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城。
地底下突然传来轰隆轰隆的声响,紧接着,大地开始震动起来,所有东西都在摇晃。
“地震了,地震了!”街市上立刻吵吵嚷嚷起来,徽州城的百姓们乱作一团。
而军牢里,此时的敖瑾才刚听完颜护卫的汇报,便看到监牢的门在剧烈的晃动。“地震?”颜护卫有些诧异,徽州城从未发生过地震,这是怎么回事。
敖瑾却在此时意识到了不对,他面色阴沉道:“集结人马,随我去地宫!”
另一边,茶楼后院一间不起眼的房间里,敖珞被沉重的铁链束缚住了手脚,一袭红装的温月初站在她面前,面露得色道:“想不到吧敖珞,你,也有今天!”
敖珞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缓缓开口道:“温月初,收手吧,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收手?”温月初像是听到了笑话,噗嗤笑出了声,道:“你再说什么笑话?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让我怎么收手?”
她的手缓缓抚上敖珞的脸颊,动作轻柔,手指却冷冰冰的,像一条吐着风信子的毒蛇,冰冷又危险:“看看这张俏脸。不愧是能让敖瑾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啊,这张脸可真能迷惑男人。你说,我若是划花它,待你二哥看到了,会不会心疼?”
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收紧,像铁箍一样桎梏住敖珞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和自己对视。
她要好好看清楚!看清楚这个威远侯嫡女凄楚可怜的模样,看清楚她是怎么像只狗一样,向自己摇尾乞怜,求饶的!
可是敖珞却没有露出一丝害怕之色,她只是神色漠然地看着她,连一丝起伏都没有:“随便你怎么做。我二哥才不会在乎我的外表是美还是丑,就算我毁了容,他还是会对我好。”
她的话让温月初嫉妒得发狂!
凭什么!凭什么敖瑾可以对敖珞无微不至,给她所有的呵护与爱怜!
对自己,却视若敝履!
凭什么上天给了敖珞这样好的家境,还要把自己爱的人也给她?
这一切都是凭什么?
所以她怎么能不恨敖珞呢?既然敖瑾要将敖珞视若珍宝,那她,就要将她彻底毁掉!
指甲在敖珞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温月初语调却出奇地轻柔下来,轻柔中透露出丝丝诡异:“哦……是吗?可惜,不知道过了今日,他还有没有机会对你好。”
“你想做什么?”敖珞岿然不动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裂缝,敖珞不怕自己受伤,却担心敖瑾被温月初算计。
心满意足的看着敖珞紧张的模样,温月初得意地笑了起来:“有你做诱饵,我还担心敖瑾会不来吗?你说,如果你死在了他的面前,这样,会不会很刺激?”
“你疯了。!”敖珞冷冷道,她没想到温月初竟已变成了这般模样,以折磨他人为乐,这个曾经温柔大方的贵女,看来是真的疯了。
“呵,我是疯子,那你们又是什么?一个个道貌昂然的伪君子,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禽兽!我能有今天,还不是被你们逼的!”温月初闭了闭眼,如果今日她免不了一死,那她也绝不会让他们兄妹好过!
再睁开眼时,她又恢复了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
她用帕子擦去手指上的血污,笑道:“既然你都要死了,我就告诉你一些事吧,不然你不明不白的上了黄泉路,得多遗憾。”
说罢,她又以帕掩唇笑了起来,那仪态极为端方,配着她本就温婉的脸庞显得更是动人,可帕上有着点点血迹,再加上她口中的那些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让人再无法品出她的半分美好。
这个女人,是真的疯了。
“郑成仁强上你的事是我怂恿的,催情香也是我买通怜儿下的。可惜啊可惜,他们都是不成事的蠢货,差点把我泄露出去,无奈之下,我就只能把他们都杀了。”
“至于你当初被劫持的那件事,我也确实知情,而你继母当时滑胎,还是我向楚氏她们提的建议呢!当时冬絮去厨房下药,差点就被人发现了,又是个蠢钝至极的东西。好在后来,楚氏找了个替罪羊,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闻言,敖珞的手紧握成拳。
原来姚从蓉滑胎,自己被劫,都有温月初的参与!
她害自己就算了,为何还要害姚从蓉,姚从蓉和她,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我母亲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她?”她愤怒地看向温月初,眼里噙着泪花。
“因为她挡了我的道啊,所有挡了我的道的人,都得死。”温月初嘻嘻笑道,仿佛人命在她眼里,就像草芥一样微不足道。
她真是爱极了敖珞现在的神情!再更悲伤一点吧,再更难过一点吧,体会体会自己当时的无能为力,她就是要看敖珞愤怒至极,却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
温月初又道:“想必你也看到地宫里的那些火药了。这些火药,可都是魏岚宇给威远侯准备的礼物,为的,就是夷平威远侯府。没有了威远侯的依靠,敖瑾在徽州还算什么,还不是要臣服在我的脚下。可惜啊,这么好的个计划,就被一个不要命的家伙破坏了……”
说到这里,温月初眼里划过一丝阴霾,让那家伙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不然,她定要好好折磨他一番。
敖珞心中怒意更甚,她早猜到了温月初背后有人,却没想到,那人,竟又是魏岚宇!
“怎么,很惊讶吧?”温月初敏锐的捕捉到她脸上的表情,得意地笑了起来。
敖珞的神情却很快恢复平静,她漠然地瞟了她一眼,冷声道:“我只是惊讶,你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竟宁愿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知道是该同情你,还是该恶心你。”
温月初得意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痕,她才不要敖珞的同情!
她要的,是敖珞的痛苦,是她哭泣,悲痛,是像狗一样乞求自己。
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怜悯自己。
她握紧拳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外面却传来了一股骚动。
温月初眉头一皱,正想出门察看,房门就被踢翻在地,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温月初面色一变,拔出腰间的长剑架到敖珞的脖子上。
“二哥!”敖珞心中一紧,她不怕温月初伤害自己,却不想让敖瑾看到自己死在他的面前。
温月初看到来人是敖瑾,笑的竟更开怀了:“敖瑾啊敖瑾,我都还没来得及派人去请你,你居然就来了,看来,你是真的上心这个妹妹。”
敖瑾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温月初,放了敖珞,我可以饶你不死。”
温月初冷笑道:“笑话!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吧?你这么冷酷无情的男人,我的命在你看来,恐怕是连蝼蚁都不如。”
敖瑾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温月初紧了紧手上的利剑,将敖珞挡在自己的面前,防止敖瑾暗算自己。
继续道:“你若胆敢再前进一步,我就让敖珞死在你的面前!”
敖瑾的步伐顿住了,他的神色越发阴鸷,却没说什么,只是朝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不多时,侍卫就带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月初,我的儿啊!”
来人,竟是温月初的父亲,温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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