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破月在大明邮政局当差的时候,就全国范围而言,大规模的战争已接近尾声。Δ笔Δ趣阁WwΩW. biqUwU.Cc
汉王陈友谅被冷箭射中,陈尸鄱阳。诚王张士诚兵败被杀,挫骨扬灰。
方国珍战败投降,授为广西行省左丞。
其部下四散而逃,流入海上。一部分前往日本北海道,继续从事老本行,另一部分远走他乡,去了非洲大6最东部的索马里半岛,安营扎寨,劫掠行商,成为后来纵横海上无法无天的“自由职业者”。
北元的军队则被名将徐达、李文忠、冯胜三路出击,摧枯拉朽,涤荡一空,并将残余政权彻底赶出中原,赶入沙漠,接着去过他们那种地老天荒、茹毛饮血、骑马放羊的游牧生活了。
大明朝上下呈现一片百废待兴、欣欣向荣的景象。
罗燕的丈夫,那个辛姓男人把握时机,很快从兵器制造行业退步抽身,用他积累的一大笔财富,开始搞房地产开。
投资基本建设项目。
经过二十多年的混战,战争摧毁了那么多城市,烧掉了那么多房屋,极目所望,一片瓦砾。饿殍遍野,田地荒芜。如今朱皇帝建国立业,第一件事要抓的就是三农问题,居家过日子,衣食住行,缺一不可。即便不能说安居乐业,总也该填饱肚子,有个窝儿趴不是……
总不能让老百姓喝着野菜汤,住在洞穴里、或者临时搭建的简陋帐篷中,一边抽着鼻涕泡,一边还要举着双手高喊“朱元璋同志万岁万岁万万岁”吧?
所以战后奖励农业,大搞农田水利建设,温暖式安居工程,也就成了重中之重的一项基本国策。
辛老板无疑又押对了一票。
这说明这个来自乡野的苦孩子经过多年的磨练,眼界开阔,深察人情世故,思考问题、制定决策已经比较成熟,走上了正确的轨道。
这样看来,小时候身处逆境,遭遇挫折,甚或挨挨饿也不是坏事。
吃得太多、太好,脑满肠肥,里边撑得满满的,兴许就能把一部分应有的智慧挤出来?
三个月后,在都召开的中央调整国民经济、农村工作汇报大会上,辛姓男人作为特约代表被邀请,列席参加会议。
并受到工部尚书单安仁和朱元璋主席的亲切接见。
这在当时无疑是一种难得的荣耀!
但是在云破月当差,向“十二橡树庄园”,那个欧式风格的别墅区送信件的时候,辛老板已大多时候不在那里居住了。
听说几个月几个月不回家。
在外忙项目工程。
只把罗燕一个人扔在家。
孤零零的。
她和丈夫之间的沟通只能靠一封封“云中谁寄锦书来”的家书。
手机是没有的。
电话的明人贝尔也要迟至四百多年后才会出生。
所以云破月只好一周两到三次,骑着木制脚踏车,从大明邮政局出,去往庄园,顺便给那个苗条、修长、美丽的女人罗燕送信。
仿佛他们之间注定要生故事。
有一天,当他从邮袋中取出信,交给对方的时候,这个女人接过来,打量一眼,面色不愉,沉声道:“你偷看我的信?”
“我没有。”云破月分辨道。
“没有,没有这封信的信封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破了?”
“那大概是在路上磨损的。”云破月看了看,说,“邮差私自拆看客户的信件,那是犯法的,要记大过处分。”
“我不相信。”罗燕哼了声。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不满,可以向邮政局投诉。”
“在你之前,我的邮件就有过被人拆开的记录。丢过几盒胭脂和一瓶法国香水。”罗燕说,“只不过小东西,不值几个钱。我没有计较而已。”
“害群之马或许有,但那不是我。”云破月摇了摇头。
“你怎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用证明。因为我本来清白。何况……”
云破月迟疑了一下,又说:“何况我除了自己的名儿,根本不认得几个字。我偷拆你的信所为何来?”
罗燕听到这,格格地笑了:“我跟你开玩笑的,竟也当真?”
云破月松了一口气,却说:“这样的玩笑你以后还是少开。罗女士,我经不起……”
罗燕破开信封,抽出里面边的信笺扫了两眼,递给云破月。
云破月说:“我不看。”
罗燕说:“我要你看的。不违反纪律。”
“那我也不看。”
“难道你不敢?”
“看就看。还能把我吃了咋的。”云破月的火气被激起来了,一抬手,抢过信纸,张眼一望,不禁一怔:“这上面也没有字儿呀?”
原来白纸上只画着一个小孩,用香火点爆竹。
云破月不明白:“这算哪门子信,连一句简单的问候都没有?”
罗燕吃吃地笑了:“问候不都写在纸上吗?”
“哪有?”
“爆竹被点燃了会生什么反应?”
“自然是‘呯’的一声,升上天空……”
“是啊,这还不明白,多么简单明了,亏你长的那么聪明帅气。他的意思是:我想(响)你……”
云破月笑了笑,不以为然:“你们这是猜哑谜?”
罗燕叹气:“没办法,谁让他不识得几个字。”
“辛老板不认字?”云破月瞪大眼睛,简直难以置信,“他那么一个有钱的大佬,又有名气,家财万贯,还是中央代表,竟然不认得字?”
“这有什么奇怪?他小时候,那会儿家里穷,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闲钱来念书。”
“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连着三封信一样,都是这个图形,所以我把回信早写好了——你来正好,捎回去,装进信封,按来信的地址回寄。”罗燕说着,从手提袋里拿出信笺。
因为要代办邮寄,按照局里规定,云破月当场验看。
这封回信上也同样没有字,只画了一个小孩燃放爆竹。只不过这孩子额前有刘海儿,两边梳着长长的辫子,显见是个女娃。稀奇的是旁边屋檐上,却悬挂着一个类似腊肠一样的长条形玩艺。
云破月抬起头,略显奇怪:“这边我看明白了。意思是,你也想(响)他,但不知那边上画的又是什么?”
罗燕脸一红,咬了咬嘴唇:“我这是告诫他,在外边不能胡来,要把你那个东西挂起来……”
“什么东西?”
“你将来会明白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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