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骑队开始经过的时候,大家只当是右骁卫来了,可当苏烈等人飞马而过,开始越来越多人觉得不对劲了。
黄成功起初激动得不得了,听到到处都是右骁卫万胜的声音,还得意洋洋地看向自己的东主,一副老夫算无遗策的样子。
韦玄贞激动得眼泪直流了:“天可怜见,老夫总算对了一次,黄先生大才啊,这一次记你一功。”于是,也振臂一呼,高呼万胜。
可骑队出现,韦玄贞擦一擦眼睛。
这甲胄,哪里和右骁卫有什么关系?
禁卫是禁卫,府兵是府兵,旗甲分明,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他越来越觉得匪夷所思,随即……耳畔有人道:“是二皮沟,是该死的二皮沟。”
“二皮沟……”韦玄贞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那些继续骑在马上奔跑的人,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他觉得自己不能呼吸。
不,不可能吧……
…………
雍州长史唐俭,此刻一眼不眨地盯着将要燃尽的一炷香,他心里不禁感慨,这才两炷香,对方就回来了。
便见这气势如虹的骑队飞马而来,最终抵达了城楼之下。
苏烈激动万分……总算赶来了。
于是苏烈一声大吼:“臣二皮沟骠骑府别将苏烈已至,二皮沟骠骑府马赛骑从上下五十一人,今至五十一人,恳请陛下校阅!”
他这一声大吼,很有效果。
敲锣打鼓的声音戛然而止。
城楼上的人疯了似乎朝城下看去。
便见五十一个人坐在马上,纹丝不动。
这一个个风尘仆仆的人,却依旧精神奕奕,此刻齐刷刷的看向城楼。
臣苏烈……
二皮沟……
城楼上的人觉得好笑。
怎么又冒出来二皮沟呢?还有苏烈……是不是那个……那个……
可是……右骁卫呢?
回来的不该是右骁卫吗?
李世民已是自城楼上向下看去,这苏烈就在城楼之下,看得极是清晰,不正是上一次围猎的那个家伙是谁?
至于其他人,身上所穿戴的甲胄,绝非禁卫。
一下子……城楼上炸开了。
“先回的乃是二皮沟的骑从,这……这如何可能……”房玄龄已是懵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很疼,随即想到的就是自己押注的钱,这可是一笔大钱啊!
而后,他的脑海里想起了家中的那一只母老虎,竟在骤然之间,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房玄龄本是极稳重的人,一时之间,竟是百感交集,突然喃喃道:“这……如何是二皮沟?不可能的呀,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
城楼上乱了。
李世民见着这城下的苏烈,震惊之后,突然眉一扬,突然道:“此虎贲也!”
…………
第四章送到,老是骂水,其实老虎回头看了一下,不水呀,好吧,老虎错了,要改。
两炷香就回来了。
这速度……哪怕是李世民都无法理解。
这苏烈本已让李世民刮目相看。
可现在看这五十府兵,经过了长途奔袭,可依旧一个个精神饱满。
若说他们不是虎贲,那就真的没有天理了。
一旁的赵王李元景,此刻有点懵了。
他虽然在嘀咕怎么右骁卫回来的这样早,可对这次马赛却是志在必得,谁曾想到……回来的居然是刚刚成立不久的二皮沟骠骑。
若是其他飞骑赢胜了,李元景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都是禁军,实力彪悍。
可堂堂右骁卫,居然败在这二皮沟骠骑的手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与此同时……李元景最大的感受就是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朝着自己身上投射而来。
尤其是房玄龄,他死死地盯着李元景,就仿佛李元景欠了他的钱似的。
其实这可以理解,这一次……输得毫无征兆。
而右骁卫之前声势如此浩大,以至于许多人认为右骁卫必胜,虽然右骁卫赔率低,可只要下了重注,多少还是能挣不少钱的。
可结果呢……原来这右骁卫只是一个花架子。
你李元景这么个废物……若不是因为你,大家能亏这么多钱?
这也亏得是在太极宫的城楼,若是在其他地方,碰到几个脾气火爆的,管你什么天潢贵胄,不打你李元景这龟儿子几拳,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怎么对得起输掉的那么多的钱?。
李元景脸色惨然。
他本是得意洋洋,可现在却发现……自己好像成了众矢之的,这已经不是输的问题了,而是无缘无故,结下了数不清的仇家。
而在平安坊……依旧还在沸腾。
那里乱成了一锅粥。
甚至隐隐的……还出现了火光。
不过……为了维持比赛的安全,雍州牧和监门卫早已调拨了军马,守住了各处街坊的要害之地,所以……这火光很快熄灭。
不只如此,那之前打出来的右骁卫必胜之类的旗帜,也一个个被不知什么人给扯了下来。
人们破口大骂,好像无处发泄一般,将这旗蟠踩踏在地,愤愤不平的人朝上头吐吐沫。
李世民只看到那一个个旗蟠落下,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凭着他的想象……想来也知事情的结果。
他并不急,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
一旁的陈正泰和李承乾二人要高兴疯了。
不过相比于李承乾,陈正泰却摆出了一副谦虚的样子,感慨道:“哎呀……这二皮沟骠骑府,我平日也没怎么操练……”
“够了!”房玄龄怒斥陈正泰,气咻咻地道:“你害这么多人输了钱,民愤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些做什么?胜了便胜了就是了。”
陈正泰心里喊冤枉,方才赵王殿下也是这样说的呀,他能说,为何我不能说,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感受到那些朝着李元景不友善的目光,纷纷朝他看来,陈正泰还是很乖巧地选择了住嘴。
他努力的绷着脸,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老半天才道:“是,是,房公,都是我的错,呃,我……我错在哪里来着?”
房玄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接一拂袖,不再理睬他。
倒是那长孙无忌正色道:“不对呀,这来回二十多里的路,道路也崎岖不平,平日跑马,没有四五炷香也回不来的,怎么你这丧尽天良的二皮沟骠骑,如何能在两炷香便能来回,莫非抄了近路?”
他这一说,许多人都感觉找到了希望,都想借机鼓噪。
“对对对。”
“我也觉得匪夷所思,我早看出来啦。”
陈正泰一脸无语地看着长孙无忌,看来这位长孙相公,他应该也压了不少吧!
陈正泰便道:“这赛马是赵王殿下主持的,沿途走哪一条路,每隔一段路程,又布置了不少岗哨,这显然都已布置得稳稳妥妥吧,那么敢问赵王殿下,这其中有作弊的可能吗?若是作弊,如何做到无法察觉?”
李元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憋了老半天方才道:“绝无可能,沿途都有人站哨,若是抄近路,必被察觉,察觉之后就会示警,除非二皮沟骠骑乃是神兵天降。”
一下子……所有质疑都消停了,同时希望也给扑灭了。
城楼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却在这时,却有飞马而来,在城楼下道:“陛下,不妙了,右骁卫遇袭。”
“遇袭?”李世民眉一皱:“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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