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漠的飞鸽传书说,尚未找到医女白绝秀的踪迹。这医女白绝秀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已有二十多年,如今世上见过她本人的也是寥寥无几。此人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咱们要找她,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夏铭辰淡淡地抛出三个字,“继续找。”
匆匆潜回忘忧台的诡香,迅速变了装束,独自一人坐在忘忧台的观景台上,看着天边的云彩,有些发愣。
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魑魅和厨房联系在一起,难不成这是他的爱好?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现在变成,手起刀落,萝卜青菜?
玄幻了吧?一定是他们家的下人整理书架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看的书插进去了。诡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老是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要除掉魑魅,扳倒许慕辰!
“诡香大人,诡香大人!”身后传来桃盈慌慌张张的声音。
诡香的思路被打断,转过身来,“你?”
桃盈的半张脸都给抓烂了!一道道指甲刮出的血痕嵌在她通红的脸颊上,简直触目惊心!
“诡香大人,我的脸,我的脸!”桃盈张着双手,指甲缝里嵌满了血红的血肉,不停地颤抖。
诡香抓起桃盈的小脸,凑近细看,狠狠道:“谁如此大胆给你下毒?竟敢毒到我忘忧台来了!”
“盈儿好痒,好痒啊!”桃盈带着哭腔,想要抓脸,却又不敢用力,再抓下去,她真怕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
“何时开始发痒的?这几日有碰到什么往日没碰过的东西吗?”诡香领着桃盈进屋,从床边的小抽屉里取出一瓶药水,倒在指尖上,轻轻地按压在桃盈的脸上。原本奇痒无比的脸颊,立刻冰冰凉凉的,舒服多了。
“早晨还好好的,今日午时左右就开始发痒了,呜呜,盈儿也没吃什么东西,不知道怎么,怎么会中毒!定是有人潜藏在忘忧台中了,大人可要小心啊!”桃盈轻轻咬着嘴唇,咿咿呀呀地说。
诡香指尖抹过桃盈脸上的伤口,又摩挲了自己的指尖,随即放在鼻尖一闻,紧跟着眉心一皱。
“大人,怎么了?”桃盈好奇地问。
“你今日用了李玉琴送来的香粉?”诡香放下药瓶,起身走到窗前,脑中思索着,李玉琴送来的这盒香料怎么会有毒呢?
“是呀,难道,琴美人要下毒害我?”桃盈瞪圆了眼睛,“盈儿与她素无来往,她害我作甚?”
诡香摇摇头,答:“下毒者害你一个小宫女作甚?谁会这么想不开。”
桃盈恍然大悟,道:“她想害的是大人你?!”
诡香耸耸肩,将药瓶收回放进小抽屉中,淡然说道:“或许吧。”
“大人,那李玉琴竟然如此狠毒,盈儿今晚就去取了她的小命!哼!”桃盈眼中的怒气一下子盛起来,她要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别忙活了,去把你那盒毒香粉拿过来我瞧瞧。”
桃盈不情不愿地去房里把香粉取来递给诡香,这香粉的气味真的挺好闻的。
诡香接过香粉盒子,放在掌心细细端详了一番。虽只是个小巧的铁盒子,却是用了上好的翡翠镶嵌在盒顶,看这盒子的质地,可不像是李玉琴这种位份的妃嫔能用上的香粉盒。况且李玉琴出身卑微,这香粉盒子估摸着也不会是她从宫外带进来的。
“大人,你在看什么啊?真是这香粉有毒的话,咱们就拿到皇上面前去告那李玉琴一状!”
“怎么,刚不是还说要去取了她小命吗?怎么又改口去告御状了?”诡香放下香粉盒,浅笑着问道。
桃盈摸着自己的脸,气恼地分析起来:“你想呀,这李玉琴给大人送毒香粉,肯定是嫉妒大人貌美,收获了皇上的盛宠呗!既是如此,让皇上出面惩治她,她心中定是最不好受的!”
“你倒是有几分小聪明,可若是嫉妒我受宠,当是今日来送礼,而不是昨日吧?难不成她李玉琴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皇上昨夜要来我忘忧台了?”
桃盈一愣,对呀,这皇上是先宠幸的李玉琴,这才让她从良人升上了美人。是她被人嫉妒才对呀,哪有她嫉妒别人的。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桃盈一着急,脸上又痒了起来,忽看得诡香打开那香粉盒子,抓了些粉末就往自己脸上抹。桃盈赶紧拉住她,大呼:“诡香大人,你干什么呀!这是香粉有毒呀!”
诡香拂开桃盈的手,眸子一暗,继续抹着,沙哑的嗓音念了句:“我知道。”
天色渐晚,许慕辰伸了个懒腰,坐着看了一整天的折子,筋骨都有些懒了。
“皇上,今儿翻哪宫娘娘的牌呀?”张公公凑上来问道。
许慕辰推开桌上摆满宫牌的浅盘,起身道:“摆驾忘忧台。”
张公公一听,赶紧拦着解释道:“皇上,今儿忘忧台的主子差人来报,说是筝贵人病了,不能伺候皇上了。”
“病了?”昨日不还好好地跳舞饮酒吗,今日怎么会病了?许慕辰剑眉一皱,快步出了勤政殿,直奔那忘忧台去。
“皇上驾到——!”
殿外传来张公公尖利的嗓音,诡香坐在梳妆台前,侧眼朝窗外探了探,他果然来了。
“丫头,丫头!”许慕辰径直迈进诡香的寝宫来,见她安然地坐在梳妆台前,却不起身迎接。
“皇上,您别过来!臣妾怕惊扰圣驾!”诡香背过身去,佯装焦急地说道。
许慕辰疑惑得紧,快步走到她身后,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关切地问道:“哪里不舒服,传了太医没有?”
见诡香竟戴着面纱,许慕辰正要伸手去揭,却被诡香拦下:“臣妾没事,只是实在不方便侍候皇上,您还是去毓秀苑吧。”
“毓秀苑?”许慕辰心中纳闷,好端端的遣自己去毓秀苑做什么?
诡香后退两步,恭谨地说道:“琴妹妹花容月貌,又善解人意,想必很得皇上欢心,皇上还是去毓秀苑吧。”
许慕辰察觉到这话里有话,一把拉过诡香,揭开了她脸上的面纱,却见一脸红斑与抓痕,惊诧道:“你的脸?!”转而怒火席卷了双眼,朝外吼道,“传太医!再把李玉琴抓过来!”
这许慕辰果真是个聪明之人,诡香不过是说了句赞美李玉琴的话,没想到这害人的嫌疑就自动跳到李玉琴身上去了。诡香撇撇嘴,表示很无辜,她可没有指控李玉琴的意思。相反,她确实只是随口让许慕辰去毓秀苑宠幸李玉琴而已。
李玉琴被突然闯进毓秀苑拿人的侍卫给吓坏了,一路哭着被抓进了忘忧台。拿人的动静不小,各宫的娘娘们都派人来探听消息。
“皇上抓琴妹妹做什么?”诡香佯装不解,依偎在许慕辰怀中。
许慕辰温柔地替诡香搽药,这绝色的面容怎能被毒成这个样子,这下毒之人真是心狠手辣!若让他查出是谁,定将此人五马分尸!
“你倒与朕说说,脸上是怎么弄的?”
诡香有些吞吞吐吐,只说是用了新的香粉,可能是不小心过敏了。
“过敏能把脸毒成这个样子?你啊,还想袒护别人到什么时候?”许慕辰拿起诡香梳妆台上一只精致的香粉盒子,道,“这不是你宫里的吧?”
诡香赶紧答道:“这,这是臣妾从宫外带进来的。”
“说谎!丫头可知欺君之罪的严重性?”许慕辰眼光一横,宠溺地看着诡香。
正巧那李玉琴被侍卫拿了进来,跪倒在地,委屈地哭道:“臣妾见过皇上,见过筝姐姐。不知皇上为何要大动干戈动用侍卫来抓琴儿,臣妾犯了什么错?”
“你看看筝贵人的脸,是不是你做的!”许慕辰一甩手将那盒香粉丢到李玉琴跟前。
李玉琴吓得不轻,颤颤巍巍地拾起地上的香粉盒子,这才缓缓抬头去看诡香的脸,不禁惊呼道:“姐姐你怎么?!”
瞧那模样,倒不像是装出来的,诡香心中有数,便说道:“琴妹妹,你别怕,皇上问你什么,你如实说便是了。”
李玉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蜷缩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哭道:“回皇上,这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筝姐姐会变成这样!”
“这盒香粉难道不是你送给筝贵人的!”许慕辰的话听似疑问,却是极其肯定的语气。
“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这等酥化人心的哭腔并没有让许慕辰有一点恻隐之心,他长袖一挥,冷酷喊道:“拖出去,打入冷宫——!”
绝望和诧异的光在李玉琴的眸子里狠狠地颤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什么都没有做,是谁害她,是谁!
“皇上,我是被冤枉的,皇上——!”李玉琴不停挣扎着,看到的却是许慕辰冰凉的面庞。前日夜里还亲密地耳鬓厮磨,怎今日里什么都变了,怎么就一点夫妻情分都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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