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问陶勇:“那个内侍,你可还记得是谁?”
陶勇道:“老奴不知道他是谁,以前没见过的,但确实是内侍,当时贵妃娘娘难容王妃,让王妃殉葬不得必定不会罢休,会派人来传这个话是正常的,老奴当时也没多想。”
皇帝问:“那你可还记得他长什么样?能否画出来?”
陶勇道:“老奴记得,也能画出来。”
边上的端王面色微紧。
谢安生正好看着庆贵妃,余光就瞥见端王神色不对,皱了皱眉。
皇帝立刻让人带陶勇去画了。
这间隙,自然不会等着他画好。
皇帝又跟谢安生确认:“谢氏,你如实说,守灵那一夜,你可见过何成?”
谢安生心下一动,道:“儿臣确实见过。”
说着,若有似无的看向端王,看到端王下意识的慌了一下,心下更是确信了几分那个荒唐的猜测。
可能么?
为什么不可能!
端王呼吸一滞,她为何看着自己?
那边的燕回眯了眯眼,她为何要如实回答见过何成?
“那你真的杀了他?”
谢安生否认:“儿臣没有。”
皇帝问:“那当时是什么情形?他过后就不知所踪是否与你有关?”
谢安生道:“他突然到来,在灵堂待了会儿,给献王殿下磕了头就离开了,儿臣也不知道他过后就失踪了,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或许他是打算离开王府,才去拜别献王殿下的吧。”
那也说得过去。
云琴当即道:“不,他就是被王妃你杀的,你撒谎!”
她又对皇帝说:“陛下,她撒谎,那个何成就是知道她谋杀了献王殿下,趁着灵堂内外没人,想要去给献王殿下报仇,被她杀了的!”
皇帝皱眉。
谢安生冷笑:“父皇,这贱婢的话实在是荒唐,且不说献王殿下是不是儿臣杀的,就算是,儿臣只是会医术,又不是武功厉害,怎么可能杀得了何成一个会武功的男人?杀了之后,又如何在当时整个王府都不受我控制的情况下,毁尸灭迹的?”
这倒是。
当时谢安生在献王府,可谓孤立无援,就算能杀何成,也不会有法子遮掩抹消杀人的痕迹和尸体。
“而且,父皇有所不知,这婢女乃是儿臣被带回谢家逼着替嫁时,谢夫人强塞给儿臣的陪嫁,儿臣从不信任她,她也一再冒犯儿臣,不把儿臣放在眼里,被儿臣惩罚去刷恭桶,对儿臣恨之入骨,前些日子就给儿臣下毒,被儿臣遣还谢家。”
“儿臣就算要杀献王殿下,又怎会让她知道?她若是知道儿臣谋杀献王殿下,以她对儿臣的憎恨和恶意,怎会不一早就指控儿臣,反而现在才来,必是有人背后指使,”
“而指使她的人,言之凿凿的让她指控献王殿下被儿臣谋杀,连献王殿下头上有针都能知道,既知献王殿下是怎么死的,恐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
闻言,皇帝冷眼看向云琴,其他人也都看着她。
云琴如芒在背,忙道:“不,陛下,献王妃确实是不信任奴婢,但是奴婢服侍她,还是能知道她一些事的,奴婢当时本来就猜测献王殿下是她杀的,只是不敢确定,是最近捋了这件事才确定的,这才敢冒着性命危险来控告她的。”
谢安生道:“既如此,你就算猜到是我谋杀献王殿下,又怎么会知道献王殿下的死时因为头上被扎了针?若真有此事,除了我,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难道是我告诉你的?”
这个,云琴回答不上来了:“我……我……”
见云琴反应慌乱心虚,大家自然看明白了。
这婢女,圆不上谎言了。
所以,她的控告,都很有问题。
谢安生道:“父皇,这个婢女必定是受人指使污蔑儿臣,请父皇给儿臣公道,彻查此事,还有,她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她既然说献王殿下的死因是头上被扎针,那献王殿下的死肯定不简单,是被人害死的。”
说这话时,她若有似无的又看向端王了。
端王见她看着自己,总感觉她意有所指,加上她承认见过何成,莫非……
若是如此,只怕他棋差一着,麻烦了。
他有些忐忑起来。
这时,皇后道:“陛下,如今两边各执一词,一个冒死控告,一个有理有据,这么僵着也不是法子,献王的死究竟是不是被人在头颅入针,验尸就知道了。”
这话,反应最大的是庆贵妃:“验尸?我儿尸骨未寒,这才下葬多久,怎能验尸?那不是扰他不得安息?”
皇后道:“庆贵妃,献王若是被人谋杀的,真相便才是最重要的,如何能不验尸?难道你不想弄清楚献王的真正死因么?若说安息,这才是最能让他安息 的吧。”
庆贵妃虽然下意识意想反驳皇后,但是想着皇后这话不假,若她的皇儿是被人谋杀的,查清真相,才是真正能让她的皇儿瞑目的。
可……
这时,端王道:“母妃,皇后娘娘说得对,儿臣觉得,还是给五弟验尸吧。”
庆贵妃只好点头,掩面无声啜泣,不再说什么。
端王对皇帝道:“父皇,还请父皇派人去,给五弟验尸,查清此事。”
皇帝皱了皱眉,看向燕回。
燕回又和谢安生对视着,眼神交汇。
他们都知道,献王头上的针不在了,验尸验不出什么来的。
若是验尸没发现针,就无法在明面上坐实有那枚针的存在,今日的事情只能是云琴对谢安生的构陷而已了,处理她一人就行。
而且一旦找不到针,幕后之人就会知道那枚针被发现并且拿走了,定会警惕,只怕也是打草惊蛇。
但仔细一想,当下这情况,针在不在,如今已经区别不大了。
先压下当下的风波,再论别的吧。
燕回不动声色的看向皇帝,轻微点头,皇帝立刻就让人去给献王开墓验尸了。
这时,陶管家画好了那个内侍。
拿出来一看,立刻被认出来,确实是庆贵妃宫里的一个小内侍。
庆贵妃惊了,怎么会?
庆贵妃刚想要否认辩解,端王已经先一步上前跪下。
“父皇恕罪,是儿臣让他去献王府传的话,那日因为谢氏被免殉葬,母妃怄气晕倒,儿臣想教训一下谢氏让母妃舒坦些,就随便寻了个内侍去传话。”
“儿臣也没想到,会有之后的事情,儿臣只是觉得女子都胆小,定会害怕只身在灵堂守夜,只是想教训她让母妃有所慰藉而已。”
有些意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谢安生挑挑眉,只是如此?
那为何端王后边的那些反应这么奇怪?究竟献王的死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庆贵妃有些动容,忙跟皇帝道:“陛下,盛儿也是为了给臣妾出气才这样,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您别责怪他。”
皇帝淡淡道:“既只是如此,这倒也不是什么罪过,你起来吧。”
吓唬谢安生,不算什么事。
呵。
端王这才谢恩起来。
后面的事情,要等验尸结果才能继续问,这有的等了,此事就先告一段落了,皇帝要处理别的事情,等验尸的人回来再继续。
谢安生和云琴分别被看管起来,不过谢安生好歹是王妃,安置她的是附近的一座宫殿。
谢安生被带来没多久,燕回就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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