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竟会有人不愿离开!
高手十分感兴趣地看着他道:“为何?”
那男子道:“因为我不想在出去之后度日如年,天天提防着被你们杀人灭口!”
高手拍掌大笑:“说得好,说得妙!还有其它理由吗?”
那男子道:“因为我是‘一度秋云’蓝新尔。”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恍然之感,因为蓝新尔年纪虽轻轻,可名声在江湖中却有盛名,只是这种名声并非好名声,而是他的媚春功名扬江湖。有人说只要为了某种目的,他是老少可骑,只是不明其言真假而已。
对于这样的人来讲,成亲又怎样?
高手又道:“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
当下,她又点了另一个人,那男人自是惊喜交加。
正在此时,有一绿衣人疾步进来,伏于地上向神手禀报:“报,最后两名候用‘斩天者’已到。”
高手哼了一声,道:“还不速速带进来!”
那人赶紧退下,不一会儿便领了两个人进来了,皆是中年人,为一男一女。
潘文依一看,几乎坐立不稳,要从椅子上栽下来了!
男的是她一直牵挂着的上官小荣,他本来是跟潘文依一道进来的,因此潘文依并不很吃惊,让她惊愕万分的是那个女的。
年轻女子竟然是尤之雅!
看到尤之雅,她不期然地想到了阿云,阿云现在何方?上官小荣说他见过阿云,并说阿云是当今六公主的男人,这怎么可能呢?
她希望向尤之雅问个究竟,可如今局势,她又怎么样可以上前询问?
她不吭声,尤之雅自然一时也发现不了她。
尤之雅与上官小荣进来时,目光已被满地的尸体和鲜血所吸引。
这实在十分危险!若他激怒了不可理喻的“高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潘文依突然高声叫道:“上官公子!”
上官小荣与尤之雅同时向她这边望来,一见潘文依,都极为惊讶,特别是尤之雅,好像白日见到鬼一样。
潘文依感觉到高手的眼中有了杀机,这让她有些紧张。
潘文依见尤之雅好像有要向自己招呼之意,急忙避过她的目光,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尤之雅亦是人中龙凤,见她如此便知有原因,当下便打住将要出口之话,故作不识。
潘文依虽然没有看到“高手”的眼睛,可感觉她的杀机已渐退,不由松了一口气,赶紧转身赔着笑脸道:“那位公子便是我提到的朋友。”
“高手”没有说话,看了看上官小荣,转身对无馨道:“你点一下鸳鸯谱吧。”
众人暗暗吃惊,不明高手此言何意。
无馨声若死水般道:“下边我将依次点名,一男一女为一组,点到者便与自己同组之人站在一块,违令者,杀无赦!”
话毕,她一个接一个往下点,众人不明其意,都依她所言分组站立。
潘文依想到在大堂外草坪里之所见,心道:“莫非他们也是被这样乱点鸳鸯谱凑成的一对?”
好不容易才将其中的二十九人念完,只剩下“一度秋云”蓝新尔与潘文依没点。
潘文依心里转念,便知这是因为她们尚未知道自己的名字,而未点“一度秋云”蓝新尔则是因为已经没有女人可以与他同组了。
这样说来,就应是潘文依与他同组了,而尤之雅与上官小荣自然是一组。
蓝新尔倒是干脆得很,刚一点到他,便从他的位置跑到潘文依这边来。
一群紫衣人又幽灵般闪身进来,不过这一次,他们拿的不是剑,而是酒坛子,以及酒杯。
每一个人手中都分发了一只酒杯,然后,紫衣人再将它斟上酒。
这些本应是挥剑的手,现在却握着一只小巧的酒杯!
无馨冷冷地道:“喝下这杯合欢酒,你们就是夫妻了。”
“当啷”的一声,一个男子闻言一惊,手中杯子竟然落在地上!
无馨一挥手,立马有二个紫衣人向他掩杀过来!那男人见势不妙,立刻扬刀出鞘!
他的武功着实不弱,刀光飘飞处,已有一道血光飞扬,一个紫衣人闷哼一声,踉跄退出几步远!
一番快若闪电的疾攻,另一个紫衣人也被逼得节节后退,这时已经有人惊呼:“乱思刀法!”
闻言者耸然动容,没想到这帮家伙连“云月山庄”的人也敢动!
“云月山庄”乃武林四大山庄之一,声势如日中天,庄主祝似奇的“乱思刀法”更是名扬天下!
听到“乱思刀法”四字,便见又有一个年轻女子弹身射出,高声道:“原来表弟亦在此处!”
人影飞过之处,已有刀光飞扬,亦向紫衣人攻去!
少年女子“刷刷刷”刀,击退了一个紫衣人的进攻,而那名男子则一刀已杀了一人!
可围上来的紫衣人更多了,二人虽然神勇非常,却是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便险象环生!
众人见无馨无端杀人,心中大为不平,都有跃跃欲出之势。
此时,“高手”突然道:“由他们去吧!”
众人一愕,紫衣人立刻住了手,而那一对男女则是有些吃惊地站在那儿,其中女的身上已受了伤。
“高手”向他们挥了挥手。二人疑惑地对望了一眼,便向外掠去!转眼已至门外头!
众人正惊疑间,只听得两声惨叫响起!一瞬间,众人什么都懂了。
“高手”怪笑道:“我放了他们,可我的属下不放他们,又有什么法子?”
众人皆敢怒不敢言,潘文依向尤之雅望去,见她面无表情,好像并未看见这一幕——可能,她是大堂里最不动声色的一个人。
无馨那种没有生命感的声音再次响起:“将酒喝了!他们两位,重新组合!”
好像是为了配合她的话,四下突然闪出数十个紫衣人来,他们表情冷漠,就像一只只恶狗,只要主子一声令下,立马可以直扑而上!
终于,有人端起了酒杯,一饮而下。
一个,又一个,仿佛瘟疫蔓延一样,潘文依也端起了酒杯,但她并未喝下去,而是倒进了自己的袖子里——这种把戏,她未满十岁就会玩了。
“高手”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我明白你们会怀疑我在酒中下了药,可你们错了,我有远比下药更有效的方法让你们听话!无馨,你带他们各自回屋洞房去吧!”
大笑声中,她被几个紫衣人簇拥着走了。
“洞房”布置得颇像是那么回事,有一对红烛,有几个喜字,也有一些喜糖。窗台上还放着一盆花,花非常香。
只是新娘新郎不像,尤其是新娘,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好像掉了魂一样。
“一度秋云”蓝新尔看着潘文依晃来晃去,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潘文依不由停了下来,有些恼火地道:“很好笑吗?”
蓝新尔笑盈盈地道:“不笑难道还哭不成?再说有我蓝新尔做你的新郎,你还不高兴吗?要清楚我的手段可是一流的。”
“手段吗?”潘文依不解地道。
蓝新尔又惊又喜,不由暗自称幸地忖道:“她竟是一个什么也不明白的处女!”
待到夜里,有人送来了饭菜,甚至,还有一壶好酒。
蓝新尔用力在潘文依肩上一拍,倒把她吓了一跳,一看是蓝新尔,火气便上来了,恨恨地道:“怎么一点妇家之道也不守!”
蓝新尔才不在乎她的话呢,媚笑道:“从此我便是你的人了,即使有亲昵之举,也是人之常情嘛?”
潘文依心道:“世间竟有此等男人,被人逼得这样竟然就以假当真了。”
蓝新尔为她倒了酒,然后道:“小姐,莫非你要空着肚子度过如此春宵不成?”
潘文依烦了,道:“这跟你何干?”
蓝新尔“咯咯”笑道:“与我关系可大了!”
潘文依怕他再往下说,便打住他的话题道:“你就不怕这酒饭中有毒吗?”
蓝新尔道:“我为什么要怕?若他们要杀我,又何必费这么大劲?我床上功夫厉害,手上功夫也不错!”
潘文依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自如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竟呆立在那里。
蓝新尔又继续道:“好,你不吃我自己吃,你可别现在不吃,到时候饿了受不住却将我给生吞活剥了。”
当下他自顾吃将起来,有养精蓄锐之意。
潘文依虽然已是饥肠辘辘,可食物却是不敢用的。
天很快便黑了下来,蓝新尔掩上窗户,点亮了红烛。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双颊飞红如血。潘文依这时才发现其实蓝新尔并不是太讨人厌,至少他的外表不是,甚至,可以说他是个极为帅气的男人,是一种让人看了一眼,就会想入非非的人。
潘文依看了几眼,便不敢再看,找来一张椅子,坐在那里发愣。
蓝新尔看出了她的心神不宁,心中暗暗好笑,他自信能将潘文依擒住,当下也不心急,拴上房门后,陪着潘文依坐了一阵子,便故意打了一个哈欠,掩口道:“好困……”
随后站了起来,从潘文依身边走过,向屋内唯一的一张床走去。
当他走过之时,潘文依闻到了一股好闻的体香,不由向他偷眼望去,却见他正慵慵懒懒地向床前走去,身段在薄衣之下,显得如此多姿多彩,松柏似的身段更是撩人遐思。
潘文依赶紧偏过脸来,一阵耳热心跳,她听到了“咝咝咝咝”之声,是衣衫与肉体相摩擦的声音,一定是蓝新尔在宽衣解带。
少顷,又听到人睡到床上时的“吱咯”之声,估计是蓝新尔已睡了下去。
潘文依这才敢回过头来,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站在床边的蓝新尔,蓝新尔压根就没有躺下!他玩了一个小小的手段,现在,潘文依便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半裸的身子!
蓝新尔温声道:“想看吗?哥哥还有更好看的呢!”
潘文依只觉心跳越来越快,竟是开不了口,好像是怕一开口心便跳了出来似的。
世界静得可怕,只有烛火的“哔剥”之声,及蓝新尔均匀细切的呼吸声。
潘文依思绪很乱,她一忽儿想到阿云,一忽儿想到尤之雅,一忽儿又想到野慈……
不知不觉中,她的思路断了,突然产生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一张脸皮也热得通红,心里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欲念和渴望。
“我是怎么了啊?”她暗暗奇怪。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蓝新尔的呼吸之声好像已响在她的耳边,她的心中,让她心神不定。
潘文依的双目不知不觉中布满了血丝,她的呼吸也粗重起来,倏地,她用力一咬,竟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一股咸咸的液体滑入她的喉中,这使得她有了暂时的清醒。
潘文依已察觉出有些异常了。可她既没有将酒喝下,又没有吃东西,怎么会着了道啊?
突然响起蓝新尔的轻轻喘息呻。吟声,他好像在翻滚扭动着……
潘文依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响,已站起身来!她一步一步地向床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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