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朱慈烺崇祯 > 第888章 崇祯帝危

……

第三日,崇祯帝还是没有上朝,御医聚集在乾清宫,一个个愁眉苦脸,宫中上下都知道,崇祯帝又病倒了。

这一日,正是五月十五,是东城娘娘庙的忌扫日,过去,周后还在的时候,每年都会到娘娘庙许愿祈祷,又或者是差遣太子或者是坤兴公主代替,现在周后虽然不在了,但坤宁宫却并没有忘记娘娘庙,加上崇祯帝病倒,太子在湖广,隐隐然出了一些事情,今年的五月十五,好像比往日更重要了。

一大早,娘娘庙周边戒严,五城兵马司和宫中的侍卫,站满了周边的街道。

巳时,两顶轿子出现在娘娘庙前。

正是定王和坤兴公主。

随行的,还有定王的老师,翰林院学士杨士聪。

原本,永王也是应该来的,只是因为他腿疾未好,因此也就没有出现。当然了,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周后之死,他和定王坤兴已经是水火不容,定王坤兴是不可能接受他的。

庙里的师太,迎接两位贵客。

进入正殿,跪在菩萨娘娘前,坤信公主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开始哭……

母后不在了,而且不在的那么离奇,那么的令人不可接受,太子哥哥去了湖广,定王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父皇却还是那般的冰冷不可接受,坤兴从来没有这么孤单过,这半年来,她只感觉,宫里的天空好像都昏暗了许多……

现在跪在菩萨前,想到母后,她泪水根本止不住,嘴里说一些想念母后的话,又求菩萨娘娘保佑父皇,保佑太子哥哥,还念到了定王,哭了很久,猛然一抬头,这才发现,身边的蒲团空空如也,定王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定王呢?”坤兴擦泪。

“回公主。定王在出恭。”一个侍卫回。

皇帝亲王上厕所,都叫出恭,是一种雅称。

“出恭?”坤兴眼中闪过怀疑。

……

娘娘庙后院的一间密室里。

定王和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相对而坐。

“殿下,机会来了。”黑色斗篷一向苍老、冷静的声音,今日也有点激动:“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太子之败,乃是咎由自取。而这,正是上天对殿下您的眷顾啊!”

定王默了一下,说道:“太子只是失踪,未必就会有意外……”他面无表情,眼神忽而呆滞悲伤,忽而像火焰一般的发红燃烧,就像是两种不同的念头,在他心中翻搅,又像是两个生死对头,在他心中拼命搏杀,要将另一个人驱逐出去。

“不然!”黑色斗篷摇头:“十万人,搜了三天,树根都翻起来了,但依旧踪迹全无,所以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太子已经被流贼杀了,被抛尸在了一个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不过这可能性并不高,太子身份何其尊贵?流贼不会轻易杀他,所以臣判断,太子是被流贼带走了……”

“流贼为什么要带走太子?”定王问。

“也许是奇货可居,也许是要挟朝廷。”黑色斗篷回。

定王点头。

黑色斗篷继续道:“常理来说,不管流贼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太子落入流贼手中,受此大辱,他就不可能再为我大明的国本了,但偏偏我们这位太子不是一般人物,聪明果决,心狠手辣,朝中又多是他的党羽,只要他不死,能从流贼手中逃脱,他继续为大明的太子,继而继承大统,仍然是有很大可能的!”

定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呆呆地不说话。

“定王殿下!”

黑色斗篷盯着他,稍微提高了一点声调:“所以,我们必须做一点什么,不然有可能会空高兴一场。”

定王仿佛是被惊醒,抬起头:“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要我怎么做?”

“殿下什么也不必做。只要专心服侍陛下,另外拉住东厂王德化就可以。”黑色斗篷道。

定王点头。

黑色斗篷又说道:“三五天之内,湖广的奏疏肯定会到,这期间,臣暂时也不会做什么。虽然臣判断流贼不会杀太子,但万一出了意外,上苍有眼,太子真就没在了九宫山了呢?如此,定王殿下您自然而然的就是我大明的储君,何用劳作?臣在家中,遥祝殿下即可。”

定王木然的点头。

“但如果不能确定,那么,臣就得有所动作,以防太子回归了。”黑色斗篷道。

“你想怎么做?”定王望他。

“殿下不必知道,一切都有臣。殿下出宫一次不易,为防意外,臣需要殿下的一件信物,以便事急之时,可以取信于人。”黑色斗篷道。

定王将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在手心一亮:“这个可以吗?”

“可以。”黑色斗篷双手要接。

定王却收了回去,冷冷道:“说说你要怎么做?”

“只是初步的一些想法……”黑色斗篷沉吟。

“那本王也要知道。”定王很坚持。

……

正密议中,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定王猛然一震,喝问:“谁?”

“是臣。”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却是定王的老师,翰林院杨士聪。

“殿下,坤兴公主往这边来了,何成拦不住……”杨士聪道。

何成,定王的贴身太监。

定王霍然站起:“就这样吧。”

黑色斗篷拱手,向他深辑送行。

定王走到门口,脚步忽然停了一下,回头问道:“襄城伯,你这么助我,为的什么?”

黑色斗篷抬头:“但殿下登基,封我为公。”

“就这些?”定王像是不信。

黑色斗篷忽然跪倒:“实话和殿下说吧,臣已经是一头白发了,又没有子嗣,公不公的,根本不是臣在乎的,臣在乎的是,这大明的天下,不能落到一个心狠手辣,不近士子,不讲人情的人手中,而殿下仁德刚毅,正该为我大明的储君。”

定王嘴唇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殿下快呀,坤兴公主过来了……”杨士聪急的催。

定王快步离开,在月亮门前,正遇上坤兴公主。

“你干什么去了?”

坤兴公主质问。

“出恭。”定王淡淡回答,快步离开。

坤兴公主满是怀疑,看他背影,又看他的老师杨士聪和贴身何成。

何成已经跟着定王去了。

杨士聪拱手低头。

坤兴公主又瞟了一眼后院,乱树深处的那间小屋……

……

马蹄急急,一个箭衣紧装的信骑不断挥鞭猛抽胯下战马,沿着官道,向京师大门疾驰而来。

“让开!让开!”

亲信不住的大喊,他身后插着三面小旗,那是紧急军务的代表。

路上行人和商贾,纷纷闪避。

眼见已经望见了城门,只不过一里多的距离了,信骑胯下的战马,忽然一声长嘶,口吐白沫,摔倒了官道上,出京进京的人都是大惊。

信骑挣扎爬起,踉踉跄跄的向城门口奔去。

知道是紧急事务,城门口的小校已经快步迎了上来。

信骑从怀中掏出一封奏疏,举在空中,喊一声:“湖广,六百里加急……”

一句话没有喊完,他也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

紫禁城。

乾清宫。

崇祯帝躺在病榻上,太子在九宫山失踪的消息,令他急怒攻心,一下就病倒了,这两天昏昏沉沉,但是醒来,就会追问太子的消息。定王要到榻前服侍,他却是不准,吼道:“回你的坤宁宫去,朕没事!”

午后,还是没有太子的消息,崇祯帝怒不可遏,摔了药汤,太监宫女急忙收拾,王承恩小声劝慰,劝崇祯帝按时吃药,保重龙体,说到最后,王承恩都快要哭了,但崇祯帝却是不听,只是咳嗽。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进来,怯生生地报:“陛下,定王和坤兴公主求见。”

“让定王回去!”

想也没有想,崇祯帝就甩手,用一种歇斯底里的声音道:“朕已经说了,不要他来,他为什么还要来!?非要朕把他禁足了吗?”

小太监吓的一哆嗦,急忙退下。

“回来!”

崇祯帝又吼。

小太监急忙又回身跪倒。

崇祯帝声音放软:“让坤兴进来。”

“是。”

一会,坤兴眼眶红红地奔了进来,见崇祯帝脸色苍白,神形消瘦,只叫了一声父皇,她就落泪了。

崇祯帝靠在龙榻上喘息,眼神少有的柔和:“朕没事,坤兴,过来,到朕身边来。王承恩,给坤兴搬把椅子……”

“是。”王承恩搬把椅子,放在榻前。坤兴坐了,抓住崇祯帝的手,忍不住又掉泪。

“朕没事。”

崇祯帝看着坤兴,目光满是怜爱,忽然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眼中忽然闪过悲伤,隐隐地,竟然是泛起了泪花---病中的人,情绪都会比平常脆弱很多,即便是刚硬如崇祯帝也一样。此时此刻,他看着眼前的女儿,想到下落不明的儿子,又想到忽然离去的皇后,一时情绪有点失控……

脚步声急促,一人忽然奔了进来,正是东厂提督王德化。

王德化一进殿中就跪下了,哭道:“殿下,湖广急报……”

崇祯帝腾地坐直,眼珠子瞪大,王德化的表情令他恐惧,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说,都写了什么?”

“二十多万人,在九宫山已经连续搜了七天七夜,九宫山方圆一百里,都翻了一个遍,但还是不见太子殿下的踪影,只在一处悬崖边,找到了太子殿下的臂甲,现场还有搏斗的痕迹。太子殿下怕是,怕是……”王德化已经不敢说了。

崇祯帝呆愣住了,他定定地望着王德化,脸色由苍白,渐渐变成了涨红……

“王德化,你胡说什么?”

王承恩见崇祯帝脸色大变,心知不好,立刻制止王德化。

但晚了。

“噗!”

就见崇祯帝脖子一伸,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父皇~~”坤兴大惊。

“陛下~~~”

“御医!快叫御医!”

现场乱成一团,崇祯帝这一次不但是晕了,而且是连吐了三口鲜血。

……

很快,崇祯帝吐血晕倒的消息,就在宫中传开,而湖广急报的内容,内阁和六部重臣,也都陆续知晓。

-----连续搜查了七天七夜,找遍了方圆一百里的每一个角落,但依然不见太子的踪迹……

看完之后,所有重臣都是脸色凝重,一个他们不愿意面对,现在却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已经摆在他们面前了----太子失踪已经是必然,甚至遇害都是有可能的,而现在陛下又口吐鲜血,陷入昏迷,能不能醒来,谁也不敢保证。

一旦陛下出现意外,这天下该如何是好?

三辅蒋德璟急的眼角冒火,这时他忽然响起太子出征之时,左都御史李邦华望着太子背影,说出的那句忧虑。

想不到,李邦华的忧虑,竟然成真了。

“陛下病急,太子殿下却不知去向,这可如何是好?”五辅黄景坊最是沉不住气,他焦急的说道。

正常情况下,陛下病急,不管前线真是多么紧急,太子都得立刻回京。

父危,儿子没有不回的道理。

但现在太子却失踪了,无法回转。

黄景坊要问的其实是,一旦陛下发生意外,这皇位由谁继承?

无人回答。

大明立国三百年,很多事情已经形成了规章制度,尤其是继位的大事。

如果皇帝驾崩,太子失踪,那么就只能请嫡次子,定王继承大统。

国不可一日无君,即便日后太子归来,但君臣名分已定,也是无可奈何了。

群臣的沉默,自然也都是这个意思。

“何必惊慌?”一人忽然缓缓说道:“太子殿下绝不是夭折之象,陛下的身体,更远没有到病急,此时此刻,我等应该专心朝政,督促湖广寻找太子,断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却是李邦华。

蒋德璟明白李邦华的意思,立刻附议:“不错,值此时刻,坚守职责,才是我等本分。”

不同于上一回,这一次首辅周延儒没有响应蒋德璟的号召,他皱着眉头,默默无语。

次辅陈演捻着胡须,似有所思。

众臣嗡嗡议论,或着急或叹息。

一场朝会下来,什么结果也没有议出。

蒋德璟知道,人心已经动荡了,在太子不明,陛下病急的情况下,很多人已经在为未来做谋划了,

这是人性。

除了呼吁坚守本心,蒋德璟没有其他办法,更何况他只是一个三辅?

为今之计,除了期盼陛下快点好起来,另外就是能有太子殿下的好消息。

想到此,蒋德璟忍不住望向南方:“殿下,你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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