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回转到谯郡这边。』 笔Ω趣阁Ww』W. biqUwU.Cc
管亥被梁习的兵马,以及郭嘉的计谋折腾了一宿,真的是又困又乏,整个人都处于狂暴状态,这个时候,他就一个想法,剁了那些仿佛老鼠一样,一直在旁边骚扰他的人,然后好好地睡一个好觉。
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多次应对最好的成绩,也就是最后一次,让那波人留下了几具尸体,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这点损耗,简直不痛不痒,管亥觉得要是是他,第二天晚上照样这么来,要不了三四天,整个黄巾都得垮了不可。
以前管亥心忧军中缺粮,哪怕他作为渠帅,自己勒紧裤腰带,能吃一口不吃两口,想要省下来点粮食,免得士卒吃不饱饭,怕是要饿死或者哗变,现在他才知道,睡不了觉同样得死。人饿着还有能熬几天,但一天不睡觉,那滋味已经别提了,谁试谁知道。
听到属下的回报,他第一反应是:“刘辟是哪根葱啊?老子认识他吗?”
这个时候管亥脑子一片混乱,跟榆木脑袋也差不多了。揉了揉眼,管亥又一想,觉得有点熟悉了,他想让自己更清醒点,便闭了闭眼睛。谁知道这一闭,顿时无边的困意袭上了心头,他顿时就要陷入了梦乡。
底下的黄巾卫兵也困啊,大家都是一夜没睡,他看到自己渠帅如此,心中不免也是有些心疼的,可是外面还等着回话,此时总不能放任着渠帅睡死,连忙小声喊道:“渠帅……”
管亥鼾声如雷,对他来说,这点声音跟蚊子嗡嗡也没什么区别。小兵喊了半天不醒,也着急了,扯着嗓子大喊,“渠帅!!!”
这一声声震云霄惊起飞鸟无数。
管亥猛然惊醒,还以为敌人来了,当即提起武器,也是一声大喝,道:“贼子休走!”
刘辟远远儿的听到,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问旁边的裴元绍,说:“怎么回事儿?”
裴元绍与刘辟没什么交情,加之管亥才是主将,因此他便与刘辟在大眼瞪小眼儿,听他疑问,探头出了帐子,往管亥那边看,现一片平静,似乎没什么事儿,才瓮声瓮气的说:“不晓得生了啥子事啊。”
这么一来,刘辟倒是放松了些。这次冒险前来,前途未卜,若是管亥强硬一些,他可能连命都要留下,本来压力就很大,要不是方夏亲自礼贤下士,请他救场,郭嘉又给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他吃了个定心丸,刘辟是断断不肯来的。
如今只能随机应变了,看情况应该不会太糟糕。
总之,黄巾军中这一场笑话,算是闹到外人那边去了。
以后还会不会有曹老板喜欢梦中杀人谁也不知道,但是管亥这白日梦,算是出了名了。
管亥这莫名其妙一声吼,当真是有张飞张三爷喝退百万兵的几分神韵,那黄巾小兵顿时怕的不行,当即滚落到地上,好在管亥武力值并不十分拿得出手,又是仓促之下,威力有限,但饶是如此,也差点便人头落地了。
“渠帅,渠帅……”又是几声呼唤,管亥才猛然从惊梦之中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手中武器,又看了看脚下小兵,哪里不知道生了什么,干咳一声,才说:“咳,好了,别叫了,有事儿说事儿。”
小兵颇为委屈,但并不敢反驳,只好重复了一遍,道:“渠帅,谯郡刘辟刘大人来访。”
管亥这下子脑子彻底清醒,也想起了刘辟是谁。
他心道:“之前我等一起在天公将军帐下效力,后来天公将军没了,许久没见了。这番莫名其妙跑来找我作甚?若是叙旧情也就罢了,若是是来当说客,劝我退兵的,那就莫怪老子不客气。就他大字不识几个的,几年不见也不知道长进了多少,是不是能见人了。”
这么一想,管亥便道:“好,我这就去见他。”
刘辟在和裴元绍大眼瞪小眼,接近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见到了管亥。
管亥顶着一对没有睡好的黑眼圈,走到了刘辟面前。
刘辟与管亥见礼,道:“见过渠帅。”
管亥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别人叫我渠帅也就罢了,你这一声,我可是当不起的。”
当年刘辟与管亥同在张角手下当黄巾,地位基本上平衡,因此刘辟此时自甘下风,他是有几分开心的。但是嘛,还是得虚伪的推脱一下,表示自己十分念旧情,并不会达了,就跟当初那些人生分了。
刘辟也不客气,道:“炳元兄。”
管亥又是一笑,说:“请。”
刘辟便与管亥共入行军大帐。
两人一番寒暄,叙了叙当初的旧情,管亥又开始犯困了。
这种没营养的废话说来说去,到底不如睡觉安逸。
刘辟见此,表现的毫无眼色,拉着昏昏欲睡的管亥,又是一番慷慨激昂,回忆当年岁月。
这弄得便是旁边管亥的亲兵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想要咳嗽。
郭嘉知道刘辟不堪大用,不能交给他太重要的任务,不然搞砸了,虽然不至于解决不了,但是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因此他跟刘辟说的话非常简短,大意就是,不需要跟管亥提战事什么的,更不需要劝降,你只需要拉着他说废话就行了。
刘辟听到这个要求很傻眼,他问郭嘉为什么这么做。
郭嘉心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不过,面子上,他却必须过得去,温和的跟刘辟解释起来。
一通不着四六的废话之后,刘辟被郭嘉绕晕了,可怜的脑容量接受不了更多的东西,只记得这个任务了。
因此,此时刘辟很好的执行了任务,跟管亥侃大山,硬生生话题没有重样的,滔滔不绝说了一个半时辰。
管亥开始还全神贯注,等着刘辟要是敢提劝降,立马来五百刀斧手把他剁成肉酱,可是刘辟压根提都不提,反倒是对他颇为吹捧,后来更是说什么,开始虽然被谯郡威逼前来劝和,但此番看着将军英武之气,震撼不已,这说客不当也罢,愿为将军马前卒。
这些话绵绵不绝,管亥一边受用一边犯困,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已经日上三竿了。
刘辟说的口干舌燥,实在废话不下去了,便跟管亥说告辞,愿意反水回去替管亥劝降谯郡之中的人。
管亥脑子已经彻底浆糊了,也没有细想,大手一挥,便别人给放了。
这个时候,黄巾军十分安静,大部分士卒都陷入了呼呼大睡之中。
刘辟回到了谯郡中。
方夏亲自在城墙上接待了他。
郭嘉此时并不在,去准备下一步计划了。
刘辟见方夏额间已经起了汗水,看样子站了不少时候了,颇为感动,上前行礼道:“辟劳貂蝉大人久候了。”
方夏微笑道:“无妨,回来便好。”
旁边有一小兵小声道:“貂蝉大人可是已经等了三个时辰了。”
刘辟听到,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他一躬到底说:“貂蝉大人厚爱,辟愧不敢当。”
方夏摇了摇头,道:“莫要多嘴,一路奔波,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刘辟本还想跟方夏汇报一下事情经过,见她丝毫不关心事情成败,只一味关心他,动了动嘴唇,才道:“辟幸不辱命。”
方夏道:“本该如此,我是信你的。”
刘辟晕乎乎的走了。
方夏看旁边似乎忍笑的钟繇,摇了摇头,道:“奉孝这些话,哎……”
虽然确实收买人心了,但是方夏觉得真的有点腻歪。
“主公又在背后说嘉坏话不成?”说郭嘉郭嘉到,他正巧走上城墙。
方夏道:“安排妥当了。”
郭嘉笑了笑,并不答话,只伸手道:“主公你看?”
话音一落,便见得城门顿时大开,谯郡的兵士个个精神饱满的出了城。
城门不能轻易打开,不然很容易被敌军偷城,只不过此时黄巾士兵个个呼呼大睡,根本拽都拽不起来,自己的营地都不守了,哪里有空来进攻?因此倒是十分的安全。
昨夜梁习带一千精兵骚扰了管亥的黄巾一夜,如今回来正呼呼大睡呢,这些则是谯郡本来的兵士。虽然是昨天梁习挑剩下的,相比那一千精兵自然不如,但好歹休息好了,跟黄巾那些疲惫之师争锋,士气上便占了挺大的优势。
他们列好阵势,便派人去黄巾处叫阵。
管亥在刘辟走后,眼睛一闭上就睁不开了,刚刚睡着,忽然又听得声音唤他:“渠帅,渠帅……谯郡来叫阵了。”
“那些缩头乌龟还敢出来?”管亥眯着眼,半梦半醒的说:“那就都留下吧,别让他们缩回城中去。”
“可是……”一个声音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管亥不耐烦道。
“可是现在我们的人都在睡觉啊,鼾声如雷,叫都叫不醒。”
话音一落,管亥再一次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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