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怎么下一秒所有靠近三人的黑衣人都软塌倒下,黑衣人头领反应最是灵敏,“软筋散。”
夜倾渊早将紫衣银发暗中给自己的解药服下。花雪又是经常在紫衣银发身边的人,这点软筋散自然奈何不了她。
夜倾渊不忘在这对敌之际夸赞紫衣银发,“没看出来紫紫这么厉害。”
紫衣银发没有说话。
花雪道:“小姐,接下来……”没说完的话被黑衣人整齐划一的动作震惊得忘了。就见黑衣人全都一个动作用自己手中的剑刺向自己另一条手臂。
“这是刺伤自己,以疼痛麻痹麻木的肢体。”紫衣银发也没想到这群黑衣人会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她和红绡准备进宫之际就只带缓解毒素的药和已经用了的软筋散。
身体活过来的黑衣人又站了起来。夜倾渊和花雪不疑有他当机立顿解决起黑衣人来。此时隐在暗处的幽孪也现了身。不以尹千城面貌示人的时候,幽孪带着从额头到鼻尖的半截面具。花雪正觉形势有利于己方的时候,屋顶又冒出一圈黑衣弓箭手。如此被一群手段极端的黑衣人重重包围,当真说不得是有利。
四人中以夜倾渊的武功为最,幽孪次之。所以夜倾渊护着紫衣银发,以不会武功的紫衣银发为大。其他两人主要对敌。局势还算持平。
如此一番后,黑衣人头领看了紫衣银发一眼,又给自己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顿时黑衣人主力转向没有武功的紫衣银发。屋顶上的弓箭手也纷纷将箭羽射向那抹耀眼的紫色。发现变化的幽孪和花雪意图向紫衣银发靠拢,却被困于一小拨黑衣人的包围中。
夜倾渊护着紫衣银发挡过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道:“没事。”
简简单单两个字,他没有唤紫紫,但无疑是说给紫衣银发安抚她的。紫衣银发心头一热,她还不怎么习惯被人如此全力护着的感觉。平时随身携带的用于针灸的银针到了女子指间,如此危机之际她也就不客气了。
刚开始紫衣银发还用手中银针一击毙命了几个黑衣人。除开紫衣银发手法快和出其不意,紫衣银发又无内力,之后黑衣人便能用手中剑将她的银针挡下了。紫衣银发气结,要是能用内力便好了,自己也不会如此受制于人。
纵使夜倾渊武功不俗,但此时护着一个人也是居于不利之地。奈何他自己托大没有命隐卫跟着。今天可谓是十分的不凑巧。
眼看形势如此不利,紫衣银发道:“你用轻功脱身去解决上面的人,我自己应付。”
“废话!应付?留你送死不成!”夜倾渊的话全然是蹦出来的。她的药和银针都用完了,他才不相信她说的应付之词。纵然是她武功超群,他也断然不会留她一人。错过了太多,现在,有关她的一丝一毫,他都不想错过。
“你放心,让我死没那么容易。不能拖累你。”
“现在说谁拖累谁晚了。再者,这批人冲谁来的,还不一定。”
“我知道,是凤朝今上的隐秘卫。他们交流的手势,还有极端精神。”紫衣银发说着,眼里寒意肆溢。
夜倾渊不再说话,专心对敌。
“花雪!”幽孪如此吼了一声,紫衣银发将视线转向两个女子的一边。就见花雪手臂上受了一剑。
就在紫衣银发这晃神之际一人的剑对准她心脏刺来,夜倾渊刚想用剑挡下,箭羽却增了一倍。两边不得兼顾,他执剑的手扫落淋淋洒洒的箭支,就同时拉着紫衣银发和自己换了个方向。
紫衣银发全然是被夜倾渊带动挪了步子,她却在背后分明听到利刃刺进血肉的融入声。
她也曾挥剑沾染血腥,如何会不清楚这声音代表着什么。紫衣银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夜倾渊的身子扳了过来,就看夜倾渊腹部的位置染上了一朵刺目鲜红的花。
本该是刺入她心脏的利刃,因为他们身高的差距,刺进了他的腹部。所幸腹部并非一刀毙命的位置。
紫衣银发一下子赤红了眼,让围着她和他周围的打算趁机动手的黑衣人猛然后退了一步。全然是因为对紫衣银发所震慑,被这个此时双眼赤红如地狱修罗场踏步而来的女子所震慑。
意识涣散之际他瞥见她的银发自下而上有变黑的迹象,就像今天在皇宫御花园一样,却又有不同。他还听到花雪说了一声——不要。
在他闭眼之际依是没有见到女子一头银发缓缓染墨。原是赶回来的松若组织了紫衣银发接下来的动作。她一头银发依旧是银发。
松若道:“松若来迟了。”
紫衣银发没有抬头,没有做声,只是向松若伸出手。
松若迟疑片刻,从怀中拿出一支玉笛。紫衣银发这才开口:“你们不许动手。”
后来的事情昏过去的夜倾渊不得而知,他醒来已是晚上,躺在浮音茶楼,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水色,开口便问:“尹千城怎么了?尹府有没有传出什么事?我是怎么回来的?”
提起尹千城水色突然没好气了,“我找主子到尹府的时候只看到一地尸体,还是受伤的主子你。然后质问尹千城,她只道主子你救她,她为你治伤算是还了恩情,就此两不相欠,让我转告主子你。主子说哪里有这么没心没肺的人?我在主子身边,自然知道……”
“别说了。”夜倾渊说着就要起身。
被水色拦下了,“主子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能去哪?”
夜倾渊不耐,“走开。”
水色见夜倾渊执意,不敢拦,只好跟着夜倾渊。最后她跟着夜倾渊翻墙到了紫竹院。
彼时紫竹院的阵法是紫衣银发亲手布下。夜倾渊试了几番,轻易不罢手,一番下拉腹部又沁出血迹来。
水色急了,“主子,你还带着伤,她不见你就不见。”
“滚!”
水色不滚,喊道:“尹千城,你一定在里面。你做了什么要和主子老死不相往来?你做了什么不敢见主子?有些什么事出来说清楚。”
紫竹院的门咯吱开了,出来的不是紫衣银发,只有松若。在夜倾渊愣神之际松若用药将他撂倒。如今带伤的夜倾渊自然不是松若的对手。
松若眼疾手快将夜倾渊接住,不悦得看向水色,向水色丢了一下瓷瓶,“他只是中了特制的迷香。这是解药。将他弄回去吧,我家小姐没什么可说的。”
水色愤愤收好解药,接过夜倾渊,一眨眼从紫竹院门口消失不见。
门内执书的紫衣银发再看不进一字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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