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若星火赶到定州求援的向显鹤在李世哪里吃了闭门羹,李世根本就不在定州城,而是到了上林里,据说是去哪里视察吕师正在准备的秋节攻势,接待他的是一脸笑容,满身热情的定州军参军尚海波和定州同知路一鸣。
“向大帅,哎呀呀,您可真是稀客,来我个定州咋不事先打个招呼呢,我们也好准备准备啊,您看看,李大帅去了上林里视察吕大临部正在准备的秋季攻势,已于临天离开定州城了。”尚海波热情地招呼着向显鹤,把他请进厅里。
“李大帅不在定州城?”一腔热情奔来定州的向胖子心一下了凉了半头,“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向大帅有事?”路一鸣笑呵呵地问道:“大帅临走时将镇守定州城的大任交于了尚参军,如果事情不大,尚参军就能解决的。”
向显鹤嘴里发苦,“定州准备发动对蛮族的秋季攻势吗?已经决定开打了?”
尚海波点头道:“是啊是啊,秋季攻势早就在准备了,打进草原去,杀蛮子的牲畜,烧他们储备过冬的草料,总之,李帅要让蛮子这个冬天不好过,嘿嘿,以前老是他们打我们,现在也该咱们去打他们,让这些蛮子们也尝尝一日数惊,寝室难安的滋味。”
向显鹤坐立不安,如果真让李世按时发动了对蛮族的秋季攻势,那哪里还能抽出兵力来支援复州,定州不能出兵的话,那复州何保?不行,得马上见得李世,无论如何也得让他暂停对蛮子的攻势,蛮子什么时候都能打,但自己的复州却是等不得了。
霍地站了起来,一团肉球滚滚向厅外而去,倒把尚海波与路一鸣吓了一跳,这个向胖子是怎么啦,莫非情报有误?
“大帅,大帅,您去哪里啊?”尚海波赶紧追了上去。
“我要去上林里,我要马上见到李大帅。”向胖子气喘嘘嘘,大声道。
尚路二人对视一眼,看样子,过山风在复州真将向胖子搞急了,“大帅,到底有什么事客观急啊?李大帅在上林里呆不了几天,您难得来我们定州这种苦寒之地一趟,怎么地也要呆上几天,定州虽然不比复州那么风光旖旎,但有些地方也颇有气象,尚某便陪大帅好好地玩上几天如何?”
向显鹤停住脚步,大声道:“再耽搁几天,说不定向某的大好头颅都要被那些乱匪割去了,那里还有什么心思游山玩水,尚参军,我必须马上见到李大帅。”
“什么!”尚路二人都是一脸的震惊之色,“向大帅何出此言,复州有匪作乱我们也有耳闻,但区区乱匪,能成什么气候,如何能让大帅惊慌如斯?”
向显鹤一声长叹,脸色悲戚,欲言又止,尚海波乘机将他再请回大厅,向显鹤看着定州这一文一武两位大员,心知这二人都是李世的重要手下,如果能说动他们,那定州出兵的事便成了七八,当下振奋心情,道:“不瞒两位,我复州已到了生死存亡之时。”当下绘声绘色,将复州的情况描绘了一遍,在他的嘴里,过山风的部队那简直就是十恶不赫的恶贼,所过之处 ,十室九空,劫掠财富,杀人盈野,奸淫妇女,烧毁城镇,“我复州血流飘杵,十不存一,可怜那些百姓,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那恶贼肆虐啊!”
尚海波故作惊讶,“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向大帅,您复州军怎么能任由他如此胡作非为呢,我可是听说向锋向辉二位将军都是能征善战之将啊,数万复州军,怎么奈何不了一个土匪呢?”
向显鹤胖脸一红,脸上肌肉不停地跳动,本想为自己的复州军美言几句,但一想,这时候效果可能适得其么,为难半晌,才艰难地道:“不瞒两位大人,我复州军精锐前几日与那匪徒一战之下,大败而回,几乎全丧,眼看着乱军兵锋便已直指复州首府淮安了,我这次来便是向李大帅求援的,还望李帅看在我复州百姓遭殃,更看在我们两州同气相连,唇亡齿寒的份上,出兵相助,剿灭乱匪啊!”
“这个啊!”尚路二人同时沉吟不语。“要我定州出兵啊?”
“二位怎么说?”向显鹤渴望地看着二人,生怕这二人吐出一个不字来,这两人都是定州重臣,对李世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不瞒向大帅说,”尚海波似乎在字戡句酌,慢吞吞地道:“如果没有这一次秋季攻势,我们定州出兵帮帮大帅的忙本无不可,大帅与我们李帅都是皇室宗亲,可谓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可现在却是为难得很啊,吕师的秋季攻势已箭在弦上,我们定州将全力以赴对蛮族作战,自身兵力稍嫌不足,那能抽出兵力去复州剿匪呢?”
“停止对蛮子的秋季攻势!”向胖子急吼吼地道,“这样不是就有兵力了么!”
“这怎么可能?”尚路二人同时大叫起来。
“向大帅,为了这次秋季攻势,我们筹划了数月时间,耗费的心力不说,已花费了大量的钱财物资,兵员调动巨大,全州总动员之下,整个定州的战略重心已全部倾斜到了上林里,吕将军也蓄势待发,怎么可能停下来?如此一来,我们定州前期巨大投入岂不都打了水漂,这个肯定万万不行,李帅肯定不允。”尚海波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钱么,钱不要紧!”向显鹤大声道:“你们定州前期投入的费用我们复州出了,总之,绝不会让你们定州吃亏的。”
尚海波与路一鸣对望一眼,眼中喜色都是一掠而过,“大帅,那可是上百万两银子啊,如此巨大的数目您也出?”
“不就是一百万两银子么,我们出了,我出了,只要你们能出兵复州。”向显鹤急不可待,他现在不缺银子,要是复州丢了,再多的银子有什么用,只要复州无事,用了再多的银子也就是每年多出一点私盐罢了。
“不仅仅是银子的问题啊!”尚海波接着路一鸣的话头,“向大帅知道的,吕将军是定州老将,在军中资格最老,他为了这场秋季攻势可谓是费尽了心力,就这样停下来,只怕他不与大帅干休,您不知道,对于吕将军,我们大帅那可是礼让三分啊!”
“我知道,我知道!”向显鹤心知肚明对方肯定是要借机敲竹杠了,但此时的他已什么也顾不得了,不就是想多要点银子吗,我给。“让定州放弃准备如此久的作战行动,我们复州当然会予以补偿的。这样吧,我再出五十万两,让李帅劳军,吕将军有怨言,李帅不妨多给一点银子,想必吕将军也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一眨眼工夫,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到手,眼下正被银子折磨得夜不能寐的路一鸣已是喜上眉梢,这一下可就能大大缓解定州的财政危机了,大帅赚钱的注意虽好,但这银子却是不能马上到手的,需要时间来宣传推广啊,但复州这银子可是立马便能到手。
“既样向大帅如此豪爽,愿意补偿我们定州的损失,在大帅面前,我们倒是可以为您进言,只不过大帅最后怎么决定,可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这样吧,向大帅,您先在驿馆里住下来,我们马上派上去上林里请大帅回来如何?”
“好的,好的,越快越好,越快越好!”向显鹤一迭声地答应道。
而此时,声称到了上林里视察的李世正悠闲地躺在大帅府的花园中,嗅着花香,喝着美酒,坐在他身侧的清风正笑着将剥好的葡萄一颗颗喂到他的嘴里。
“这几天四处奔波,辛苦你了。”李世爱惜了摸了摸清风的脸庞,“你瞧瞧,这都晒得有些黑了。”
清风笑道:“将军,这是清风的本份,何来辛苦一说,再说了,您不是说过我以前脸色过于苍白了,晒黑一点不是更好。”
李世哈哈一笑,“白一点好,白一点好。”
清风替李世将酒杯倒满,“想必向胖子这个时候都急得要上火了,也不知尚先生和路大人这竹杠敲得如何?”
“放心吧,尚先生办事,我向来是放心的,这一次不把向胖子生生挤出几桶油来,他怎肯罢休?”李世笑道。
听到李世如此信任尚海波,清风目光闪烁,微微一笑,却不作声。
钟静突然快步走了过来,向二人行了一礼,跟着清风久了,对于大帅与小姐的亲昵行为,她已是做到了视而不见,看着清风道:“小姐,定州大帅向显鹤到了统计调查司衙门,要见小姐您。”
清风讶然道:“他去见我?有什么事?”
李世大笑:“还能有什么事,找你撞木钟呗,想让你给我吹吹枕头风,清风,你敲竹杠的机会来了!”
清风嫣然一笑,“我那里正缺行动经费呢,茗烟又传回了消息,那里需要大笔的银子开销,路大人那里一毛不拔,看到我便逃得不知影踪,我去他衙门堵了他几次都没捞着一文钱,向胖子送上门来,这可真是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将军好好歇着吧,我也去挤胖子的油了。”站起身来,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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