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韵脸色有些难看,“我哪里想多了,我说得难道不对吗?秦怀明他把秦修弄到南太地区去,本质目的就是想掌控那边,你不仅不阻止,还推了一把。”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总之你这个举动让人很费解。”
“前几天秦怀明高调开什么欢送宴会,你没去,我倒是去了。”
秦豫冷脸,没有兴趣和她解释,“你想去就去,和我无关。”
这话说得略带嘲讽。
萧芸韵见他这副态度,气了又气,却又拿他没办法,秦豫虽然是晚辈,可萧芸韵也不敢真正言辞凿凿地对他说教。
“我只是想问你,真要和秦怀明他们和解?当初你父母的车祸,他可没有洗清身上的嫌疑,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当年秦家两兄弟明争暗斗,较劲斗得整个京城都知道,最后是秦景明和萧芸熙出车祸去世,这个争权才算落幕。
秦怀明顺利掌管秦氏,风光无限,所有人都以为秦怀明可以高枕无忧,谁也没想到秦豫这个被“赶”出国外的孩子能杀回来,如今已经稳稳高坐于秦氏大楼之上。
萧芸韵一直欣慰骄傲。
只是不理解秦怀明和秦修父子俩明明已经一败涂地、苟延残喘的时候,秦豫突然松手,给他们缓过来一口气。
就非常令人费解。
秦豫嗤笑,淡淡道:“你以为的真相就是真相吗?”
车祸的真相众说纷纭,官方公告是意外,很多人却都认为是秦怀明搞的鬼,毕竟在秦景明夫妻死后,得利益者是他。
萧芸韵显然就是坚定认为车祸背后的主谋是秦怀明的“许多人”之一。
秦豫懒得跟她废话,不管是秦家或萧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说什么,做什么,往往背后都离不开利益二字。
有些时候,不必在意和深究,起码能保留一丝体面。
“如果找我过来只是说这些的话,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萧芸韵急忙叫住他,“等下。”
她高跟鞋脚跟一转,盯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仿佛不愿意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刚才的小姑娘是你女朋友?”
秦豫脚步暂停,侧头缓缓看向她,眼神越冷,没有否认。
萧芸韵像看到什么稀奇事物一样惊叹,忽然笑了笑,“难怪外面都传言你金屋藏娇,今天看到,确实是个非常好看的姑娘,看来我以前的担忧是多余的。”
秦豫从小到大就是冰块,对异性根本没什么兴趣,别说外人怎么猜测,就连他们这些亲戚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有隐疾。
现在有女朋友是一件好事。
不管女方优秀与否,能不能走到以后,起码现在是个好开端。
由此,萧芸韵对苏青黛没有什么意见,秦豫还很年轻,以后谁也说不准。
秦豫没说话,萧芸韵款款笑道:“你去吧,别让人家小姑娘等久了。”
……
阿黛和小粉瓶说着话,玉壶突然问秦豫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走了吧?
“不会的,他就算有事要离开也会给我打电话吧。”阿黛低头看着没有信息提醒的手机屏幕,笃定说道。
玉壶建议道:“要不你去找找他?”
“对啊,要不你去把他叫过来吧。”玉壶也在一旁撺掇,“我看你等得都心不在焉了,别为难自己,想去就去。”
“对对对,我们都支持你。”
它们都等不及了,抓心挠肺,心痒得不行,现在就想看看小香炉称赞并看上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是三头六臂,还是雄壮霸气,总得过来让它们开开眼吧。
阿黛握紧手机,“好吧,我去看看。”
看着阿黛走过来,龙九和龙七对视一眼,果然就小姑娘对着他们开口询问。
“秦豫他要多久才能回来。”
龙九回道:“我们也不清楚,或许,苏小姐可以打电话问一下三爷。”
其实阿黛本身纠结的就是能不能给秦豫打电话,毕竟他此时可能正在和萧姨在说话,她打电话过去,似乎不是很好。
她还是悄悄走过去看一眼吧。
阿黛往萧芸韵离开的方向走去,龙七和龙九不近不远跟在她身后。
两个展厅中间的廊道两侧是玻璃能看到外面,中式园林风格的设计,曲桥流水,红亭青路,俨然一个小而精致的花园。
阿黛视线不自觉被吸引过去,小亭里站着几个人,看起来和龙九龙七的穿着差不多,黑色西装和同色长裤,体型健硕,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腮帮子上留着胡须。
他们神色严肃面对着坐槛上的人,似乎是在等他发号施令。
坐槛上的男人身穿冷调灰色的衬衣,简约的版型,没有领带,甚至衬衫的扣子都是解开的,他手肘支在围栏上斜靠着,长指上夹着一根烟,长腿随意摆放着,一眼看过去颇有一股放荡不羁的气质。
阿黛目光落到他的脸上,她的视线极好,几乎能看清楚到他脸上的表情。
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五官英气深邃,肌肤看起来白得有些过分,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狭长的棕色瞳眸透着一丝阴翳,眼睫微垂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奇怪的是,阿黛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子熟悉的感觉,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内心的困惑令阿黛脚步渐缓,直至停下,皱着眉毛微微失神。
亭子中,陆景略带烦躁地把烟递到嘴边,轻吸一口,吐出烟雾时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他漫不经心地看过去,当看到观光玻璃后的少女时,他愣了一下。
怎么是她。
陆景对上她投过来的视线,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透着困惑,她大概是认不出他。
认不出也不奇怪。
他现在和陵呈山时候,差别很大。
不知为何,陆景下意识想把手中的烟往后藏,内心有个声音在说她应该不喜欢烟,像山涧的清泉天然排斥浑浊。
察觉到自己的异动,陆景眉头紧锁,冷笑一声,咧开嘴笑着朝她打招呼。
阿黛原本在思考,陡然看到凉亭中的男人朝她挥手,小心脏扑通,有种偷看被当事人抓包的窘迫和尴尬。
不敢再看,连忙走开。
玻璃窗后的小姑娘离开后,陆景依旧没有移开视线,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病,竟在意一个猎物的感受,不过是见过一面而已。
手指抬起,报复性深吸一口烟,眼睛再看向战战兢兢站在身前的几个下属时变得冰冷,唇边带上讥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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