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已是除夕。
镇国侯府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年。
大院里,孩子们追逐打闹,雪球飞舞,一个个热的脑门冒汗,玩的不亦乐乎。
张霄哈着双手进屋,见大伯和大娘都在,赶忙拜道:
“大伯新年好,大娘新年好!”
张巡还在看兵书,一瞧是大侄儿来了,微笑说:
“霄儿,你爹呢,他怎么没来,咱们待会还要吃年夜饭呢。”
“是啊,你怎么自个儿来了?”独孤敏也道。
张霄找了个凳子坐下,一边嗑瓜子一边说:
“他说是找弟兄们有点事要谈,待会就来。”
“都这会儿了,还能有什么事?哼,肯定又去吃酒了...”张巡摇头。
“就让他去吧,难得可以过个好年,大家伙都等着放松一下呢。”
独孤敏劝道。
“也罢,现在时间不早,不等他了,咱们赶紧开席!”
张巡带着家人们进了饭厅,里面摆好了几张大桌。
作为张家的家主,他一声令下后,下人们匆忙把热腾腾的饭菜接二连三地传了上来。
不一会儿,张家的族人齐聚一堂,长辈们被安排坐在显要的位置,有几人断臂盲眼,显然是在战场上留下的残疾。
“开席喽...”
孩童们哄笑着钻了进来,找到各自的父母,做到大人的膝盖上,捡起糖果就往嘴里塞。
征北将军府只有黄氏和张敖两人,黄氏被安排到了独孤敏的身侧,而张敖则是坐在年轻人的一桌,正好挨着大哥张霄。
小翠抱着张永也坐了下来,独孤敏给儿子喂了一小块米糕,眼里充满了宠溺。
见老哥在吃好东西,徐大莽的手也不闲着,就要去够,奶嬷嬷赶紧轻轻拍了他一下。
“大莽,你给娘懂事一些,这么大场合,可不要丢老徐家的人。”
徐大莽缩回了小黑手,嘴巴一撅一撅的,眼看就要哭出来。
“给!”
张永的四肢灵活无比,偷偷撅下一块米糕递了过去,徐大莽吃下去后,这才笑起来,不忘给大哥鼓了鼓掌。
“少爷可真照顾大莽,也没见他喂我吃呢。”小翠竟然嫉妒了。
“给...”
张永不偏不向,也给翠儿姐喂了一块。
“好吃,少爷可真体贴!”小翠这下心满意足了。
张永却暗道只要你这小妮子不要再给我洗澡,怎么着都行...
等了一会儿,菜上差不多了,张巡站起身,举着酒杯,豪迈道:
“今天是除夕,等过了今夜,便是大曌历五百三十八年,张家守护燕州几百年了,未曾让蛮族踏进我中原一步,也算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天下的百姓!”
“这一杯酒,我敬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将士,他们都是我大曌的好男儿,尤其是我张家子孙,没给祖宗们丢脸!”
言罢,张巡将酒洒下,以告慰英雄们的在天之灵。
而后,他又满上一杯,道:
“第二杯,我敬长辈们,没有你们浴血奋战,哪有张家如今的荣耀?”
张巡敬过后,一饮而尽。
他看向夫人这桌,举起第三杯。
“第三杯酒,我敬张家的女人们,你们为张家牺牲了自己的大好年华,张家欠你们的,大曌也欠你们的!”
独孤敏和黄氏等家眷听了,眼中泛起晶莹,端起酒杯喝下一口,相视一眼后,皆是欣慰一笑。
“大家今晚一定要吃好喝好,小孩子都有红包拿!”
张巡的开场白结束,大家鼓掌叫好,一起拿起了筷子,气氛开始慢慢热烈起来。
觥筹交错时,有长辈捋着白胡子小声道:
“本家老大,听说你家的娃是天生废脉,这可不妙啊…”
听此,张巡脸色稍变。
“他虽说是天生废脉,但天赋异于常人,一定不会辱没祖宗。”
“一个没有武道天赋的人,其他方面再怎么厉害也是白搭。你听我一句劝,再生一个得好,免得被外人说闲话,镇国侯的侯位传给了一个没有半点功力的人…”
镇国侯望向夫人,见她正在开心地逗儿子,苦笑说:
“也要看夫人的意思…”
“我张家的大事,你问你媳妇作甚?”
张巡心道老子又不会生,不问夫人问谁?
却不想得罪长辈,只说了句“此事需从长计议”便岔开了话题。
年轻一辈中,张霄虽然不是这些人中最年长的,却显得最活跃,一边讲着从洛京城听来的笑话,一边往嘴里塞各种美味。
“哎哎,张霄,京城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每一条街道都可以并排行走九驾马车吗?”
“那当然!”张霄抽了一下鼻子,“京城什么都大,房子大,牌楼大,连砖头都比咱燕州的大…”
“嘿嘿,你看那边的姑娘大不大?”
有年长的小伙子在胸前比划了比划,张霄对这方面还是懵懵懂懂,却还是重重点头:
“大,比冬瓜还要大!”
“哈哈哈…笑死了,张霄你就吹牛皮吧!”
“我…我可没吹,不信你们去瞅瞅不就清楚了?”
“我们可没那个机会,跟你小子一样,占了老爹的光!”
这时,在张霄的身侧,只听得“当”的一声,有人重重地砸了一下碗底。
是张敖,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筷子,冷冷道:
“洛京那么好,大哥你干嘛要回来?没有你,张家会清净许多。”
张霄听后,火气“噌噌”上涨,凑近二弟的脸骂道:
“我回不回来,干你屁事?二弟,你老绷着个黑脸给谁看呢?对,我知道你小子看我不顺眼,那能咋的,你还想弄死哥?”
张敖仍旧是面无表情:
“我不跟废物讲话,浪费时间…”
“你…”
张霄不敢在这个场合发作,只得冷笑一声。
“哼,倘若三叔还在的话,可得好好教育你一下,在哥哥面前耍什么威风?”
终于,在听到对方提起父亲的时候,张敖的脸色突然暗了下来,他低声道:
“敢不敢跟我出去打一架?放心,我不打死你。”
张霄当然不相信他会打死自己,却也不敢应战。
“我为什么要出去,坐在这里吃年夜饭不好吗?”
张敖“切”了一声后,冷道:
“要不是我爹在战场上掩护大伯和二伯,他们早死了。尤其是二伯,他指挥失误才导致我方损失惨重,现在人呢?是不是害怕不敢来?”
“害…害怕?”
“你还不明白吗?这些年的除夕夜他来过几次?二伯是害怕面对家族和乡亲父老!对了,还有他害死的兄弟们!”
“你胡说!”
张霄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揪住张敖的衣领。
“这就对了,咱们打一架,好好打一架,如何?”
“好,我跟你打。”
张霄压低嗓音,放开对方的衣领。
又待了一会儿,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座位,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张永远远地望见他们,心道一声不好。
即便知道两个兄长不会下死手,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内斗。
想到此,张永对小翠说:
“尿尿。”
小翠赶紧抱起他:
“小少爷要尿尿,夫人,我去去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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