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可是要南下?”
“正好,我跟家妹下一步也打算去荆州城。”
“不如一道同去可好?”
“兄台有所不知,到了江陵,诶兄台,等等...”
“兄台...”
......
“兄台能使出这么一套玄妙剑法,也必定是个妙人,凌曜还不知兄台出自何门何派呢?难道兄台不方便说?莫不是兄台是自学成才?那太好了,不如就归我瀛洲门下可好?额,兄台若感兴趣,在下可以介绍兄台去蓬莱和炎洲,东华师叔和南华师叔为人也是很不错的...”
“东华上仙是你师叔?”兄台终于在我说了一大篇话后,应了一句,模样有些诧异。
见这位兄台来了兴趣,我滔滔不绝的道:“当然,在下有九位师叔呢,其中南五祖中有紫阳、紫虚、紫清、紫玄四位师叔,当然还有我师父紫贤,北五祖中便属我东华师叔名气最为响亮,除此之外还有...”
打断了我娓娓而谈的介绍,目光中闪过一丝淡淡柔光,男子迟疑一会儿才道:“那你可有一位叫花瑶的师妹?”
他认识我?
面前男子非我师门中人,又使得一身的好剑法,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是正道中人!很可能跟九玄脱不了关系!眯了眯眼,打量了面前男子一番,可他这副表情应该算是急切吧?莫不是我喝了一梦忘川前的旧友?怪不得,怎么看这人都觉得眼熟,微微一笑道:“略有耳闻。”
“那她...现在过的好么?”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话,思儒的呼吸一滞,凝神听着。
不着痕迹的多望了此人两眼,笑笑道:“这个,在下就无从而知了,花瑶师妹多在人间走动,少去蓬莱,亦不曾来过瀛洲,在下与师妹也是接触甚少。”顿了顿,试探的问:“为何问起师妹?难道兄台与师妹是旧识?”
思儒苦涩一笑,摇摇头道:“算不上认识。”怕是她现在早将他恨透了吧,如今他还有何颜面再探听她的消息。
刚一开口就问我过的好不好,还说不认识我?挑明了道:“兄台可是九玄的人?”
“是。”似是并不意外我是如何猜到的,坦然道。
思绪有点混乱,他若是九玄的...边端详男子的神情,边暗暗揣测:他若是九玄派来杀我的,第一句就应该在问我在哪而不是过的好不好,我记得我曾在九玄做过一年的医士,结交几个朋友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吧?难不成此人就是我朋友中的一个?
有些惴惴的问:“若我说花瑶师妹过的不好呢,她被人...”
思儒情绪异常,猝然抓住我的肩膀道:“被人怎么了!”
我有些不自然的挣扎了一下,试探的盯着他的眼睛,道:“被人追杀。”
“被谁追杀?!她现在在哪?”或许是心中太想她了,语气也变得尤为激动。
我仿佛能看见他额角若隐若现的青筋,迎上他目光的逼视,竟有些下意识的躲闪,看来他是友非敌了,先松了口气,才道:“没没,在下只是跟兄台开了个玩笑,毕竟早些年,在下便听说过花瑶师妹的事迹,一时好奇,寻思着想试探一下罢了,是在下孟浪了,先在这个给兄台赔个不是。”
“话不要乱说。”瞥了我一眼,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便又板着脸道。
讪讪一笑,倒觉得面前男子还挺可爱的。
“兄台叫什么名字?”我趁热打铁,问道。
“邺勉。”
呼吸蓦然一滞,他的名字,好像有些印象。“我叫凌曜,这是家妹秋花。”
“知道了。”不在意的随口道。
也不在意他的无礼,我又开始滔滔道:“邺兄是下山来历练的吗?反正也没有目的,不如跟着我们兄妹俩一起南下吧,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对了,邺兄...”
然后就是,岳阳城的大街上,上演了一出出我说十句对方回一句的戏码,不过我并不在乎,自认为跟他颇为投缘,也许,是跟他的剑法投缘也未可知...
第一日过去了,我们距离魔界又近了一步,到达荆州城郊,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我同邺勉一道,沿途遇到些遁天妄行的事我们还是会出手,然而我再没有关心过他与“花瑶”之间的关系,他也同样没再跟我打听花瑶的事。
不过这短短的两日相处,竟让我生出些莫逆之感,瞧着此人平时冷冰冰的,甚至还挺傲,但不难发现,他股子里也是个厌弃世俗、叛逆反骨之人。
“阿勉,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邺勉竟然出奇的笑了笑,他只有右边脸颊有个浅浅的酒窝,忍不住多瞄两眼,貌似他心情还不错,道:“在看那片湖,很美。”
也是了,有客栈不投宿,偏喜欢住在外面,大晚上的,除了湖光山色能赏,还有什么是能平添雅致的。双手撑着腮,懒懒道:“为什么你喜欢住在荒郊呀?”
“你不喜欢可以去住客栈。”淡淡道完,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似乎又在用另一种语气说道:“我又没逼你跟着我。”
撇撇嘴,“你这个人到底会不会聊天。”真好奇,邺勉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闭上眼睛,长袖一卷,面前景致骤然变成我在玉湖时的场景,洋洋得意道:“这才叫美呢。”
邺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却不是惊讶之色,而是不言而喻的失望,一层淡淡的气流包裹,邺勉嗖的窜到了一棵老树的树干上,侧身一仰,仿佛树下的事再与他无关,独留我一个人欣赏自己布的幻阵。
摸透了邺勉的秉性,便不怎么在意了。心里盘算着再有半日就能抵达魔界了,到时怎么给七哥一个突然大袭击,思来想去,眉目倒还没想出来,嘴角已是愈发忍不住的上翘了...
“你们三个,杀我榕树族十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突入起来吼声,打破了湖光山色的宁静,壮实的男子持戟一指,道。
我倒未在意吼叫的人说些什么,只是暗暗打量着面前数十个装束怪异的人,全是树妖?看来这帮人是跟前几日在杏家村发现的吃人树妖是一伙的了?!“那些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怎么,你们也要来送死?!”
“喝!好大的口气,不要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肆意猖狂,杀人偿命,胖地缸,今日我榕霸就要看看你的一身肥肉上,插不插的了我十七枪。”
我最讨厌人家说的是地缸了!再说制止妖灵作恶人间本属于大地的范畴,我倒也想看看待会儿你还笑不笑的出来。对身后的人说道:“阿勉,这个人留给我,其余的交给你跟秋花了。”
半晌没有声音,回头一阵扫视,唤道:“阿勉?”
不是吧,他竟还在树杈上睡觉!
背后一道精芒翻出,瞬间划入我右手掌心,正是星恨化作的一把三尺宽刀,蹬蹬蹬,几个垫步越垫越高,旋即在空中散发劲气,震开四周小妖,直朝早以摆好架势的榕霸当头劈下。
枪戟上扬,拦过头顶,当!第一声清脆响亮的碰撞,星恨劈在了横来的枪杆上。
与此同时,思儒猛然睁开眼睛,一连翻身,便是跃下了老树。寻着碰撞声,那柄银光逆闪的长刀化成灰他都认得,旋即一抹暗淡浮现在他眼底,第一想法竟是难道花瑶喜欢这个地缸?
思儒蹙着眉头,难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这般无足轻重,他们私定终身时,彼此交换的信物,也可随手送与他人?摸了摸心口那一缕包好的白发,半晌,似是忽然猜测到了什么,露出一抹揶揄的笑,毫不犹豫的冲进战斗中。
我心中抱怨,这个邺勉怎么才出来,秋花一个人牵制住十几个小的很辛苦的!
这榕树妖实力一般,皮却硬的很,生生挨了我十几刀重砍却只是擦破了点皮,为了剩些琉幻叶的灵力,一道幻术诀在我心底默默念起,旋即迅速灌输入榕霸的意识中。
幻感全开,我能感觉到榕霸正在一点一点被我带入迷幻之阵中,见他手中的枪戟渐渐放下,人也站在原地警惕起来。
我悄无声息的靠近,在心中说道:“对不起了,就冲你今日来寻仇,也必定不是什么善茬,这些小的我可以放过,而你,必须死!”擒贼擒王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缓缓抬起星恨,星恨又化回利剑,而这一次,我直指他的心脏,丝毫没有手软!
似是感觉到一道极小的剑气,榕霸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星恨刺入心口出,噗的一声,刺进血肉的声音,紧接着榕霸倒吸一口凉气,竟然迎上前半步,只见星恨直接穿出他的背心,而下一刻,我终于明白的意图了。
早在他走入我布的幻阵前,他就将自己的心脏及几处大穴移了位,这一剑刺进去,因为没使用法力,他便打算硬生生受了!而他此时身体肌肉急剧紧绷,星恨插在他胸膛根本拔都拔不出来,且他手中的枪戟极长,猛然一刺,我竟是连弃剑退后的机会都没有!
本能驱使着我退后,而刺来的枪戟太快,下一刻就要袭上我的面门,唯有与他拼一拼速度,看我的结界快还是你的枪法快!
面前支撑起一道临时布下了结界,结界并不结实,只作挡枪之用,然而我却低估了榕霸,他这一击,居然使出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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