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菁菁下午下班,约了闺蜜逛街,谁知道那家伙根本不靠谱,让她在商场顶楼的饮料厅白白等了四十多分钟,一个电话打过来,出差的男朋友提前回家了,她要陪男人,不来了!
柳菁菁暗咒,重色轻友的家伙,诅咒你们幸福甜蜜一辈子!
没有人陪,柳菁菁在商场女装的楼层走马观花的转了一圈儿,没有看到让她特别感兴趣,性价比很多的那种类型衣服。
搭电梯下到一楼,在诗曼联合的化妆品专柜买了一瓶隔离液,一盒气垫bb霜,一个人走上回家的路。
出了商场,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柳菁菁没有打上车,一个人晃悠晃悠的往家的方向走。
化妆品的盒子随着手臂前后摆动,街上人潮涌动,酷暑的夏日时分虽然已经过去,中秋前后的夜晚,秋高气爽,也是很难得的一分享受,所以晚间出门逛街的年轻情侣们,不少。
柳菁菁沿路羡慕祝福的视线扫过那些个与自己年龄一般大,或者小一些的年轻男女们,对喜欢男人的脸,重新勾勒了一番。
能和自己在一起的男人,一定要有一张温和的脸,不能像吴主任那样,每每看见他的一张脸,好像能把自己送去南极住了一年的感觉。
个头儿要高,双腿长而笔直,要有一双爱笑的眼睛,如果能有一边的酒窝儿,就更好了,…。
柳菁菁在街边摊买了一串草莓的糖葫芦,边走边慢慢的吃,主干道距离自己家有一条小巷子,是捷径,这时候天色还不算晚,巷子里有路灯,偶尔还有贪近的行人通过。
柳菁菁加快脚步,平常感觉挺正常的一条小路,今儿就觉得阴森森的让人觉得莫名恐惧。
前不久才到影院看过的恐怖片,极强的画面感再次席卷脑海,柳菁菁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马上就要穿过巷子的时候,柳菁菁几乎是小跑了起来。
只是,她攸地刹住脚步,旁边的那辆车,是属于吴主任的吗?
她曾经在医院的车库里见过吴主任上了那辆车,虽然他现在已经离开医院了,而且在医院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相处的很好。
可如果不打招呼就这样走过去的话,会不会还是要被人家说成是没有礼貌,没素质没涵养?
可如果过去…。那辆白色的车,在灰暗街灯的小道儿上,像是灵堂正中大写的奠字,那样阴森,在如此暗夜里,跟一张野兽的血红巨型大口似的,她有些害怕。
柳菁菁犹豫不决,后来她拿出手机,心想若是在车子里电话响了,她就过去看一看,不过去的话,总觉得心里放不下,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兀的,手机和缓的电话铃声响起,在安静的巷子里,突的一声,柳菁菁有种心脏被谁狠狠揪住的感觉,浑身一立,连汗毛大概都要竖起来了。
她紧紧地攥住手机,另一只手含着肩膀抱住前胸,等待那边接通。
而直到电铃声结束,柳菁菁的耳边响起了那句熟悉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声音,吴森在车里面,愣是没有吱一声。
电话不接,也不说话。
按理说,柳菁菁站在那儿犹豫不决了半天,车里面的吴森早都应该看到她了,如果不想她靠近,更应该接电话恐吓她,才对。
再不济,不想接电话,也应该来一条短信息,威胁她不要过去。
没有,这些什么都没有!
柳菁菁越想越觉得疑惑,鼓足勇气小碎步上前,屈指敲了两下车窗。
咚咚,之后依然寂静一片,只除了敲车窗之后的余音,在柳菁菁的脑海中阵阵的回响。
莫名的感觉,柳菁菁担心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
她大着胆子,冒着被吴森冷漠的脸冰冻的风险,伸手试图拉开车门。
怪了,车门真的是打开着的。
只不过,门一开,浓浓的血腥味伴随而来,柳菁菁是做护士的,原本对血腥的气味就比一般人敏感,这下好了,狠狠地被吓了一跳。
灰暗中,只能看见方向盘上虚弱的趴着一个人,黑色的衬衣,修剪整齐的短发,是吴主任没错的。
柳菁菁看不仔细,不知道吴森是哪里受了伤,她轻拍他的后肩,“吴主任,你还好吗?”
当然,没有人会想要回答她。
柳菁菁继续往车子里面,一条腿跪行的姿态往前挪一挪,伸手撑住吴森右半边的肩膀,准备把他拉起来,看看他到底是哪里受伤了。
只是,手掌心传来濡湿粘稠的感觉,而这感觉又太过熟悉,在医学院解剖尸体不小心划破橡胶手套,动物的血液沾满一手就是这样的感觉。
柳菁菁急了,吴森身上的血还在流,他本人就是个医生,怎么就不知道先处理一下呢?
自暴自弃?
难道是闹分手的女朋友捅的?!不然怎么解释他现在这样不顾安危仿佛已经生无可恋了的状态!
嗨,管他那么多,无论前因后果,先救人要紧。
柳菁菁跳下车,绕过车头走向另一边,打开主驾驶的门,手臂绕过吴森的后背,试图将他扶出来。
“吴主任,我送您到医院,您坚持一会儿!”
吴森看着人瘦,可个头儿高,全身的重量都交给柳菁菁的话,肯定不那么好被她扶出来。
急的柳菁菁着实没有办法,力量的悬殊,对方那个还完全没有配合的意识,该怎么办,只能搬救兵。
“吴主任,我马上给急救中心打电话,您再稍微坚持一下下!”
谁知,原本以为已经昏迷了的吴森,他却在这时突然开口,“不准打电话!”
本来就是冷如冰凌的声音,在诡异气氛的暗夜中,更显得冷飕,有股阴风从柳菁菁肩下吹过的那种感觉。
可此时此情,她却突然不再害怕,以难得强势的态度告诉吴森,“不行,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无论他曾经的身份是什么,此刻虚弱的吴森,在柳菁菁眼中就是一个不听话的病人。
柳菁菁最后通牒之后,拿电话拨打112,只按到第二个数字的时候,手腕猛烈的震颤,手机忽的从掌心飞了出去。
宛如一块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只听叮咚一声,好好的手机已经尸骨无存!
柳菁菁惊讶的嗔目,目瞪口呆的望着一瞬间仿佛满血复活的吴森。
幽暗的环境中,彼此甚至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和眼睛,可吴森强硬的态度,总还是通过他的行为淋漓尽致的表达了出来。
激起了柳菁菁性格当中颇为难得的固执。
她伸手打开车子的顶灯,顿时清晰了好几个亮度的空间,吴森苍白而病态的脸,无处遁藏。
“你怎么了,失恋了?”
再开口,柳菁菁将自己的身份定位在吴森好朋友的位置上。
她知道,他平素里独来独往,很难得会有亲近的人,其他时候看着并无大碍,好像他的气质和气场,就应该是一个人的。
可现在,当他这般病态仿佛下一秒就会死掉的时候,柳菁菁觉得如果自己能和他当成是朋友一样交流而非医患,他的接受程度,大概会宽泛一些。
吴森晦涩的瞳眸,却并没有因为柳菁菁的话,而情绪发生多少变化。
只觉得无奈,心烦透了,这个柳菁菁真是多管闲事儿!
血流不止而亡,这有什么难的,如果不是她,自己能死在王悦欢手上,大概就是这辈子他们俩最好的结局了。
不再执拗的坚持,那个女人在记仇上的固执己见,是他前所未有不曾预料到的,她比他更狠绝。
试想能有哪一个女人,会心狠成那样,一连三刀捅进同一个位置,似乎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危险而恐怖的畜生。
他明白了,这辈子想要她原谅他,除非世界末日,天塌地陷。
一瞬吴森有种感觉,生无可恋!
而如果不是柳菁菁会突然出现,他想不等明天早晨,待浑身的血液流干最后的一滴,这辈子就完了。
而如果有下辈子,他希望自己可以更早的遇见她,没有误会,没有波折,从一开始就只有他和她,干干净净的在一起。
“是不是欢姐?”柳菁菁等不到吴森的半句话,前后推测,大胆的说:“吴主任,让你变成这样的人,是欢姐?”
认识吴森的这一年多来,除了王悦欢,柳菁菁的脑海当中,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和吴森接触超过两次的印象。
而上一次在医院,她分明看见吴主任在听到欢姐名字的时候,瞳孔中隐隐迸射出来的异常情绪。
吴森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压着方向盘的手臂,变的越来越用力,以至于拉扯着肩下的伤口,血液宛如泉眼一般,小股小股的往外流。
“我给11打电话,王悦欢这样算什么,拿性命当儿戏?”视线兜转,柳菁菁看到置物格中吴森的电话,“你不是不想活了么,那么爱王悦欢,我让她给你陪葬好了!”
说完,趁吴森不备,灵敏的抢到他的电话,快速的往后退两步。
吴森原已经虚弱不堪,前一次因为离得近,柳菁菁又毫无防备,打碎手机以示自己的决心,很容易办到。
可是这次,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和力量不容小觑的柳菁菁抗衡,而看她严肃的脸,如果自己不说话,真的会给11打电话。
也许,单靠她的想象无法将王悦欢怎样,可是他舍不得她的生活有半死半点的麻烦,接受调查,也是不行的。
“跟她没有关系,都是我自找的!”
虚弱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无奈**溺,柳菁菁的心,突兀的针扎了一下。
得有多深的感情,才会这样为对方开脱,手机通话记录的界面上,仅有的一个号码属于王悦欢,灼伤了柳菁菁的眼,落实了她所有的猜测。
他变成这样,真的与王悦欢有关!
爱上有夫之妇,何必呢,自讨苦吃!
柳菁菁恨其三观,恼怒于他的不识好歹,可指责,或者干脆丢下他不管,她又着实做不到。
她抬高手机半寸,冷酷的与他谈条件:“若想让我不打电话也可以,你得跟我回家包扎!”
他这样要死要活的有什么用,听说欢姐和他老公关系不顶好,他只有好好地活着,才有更多的机会抱的佳人归,不是吗?
而,今天见到这样状态的他,她会找到合适的机会,探一探欢姐的底儿,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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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贝贝将高申冉送回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胡思乱想,孟清焯从小就是他们这群孩子当中最靠谱的,给他时间,他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和关系。
高申冉点头应是,这些她当然都知道的,她和孟清焯都是一类人,承诺高于一切。
目送高申冉开门走进去,孔庆仁搞笑的揉一把硬朗的下巴,眼缝微眯。
“居然是个姿色上乘的女人,怪不得阿焯当宝贝儿似的捧着,我从第一眼看见他们,就觉得不正常了,圈子里那些傻逼,还私底下害怕阿焯搞基,挺搞笑的,哦?!”
顾贝贝连眼角都没有转一下,任由孔庆仁自说自话。
孔庆仁自讨没趣,看笑话的脸并拢,尴尬的蹭一蹭鼻尖,发动车子。
“我回世纪园!”待耳边消停了,顾贝贝直接报目的地,权当孔庆仁是出租车司机。
孔庆仁尴尬的面皮一抽,变的僵硬,不说话,往他和顾贝贝的婚房开去。
出了孟清焯公寓的这一片,顾贝贝想去的世纪园和自己的婚房,那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顾贝贝冷笑一声,明白孔庆仁的意图,再连半丝机会都没有留给他,伸手开车门,果断的跳了下去。
即便是孔庆仁车速不快,顾贝贝平常小打小闹的又练过那么几下子,可跳车这种事儿,没有一个不会受伤的,分深浅。
孔庆仁急忙踩刹车,车子还没有停稳的时候,人也已经跟着下了车,跑向正托着手臂从柏油路上爬起来的顾贝贝。
“你疯了吗?”
孔庆仁怒吼,上下打量顾贝贝,胯骨的裤子蹭坏了一片,一边的手臂可能很痛,她紧拧双眉,用另一只手环着。
顾贝贝斜眼看陌生人的眼神掠过孔庆仁怒红的脸,一句话也不说,越过他淡定的往前走,自己找出租车打车回家。
孔庆仁气的,很生气,可是气死他,顾贝贝还是那样的顾贝贝,她的眼睛里他就是**鬼一样的存在,不可救药。
恼了的时候,孔庆仁也想一走了之,她算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可人还没有走出去两步,他又退了回来。
伸手尽量轻的扣住顾贝贝的手腕,她挣扎了一下,他无奈的叹气,“回世纪园,我送你!”
要冷战,就冷战吧,反正婚姻关系这辈子是不可能会解除了,她愿意想不开闹,就这样耗着浪费彼此的时间,就挂名夫妻听天由命吧!
高申冉回到房间,全然的淡定换成冷漠,她脱掉鞋子,缩在沙发的角落。
利落的短发长长了一些,额前的留海滑下来挨到纤长浓密的睫毛上,她环手抱住膝盖。
说完全不紧张,没有这种可能性,母亲对自己而言多么重要,她如果受了苦,她会为之做所有的事情。
那换做是孟妈妈,即便孟爸爸做出怎样的决定,都是可以理解的。
说相信孟清焯,她的确很信任他,可让他在夹缝中艰难的两面应对,她又有些痛恨自己帮不上忙。
好在,高申冉也并非会自暴自弃的人,今天这事儿着实诡异,孟妈妈的行踪谁会关注?
而且这个关注的人,目的居然是针对自己和孟清焯,不想让他们安生的在一起。
所以现在有一个很完善的解释,不是孟妈妈被人监控,而是自己,或者说,孟清焯的身边出现了心思莫测的家伙?
而两者相较而言,她更倾向于自己的人生被别人以强硬之姿介入了。
这个人是谁,脑海当中有一个答案,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但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
丁一,那个曾经给过自己无数温柔和热量,明媚而温暖的男孩儿,他从何时起,变成了现在这个面目全非的样子?
高申冉不解,说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改变另一个人的本质吗?
还是说,他在怪罪她,当年几乎撕破脸皮的决裂?
高申冉解释不了,可她又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只是眨眼之间,她已经拨通了丁一的电话号码。
丁一或许想到了高申冉会找他,或许没想到这么快,可不管如何,她能给自己打电话,都是很值得他开心的事儿。
“小冉,是不是想我了?”
高申冉英气的眉头紧皱了又皱,他的风轻云淡,在减少自己对他的怀疑。
“你在哪儿?”
高申冉问,两年之后和丁一的这一面,看来是在所难免了!
丁一没有半点犹豫,告诉了高申冉一个距离她有二十五分钟车程的娱乐会所。
“我马上过去,你等我一下!”
高申冉一边说话,跳下沙发穿上鞋子,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可运动鞋也是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才完整的提起后脚跟。
心慌的程度,可见一斑。
“你倒是淡定,不怕她自此将你拉黑?”
御风吊儿郎当的靠在沙发背上,凤眼微眯,喝了点儿酒的脸色有些潮红,让他本来妖娆的一张脸,更显得性感的过分。
丁一抿一口红酒,高脚杯剩下的液体在他放下杯子的时候浪潮一样波动,较之于他此刻内心的情绪,只会更多。
怕,他当然怕了,可有的事情如果不去做,心里头的遗憾,是比怕更可怕的一种闹心的存在,严重的时候,让他坐立不安,整夜失眠。
“黑?不会比现在更黑了!”
同在一个城市,她知道他也跟来了d市,可如果不是怀疑自己搅乱了孟家的家庭关系,她恐怕到现在也还是不会主动和自己见面的。
御风一口气喝完杯中酒,“我们四个人,一个宿舍里住了四年,你不是比我和圣楠都更了解她吗,你知道她会被亲情困住脚步,你拿于心下手,会让孟家鸡犬不宁都来反对他们俩在一起没有错,可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事儿有一天如果曝光了,她会怎样?
得不偿失啊兄弟!”
圣楠和御风是看着丁一和高申冉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以前在学校里,他们四个跟亲兄弟似的,一起玩音乐,一起喝喝小酒,一起上图书馆突击第二天的考试,他们三个,想方设法也要为高申冉减轻经济上的负担。
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日子,真的很快乐。
而如果不是毕业前夕丁一无意间发现了高申冉女孩儿的身份,说喜欢她,或者他们四个会是一辈子最好的朋友。
“得不偿失?”丁一自嘲的勾勾唇角,“我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最差的结果,不就是像现在这样,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御风挑着眼尾叹口气,重新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举半高与丁一碰杯。
“来兄弟,敬你!”
为爱消瘦,心思愈发诡辩莫测的兄弟,只是看着他们,让他对感情这会事儿,更加的排斥。
害人的东西!
高申冉来的很快,按照丁一告诉她的地址,她伸手推开门。
能在这里,在这时看见御风,她很意外,心里的情绪是集合了高兴和不可置信两种,然后两种情绪一起上涌,在心底里横冲直撞。
“嗨,有没有想我?”
高申冉没有主动打招呼,御风就自己站起来,嬉皮笑脸的给她一个拥抱。
高申冉没有动作,任由御风抱了抱她,然后摸着鼻尖无趣的退开。
“是不是你?”
高申冉不是一个习惯打迂回的人,既然对丁一有怀疑,那么她就没有办法再假模假样的和他坐在一起吃喝玩乐,然后再来开口询问。
丁一没有马上否认,清亮的黑眸在灯光下反射出一道更加灼热的光。
说不失望,高申冉一定连自己都骗不了,不否认,是默认了吧?
她上前一步,目光咄咄逼人,“为什么?”
他也和她一样站起来,热度满点的视线中只有她,和她只是对视,没有说话。
高申冉最后百分之十的疑惑,在他灼热的视线中,变成肯定。
“丁一,孟清焯从来都不会这样对我,我们俩相处的很轻松,如果有一天因为我的原因分手了,他会旁观我的幸福,并非破坏!”
然后“啪”的一声,重重的巴掌像是玻璃材质的罐子打碎在地砖上,清脆而嘹亮。
“这就是你和他最大的区别,没有可比性,你以为我会怎么选?”
一室的沉默,背景墙壁的电视屏幕上,暂停中热闹非凡的飙舞画面,像是对这气氛的一种讽刺。
丁一被打懵逼了,连御风,酒似乎一瞬间全醒了!
“就像你当年非得逼着我做一个选择,你不会觉得给我时间适应从男生到女生身份的转变,和你们相处从朋友到恋人这个过程,是有必要的,你甚至搞不清楚我为何坚持当自己是个男人,你只会用曾经的感情逼我,非a即b的做选择题!”
最终打破沉寂气氛的,依然是高申冉,因为震惊失望,因为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丁一在一条死胡同中继续挣扎,她说的话,越来越不给自己和他留后路。
“丁一,你现在让我很后悔,在曾经美好年华的岁月中,认识了你!”
这种话,堪比几吨火药爆炸的能量!
丁一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可当高申冉真的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内心的疼痛,是比以往每一次都还要更夸大,更严重的存在。
后悔?
后悔认识,这像是对人生最大的诅咒,像是一场笑话一样,**裸的讽刺着自己近七年来的一言一行。
“丁一,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络,也不要再以对我好的姿态介入我的生活,因为那样真的很讨厌!”
相对的沉默,说完自己应该说的,高申冉调转准备离开,与身后一脸纠结相的御风四目相对。
妖娆丹凤眼的男人难为情的咽一口口水,直面暴怒中的高申冉,声音清亮,甚至没有半点的抱歉,好像理所应当就该那么做。
“冉,如果你是说孟清焯母亲的那事儿,是我找人做的!”
御风说着跳退一步,担心高申冉会一巴掌扇过来小生怕怕的模样。
“丁一他不知情,我来了d市,也是刚刚他才知道的!”
高申冉怒目,看御风的眼神,不像是说假,回头再看一眼丁一,好像也挺委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自己被抽,然后御风说了出口,他才瞬间了悟,原来一切都因为孟清焯的母亲。
高申冉几乎就要被骗过去了,可是那可能吗?
如果是丁一,或者有牵强的理由可以解释他自己的行为,因为自己,不希望她和孟清焯继续在一起,不怀好意的迁怒孟妈妈。
那如果是御风,他当自己是疯子吗,对一个陌生人下手!
“御风,你告诉我原因,你为什么这么做?”
御风嗯一声,“我就是觉得丁一好可怜,明明他喜欢你的时间比较久,而且他比孟清焯更早认识你!”
高申冉不可置信的哼笑一声,“我就快要给你鼓掌了!”
御风心虚的蹭鼻尖。
高申冉不再看他,转身面对丁一,“所以说上一次,让我受尽网络非议,圣楠当时也是自己愿意做的!”
丁一乌黑的眼眸转了转,咽了咽口水,这样的高申冉,给他太大的压力了。
“好啊!”高申冉拿出手机,拨通11,“公安局吗,这边是……”
后面的话,在御风讶异,但快速的抢走她的电话后,中断在半中央。
“冉,你要不要这么狠,即便你和丁一不能做恋人,一定要搞的这般撕破脸面才满意?!”
御风对高申冉报警的这一举动,生了气,“没错,是我错的,你就是把我送进去,孟家反对你和孟清焯在一起,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你就算爱惨了孟清焯,有必要置兄弟于死地吗?!”
高申冉冷冷的扬起唇角,不管御风出于什么目的,他的话是不是真的。
就质问丁一,“你拍着胸口告诉我,这事儿与你无关!”
御风急了,在身后不停点儿的给丁一使眼色,就怕他会承认了自己做过的事儿!
丁一裤缝处的大手紧了一下,手背上的青筋热血的跳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高申冉抓起红酒杯,杯中剩余的半杯酒,被她悉数泼到丁一的脸上。
“你现在的样子,我已经不认识了!”
说完即走,如果真的走了,与丁一所有的交集,大概也就这样子斩断了。
“你去追呀,还愣着干嘛?”御风怒其不争,“就这么走了,你们俩这辈子一生黑,懂?”
丁一好像这会儿才反应了过来,抬脚去追高申冉的步伐!
“高申冉,你确定四年的感情,因为一个误会要任由它付诸东流!”
在会所外面,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丁一重重的扣住高申冉的小臂。
高申冉慢悠悠的抽回自己的手,唇角的嘲笑是那么的明目张胆。
“误会吗?丁一,你还认识现在的你自己吗,这样的谎言你说的毫无障碍,让御风替你扛锅,你没有半丝心理压力,丁一,这还是你吗?”
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已经面目全非的她不认识了!
丁一修长的手臂,颓丧的落下,她的声声质问,真的是比以前无数次担心不能见面,还要更可怕的存在。
高申冉最后看一眼丁一,转身即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而就在她马上要横闯过马路的时候,听见身后刺耳的刹车声。
一声高过一声!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牵引着自己,她回头,就看见丁一颀长的身体因为强大的冲击力,半空飘起,而后重重落下。
刹那间鲜血淋漓,比妖娆盛开的罂粟花,还要让人觉得揪心,说再多的狠话,四年的感情不可能说完就忘。
心痛,痛到四肢百骸的每一根神经,他,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出状况?!
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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