喏。”对方会意地点头,上来接人。
秦怀道看向王德,没有交人,王德想到了什么,解释道:“他是杂家干儿子,信得过,放心吧。”
听到这番话,秦怀道把人交给对方,叮嘱道:“不得离开此人半步,救治药方必须留档,如果此人死了,本官灭你九族,王公公也得被你牵连,懂吗?”
“奴才记住了。”对方郑重答应道,找人帮忙,抬着王同彪匆匆去了。
王德领着秦怀道和徐世绩匆匆往前,来到甘露殿。
甘露殿内有争吵声,王德示意两人稍等,自己进去通报,得到允许后出来,示意两人进去,自己则在外面候着。
殿内有十几名大臣,一个个神情沉重,看向进来的秦怀道和徐世绩眼神有些复杂,李二身居上位,见秦怀道和徐世绩满身是血,眼睛通红,但看不出有明显的伤,暗自松了口气。
“参见圣上!”秦怀道和徐世绩同时喊道。
“免礼!”
李二一手遥抬,锐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徐世绩身上,问道:“徐将军,你先说,到底怎么会事?”
“回圣上,臣也不是很清楚,带队刚赶到地方,里面就有人偷袭,四周也冲出来无数人,将士们奋起反抗,赖圣恩浩荡,将士用命,总算全歼敌人,还没来得及审,但偷袭者构成复杂,有杀手,有死士,还有……五千吐蕃军。”
一席话,满殿哗然!
吐蕃可是外族,是敌国,居然有五千人渗透进来,这还了得?这次是山岭,下次要是出现在长安城内,岂不是大家都有危险?
李二也吓了一跳,眼中闪过一抹厉光,喝问道:“可属实?”
“千真万确,说的话臣虽然听不懂,但口音错不了,还有容貌特征完全符合,抓了不少俘虏,圣上一问便知。”徐世绩肯定道。
“来人!”李二大怒,见王德进来,继续说道:“传令卢国公,带兵给朕为了吐蕃使馆,让他们使臣滚过来给朕一个解释。”
“遵旨!”王德匆匆去了。
李二目光落在秦怀道身上,多了几分柔光:“怀道,可有补充?”
“臣请单独奏对。”秦怀道郑重说道。
“一会儿再说。”李二意识到了有事,没有追问,看向大臣们继续说道:“诸位爱卿,凶手身份超乎意料,居然有吐蕃军参与,他们是怎么进入我大唐境内的?还有死士,又是谁家指使?事关社稷,朕绝不姑息。”
魏征上前来,行礼后说道:“圣上,此事重大,臣建议交由三司会审,做到公正严明,不冤枉一个,也不放过一个。”
三司会审就是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联合审理,大理寺类似于法院,刑部类似公安,而御史台类似于检察院,三司会审的结果最能服众,事关造反,交由三司会审,能避免偏袒,错案,冤案,说得过去。
但在场都是人精,岂会看不出魏征这是想趁机给御史台拉名声,拉声望,提高影响力,顺便捞点功劳,板上钉钉的案子,谁进来谁收益。
秦怀道看了魏征一眼,这家伙一身臭脾气不假,但为人正派,让三司会审也好,不好啃的硬骨头可以让他上,这家伙可是谁都不怕,至于大理寺,李孝恭算是自己人,也不会乱来。
徐世绩则无所谓,不想参与太多,也没有跳出来反对。
大家见秦怀道和徐世绩都没反对,有些好奇,李二也问道:“怀道,徐将军,你俩是当事人,可有意见?”
“全凭圣上做主。”徐世绩马上表态。
秦怀道也不反对三司会审,提醒道:“回圣上,臣以为魏大人提议甚好,造反乃重罪,必须公正,公开,让人信服,但三司会审,各司其职,容易造出意见不合,导致推诿,扯皮,甚至空耗,浪费时间,还请圣上多抽时间过问,监督,免得错失最佳破案时间,时间一长,罪证被清除,查无可查。”
破大案,必须快准狠!
李二听懂了秦怀道的弦外之音,敢做出这等大事,身份绝对不简单,能引几千吐蕃军进来,能量也不容小觑,绝对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清除痕迹,时间才是破案关键,而三司会审看似各司其职,相互制衡,但效率会低,时间就拖延了。
想到这儿,李二沉吟起来,没有马上表态。
房玄龄看了秦怀道一眼,上前说道:“圣上,臣有一提议。”
“玄龄,说来听听。”
“谢圣上。”
房玄龄道谢后组织好语言郑重说道:“圣上,秦大人还是监察府府尹时,追查太原王氏、崔仁师和粮价暴涨的案子,又快,又准,靠的是监察府一府之力,并非多部门合作,这么做有个好处,案情、人手等绝对集中,反应快,不泄密,也不怕意见不合导致扯皮,更不会出现推诿,空耗,圣上,造反与其他案子不同,有其特殊性,不如效仿当初办法,特殊处理。”
“你的意思是,恢复监察府?”李二追问道。
“正是!”房玄龄郑重说道:“监察府专司造反重案,有巡查缉捕之权,臣建议增加诏狱审理之权,以提高破案效率,监察府独立出来,直属圣上负责,破案后再交由三司复核,圣上裁决,以示公允。”
李二一听就动心了,直属自己负责,意味着手上多了一支直属力量,这是好事,但没有表露出来,问道:“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大家看看房玄龄,再看看魏征,再看李二似笑非笑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怎么站队,纷纷附和道:“臣等附议。”
李二满意地笑了,问道:“那,监察府可有合适人选?”
监察府性质特殊,地位超然,没人敢举荐人选,纷纷说道:“全凭圣裁!”
秦怀道见李二看过来,心中咯噔一下,不会是让自己担任吧,虽然想破案,查到背后真凶解决隐患,但自己已经够忙的,哪里有空?赶紧说道:“圣上别看臣,臣愿意协助破案,但事务太多,恐无经历担任一府之主,还请圣上另选他人。”
众人哗然,纷纷看向秦怀道。
别人巴不得多些权利,这位倒好,直接拒绝。
李二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不好直接呵斥,看向房玄龄,房玄龄默契地点头,看向秦怀道笑道:“怀道,监察府最早是你提议的,没人比你更清楚该怎么运作,其二,你的办案能力有目共睹,成绩卓著,能者多劳,其三,你是受害者之一,由你主持破案,想必圣上和诸位臣工都会信服。”
“房相公,我忙着修路,还要修边城,顾不过来。”秦怀道拒绝道。
李二见秦怀道还要拒绝,怒了,喝道:“刑部中人你随便抽调一百人,朕给你配足人手,衙府就放在交通部,你只需坐镇指挥,运筹帷幄即可,再抽调一千羽林卫给你,让房遗爱、李义协辅助,不容拒绝,否则就是欺君,两个月内给朕破案,否则,朕饶不了你。”
“这……臣领旨!”秦怀道应道,寻思着兼着也行,反正只是专司造反案,不管其他,造反案目前就这一件,交给别人还不放心,事不会太多。
李二见秦怀道不情不愿的样子,心中就来火,替老子做点事就这么为难?老子可是你岳丈,不是应该的吗?监察府交给别人,放心吗?
好不容易将火气压下去,说道:“诸位,散了吧,怀道留下!”
“遵旨!”众人纷纷告退离开。
等大家都走后,李二问道:“说吧,什么事要单独奏对?”
秦怀道按下监察府一事,收拾杂念,郑重说道:“圣上,臣抓到了王同彪。”
“什么?”
李二脸色大变,蹭地起身来,见秦怀道一脸笃定,不像是开玩笑,这种事也没人敢开玩笑,那当初死的是谁?
一个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李二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思忖良久,忽然问道:“徐将军怎么说?”
秦怀道见李二抓住了关键点,有些敬佩地说道:“奇怪的是徐将军看到王同彪都不认识,臣也没点破,已经让王公公安排送去御医救治,打斗是对方大腿被臣刺了一刀,无性命之忧,来时昏迷,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事关重大,务必保密。”李二警告道。
事情牵扯徐世绩,秦怀道郑重点头,虽然不相信徐世绩会背叛朝廷,背叛李二,但人心难测,查查终归放心些,李二也明白这个道理,低声说道:“此事朕亲自来查,说说案子吧,你是怎么想的?”
“毫无证据,不敢乱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人故意投书吸引臣去问天观,问天观确实是风雨楼的一个据点,背后之人担心臣不会亲自过去,不惜暴露据点,设下埋伏,要不是圣上派战斗力强大的羽林卫随行,臣恐怕回不来了。”
李二点头思索着,一边问道:“可有怀疑对象?”
“没有证据,臣不敢妄言。”
“打算如何下手?”
秦怀道停止了身躯,目光变得明亮起来,冷冷地说道:“圣上,此案不难,先查吐蕃军,搞清楚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再顺藤摸瓜便是,不过,臣恳请圣上尽快安排羽林卫到位,臣担心相关人员被灭口。”
“也好,去办吧,有事随时进宫。”
“喏,臣告退!”
秦怀道匆匆出了皇宫,在门口接过守卫送上来的战马和兵器,看到王德带着一名吐蕃人匆匆进来,问道:“王公公,可有反抗?”
“见过秦大人,不曾反抗,倒是喊冤,说完全不知情。”王德低声说道。
告辞离开,一路急行,没多久来到刑部官衙,守门的人认识,不敢阻拦,上来行礼:“见过秦大人!”
“本官找李大人。”
“请随小的来。”对方赶紧带路。
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一栋阁楼,对方敲门通报,然后回去了,秦怀道进去一看,李靖正在查看材料,也不客气,进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李靖放下材料笑道:“臭小子,净给老夫添麻烦。”
“世伯,这事不归你刑部管了,重建监察府,圣上让我调查此案,圣旨很快就会到,圣上还许诺,随便晚辈从刑部抽调一百人组建监察府。”
“一百人?”李靖不淡定了,没好气地说道:“以你的眼光、能力和要求,抽调的肯定不差,岂不是要掏空刑部?”
秦怀道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来到门口,确定没人偷听后坐回去,低声说道:“世伯,晚辈准备对吐蕃下手,你这刑部尚书不做也罢,不如成全晚辈,想办法谋个攻打吐蕃的差事,您呐,适合战场,不适合刑部,这里的水太深。”
“你要攻打吐蕃,圣上能同意?”李靖大吃一惊,也警惕地看看门口,压低声音说道:“为何突然攻打吐蕃,别忘了咱们士卒还没有选出来,时机不成熟。”
“有五千没?”秦怀道反问。
“五千应该有了吧,最近没问,说说,你为何想攻打吐蕃?”
秦怀道笑了,五千就够了,低声说道:“世伯,送来的俘虏您还没看吧?”
“还没看,有问题?”
“五千吐蕃,两千死士,五百杀手。”
“什么?”李靖大吃一惊,眼中跳动着精光,瞬间明白秦怀道为何要攻打吐蕃了,心中激动起来,作为一名沙场老将,李靖向往的是驰骋,是征战,是调兵遣将,而不是案牍各种审理不完的案子。
思忖片刻,李靖低声问道:“能引五千吐蕃军进来,背后之人绝对不简单,也不好查,你想攻打吐蕃,逼吐蕃供出凶手?”
“还是世伯了解我。”秦怀道笑了。
“吐蕃不同高句丽,你有几成把握?”李靖追问道。
“七八成吧。”秦怀道有所保留地回答道,吐蕃山高路险,不好打,但为了复仇,不介意拿出炸药这个大杀器,再配上热气球来个手术式定点清除,倒要看看吐蕃能扛得住几轮轰炸。
有了高句丽一战功绩,李靖对秦怀道信心十足,兴趣大增,笑道:“当初出兵契丹,你说五六成,这次七八成,看来信心十足,不过,圣上未必会同意,你可有办法说服圣上?”
“有!”
“说来听听。”
秦怀道笑了:“晚辈准备一种新武器,暂时保密,而且说起来复杂,等过些日子弄好了,请圣上和您一看便知。”
“好,咱们说好了,老夫帮你从刑部挑选最好的人手,回头你得帮老夫向圣上说话,让老夫上战场,哪怕给你打下手都行。”李靖一听是新式武器就两眼放光,兴奋起来。
“成交!”秦怀道笑了。
“需要哪方面的人手?马上给你办。”李靖追问道。
“精通查案的高手三十名,精通刺杀的高手二十名,仵作高手五名,审讯高手五名,案牍文书和库房各十名,狱卒二十名,合计一百人,身份一定要干净,最好两家子,与世家无牵扯,人手不够从各地抽掉,要最好的,另外,世兄最近在忙什么?”秦怀道提出要求后反问道。
“在家等候新任命,看看书。”
秦怀道再次看看门口,低声说道:“世伯,圣上许诺调一千羽林卫过来监察府,再调房遗爱和李义协协助,晚辈准备将监察府设两司,分别是缉拿司,由一千羽林卫充当,巡查司,由刑部抽调的人充当,缺个负责人。”
李靖一听就懂了,让自己儿子去监察府也好,跟着秦怀道放心,拍拍秦怀道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保证挑选最好的人手,但时间恐怕得多几天。”
“无妨,那晚辈先回去,您这边做好准备,一会儿安排人过来带走俘虏,至于尸体,回头问问圣上怎么处理。”秦怀道笑着起身,告辞而去。
从刑部出来,秦怀道匆匆来到交通部,看到一支威严的部队分立两旁,李义协和房遗爱正在门口聊着什么,笑了,李二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快步上去。
李义协看到秦怀道过来,赶紧上前见礼,带着几分感慨,几分敬重说道:“秦大人,又能追随于您了。”
房遗爱也行礼道:“秦大人,俺爹说的了,让俺从今往后都听你的,咱们是不是要干谁,您吩咐就是。”
“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要共事,你俩带兵去一趟刑部,把俘虏给我带过来,刑部那边李大人已经说好了。”秦怀道也有些感慨。
“遵令!”两人抱拳,匆匆去了。
秦怀道看着空荡荡的交通部,所有人员都抽调去修路,现在好了,又满了。
长时间无人打扫,院子看着有些脏,有些冷清,秦怀道随意逛了一圈,心中有了计较,来到自己办公的衙房等着。
没多久,外面闹哄哄的,战俘全部带回来,秦怀道走出去,对快步上来的房遗爱和李义协叮嘱道:“全部带去西院,从今晚后,监察府就在西院办公,东院留给交通部用,一千羽林卫你俩各领一半,自己分配,李义协。”
“在!”李义协上前一步。
“带一半人打扫四周,做干净点。”
“遵令!”
秦怀道看向房遗爱:“带人押着俘虏去西院,找地方关好,西院有个地窖,规模不小,以后就是审讯室,速速清理干净,本官要用。”
“遵令!”房遗爱赶紧答应一声。
一千羽林卫迅速分配完,各领五百,行动起来。
秦怀道跟着来到西院,等大家清理完地窖后进去,没有审讯用的工具,便让人去搬来长凳和水,考虑到语言不通,又让房遗爱去找个通译过来协助。
能不能破案,口供很关键。
必须想办法拿下。
等了一会儿,房遗爱带来一名商贾打扮的人,秦怀道有些诧异,房遗爱赶紧解释道:“去找了俺爹,俺爹说通译很关键,不能随便找,建议去西市找商贾,随机找,没人知道,不用担心被人收买,这家伙是吐蕃人,在长安生活五年,有家有口,口碑还行,敢乱说老子灭他全家。”
不等秦怀道说什么,商人就吓得脸色苍白,赶紧说道:“大人,草民一介商贾,安分守己,可没做犯法的事,还请大人明鉴。”
“他还不知道来干什么?”秦怀道问道。
房遗爱赶紧解释道:“没跟他说。”
“保密意识很强嘛。”秦怀道赞了一句,这家伙居然开始长脑子了,果然战争最锻炼一个人,看向商人说道:“别怕,只是找你来帮忙通译,当然,不止你一个,回头还得求证,如果乱说,可是要抄家砍头的,做好了本大人有赏。”
对方不安地求证道:“大人此话当真?”
“本官用得着骗你?”
对方一想也是,只是通译就简单了,心中稍等,赶紧表态:“小的不敢讨赏,为朝廷办事理所应当,小的一定好好表现。”
“带一人进来。”秦怀道看向房遗爱。
房遗爱点头,匆匆去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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