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你提舒琬干什么？”
“我娘这个人呢，一不好吃，二不好赌，三不好色，就好女儿！可她自己没有，只能眼馋别人家闺女了。您不是想查凤一山关联的那部分吗，舒琬就能帮您搞定。”
汪延庆更迷茫了，不懂就问：“既然她这么喜欢女儿，当初袁纯瑛就是这么骗她把毒吃下去的，你干脆直接告诉她，当年的孩子，长辈已经做主给了你。”
“您是想让她打死我，还是跟我断绝关系？”楚林阳一副生无可恋，怨气都汇聚在脸上，“说话是门艺术，有技巧的，尤其是和女人！”
“再技巧，事还是那个事。”汪延庆觉得没什么不一样，还不如直接些，“反正袁纯瑛死了，何况背后还有诸多疑点，犯不着为了死人去迁怒她女儿吧。”
楚林阳摇头，叹气道：“坏就坏在她死了！哪怕凤一山把所有疑点都交代清楚，又有几分可信？不出意外，所有相关之人都会把责任推到袁纯瑛身上，没人能替她说话，这就是个死结！”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
“唉，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楚林阳就像打了败仗一样颓废，“女人最恐怖的两点就是直觉和讲道理……直觉无解，道理……要不……反着来？”
楚林阳在那自言自语，也不管别人都在看他，只顾着认真思考对策可行否？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对女人这么了解？”汪延庆不禁感到怀疑，毕竟眼前的是楚家的儿子，有的是资本风流潇洒，他就是好奇。
可楚林阳不这么想，他是真的心虚，想着怎么圆过来？沉思了片刻，扯道：“那不是因为我从小就跟我娘斗智斗勇嘛，把她气得满院子追着我打，我还挺得意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
真是母慈子孝啊！
楚林阳见这么多人聚在这也研究不出什么，便让年轻一辈先出去透透气，反正这些事他们也插不上话，但穆家的都得留下。
过了一个多时辰，唐青瑶和云葳一起回到凝晖堂，这会儿神情没有刚才那么沉重了，看来云葳确实是唐青瑶的一剂祛火药。
唐青瑶饮了一口茶，有些抱歉地对楚天鸿说：“我要回一趟灵界山，可能没那么快回来。”
“行，那正好把这些孩子一起带去。”楚天鸿发愁，叹着气，“咱们儿子又遇到大麻烦了，前些日子他们就在灵界山。”
唐青瑶心一沉：“又出什么事了？”
“老七找到了阴阳双雪剑。”楚天鸿苦恼道。
唐青瑶‘蹭’地站了起来，错愕不已：“阴阳双雪剑？！你说老七是天志使者？楚天鸿，你没疯吧！”
“我也想说我疯了……你问他吧。”
唐青瑶转而将犀利地目光钉在了儿子脸上。
“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楚林阳立马撇清，“是那把破剑自己蹦出来砸了我的头，我都没处喊冤去。”
这是真的了……
唐青瑶都快哭了：“老天爷啊，我就剩这一个儿子了，才从血魂咒的鬼门关里走出来，又掉进天志使者的无底深渊了？”
“也未必是深渊。”
说话的是刚才进来的云葳，差点忘了她也在这。
“血族大祭司说了，只需要两个女人，我娘也是这么说的，这事不难吧？”云葳认真说道。
“女人？”唐青瑶情绪稍微好了点，疑惑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儿子，“两个？”
楚林阳有点无语，忙解释道：“舒琬姑娘，大祭司说了那么多话，你就简练成这几个字了？”
云葳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没问题啊，主要就是这几个字嘛。
“咳咳，如果是女人的事，那你们夫妻俩商量着看吧，我们也不方便指手画脚的。”唐青瑶说着看向了丈夫，“你说呢？”
被妻子问到，楚天鸿面露难色，捋了捋胡须，瞅着儿子，也不接话。
唐青瑶觉得他有点奇怪，又问儿子：“怎么，你们已经商量好了？”
“是这样，人本来没问题了，问题是前因后果有点复杂。”楚林阳站起身，走到母亲身旁，“还是好几年前，那时我和角千尘年轻气盛，发生了些摩擦，角叔叔着急，担心造成三大家族分裂，所以就跟我爹商量，自荐了他们角家所能想到的所有姑娘，连带把我和芊芊的婚事都提上了日程。”
楚林阳谨慎停顿着语句，查看母亲脸色的变化。
“摩擦？”唐青瑶眼里的疑惑更深，目光在儿子脸上不住地打量，“什么摩擦能紧张成这样？”
楚林阳没想到母亲会特别关注这个，一时没想出如何解释。这时角千尘从门外进来，开口就把责任往身上揽：“伯母，这都怪我，我脑子不好使，是我缺心眼，吃饱了撑的总找林阳麻烦。林阳是心胸宽广之人，并不与我计较，可我却三番两次不依不饶，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父亲不得不出面替我收拾烂摊子。”
唐青瑶有些诧异，但也很快想明白了，八成是因为儿子修为停滞，自己这一死，丈夫又没有再娶，瞧着楚家没希望了，所以引出了一些心思。
“楚夫人，其实这事更怨我！”常翼怯怯地跟了进去，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想躲也躲不了，还不如自己认了，“是我为了吹捧主子，想要得点好处，闹得两位公子误会加深，结果……事情闹太大了……”
“他俩那时确实绝配，一个喜欢听奉承，一个热衷奉承。那几年我可是没少埋怨角家，不过现在看也实在有问题，看看角家九卿一个一个的，这都什么人啊，都不省心！”楚林阳立刻接过话来，一通嫌弃。
唐青瑶瞪着儿子，冷冷地说：“我也是角家九卿！”
糟糕！
他怎么把这事忘了！
“你是说角家给你择了妾室是吧？”唐青瑶看了看儿子，思量了一瞬：“该不会是穆凌霜吧？”
楚林阳本就心虚，听到名字更是内心崩溃，但面上还维持镇定，回到座位坐下，不回答只默认。
唐青瑶登时急了眼，冲着穆清枫就过去了，揪住他的衣襟，毫不客气地把他拎了起来，怒斥道：“你们下的好大一盘棋啊，二十多年前她把女儿塞到我这，你假意不愿，二十多年后，你又上赶着送女儿上门！你们夫妻俩一唱一和到底在盘算什么？”
大家不明状况，只管七手八脚过来拉架，但心里都对唐青瑶说的二十多年前感到紧张。
穆清枫顾不上衣衫不整，慌忙解释：“她是说过验不出毒的成分，主上必定责怪。我拿到的毒肯定有问题，袁纯瑛说的话本就有嫌疑，这事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所以我就想干脆让凌霜过去，日后即便翻出这事来，看在凌霜的份上，也能给穆家留有一线生机。”
唐青瑶松了手，问着儿子：“你是不是已经和她圆房了？”
“没有！”楚林阳摆着手，如是回道。
“既如此，那便算了，此事不作数，再择她人也就是了。”唐青瑶退了一步，没再责怪，但仍气不顺。
“二十多年前是怎么回事？”楚林阳寒着脸，盯着狼狈的穆清枫没好气地问。
穆清枫支支吾吾，哭丧着脸道出实情：“你出生两个多月吧，袁纯瑛带着凌霜来到楚家，和夫人说把凌霜养在楚家，日后给你房里添个人。当时夫人没答应，她把凌霜放下就走了，后来夫人联络了我，我又把凌霜带了回来。”
众人闻言，心里的火‘蹭蹭’往上蹿。
穆凌霜也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等我死了再哭也来得及！”楚林阳敲了敲身边的小桌，声音有些大。缓了口气才对母亲说，“我知道长辈们都有顾虑，但有些事我没法装傻了，既然穆清枫和袁纯瑛都想把女儿放到我身边，我如果把人赶走了，那是不是还得再找别人给我下套？”
楚林阳又转向穆清枫，挑衅道：“我跟你把话说明了，要么你和慕容一样，举家叛逃，咱都省心。要么，你就继续祸害，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添堵的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你跟袁纯瑛想利用穆凌霜干什么？你女儿对于实情知道与否？我都不问！你们想玩，我奉陪，真刀真枪我拼不过，阴谋诡计我还玩不过吗？反正血魂咒解了，我现在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话音刚落，穆清枫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痛哭自责：“全是我的错！你们就是把我千刀万剐，我也不多废一句话！可实在不关凌霜的事，她从出生也没跟她娘待几天，何况她早就是楚家的人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唐青瑶是真想把他活剐了，可事情还没查清，还不到算账的时候，心口堵着这口气快炸了，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人，愤然起身，甩手离开。
楚林阳也跟着母亲后面走了……
穆清枫仍捶胸顿足，蹲在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外面年轻一辈也是一肚子火，可又不能去打穆清枫一顿，直气得牙痒痒。
要是能上去咬他几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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