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儿姑娘你不能进去,现在这间宫殿已经归花瑶姑娘所有了。”
“哼,我倒要看看她个是什么货色,一来就敢抢占帝尊独独赏赐给我的缠欢阁。”一袭素雅白裙的女子推开几名下人,嫌恶道:“让开!”
硬是闯进了“灵瑶殿”,女子环视一周。
娇俏的模样发出意味深长的浅笑,单手掐着腰肢,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打量着花瑶,语气轻蔑道:“哼,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花瑶往往理都懒得理,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写两幅字。如今是再见不到师叔了,临摹他的两幅字,倒可以陶冶兴趣。
女子身后渐渐跟来一批下人,孜孜劝说道:“楼儿姑娘,这里是大祭司独分配给花瑶姑娘居住的,您的居所在‘馥芳居’。”
“想不到你居然是大祭祀带来的人。”虽是一脸不敢置信,楼儿却是径直坐在了花瑶对面,望着屋内的一一陈设,不由得生出一丝感叹,这些都是由她亲手布置,而她自己都还没有欣赏够,缠欢阁就易主他人。
花瑶倒了杯茶给楼儿,心平气和道:“姑娘想说什么?我抢了你的居所?”
面对花瑶的平静,楼儿更是忍不住白眼一番,小声嘀咕道:“做作。”
“灵瑶殿很大,花瑶一个人也住不了这么多房间,楼儿姑娘若是喜欢,就当陪花瑶做个伴吧。”话虽这么说,花瑶并未用主人的口气说道,言语间,依旧风轻云淡。
“不用了,帝尊是我一个人的,我是断不会与你分享的。”耀武扬威的宣誓了一番,忍不住跺了跺脚,“还有,在魔界,是没有人喝茶的。”说完,离去。
花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好一个有趣的女子,个性十足,倒是跟戡普臭味相投,心中道:不都说男人喜欢笨一点的女人么,看来这条传言的可信度很高。
......
傍晚,七哥果然回来了,面上是难扫的疲惫。
我像下人服侍主子般,退去七哥的外袍,不找痕迹的施了个清乏术给他,然后淡淡一坐,撑着腮,等待他兑现承诺。
七哥仿佛又要头痛了,他根本不知道此事要从何说起,捋顺捋思路,坐在我对面,慢条斯理道:“事情可能说起来要从两千年前说起。”
又是两千年前...
“我不管你从紫珊那儿,或者阿力那儿,听到版本如何,魔界的版本是...九玄设计夺取紫珊的心脏,主意竟打到了魔界身上,而我们遭了天劫,九玄却拿着那块灵石,成了什么道貌岸然的苍生救世主。”
时隔多年,这件事在他心中依然如锥刺般存在,浓浓的杀意弥漫,没错,那是恨...
“当年九玄掌门温墨不知从哪得知,同为灵体的大地之灵能封印怨龙,便传话给我父亲,戡邪。”
我的眼睛徒然瞪大,心中更是一滞,他跟戡普真的是兄弟?
七哥嗤之以鼻:“呵,传话的人把话说得当真好听,倒让我父亲以为杀了紫珊便能夺得整个人界一般...”
“不过坐在他这个位置上,谁又能保证不对全力有所动心呢,而他夺得紫珊的心脏以后,本想拿着灵石要挟人界,却不成想自己也在这算计中...
知道为什么温墨能或两千年,而九玄其他几代掌门却均活不过两百岁么?”
七哥蓦然发出一声狂笑:“他以为天劫岂是那么容易躲的?怕是连温墨自己都不知道,这便是他设计我魔界的下场,自以为步步精细,由魔界杀害紫珊,再由他、选了个鬼才信的理由,光明正大抢夺灵石,尽当天下人是傻子么?!
九玄虽也受了诅咒,而这却远远不够,温墨杀了我父亲,坑害我魔军永世不能踏进人界,这些,我都要整个九玄乃至当今正道来为他买单!”
怪不得七哥会这么恨九玄,必欲除之,可是......惴惴的道:“阿力说,你们是跟地狱做了交易,是你,还是戡普?”
“都有。”
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翼翼的问:“是什么?”
“寿命。”
“历代魔界帝尊,唯有战死,才能终休其寿命,而我们与地狱交易的是便是这永生不死的寿数,说是永生不死,不过是好听罢了,天地都有寿数,更何况是一界帝尊。”
这么说来,你们也只是比那些仙人多一些寿数罢了。可是魔界进攻人界不下百次,这些寿数终有用完的一天... 我呐呐道:“还剩多久?”
“二十五万年。”
闻言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七哥摇了摇头:“你把事情想的太天真了,二十五万年刚好只够一次魔界进攻人界的机会,而地狱的能力有限,他不可能把全部的魔军都移送出魔界,只能是一小部分的存在。所以戡普才会急于吞并妖界,让妖卒替代魔军去攻打人界。”
“那他的寿数只有二十五万年,那么你呢,你还剩多少?”
“我?嗬嗬,我没有寿数,亦或是跟他一样,他死了,我也就死了。”
皱了皱眉:“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不是兄弟么?”
“我说过,我没有这样不要脸的兄弟,呵...我们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七哥,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们,你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笑了笑,却是一抹难看的表情僵持在脸上,正因为我看到了七哥此刻的样子,哪里像在跟我开玩笑!!
“我为什么要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你不是很想知道么?我为什么敢跟一界魔尊叫板,又为什么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因为某种意义是我们只是同一魂魄下的两具身体罢了!”
我再没有注意七哥的表情,而是反复念叨这句话:“同一魂魄下的不同身体,罢了??!”那我面前的人是戡普?!可我的七哥又是谁!
心底一沉,碰翻了椅子,跌坐在了地上,不敢置信望着七哥,“你不是!也不可能!你们相差那么多,怎会是同一个人?!”
七哥并没有扶我,而是径自说道:“大概是因为不甘吧。早在决定为父报仇的那一刻,我们就知道会有今天...七哥没你想想的那么完整,可以说只是戡普的一魂三魄,连这具身体,都是别人的。”
七哥自嘲的笑了笑,这才是他那一抹看不起自己的伤神?他骨子里的傲让他看不起这副妖的身体,而他为了报仇,又必须这样?
我不自觉的鼻酸,一股糟透了的预感正在蔓上心头,摇着头道:“不,我不明白,那他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一魂三魄抽出来,你们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两千年前,我便做了这个决定,他将我抽出来,而一开始,我也只是一条不完整的魂魄,甚至连意识都没有。
经过了百年,我开始生长出了灵识,再之后,便是渐渐有了自己的思想,而当戡普再不能干涉我时,我便去了玉灵虚峰...
许是误杀了紫珊,让我们觉得心中愧疚吧,我就在玉灵虚峰的山脚等啊等,等到跟一株花草融合到了一体,终于等到了你出现...
我把我当时力所能及、认为是最好的都补偿给了你,而后来,我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毕竟你不是紫珊,索性就直接把你送上了九玄,让那些老家伙发现你的存在,甚至让他们杀了你,也尝尝被天劫报复的滋味。”
若说七哥把这世间最好的都给了我,我信,说这一切都是承了紫珊的情,我也信,可七哥说是他把我送上九玄,甚至让九玄的人追杀我至此,我为什么要信!坚定道:“你分明骗我,我上九玄,明明是替玉...”
“玉婵么?她从第一天就跟我一样,很是清楚自己的使命!”说到这,七哥突然厌恨了起来,捏碎了桌子上的插,啪的往地上一甩,“去他妈的使命!花瑶,你以为我为何一定要取得镇邪,戡普又为何一定将自己一魂三魄剥离出来!
因为他将会利用我这条不完整、更不知晓邪念为何物的魂魄,操控镇邪,甚至杀了地狱冥王,终止我们的血契!
从我们下决定那天起,就注定了各自要走的使命!而我这条不完整的魂魄,虽不受邪念控制,但在人间呆了那么久,多多少少会染上一些。
不过也不打紧!我依然有把握,能操控镇邪!”
“对了,忘了跟你讲,血契是每个跟地狱有过交易的人必须要签署的东西,除非血契的一方已死,不然血契将永远执行,而想要彻底将地狱冥王杀死,镇邪会发挥八成作用,简单的说就是这么多了,看你的样子,剩下的,你是不会想知道了。”
眼前的七哥多多少少有些不真实,我多希望他现在是被戡普控制了,然后转过头告诉我:呵,就在刚刚,他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我麻木的坐在地上,不会哭,也不会笑,仿佛这一切的因果,我最爱的人,都恍若一张巨网,交织缠绕,而我,正覆在这张巨网之间,一动不动的挣扎,反倒更加让这张巨网勒的喘不过气来...
“花瑶,现在的你,还敢说爱我吗?”一字一句的说完,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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