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见我没有想解释的意思,有些着急的叩头下去道:“皇上明鉴,奴婢亲眼看见这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在主子的芙蓉糕旁边,手上还拿着一包东西。”
皇上随意扫了香儿一眼,有些不确信的说了声:“哦?”香儿却没注意到皇上语气,一个劲的点头道:“是,是,皇上。”她苍白的回答毫无证据的言论,若是会被当做真实那真是奇迹了。果然皇上见香儿如此肯定,眉头一挑,威严的道:“既然你亲眼看见,那他们手上的那包东西在你手上吗?”
“那包东西,他们二人见奴婢看见他们的行为,鬼鬼祟祟的投到烧得正旺的火炉里去了。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见香儿还是掷地有声,但很明显包括皇上在内,甚至是我,都觉得这个理由不容易让人信服。香儿见不到如今的形势于我大大不利,她这样一说,倒更显得我们是欲盖弥彰了。
“皇上。”玉妃淡淡的在皇上耳边道:“若是证物被销毁,恐也不能说明就是他们二人要向如妃妹妹下毒。臣妾看这样,先将二人收押,这件事情让人再去查查。”皇上听玉妃的话,点了点头。眼见皇上就要下指令了,我悠悠的说了一句:“皇上难道觉得臣妾会故意冤枉自己手下的人吗?”
皇上幽深的目光淡淡的投到我眼睛里,我同样淡淡的回视着他,颇有些不甘,也带些坚定。就在我与皇上对视的时候,身后忽然又想起了李立海的话:“皇上,奴才有一事禀报。”
皇上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便将目光锁定在李立海身上,平静的说道:“何事?”
“奴才今日伺候主子的时候,一不小心听见主子和晚晴香儿二人商量着要将奴才们遣散。”李立海话一说出口,皇上的眼眸立马转向我,稍停留了一会才缓缓对李立海道:“你是说如妃有意借这件事将你们都打发了?”
我错愕不及,看见玉妃一闪而过的笑意,心里咯噔一声。再看李立海,一副忠贞的表情,我觉得很讽刺。李立海是想做什么?他如此急于为他们二人争辩有什么好处?
“你胡说!”香儿已经怒不可斥,有些气急的说道。皇上的脸色有些难看,玉妃摸准皇上的心思,淡淡的道:“你们听他把话说完,是真是假,相信皇上会知道。”香儿碰了玉妃这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有些憋屈的低下了头。我始终盯着玉妃,不明白她为何也会这样急。脑中忽然联系起之前尹沫说得那些话,玉妃当真是蛇蝎之人么?
“皇上,奴才真得说得句句属实。不信您问他们二人。”
“皇上,事实确实如李总管所言。”
“皇上,不是这样的……”
一时间李立海和两个小太监还有香儿三个人说得话挤在一起,显得很喧闹,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为避免皇上的怒火撒到香儿身上,我先皇上一步怒吼了声:“住口!”
声音之大,让所有喧闹都停下来了。玉妃震惊的看着我,皇上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凄然一笑,淡淡叩首道:“皇上,当初这些人是皇上奉命让人带进来的。依水宫自臣妾入宫这么久一直都是晚晴和香儿二人陪伴,如今多了这么多人确实让臣妾很是惶恐。臣妾进宫既没有给皇上生龙生凤做出过什么贡献,也没有为后宫姐妹之间的相处做出调解。臣妾虽执掌半边凤印,但一次均未用过。今日之事,实属臣妾一人之过,皇上想怎么惩罚都行,但是依水宫的人除了臣妾带来的两个丫鬟外,其他的一律发到别的宫,只留行风和宋嚒嚒就好。半边凤印还请玉妃娘娘和皇上收回,臣妾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的话像一个巨大的石子投入了众人的心波,所有人都不理解我的举动,连晚晴和香儿都轻身念我的名,但我对外界丝毫不关注,我的眼睛里只有那个因气愤震撼而怒发冲冠的男子身上。只是我怎么会发现他的表情一闪而过的纠结挣扎和心痛呢?甩去头脑中纷繁的想法,镇静的看着皇上。
皇上很久没说话,只是盯着我。我摸不透他的性子,也不知道他接下来究竟会做些什么。心里话说出来了,他做什么举动都不会去伤害我。
“徐公公。”皇上终于发话了,只听他道:“宣旨下去。如妃,恃宠而骄,言行上不得正视听,下不能行下效,着凤印收回归与玉妃保管。立将为嫔,即日起搬出依水宫入住西念宫。”
徐公公领了旨意,同情的看了我一眼。我也只是盈盈的拜了一拜,高声道:“谢主隆恩。”盈盈一拜后便目不斜视的朝外走去。我始终觉得有三道视线盯着我,一道夹杂着挑衅,一道夹杂着得意,一道却是莫名。
晚晴和香儿一直在我旁边一左一右的站立着,她们无言,但我知道她们很是担忧。只是现在这个地方不是说话的,凡事还得关起屋子,我们三人才得以话聊。
前脚刚进依水宫,后脚徐公公领着皇上的第二道旨意来了。上书:“今降为嫔,念如妃乃太师之女,故待遇与如妃无疑。西念宫配两个宫女一个嚒嚒一个护卫,着如妃自行挑选。朕如你所愿。”
依水宫内。众人知晓这个意外,明珠明清还有另外几个没有跟随我去西念宫的人,都是很悲伤的看着我。似乎每次与他们谈话,都是这样一个特殊时刻。此刻再多的话都是空的,我只说了一句:“希望你们在别的主子那能尽心伺候。”
一宫易主,众人遣散。我本不想,奈何时局所逼。今日的事,我从这个事情中跳脱来看,定是有人摆了我一道。利用的也是半真半假的事实。小方子二人,李立海,甚至是玉妃,都应该脱不了关系。只是为何他们选中的目标是我,我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去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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