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带方夏去拜访的,自然便是刘辟。Δ笔Δ趣阁WwΩW. biqUwU.Cc
刘辟之前乃是黄巾军,曾经在颍川一带作乱,后来黄巾平定,便老老实实的当起了他的大汉民众。他无论在哪方面,都没有什么突出的才干,就是一个路人甲,但是哪怕是路人甲,只要在关键的时候,也是很有用的。
譬如现在。
郭嘉说的很明显,他有时候会卖关子,但是在这种分秒必争,有大事需要决断的时候,他是不会拖沓的。
无论中策还是上策,都需要一个中间人,去说服黄巾军,让他们改变主意。
最拿手说客的,自然是纵横家,想当年上古先秦之时,苏秦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硬是说服了六国的国君参与合纵之策,自己更是身配六国相印,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来也无来者的境地,虽然他最后失败了,但是依然可见他的强大。
可是自从世宗孝武皇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除了儒家以外,也只有法家得到了一顿程度的保留,其他的诸子百家,都渐渐地没落了。纵横家这个职业,更是不知道消失在哪里去了,现在的说客,基本上都是谋士们客串。
不过这个时候,还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那就是刘辟。
同为黄巾军,虽然刘辟跟管亥与周仓没有直接的交情,但是也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刘辟之前与管亥、周仓等人处境相似,只不过他急流勇退,另两人继续领军。尤其是他曾经与何仪一起在颍川作乱过,同为颍川黄巾,两人关系也算不错,以何仪为话题,说服刘辟并不是一件难事儿。
郭嘉一一为方夏道来。
“主公,应付此人,你只需如此如此,便可。”
方夏点了点头。
她本来也打算拜访刘辟的,反正下属不嫌多,多一份工资而已,本来如果不是管亥闹出攻城这事儿,估计人都已经招到手了。这些方夏腹中都已经有了成算,郭嘉一说,自然举一反三。她唯一想不透的,便是郭嘉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是郭嘉乃是谋士,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他的目的可以透露,但是手段显然是不会说的,真说了方夏还需要他么?反正不到最后时刻,他是不会揭穿事情真相的。哪怕就只剩下一层窗户纸,事情捅破就能想清楚,但是没有捅破之前,你根本想不到那里去。
管亥如果真的想仕官,找一个诸侯依靠,那是再简单不过的。甚至自立成为一位诸侯,以他手下的兵力,完全可以做到,再找个城池作为根基起兵,仔细经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他现在仍然是黄巾,到处流窜,就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想法了。
从头到尾,管亥的都没打算放弃黄巾的身份,作为一个统领,他放不下手底下那一拨黄巾军,不然但凡他有这个想法,他早就可以做到了,根本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因此要说服管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先,还是得从说服刘辟开始。
刘辟住在城东,一人独居,之前谯郡征兵,他借故躲了过去。因为出身黄巾的关系,他最近比较低调,大家都知道黄巾要攻城了,此时谯郡之中正是同仇敌忾的时候,他的身份一旦爆出来,说不定就要被群情激奋的谯郡民众给宰了,哪怕一人一口唾沫也要淹死他了。
管亥与刘辟没有什么交情,跟他有交情的是在许昌的何仪,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前黄巾战友在这里,因此自然不会跟刘辟考虑,根本不关他的事儿。当然,要是刘辟愿意投他,管亥也不会拒绝。
方夏与郭嘉走到刘辟的房屋前,对身边的人道:“叫门吧。”
“是。”当即便有卫兵应了,上前叫门。
刘辟的声音很快从屋内传了出来,说:“谁啊?”
方夏道:“征兵的。”
刘辟听到这话,心中一紧,一时半会也没有去想,为什么征兵的竟然是个女声。
他连忙道:“辟身体不适,正卧病在床,无法起身迎接……”
刘辟并不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因此一时之间,能够想出这么一段话,已经是绞尽脑汁了。
方夏语气未变,只反问道:“是么?”
就这两个字,便让刘辟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当然不可能还反应不过来了。在谯郡现在能够说得上话的女子,除了貂蝉大人以外,难道还有有别的吗?他竟然在貂蝉大人面前撒谎,心情顿时极为复杂。
刘辟刷的一下子拉开了门,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看上去似乎真的病了一般。
方夏见此,立马上前关心道:“还不快去歇着,既然病了,何必起来呢。”一边说着,她甚至弯下腰亲自去扶了刘辟一下。方夏说:“倒是我的不是了,你既然病了,还在此时打搅你,不好意思。直接喊一嗓子就好,何必亲自起来开门呢。”
刘辟看上去越三十来岁,个子偏矮,胡茬浓密,大半张脸都藏在胡子之下,只看得到半个鼻子和眼睛。他的眼神显得并没有什么神采,一副好像病了的样子,如果不是之前的调查,很难让人看出,他竟然也是带过兵的将领。
见方夏如此,刘辟顿时有受宠若惊之感,道:“小……小人无碍,不必劳烦貂蝉大人了。”
方夏道:“不必如此客气,说起来,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刘辟道:“貂蝉大人请说。”
方夏与他介绍道:“这位是郭奉孝。”
郭嘉与刘辟也互相见礼。
这个时候,他非常安静的呆在一边,任由方夏与刘辟寒暄。
方夏才道:“说起来,黄巾攻城一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刘辟点了点头,要是说这都不知道,未免太假了一点。
方夏才道:“黄巾攻城,谯郡危急,城中可用之兵太少,我实在是迫于无奈,这才下令征兵。”说起来方夏还是很仁道的了,凡是征来的士兵,她都管了一口饭吃,在这样的饥荒年代,除了她之外,还没有谁这么做过。
刘辟静静听着她说。
说到这里,方夏笑了一下,说:“可是之前听下面报来,说起你身体不适,正好黄巾之前退了,有点空闲,便来看看。”
刘辟心中极为复杂,脸上隐隐烫。方夏给他留面子,说他是身体不适,但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就是逃兵役罢了,竟然将百忙之中的貂蝉大人也得引了过来,实在是很愧疚。貂蝉大人这么关心自己,自己却做出这样的事情,刘辟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本来因为金手指的存在,刘辟对于方夏的好感度就是满值的,只不过因为他身份低微,心中又有鬼,并不想让人知道他乃是黄巾出身,方夏现在是许昌太守,现在又接收了谯郡,之前他却是进犯过许昌的,两人本来就有对立面,但是方夏这几句话,顿时将他说的就差当场倒戈了。
这么一招收买人心,用的当真不错。
让刘辟投靠很容易,但是要让他心甘情愿去黄巾当说客,这就得花点功夫了。
刘辟嘴唇动了动,说:“劳貂蝉大人挂心了。”
方夏神色坦然,道:“无妨,既然无碍,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就不久留了。”
刘辟点了点头,说:“送貂蝉大人。”
方夏转身便走,走出去三步以后,她露出恍然之色,说:“倒有件事儿忘了,本来你在病中,我也不好提,但是怕以后没空再来了,先说了吧。你若是病好了,可得来祝我一臂之力呀。此时谯郡百废待兴,你又是本地人,定然能够帮上我不少忙。”
刘辟神色更加复杂了,他还在犹豫着,见方夏的背影慢慢远去,顿时喊道:“貂蝉大人,请留步。”
方夏微愣,停住了脚步,道:“还有事吗?”
刘辟走到方夏面前,行大礼道:“辟愿意为貂蝉大人效劳。”
方夏先是点头说:“能够得大人之助,我当真是如虎添翼啊。”
说完这句话,她下意识看了一眼郭嘉。
郭嘉此时似乎在想事情,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游天外,似乎并没有关注眼前的一切。因为眼前这些,基本上都是他之前为方夏布局好的,方夏只有差不多三成是自由乎,大体上基本是郭嘉算计好的,他对人性的了解,几乎到了可怕的地步。
刘辟自觉自己没多少才能,但听到方夏这么高看他,心中还是很高兴地。
方夏说完这句,话音一转,道:“此时确实急需像你一样的大才,但是现在你身体未愈,还是身体比较重要,也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先去休息吧,若是需要大夫,一会我也可以与你叫一个来,你看如何?”
刘辟哪里有病,不过是借口罢了,可是他看到方夏这般模样,实在是无法揭开谎言,心中越来越严重的愧疚感又让他无法安心的坐在屋中,只能与方夏据理力争,说自己的病已经只剩个尾巴了,可以工作了。
方夏将信将疑。
两人谁也不让睡,进行了一番据理力争。
郭嘉这个时候回神了,他笑了笑,说:“既然刘大人坚持,此时天色也不早了,不若休息一日,明早便上任如何?”
方夏露出了迟疑之色。
刘辟对郭嘉好感度+1o,他点了点头说:“奉孝大人说的好。”
方夏也不再推辞,便说:“就依奉孝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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