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写信给对方保证,一定会好好对待秋池表姐。
赐婚后,两个小的也不急着成亲,毕竟禛哥儿才十七岁,虞秋池也忙着接手家业,万一成亲后有孕了,打乱她的计划!
通过与长辈们的商量,便推迟到禛哥儿及冠。
族老们很赞同,这期间正好可以观察一下谢二公子的人品性情,若是有不好的地方,虽不能悔婚,但可以叫虞秋池纳妾啊。
好险禛哥儿不知道族老们的打算,不然他会找机会把各位气到吐血。
禛哥儿在齐州待到天冷就回了京城,虞秋池劝他早点回京。
假设禛哥儿以后真的要‘嫁’到齐州生活,未来陪伴家人的日子就不多了,所以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禛哥儿也是这么想的,自己选择了这门亲事,他对爹娘还是很有罪恶感的,觉得自己很不孝。
爹娘辛苦将自己拉扯大,结果功名成就后,还没来得及尽孝就‘嫁’人了。
所以禛哥儿追到媳妇儿的喜悦,在踏进家门的时候变成了惆怅。
众人见状奇了,关心道:“禛哥儿,怎么这副样子,刚回家就想你秋池表姐了?”
毒舌的临哥儿道:“家门不幸,爹娘白养你了。”
禛哥儿本来就很在意这件事,被大哥一说差点没哭出来,对着许清宜道:“娘,我是不是很不孝?”
“……”原来这孩子垂头丧气的结症在这里,许清宜就笑道:“没有不孝,爹娘养你又不是为了让你尽孝,只要你幸福快乐就好了,这才是养你的初衷。”
话是这么说,但禛哥儿自己很过意不去,更是想起自己曾经的豪言壮语,愧疚道:“我小时候还夸下海口,以后要给您二位养老送终,结果……”
然后真的哭了,跪下来道:“要不我不娶媳妇了。”
“哎……”许清宜连忙将人扶起来,满脸惊恐,赶紧表示:“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家里有你大哥一个不婚主义就够了,你又不娶媳妇,我跟你爹养大你们有什么用?全都砸手里了。”
“……”临哥儿也是没想到,自己招谁惹谁了?
“呜呜呜。”禛哥儿还是很难过,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爹娘不负卿。
“京城离齐州又不太远,你一年回来几次,小住一阵子不就行了吗?”许清宜出主意道:“你秋池表姐的生意又不是离不的人,将来步入正轨了,就不必自己时时刻刻看着了呀?”
“呜呜呜。”禛哥儿感觉自己像是出嫁女,不想成亲了,只想待在爹娘身边。
许清宜抚摸着禛哥儿的头,也是很久没有被这个小胖子这么撒娇了,好笑地道:“再说了,爹娘也不是一年到头待在京城,偶尔也可以去齐州投靠你啊,京城住久了总会腻味的,是不是?”
“哎?”禛哥儿一听也是,立刻就不哭了,眼睛发亮道:“对啊,爹娘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到齐州住,反正爹闲人一个。”
“咳。”临哥儿不得不咳嗽一下,好叫弟弟别当他不存在,爹娘离京了他怎么办?
这个家还要不要了?
“大哥,我俩轮流赡养父母,这事儿你别跟我争,应该的。”禛哥儿豪气冲天地道。
“……”临哥儿想说什么,但及时收到娘疯狂的眼色,就又咽了回去。
当然了,许清宜哪能让临哥儿说话,她这边才哄好禛哥儿,万一禛哥儿真的不想成亲了,她找谁哭去?
“齐州气候好的时候,爹娘过去住住也行。”临哥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言不由衷的话道。
“是吧,齐州还是挺山清水秀的,气候好过京城呢。”禛哥儿开始显摆上了,已经在脑海里开始憧憬与爹娘还有妹妹一起游玩齐州的画面。
临哥儿冷笑,下去思索公务了,这个弟弟没什么好迎接的。
“娘,大哥好像不高兴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齐州的气候就是好啊。”禛哥儿道,齐州的冬天比京城暖和多了,夏天又比京城这个火炉凉快。
要是妹妹在齐州这样的地方长大该多好?
许清宜暗叹,你挖墙角挖得这么明目张胆,你大哥能高兴吗?
“你看错了,你大哥最近遇到一件大案子,正棘手呢,哪里有空跟你不高兴?”许清宜道。
“原来如此。”禛哥儿恍然大悟。
“你爹和你妹妹在外书房,去跟他们打个招呼。”许清宜打发老二道。
“好。”禛哥儿一扫刚进门的惆怅,变得精神头十足,他要去跟爹安利齐州去了。
爹也是喜欢游历天下的人,哪能一辈子待在京城这个小地方窝着呢。
目送禛哥儿离开,许清宜便起身去找临哥儿,对方近来接了一件大案是真的,但未曾听对方说过棘手。
临哥儿做工作向来得心应手,就凭这份出色的能力与家世背景,他在官场上根本不必搞人情世故。
只要往那儿一站,自然有人会帮他背书。
“临哥儿,忙着呢?”许清宜笑道:“可有打扰你?”
“娘。”临哥儿见到许清宜,从书案边起来,走到茶桌边与娘说话:“不打扰,我只是随便看看卷宗。”
“哦。”许清宜也坐下来,直接笑着解释:“刚才没让你驳你二弟的话,是怕他钻牛角尖,届时那孩子真不想成亲就糟了,并不是我们真的要去齐州住。”
临哥儿抬手与娘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壶淡淡道:“等二弟成亲了,你们偶尔去小住些时日也无妨,京城的气候确实不怎么样。”
“……”许清宜一怔,一时竟然分不清临哥儿是真心的,还是说反话,估计真心有之,反话也有,便笑道:“若是你二弟真的不习惯,偶尔过去陪陪他倒也可以,但最好是不去,哪有男方入赘还带着全家的道理,会惹人笑话的。”
临哥儿笑笑,不置可否。
“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你二弟自己奔生活去吧,有虞家家大业大地养着他,我们也放心了。”许清宜感叹道:“否则以你二弟那不事生产的德行,家里还要贴钱养着他呢。”
“哦。”临哥儿知道,娘可舍不得二弟了,这么说就是安慰她自己,兼之哄他这个长子。
“齐州又不远,您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当然要去,有谁敢笑话。”临哥儿喝了口茶道,眉宇间满是自负。
他的父母,还不至于沦落到被人笑话觊觎亲家财产的地步。
因为他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许清宜笑了,若说刚才临哥儿有说反话的成分,如今这句就是真心的,点点头:“好,有机会就去看看,咱们一起去。”
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距离不是问题,嫁也好娶也好,永远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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