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年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赶紧向顾思鸢道歉。
其实顾思鸢如果不耍大小姐的脾气。
陈锦年觉得她还是挺好相处的一个人。
逗弄陈锦年,顾思鸢也是乐在其中。
“看你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也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
三人朝着凉亭方向走,顾思鸢主动的打开食盒。
只有最上面两层,放着的是精致可口的小点心,下面三层放置的有荤有素。
尤其还有一只肥的冒油的烧鸡。
烧鸡这种东西,对于陈锦年来说,可以说是巨大的诱惑。
在这个食物非常匮乏的年代,饭桌上能有一只鸡,必然是一桌好菜。
但是顾县令那么抠门,是绝对不会顿顿饭桌上来一只烧鸡的。
“特意给你带的。”顾思鸢说着,同时把烧鸡推到了陈锦年的面前。
“我一个人哪吃得下,来你们两个一人一条腿。”
本来想丫鬟是不够格与主子同桌而食。
但是在陈锦年的思维中,没有那么强烈的主仆之分。
在他眼里,这两个都还是没长大的小姑娘。
务必做到一视同仁。
那小丫鬟是听顾思鸢话的,看着面前的那只鸡腿,她也不敢贸然下口。
顾思鸢笑着说:“今天没外人,吃吧。”
有了小姐的允许,那小丫鬟才满怀欣喜的拿起鸡腿儿咬了一口。
这烧鸡是好东西不假,但制作的方法略显简单。
不能跟现代的厨艺相比。
坐在凉亭里面,陈锦年四下看看,发现周围的花花草草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们今天要在这里浪费一天时间吗?”陈锦年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唏嘘。
顾思鸢一手托腮,看她那样子是对面前的那些吃食不太感兴趣。
想来也是,县令之女,也算的上是盘牛县的高贵。
顾县令今年已经四十有余,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根据原主有的记忆。
是县令夫人在生了顾思鸢之后,身体亏空的太过厉害,尽管补药不断,但是身体已经不能再生育了。
不然就是一尸两命,顾县令深爱自己的妻子,也不觉得只有一个女儿有什么不满足。
所以夫妻二人把所有的爱意,全都付诸在顾思鸢的身上。
“我只是在衙门里待的烦闷,想出来散散心,去什么地方不重要。”
陈锦年白了一眼,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不过这炎炎夏日总在外面这么晒着也不好。
“最近公事不多,看你也闲散,找个由头出来走走,不然人都要发霉了。”
三个人正在凉亭里面闲聊,感慨盘牛县最近太安静。
谁知一个匆忙奔走的人影就闯入了陈锦年的视线。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
那人行色匆匆,一看就知道有情况,陈锦年追上后把人拦下来询问。
“别拦着我,我要去县城里报官,死人了!”
听到死人两个字,陈锦年顿时警觉起来,不远处的顾思鸢的也赶紧过来。
那人看到顾思鸢的时候,直接就跪在地上。
“顾小姐,救命啊,我姐姐死了!”
顾思鸢喊来贴身的丫鬟,让她赶紧回去叫人,她和陈锦年去现场看看。
跟着那人回到他家,院里院外都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一个妇人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怎么回事,死者在哪?”陈锦年忙问。
死者的弟弟带着陈锦年来到西屋,他的姐姐已经断气,身子上盖着一床花色的被子。
满屋子弥散着血腥味,证明死者的死因,应该是失血过多。
“我可以看看吗?”陈锦年问。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姐姐她……”
还没等他说完,陈锦年已经掀开上面的花被子。
屋子里面这么浓重的血腥味,他一进来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死者身体上一定不止一处伤口。
但被子掀开的一瞬间,还是被吓到了。
死者身体未着寸缕,伤口从脖子开始一直到腹部,像是鱼开膛剖腹那般。
就连脸上,都有好几处划伤,伤口很深,哪怕人不死,活着,等伤口痊愈,也会在脸上留下像蜈蚣一样的疤痕。
同是女子的顾思鸢,看到这一幕,眼泪在眼眶里面不停的打转。
陈锦年把被子重新盖好,带着顾思鸢从房间里面出来。
死者的弟弟还是很惊慌,追着陈锦年屁股后面一直问个不停。
“一定要替我姐姐找到凶手,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捉拿凶手本就是官府的分内之事,根本不用死者家属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
“什么时候发现的?”陈锦年问。
“半个时辰之前,娘见姐姐都日上三竿还没起来,就让我来屋子里喊人,我一进来就是那样子了。”
陈锦年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又问:“你姐姐素日来,都和什么人有往来,会不会是有什么仇家?”
“没有,我们就是普通人家,怎么可能会结仇呢。”
不是仇家报复,那就有可能是随机作案了。
想到这里,陈锦年让顾思鸢在外面等着,没有他的允许,不能在进去了。
顾思鸢明白陈锦年的用意,所以没有提出任何反对。
很快,顾县令带着衙役和仵作赶来,仵作验尸,确定死亡时间。
顾县令坐镇断案,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县里出了那么多恶性事件。
仵作验尸得出来的结果,和陈锦年猜测的差不多,的确是失血过多。
那剖腹的伤口,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就会让伤者气绝身亡。
顾县令鲜少处理这种恶性的案件,所以碰上了就没什么头绪,不知道第一步先干什么。
前有花街命案是陈锦年调查清楚,而且处理的非常漂亮。
所以这一次,顾县令还是决定让陈锦年来调查,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把凶手缉拿归案。
这么重的担子扛在肩上,陈锦年倍感压力,但是这也是机会。
为了以后,他得顶着压力调查,把凶手找出来。
死者房间内,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胡乱翻动的迹象。
陈锦年来到仵作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仵作连连点头,又给死者进行了仔细的检查。
片刻后,仵作来到陈锦年面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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