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还在持续上升,水里的尸体腐烂的速度加快,站在阳台上都能闻到刺鼻的腐臭味,出门的人少了许多,不仅找不到物资,更多的,还是害怕外面的劫匪。
叶扶已经半个月没有出门了,她把光伏电板放在阳台上,将蓄电池充满,闲暇时,她拿出之前保存的蟾蜍毒液,混进自己配置的药剂里面,以备不时之需。
气温回升到十五度,空气开始闷热起来。
翌日清晨,叶扶的门被敲响了,邱兰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椭圆形的蛋,献宝似的递到叶扶面前。
“叶扶,你快看这个,我在楼道捡的,水里也有,这个给你,可以吃的,杜娜刚才不小心敲碎了一个,怕浪费就生吃了,她说味道和鸡蛋差不多,就是有点腥。”
叶扶看了她一眼,把蛋接了过来,蛋皮很薄,有些凉,对着太阳光看,也没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能感觉到有蛋液在里面闪动。
“很多吗?”
邱兰点头,“水里有很多,我还没有告诉其他人,叶扶,我们快去捡吧。”
叶扶的眉头微微皱起,事出反常必有妖,突然出现这么多蛋,这不正常。
“你先去吧,我待会就来。”
邱兰兴冲冲下楼了,叶扶关门回屋,从空间拿出一颗鸡蛋,放在这颗椭圆蛋旁边,开始仔细观察。
这绝对不是鸡蛋,反而更像鳄鱼蛋,乌龟蛋或者蛇蛋。
走到阳台,叶扶拿出望远镜看向楼下的水面,如邱兰所说,水里漂浮着不少白色的蛋,它们好像不会沉到水里,就这么浮在水面。
一个小时后,楼里其他人也发现了水里的蛋,大家兴奋地下楼打捞,有人刚把蛋捡起来,就磕碎倒入嘴里。
叶扶把蛋打碎,看到里面黄稠的蛋清,瞳孔猛地一缩,她立刻跑向阳台,可看到小区里的人兴奋地在水里打捞时,想说的话,又全部憋了回去。
这是蛇蛋,蛇蛋不像鸡蛋一样蛋黄蛋清分明,它就是混浊的黄色蛋清,如果是受精蛇蛋,在灯光下还能看到胚胎纹路。
叶扶很怕蛇,非常非常怕。
看到照片都会起鸡皮疙瘩,汗毛竖起,浑身不舒服。
小区里出现这么多蛋,这和蟑螂一样,当你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角落里,可能已经有数以万计只蟑螂。
叶扶有一个疯狂的想法,气温回升,冬眠的蛇纷纷出来,它们数目庞大,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蛇蛋。
叶扶把蛇蛋倒入垃圾桶,随后拿出手电筒,仔仔细细检查着家里的每个角落。若蛇蛋全部孵化,后果不堪设想。
楼上的宋警官一家也去捡蛇蛋了,看到他们打捞回来满满两桶,叶扶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脑海中的画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蛇。
半夜,叶扶悄悄出门,在楼道上撒了一些自己配的驱蛇粉。
潮湿阴暗的楼层里,密密麻麻的蛇缠绕在一起,它们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水里漂浮的尸体被蛇尾卷起,蛇群涌动着身体,迅速爬到尸体上,疯狂地撕咬和啃食。
混浊的洪水下面,巨蟒盘着身体休养生息,感受到温度的变化,它睁开了猩红的眼睛。
叶扶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家里进来了很多蛇,它们钻进被子里,将她的脚踝,膝盖,腰部,脖子,头缠绕起来,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一条蛇缠绕在她的脖子上,张开腥臭的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牙齿,口水滴下来,粘稠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臭味,蛇头慢慢靠近,猛地扑向她的眼睛。
“啊……”
叶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打开应急灯,警惕地打量着卧室,看到完好无损的卧室门,劫后重生般瘫软在床上。
捡蛇蛋的幸存者们热情高涨,叶扶看了一眼,就拉上窗帘,空气中还有炒蛋的香味,有了食物裹腹,楼里的邻居上楼下楼时步伐都轻快了起来。
八楼外面的水位下降了一些,不过搬到1201的吴万发一家暂时还无法搬回去,楼里最勤快的人就是他和宋警官,两人各自提着一桶蛇蛋上楼,经过十楼时,叶扶开口叫住宋警官。
“这些蛋可能是蛇蛋,你们捡回去后,最好赶紧把它煮熟,温度越来越高,如果是受精蛋,它们很快就会破壳。”
宋警官脸色一变,他也曾猜测过这些蛋会不会是蛇蛋,但是吴万发说蛇蛋没有这么大,这些蛋应该是鳄鱼蛋或者其他动物的蛋。
“怪不得你没有去捡。”
叶扶笑了笑,“蛇蛋没有毒,不过一旦孵化成蛇,会非常麻烦,而且,蛇是非常记仇的动物,气温一旦到达二十度,我建议大家暂时不要出门了,最好把家里的缝隙都堵上。”
叶扶的话,宋警官一直深信不疑,郑重道谢后,他立即回家,把这件事和大家说了。
之后的几天,叶扶发现捡蛋的人少了很多,宋警官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他知道什么,就会告诉其他人,消息一传二,二传四,小区里的人都开始害怕起来。
邱兰来过一次,和叶扶确认了蛇蛋的信息。
只是现在饮用水非常珍贵,大家只能把蛇蛋烤熟。
六月底,气温达到二十五度,白天的时间长达十八个小时,黑夜缩短到六个小时。
崔丽已经半个月没有出现了,叶扶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她不想多管闲事,而后几天,楼道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粘液。
半夜,叶扶听到什么东西蠕动的声音,她睡意全无,立刻屏住呼吸认真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许久,她确认声音是从窗户外面传进来的,叶扶打开手电筒,拿着军刀拉开窗帘。
当看到趴在玻璃上的蛇时,叶扶有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变得僵硬。
这是一条红点锦蛇,俗称水蛇,微毒,可食用。
这条水蛇长度差不多有一米,体型粗壮,体表有黑斑,背脊有条纹。
叶扶和它对视着,它用头撞击着玻璃,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尾巴勾在玻璃外面的铁栏杆上,鳞片和铁栏杆发生摩擦时,发出细微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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