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生停下练字搁下笔,冷笑,“既然赖定我了,那就见吧,不然她一直在王府门前待着,传出去就是我的错了,正好当面拒绝断了她的念想,免得以后还来烦我。”
说着,她便绕过桌案出来,往外走去。
前堂。
福康长公主和敏玉郡主在被陶管家带进来等。
刚才在王府外进不来,明明自己是长公主,辈分身份都比谢安生膏,却弄成这样求见不得的卑微样儿,赖着不走才被带进来,福康长公主难堪得很。
她原本不乐意再来低头求谢安生的,但是昨晚她婆母犯病,痛苦了一夜,如今还很不好,她实在没办法,只能撇下脸面来求谢安生了。
谁知今日,王府都进不来,谢安生真的不肯见了。
那可不行!
她心里也恼恨得很,她都低下头再来,也如此放低姿态了,谢安生竟然这般不给脸,将她拒之门外。
可宫里太医都没法子,说她婆母治不好了,只能听天由命。
原本都不抱希望了,她也都去信叫驸马回京了,可突然得知谢安生医术高超,宫中太医也建议她请谢安生看看,她就动了这个心思。
如今驸马快回来了,驸马那么在意这个母亲,若知道有谢安生的存在她却不来寻医,必定会怪她的。
她也没办法,她不能被驸马责怪。
幸好谢安生还是有所顾忌,没真的一直把她晾在门口不见。
本以为谢安生说受伤要养是敷衍之词,可没想到谢安生真的顶着伤来见。
真的有伤?
或者,莫非做戏做到这个份上?
谢安生今日也不行礼了,目不转睛的进来坐下,淡声问:“福康长公主尊驾再来,有什么事?”
“本宫……我……”
福康长公主还是难以启齿,尤其,谢安生还这幅姿态。
她咬了咬牙,看向敏玉郡主。
敏玉郡主只能起身,直接给谢安生跪了。
“表嫂。那日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飞扬跋扈,不该骄纵行事,前日母亲也是因为太疼我我才那样对表嫂的,千错万错都是敏玉的错,你怪我就好,求求你不要怪母亲。”
谢安生挑挑眉。
福康长公主也站起身,压下心中的不甘,对谢安生好声好气道:“安生啊,那日是姑母的错,实在是太糊涂了,让你受了委屈,今日姑母来跟你赔罪,你莫要跟姑母一般见识了,可好?”
因为对谢安生低声下气,太过违背她的本性和本心,她很勉强,说的话也十分艰难。
像是在受辱。
谢安生轻讽道:“如果福康长公主是为了让我去救怀阳侯老夫人才这般低声下气勉强自己对我认错赔罪,那就大可不必,我不会去的。”
没想到谢安生知道了,并且拒绝的那么干脆,让母女俩都愣着,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谢安生似笑非笑,“所以,若我怎么都不去,你们还肯这样认错赔罪么?”
福康长公主都顾不上回答谢安生这个问题,只讪讪的急声道:“为……为何不肯去?安生,你可是个医者,再说了,你救了本宫的婆母,本宫和赵家都会感激你,报答你的。”
谢安生看着她,一字一顿:“我,不救畜生。”
福康长公主怔住,旋即变了脸色,“你……”
她婆母的那些事,谢安生知道了?
谢安生道:“莫说你们求我,就算陛下太后下诏逼我去,我也不会救一个 残害无辜不配为人的畜生毒妇,我只会一剂毒药送她上西天,”
“所以别求了,你们徒劳,我看着你们这副姿态,也甚是恶心。”
她说完本来打算要走,但是想了想又停下了,有些话忍不住想说。
“福康长公主,按理说你是长辈,教导你的事情该是皇祖母和父皇来做,有些话我不该说的,显得僭越冒犯了,但我还是要说。”
“你好歹是一国公主,为了一个男人这般丧失自我不顾是非,为虎作伥包庇作恶,若论资格,你真的不配做这个长公主,享受万民供养却藐视百姓生灵,作践无辜性命,小心遭天谴。”
说完,她才径直离开。
至于福康长公主后面会是什么反应,恨她还是怎么着,不重要。
回到扶云阁不久,有人来报,福康长公主和敏玉郡主走了,走的时候,母女俩一个比一个丧。
谢安生不在意道:“不管她们,你去找陶管家,让他寻一些字帖给我,让我照着练练,我自己摸索的字体总是写不好。”
东玉去了。
很快,竟然抱了厚厚一叠字帖回来。
不等谢安生问,东玉就道:“陶管家直接带奴婢去了长生阁,翻出了这些,说是献王殿下留下的,是献王殿下的字帖,献王殿下的字写的不错,正好给您学。”
谢安生默了默。
遗物啊。
这就……别了吧……
但……
“真写得好?”
东玉道:“奴婢瞧着确实不错,您看看。”
她将怀中的字帖放下,拿了几张给谢安生。
谢安生一看。
那确实是不错。
而且许是献王病弱,性格应该也是比较温和柔软的,写的字体比较娟秀,是不怎么讲究力道锋芒的,很适合女子练。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种秀气的字体,但自己那手鸡爬屎一样的字迹,也没资格嫌弃人家。
到底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用点遗物好像也没什么。
嗯,练着吧。
这一日,谢安生除了休息和吃饭,其他时候都在练字。
夜里,任息来接,到了定王府没多久,燕回竟然亲自来了千机堂。
听到轮椅的轱辘声,她看去,见到燕回,惊讶极了。
她挑眉笑道:“倒是难得皇叔会来这边,稀客啊。”
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燕回来这里。
往常有什么都是叫她去。
估计是伤着她,愧疚了?
燕回被推进来,不理会她的揶揄,盯着她的额头看了片刻,问:“伤好点了么?”
谢安生耸耸肩,没事儿人似的笑道:“都能来忙活了,肯定好点了啊。”
燕回蹙眉,不赞同道:“就算好点了,也该再养几日,还伤着就来忙活宋明昭的解药,你对他倒是很上心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这话这语气,怪怪的。
好像……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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