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子夫,别去。”一只滚烫的手拉住了她。“为什么不请太医?”子夫受不了,“你讲讲道理行不行?你都病成这样了,不请太医怎么行?”刘彻拉着子夫,半个身体都倾出了床外边来,逼得子夫不得不转回来,扶着他重新靠好,“生病不看医生,小病会变大病的。”“可是要请了太医,就会有看诊问脉的记录,这样整个内廷都会知道的。”刘彻道。子夫不理解,“知道就知道,又能怎么样了?你是皇帝,你病了他们不能知道么?”“要让皇祖母知道,我就没办法上朝了。”刘彻抓着子夫的手,“这几天朝廷正商议匈奴使臣来朝之事,明日又是各封国王爷入宫来觐见……”
子夫看着他,心中那阵抽搐渐演化为心疼,因明白刘彻的话意一时间找不到理由去反驳,只是温语轻言,“可身体总是最紧要的,这样死撑怎么行?”子夫伸出手去再探他的额头,刘彻见到那眼中的心疼,出了神,“你这样烫,一定都有39度了,不看医生肯定不行,又没有药又不能打点滴……”她去找小唐,“小唐,太医处可有口风紧的,不会乱说话的?我们找个可靠一些的太医……”
“不行,”刘彻死不让步,“说了不宣太医就是不宣,小唐,你把药拿过来。这些小病,熬一熬也就过去了……”“熬你个头!”子夫气急,开声骂,“你就这样儿戏,把身体当什么?这样高烧不退,会烧坏你的肺,你懂不懂?”“太傅,你……懂医么?”子儿轻声问。
“我不懂,要懂早就给他打针吃药了!”子夫气鼓鼓的看刘彻,“还坐在这里看着他这样折腾自己?”刘彻笑笑,也不说话,子夫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想说的话缩了回去,“我没事。”“你这样叫没事?”子夫实在吃不消,“就你现在这样子,明日上了朝,谁会看不出来?到时候还是一样把你给请回来。”“可是真的传了太医,明日也好不了,”他道,“何必多此一举?”子夫再次厥倒,生平第一次听到这种歪理——生病看医生居然是多此一举!
“我才不会听你的!”子夫站起来,刘彻立刻跟着她仰起身子,子夫伸手按住他,“你躺好,不要乱动。小唐,快去弄点凉水来,还有几条干净的帕子,绞了个皇上覆着。再多准备些温水,让皇上喝。”她看着刘彻因发烧而略显潮红的脸,“不管怎么样,总要先退烧才行。退烧、退烧……”
她忽然住了嘴,想起一些事情。
“子儿,子儿,”放开刘彻的手,她往门口去,“走,我们回宣宁宫去!快走。”“子夫……”刘彻没料到她会突然离去,有些急切的探起身来,“你……生气了么?”“没有没有,你快给我睡好。”子夫再回身去按下他,“我去去就回来。你乖乖躺着行不行?等我回来。小唐,照我的话去做,照顾好皇上,听到没有……”
回到未央宫,子夫因来回都用跑的,气吁吁地说不出话来。“太傅您可回来了。”小唐听到声音立刻迎上来,“皇上都要让奴才来找您了。”“不是说了,就回来么……”她没办法说完整话,提着裙子边往里头走边回答,“让你好好看着皇上的,倒跑出来找我,……我也不会丢。”进了寝宫,看到刘彻斜靠在床榻上,手里居然拿着一册竹简,见到自己又坐起来,“才一回儿功夫你又想见我了,怎么早前你又要瞒着我呀?”本想逗他几句,不过看到他因高烧而发白的双唇,此刻因见着自己还略带着笑,调侃的话居然又说不下去了,伸手抽去了他握着的竹简,丢在一边,“好了好了,还看什么鸿烈不鸿烈的,休息才对!我帮你拿药来了,不传太医我依你,可是一定要听我的话,乖乖吃药。”
“好,好,我听你的。”刘彻点点头,“不过你得答应我,你别离开。”“我当然不离开,”子夫坐在他身边,“你这样子,也不让其他人知道,我要走了谁管你。”正欲取出药片来,忽然又想到了一事,立刻叫来小唐,“皇上用过晚膳么?”“没有,皇上一整天什么都没吃。”
“我没胃口。”刘彻解释,“吃什么都不舒服。”“就是因为你病了才这样,”子夫皱着眉,“空腹吃药可不行,何况你根本没接触过化学药剂,身子受不了。”转了身跟子儿说,“子儿,你去御膳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可以先拿来。”
“不用不用,太傅离开那阵,晚膳才送来,还是热的呢。”小唐已经躬身拿来了一个食盘,里面是一些简单的膳食,“因为皇上没胃口,所以奴才没敢让御膳房多送。”“很好了,”子夫满意的接过,“够机灵的。来,好歹吃一点。”把碗递了过去,“我知道你没胃口,也没食欲,不过不吃东西不行,没有力气什么病都好不了。而且,吃了东西才能吃药啊。”
刘彻为难的看了她一眼,还是接了过去。“这就对了,”看他扒了两口进嘴里,子夫点头,“能吃尽量吃些,明天我再给你弄点清淡的。”
大概吃了有小半碗的样子,刘彻皱着眉放下碗来。子夫知道他已经很配合了,连忙让子儿把东西收拾掉,换来一杯清水,“好了,吃药吧。”递上了药片,子夫转念一想,又拿回来,一掰为二重新递过去,“先吃半片,看看情况。剩下半片,明天一早吃。”“这……是药?”刘彻低头看着子夫红红白白的手心中,一小粒半圆形的白色圆片,还带着些许的粉末,很是奇怪,“这是什么方子的药?”“你管什么方子!”子夫瞪他,“是……我家乡的土方子,用来退烧很有效……”“就这个?”刘彻拾掇起来,“管用么?”“管不管用,你吃了就知道了。”子夫捉着他的手,硬把药片往他嘴里送。
刘彻也不反抗,任由子夫将药片喂入口中,见她端过水来,配合的凑过去喝了一口,突然皱眉,“这样苦……”“那多喝点水,把药片吞下去才好。”子夫连忙凑过来,递上清水,手轻轻扶着刘彻的背脊,“多喝点水也有好处,可以退热。”“子夫……”刘彻伸手去抓住了她,“你……不走吧。”“不走,说了不走,在这里陪你。”子夫将手里的杯盏还给一旁的子儿,扶着他躺回床上,“这药片应该有些催眠的作用,你赶快睡一觉。”拿过小唐绞好的冷帕子,覆在他的前额上,“你从来没用过这种药片,应该会很有效。如果一觉醒了烧退了,就没事了。”
“醒了烧就能退?”刘彻有些惊讶。子夫道,“应该可以吧,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要看你的情况才行。”她掖好盖被,“快点睡行不行?要想明天能上朝,就得乖乖睡觉,我的皇帝大人!”刘彻见着子夫循循善诱的样子,轻轻笑了。子夫撇眼见到他因发烧而裂出白痕的嘴唇,从身旁端过一碗温水,用手指蘸了少许,小心的抹在了干裂的双唇上。温水带着暖意和温柔,从唇间蔓延到身体里。
刘彻一下无法接受那阵温柔离开自己,从被中伸出手来,捉住了子夫的手腕。“怎么了?”子夫看他。“我……睡不着。”他找不到理由,胡乱说着。
子夫傻眼,睡不着……睡不着怎么办?是打晕他还是唱个摇篮曲哄哄他?“那你想怎么样?”她只好问,“不会要我讲故事唱催眠曲吧?”“你会唱曲?”刘彻有些惊讶,但是带着兴致,翻过身来,差点弄落了额头上的帕子,“我想听。”
听你个大头鬼!子夫心里暗骂自己大脑简单、口没遮拦,真想甩手抽几个嘴巴上去——给自己!
“子夫!”刘彻火热的温度熨着子夫的肌肤,“就唱一段,好不好?”子夫看他,看到他眼神里的企盼和顽劣,潮红的脸颊上几乎可以看出血管的颜色,心中忽然有点毛毛的。“好了好了,唱就唱吧。”挣脱开刘彻,子夫将它又塞回被子中,“你给我闭上眼睛,不许再睁开,”她开始数条件,“还有,不许告诉别人,除了……我们这里四个人,谁知道了都给我杀了灭口!”
赶鸭子上架,子夫轻轻咳了两声。反正这地方不讲形象,唱就唱呗,卡拉永远OK,权当麦霸一把。
“风雨过後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会有彩虹~~所以你一脸无辜不代表你懵懂~~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孤独尽头不一定惶恐~~可生命总免不了最初的一阵痛。”
“但愿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笑容~~但愿你流下每一滴泪都让人感动~~但愿你以後每一个梦不会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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