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了。”
苍穹心中一阵阵的干咳，他在死海，整整骂了魔后八千多年，顺便，连带魔君也一并骂了一通，此刻再看，他貌似冤枉这俩人了。
魔君停滞三五瞬，继续说着当年的恩怨。
他说的平淡，便如在讲述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他看似沉默，但赵云和苍穹两人分明嗅到了杀机，便如一头沉睡万年的洪荒猛兽，即将苏醒，魔君越是沉默便越吓人，八千年的债要用血来偿还。
这个故事很漫长。
赵云和苍穹皆忠实的听客。
期间，苍穹不止一次的干咳，赵云也是不止一次的斜视这货，魔域和佛土的恩怨他听了好几个版本，苍穹与他所说便是其中之一。
如今听了魔君正版，才知盗版错事连篇。
苍穹搬出了一座冰玉棺，其内躺着的自是第九魔将扶娴。
魔君见之，身躯一颤。
未见他言语，眸中却闪烁泪光,是他自诩强大，着了佛土的道，给魔域招了一场灭顶之灾，他最疼爱的小九，竟被炼成了一尊尸傀。
“第一魔将也是这般。”苍穹满目悲凉。
依旧未见魔君言语，眸中的泪，却染满了血色。
小竹林，静的足够可怕，飘飞的灵气都直欲凝固了。
“前辈，能否给她瞧瞧病。”
虽极不愿叨扰，但赵云还是唤出了妙语。
魔君这才从沉湎中恢复清醒，燃灭了眸中的泪。
待看了妙语，他双目不由微眯，这是一个冥婚活死人吗？
“可有方法让她还阳。”赵云满目希冀。
“冥婚契约，恕我无能为力。”魔君轻轻摇头。
赵云一脸遗憾，又将妙语送回了魔戒。
这一瞬，魔君又双目微眯，似能看透魔戒。
正因能看透，他才心中诧异，这魔戒中竟有一具仙尸。
赵云很自觉的把魔戒挪了挪地儿，就怕魔君把魔戒收回去。
不知何时，小竹林才堕入宁静。
魔君沉默了，赵云和苍穹也同有默契，静看虚空。
追天之法虽玄奥，但的确颇耗时间，已等了好几个时辰。
期间，赵云曾不止一次侧眸，侧眸看魔君，怕是追天之法不止是耗时间，竟还消耗寿元，他能清楚感受到，魔君的寿元在流失。
果然。
施展禁忌之法，代价都很惨烈。
也无妨。
以魔君的修为，丢几年寿命没啥。
三年之后，魔君还可登临仙境，寿命会延长很多。
“能否看出异样了。”苍穹戳了戳赵云。
赵云轻摇头，穷尽了目力，也未瞧见天空有啥不同。
但，魔君看的认真，在场的三人，也只有他才能看的真切。
这，就是眼界的问题了。
曾经做过仙的人，凡夫俗子自是比不了。
赵云还算出类拔萃，看的久了，隐约能瞧出一丝端倪，极尽目力，能见苍空中有一缕缕光似隐若现，像一道道秘纹，缓缓流转。
“还没结果？”苍穹等的有点儿不耐烦了。
魔君未给他回应，深邃的眸，已几近微眯成线。
赵云则在揉眼，看的太久，极大耗损了天眼瞳力。
“随吾来。”
最后看了一眼，魔君收了眸，又一次出了竹林。
赵云麻溜跟了上去，魔君找魔后，需要他的帮忙。
准确说，是需要他的血。
只一次追天之法，貌似找不到魔后。
既然需要多次，他跟着还是很有必要的。
“哪个方向。”赵云问道。
“北方。”魔君未隐瞒，如一道魔芒直插天宵。
赵云速度亦不慢，如一道金光，铆足劲儿的飚速度。
魔君看了诧异，诧异赵云的身法，准天级竟有如此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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