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陵王听到太子私进宫,还被父皇训斥以后,倒是让陵王气的直接摔了杯子。
骂道:“真真的是孺子不可教也!”
自己本来就是培养着太子做个出头鸟,自己坐收渔利。现在呢,不过是征收个粮草,便是这般的送到父皇面前去受骂!现在好了!还不知道着人会不会供出自己呢! 倒是越想越觉得,太子真真的是草包一个,很是不可培植。
可是除了太子,这满皇城中的人,都是人精。也就只有太子,自己说什么是什么。
这样一想,太子在听了自己给他打着晨靖的名义去征收粮的时候,还对自己感恩戴德的滑稽模样。
又觉得有些好笑了,真是不知道,太子的母亲德妃这般聪慧的一个人,怎么会生下这般草包的儿子!
不过,自己手中不是没有王牌。虽说这王牌有些危险,但是架不住好使啊。
细细想来,也不生气了。又倒了一杯茶水,品了起来。
一旁有小厮进来道:“王爷,陆公子将您送的锦缎给扔了出来。”
陵王听了摆了摆手,也没有生气。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这只小狐狸,自己将来是一定会拿下的。
这茶不错啊!不过,自己现在更喜欢狐狸那杯酒。
这天晚上,晨靖也没有睡好。明天父皇便是要以病弱之躯去上朝了。那么明天朝堂之上会发生什么,谁都不好说!
第二天一大早。天也才微微亮起,晨靖就换了官服。早早地骑了马,去了皇城。
因着自己除了亲王的身份,还有一个是将军的武职。所以,历来去皇城都是骑马去的。
晨靖到了以后,翻身下了马,还没有站稳,身后响起了声音。
“这是五皇弟?”
晨靖转身一看,竟然是陵王。一身蓝紫色亲王服,端的是霸气又神秘了。
晨靖忙行礼道:“见过四皇兄。”
“本王远远瞧着,还以为是看错了呢,想着你这会不是应当在南方军营中吗!”真真的是笑的一脸无害。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语气中传达着我可是现在才知道你进京了。
晨靖笑笑,道:“也是刚到了帝都。”
两个人就这般的虚与委蛇着。
一直进了这太极殿大殿。
大殿中已经是满满的文武百官了。
晨倾也穿了一身礼服,站在了前面。
见了晨靖和陵王,也是立马行礼的。
行了礼,几个人找了自己的位置站好。便不再说话了。
晨靖这次回京,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几天也没有见过任何人,所以,这满朝的文武百官,看向晨靖的眼中都是带着几分好奇于探究的,但是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问问的。
晨靖倒是将这关注点放在了等会的朝会上。
这满殿中,静的可以听到呼吸声,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的压抑。
等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见高公公从殿后慢慢的进来了,站定后,悠悠的道:“驾到。” 倒是中气十足的。
接着几个小公公架着皇帝出来了,皇帝明显的能看出来步伐有些轻浮。
后面跟着的是梅景,十多年前的毒,现在终于出现了症状。还是这般的来势汹汹。真真的是让人觉得心痛了。
底下有些看出端倪的大臣,也只是感叹一句,皇帝陛下身子竟然大不如以前了。却也说不出其他的了。
见了皇帝出来,满朝文武行礼参见。
皇帝却是慢慢悠悠的,道了一句:“爱卿平身。”这一句却是费了很大力气的。
等到满朝文武坐定,皇帝才慢慢悠悠的道:“朕身体欠佳,倒是给误了正事,这都三个月没有临朝了,不知道众卿家可有什么事要禀于我的?”这段话也是断断续续的,说了几次的。
在皇帝说完这话以后,便没有人再说什么了。就是一个上前的都没有。
皇帝又道:“难道这三个月来,天下无事?那朕这天下,倒是太平了。”语气中的轻蔑之意,明显的很。
这话说完,才有一位侯爷,安国侯上前道:“禀陛下,这都是因着太子殿下最近监国有功,所以没有什么大事。那等小事自然是不敢劳烦陛下的。”他是太子母亲德妃的外家,自然是要帮着太子说话的。
但是这话,却是让皇帝有些恼了,自己原本以为,那些大臣,贪就贪了。现在倒好,竟然是想着误国!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是连那些百姓的生死都是不管不顾的!
私下里打着皇子的名义去征收粮草,这事竟然在这些人的眼中成了小事!
这人都没有发现,太子在这等场合中,没有出现,是为什么嘛?
皇帝道:“真的没有大事嘛?那众爱卿觉得什么样的事情才是大事?”说完眼神凛利的朝文武百官扫去。
百官纷纷低头,不敢再看皇帝的目光。太子监国,这三四个月以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折腾些没用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是认真做了的,就是以五殿下的名义,在南方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不过,皇帝病重闭门不出,想来只要没人说皇帝是不会知道的。
皇帝从自己身边的案几上拿起一个折子,道:“这是我让大理寺昨天晚上从太子府邸中查出来的,众位爱卿要听听大理寺那边是如何向朕上表的吗?”
自己倒是将这折子给打开了,这折子,自己昨天看的时候已经是气的不轻,现在看上面报的数字,还是气!
原来皇帝已经知道了。
皇帝将这折子递给了高公公,道:“你来念念,这上面是如何写的。”
高公公恭敬的将折子接了,打开。道:“臣躬情上表,蒙帝圣恩,奉命办事。今于太子府邸中查得粮草九千万担,各色金银三万万两。此数不带太子府邸中的往来公帐,此数仅为太子所说事关南方粮草一事。并账本一册。交付于上,此次勘察数目巨大,所得之数令人震惊,特此表意上听。”
不过是短短的几十个字,便已经是让人听的心惊胆战的了!
安国侯听了这话,一下子惊坐到了地上!完了,太子这次是完了,以后皇帝怕是都不会再重用他了。
皇帝又打开了一边的账本,上面详细的说明了这次从南方征粮数量多少,收的各方的孝敬钱是多少。支出多少,又是给了别人多少!倒是记得明明白白。就是上面没有写都是给了谁,都是以数字作为代替的。
在这方面倒是看着一点都不傻了!气的皇帝又将账本给和上了。
看着下面的人,道:“朕不知道太子将这些粮草变卖之后给了你们多少,或者是这满殿的大臣都给了,朕也不追究了。你们要好自为之。这百姓能把你们拱上这个位置,也能把你们拉下这个位置。”
这本账本记得到底是有多少,自己是真的不想追究了,怕是追究起来,这满朝的百官没有几个是干净的,倒不如这样说,让他们以为朕知道却说不知道。将来心中也才有了敬畏之心。
话还没说完,满殿的人纷纷请罪。
这其中最为害怕的一个人就是陵王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自己可是知道的,自己从这次征粮中各种各样的好处可是拿的不少啊!要是那个账本上明白的写着呢。那自己岂不是也活不了了。所以那账本上到底是有自己的名字还是没有还真不好说!是父皇故意不说,敲山震虎。还是根本没有,这都不好说。
看来,太子是留不得了,就是为自己所用也是不行的,太不会办事了。
皇帝摆了摆手,道:“户部尚书出来。”
一人应声而出。上前道:“户部尚书侯英听陛下吩咐。”
皇帝道:“你去太子府邸中将那粮草和金银归还给南方的百姓,若是不够了,从国库中拿吧!”自己原本也是想着不够了从太子府邸中拿,但是拿了以后,太子拿什么过活呢?再说了,岂不是平白的让人笑话,老子还要拿儿子的钱?
“臣遵旨。”在皇帝的示意下,才下去了。
安国侯不死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道:“陛下,太子年幼,定是受了小人蛊惑。”
皇帝笑道:“安国侯可是不信?朕也不信,但是这事,太子可是认了的。”气如游丝,倒是让晨靖有些担心了。
梅景见皇帝气若游丝,也是吃了一惊,忙上前去查看,却是被皇帝给摆手示意不用。 梅景也只好退了下来。
安国侯可没有这么多的闲功夫去看皇帝陛下如何了。只是觉得,听到了太子可是认了的,就觉得头皮发麻。
既然皇帝这话都说出来了。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口中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个太子,虽说是自己的亲人,却做事什么的从没有和自己商量过。这次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说太子在南方征收了粮草。还是以私下的名义,这罪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就是假传圣意,这可是大罪。
皇帝道:“既然安国侯不相信,那边便去叫太子来。”
说完,一边的高公公听了皇帝的话,立马出了大殿,不一会,便见太子进来了。一身最为普通的太子便服,背后还背了荆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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