戡普冷冷打量着几个人,十分不满道:“怎么就你们几个?”
闻言,妖扇眼神凌厉地瞥了一眼身后魔将,魔将一愣,瞳孔微微有些放大,却不敢犹豫,立刻上前两步道:“属下来迟,还请帝尊恕罪,实在是那些正道极为难缠,属下为了甩开他们才耽搁到现在。”
见该魔将并没有首当其冲受到伤害,妖扇有些诧异,不由想到难道魔尊强吻了那个老太婆后不但不觉得恶心,反而心情徒然大好?要不怎么连平日里的暴习都没了?依照平时,这个魔将说完话,不是应该被打出二十丈外么?
妖扇颔首附和道:“是,自我们收到消息从魔界出来,便有数批法力高强者暗暗跟踪属下们的行踪,还好及时被属下发现,这才分成二十几队人将其甩开。”
戡普会意,也不打算再为难他们了,毕竟目前的自己连为难他们的能力都没有。只是淡淡道:“带医士了没有?”
妖扇做事向来心思缜密,虽然秋花传音中只说“魔尊元力受制,暂无法回魔界,还请扇护法派人出来相迎”,但妖扇想到的却不止如此,魔尊在人界树敌无数,元力受制?岂是那般简单!
所以她一路派了好几支队伍分别寻找,带了祭祀、魔医、精英数名,更是通知了哥哥妖风前来帮忙,就连探出了魔尊的位置也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有人跟踪他们,算出了她要走的路线从而先下手。
“带了,只是属下们的队伍分得太散,尚且不知哪一支人会先找到帝尊,所以权衡分配之下,妖扇这边也只跟过来一个魔医。”
戡普点了点头,妖扇定然知道她能找到自己的希望最大,所以带过来的医士医术也不会差。沉声道:“过来,先为瑶儿瞧瞧。”
妖扇突地瞪大了双眼,愣愣地打量着花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更加不敢置信这个满脸褶子的老妇是花瑶?
反观这位魔医,闻言倒是淡然出列,他又没有见过花瑶,只是听吩咐上前为其诊治。
不过魔医就是魔医,稍稍把脉就发现出了不对,“这,这分明是位年轻姑娘的脉象啊。”
戡普却有些不耐道:“我要知道怎么帮她恢复!”
“姑娘是被某种禁术反噬所致,要想恢复不难,只要帮姑娘补充好修为跟灵力即可。只是...”后面的话,魔医有些吞吐说道:“只是姑娘自身的灵力有些特殊,较一般妖或人的不同,怕是除了姑娘自己,天下间再找不到可以匹配的灵力,所以即使真的为姑娘找来相似的灵力补充,也只能供姑娘的法力消耗,不能真的恢复。”
“你的意思是只要找不到可以完全匹配的灵力,她就得永远这副样子下去?”
在戡普手下做事,多少都了解一些他的脾气,一个不顺难免就是身首分家,所以魔医并不敢把话说得过于绝对,面色凝重道:“起码近百年应该如此。”
戡普已是无力再看魔医一眼,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摆了摆手道:“再去看看那把剑,那里面应该封存了她的灵力。”
魔医执起星恨看了看,摇摇头,叹道:“这把剑里的灵力已经散尽了,即使是还剩一些,剑已成残铁,灵力捆在其中也是断断拿不走的。”
戡普徒然怒声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魔医心下一惊,惴惴的回答道:“帝尊息怒,姑娘因无法操控禁术,而被反噬过重以至于难以恢复,但姑娘天资聪慧,若肯好好修行,过个千年也是有希望恢复成原样的。”
众人闻言皆是不敢出声,在魔界中,谁不知道魔尊肯为了花瑶花费六块魔晶续命,私下里更是宠成了宝,所以此时魔尊的心态必是极为复杂,大家还是少惹为妙。
队列中有祭祀上前说道:“禀帝尊,大祭司离开前,曾经留过一封信并交由属下保管,还吩咐属下说,一旦花瑶姑娘遇到任何危险,或是被抽灵,务必把此信交由帝尊一看,所以属下日日带着,断不敢离身。”
再度抬起头,“还不快点拿过来!”
戡普打开一张依稀泛黄的信纸,上面撰着工整的小楷被缓缓呈现出来。
秋宸预料到会发生今日之事,便提前作出准备,为花瑶算出了破解之法,信上说明花瑶能遇到的危险无非是被捉去封印怨龙...
而花瑶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被灵石抽灵一次,花瑶身上虽有她师父为她充灵的琉幻叶,却也并非是长久之计,毕竟谁也不知道怨龙的能耐有多大,每次需要多少灵力来压制?
万一到最后怨龙强大到每次镇压它的灵力都能抵去东华五百年或是更多的修为呢?秋宸不敢保证到时候东华还舍不舍得出灵力为她徒弟买命!所以事先为花瑶做好了万全打算,才放心的离开。
信中记载着花瑶打开怨龙封印的方法,一旦解开封印,灵石内传承的大地之力会尽数流入花瑶体内,从此她跟怨龙,还有那无休止的抽灵,都会一刀两断。
秋宸不敢料定他在推演中看见花瑶跳入忘川那一幕是真是假,虽然他不愿相信,但此时信中却说:“若她执意不肯解开怨龙封印,便跟孟婆要一碗魂汤,强行为她灌下。”
可现在却是不必了,以花瑶对戡普的依顺性格,想必戡普略微忽悠一番,花瑶就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解开怨龙的封印。
但解开封印后,花瑶的记忆也会跟着回归,因为大地之力经过上万年的传承,到了花瑶这一代,已经强大无法估量,区区几杯忘川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
秋宸信中虽然料定戡普最后会帮花瑶打开怨龙封印,却是不知道这封信到底会在何时出现?所以言辞恳切,颇有求他之意。
戡普将信收在怀里,吐了口气,暗道:好在你算出了今日之事,走前终于聪明一回,一早知道若提前把信交给我,我或许看都不看就直接扔了,所以直到今天才拿出来。
良久,那名祭祀见戡普眉目间稍稍平坦,略有放松之色,才道:“帝尊,当时大祭祀吩咐属下说:我早在攻上九玄时,就布了传送阵,阵法不易发觉,在花瑶的旧居之内。大祭祀还说:开启这阵法的方法以及阵眼的位置已经教给属下,还请帝尊到时务必带所有祭祀一同前去。”
事实上,秋宸深知戡普的性格,一个不高兴便将哪个祭祀或属下杀了也是常事,所有不光这封信,连解开阵法的方法,秋宸也是以一式多份的形式写了几十份,同样也如同开会一般通知了所有祭祀,防的就是其中哪个不幸被戡普杀了,好有个人替补。
当然,这样的事祭祀们只会憋在心里,个中原因,种种种种.....
戡普思忖了许久,还是觉得灭了九玄和一众正道一劳永逸些,毕竟怨龙在一天,她的心脏就是封印怨龙的关键,这对花瑶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威胁。俗语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日久难免会疏忽,他不怕别的,就怕花瑶犯傻,信了哪个的鬼话,把心脏拱手奉上还替人数钱。
照此想法推测下去,戡普更是打定了主意,至于那个传送阵也在戡普的考虑范围,目光投向妖扇,问道:“此次带出来的人有多少?”
“禀帝尊,半数。”
“都调出来。”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妖扇当下已是明了魔尊下一步的用意,眼神突地一暗,看来魔尊这是要为花瑶再度冒险了!可她到底哪好,一个一个都要偏帮于她。
情绪略略有些低落,妖扇还是伪装的一丝不漏,出言关怀道:“属下遵命,只是帝尊,您不让魔医瞧瞧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自然是要的,既然准备要打一场硬仗他怎么能这副样子上战场,光顾着为花瑶操心,都忘了自己现在还是元力全无的人,随即点点头,招魔医上来。
半响,魔医回答道:“帝尊体内的镇元水晶并不难解,只要召集起魔界强者,为帝尊冲开封锁在穴道中的异类元力,即可。”
还未等戡普说话,妖扇先回应道:“属下这就下去准备。”
事情全都有了着落,她在一旁旁听竟然有些难以理解,花瑶终于问道:“七哥,那个大祭司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后来的事?这封信上又说了什么?”方才听到有其他祭祀提到,大祭祀为自己推演的事,忍不住好奇问道。
戡普的眼神忽然变得渺茫,极不自然一笑:“他就是一个傻瓜。”从前的傻瓜是秋宸,现在的傻瓜是他,刚好拼凑成一个完整而又彻头彻脑的傻瓜。
“哦。”对于戡普的搪塞解释,花瑶只能失望回答道。
在妖扇的准备下,戡普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了魔界所有精英为他冲开封印在穴道中的镇元水晶,水晶被逼出体外,不出半日,戡普就已经恢复如初。
而这次出来,戡普便是不准备回魔界了,召手下商议一番怎么攻打以九玄为首的正道,以及解开怨龙封印之事。而秋花也在妖扇找来不久后赶来,与之前妖扇的说法一样,屁股后面跟了一大堆正道的人,甩也不开,只能耽搁到现在。
一番商议下,终于敲定了结果。
而花瑶正悄悄趴在门缝上,突然推开门道:“七哥不可,现在妖魔冥已经抱成一团,若再牵扯进人界,仙界怕是要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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