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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先到厅里等着。”
宗政无忧看了眼上官陌影,吩咐了下去,侍从便领命退下。
此刻,前厅里,一个外表俊俏,身穿紫衣的男子正焦急的在厅里来回走动,目光时不时的望向了门口。
上官陌影一走进来,还未看清面前的人,便听扑通的一声响,袖子,更是被一双手死死的拉住,耳边,是男子祈求的声音。
“三王爷,三王爷你一定要救救雪越。”
雪越没有想到,昨夜,自己还在做着成为二皇夫的美梦,今天一早,他跟上官复雪就被人从睡梦中拉了起来,上官复雪更是被指打伤了上官琦,被带进了皇宫,而自己,一整天下来都很不安,尤其是听说了上官琦被打残昏迷不醒的消息,明明,昨夜,上官琦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昏迷不醒了呢?
但,他一个小小的青楼男子,怎么可能进得了王府,更别提打探消息了。
而,这事情一发生,自己,有可能会受到牵连,如今,能帮助他的,就只有上官陌影了,她虽然痴傻,但好歹也是个王爷,若是,她肯保下自己,那么,他这条命就真的保住了。
雪越虽在青楼,但也不是没有眼见之人,他看的出这事的后果,最先遭殃的人,肯定是自己。
他,会被世人当成祸水,会被打死,他不过是想离开青楼,不过是想嫁个王爷,过上富足的一生,他真的不想,不想被杀死。
上官陌影看着雪越一脸的恳求,眼里,充满了不安的恐惧,这雪越,从来都是聪明的,也知道自己该选什么,只是,今天闹出这事,他一个地位低下的青楼男子,自然会最先受到波及。
只是,他又怎么可能认为,自己就可以保护得了他呢。
更何况,事情现在还没有个结果。
否则,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她的王府。
“你先起来吧。”
雪越连连摇头,一脸坚决的看着上官陌影,她若不答应保他的话,他就不起来。
见状,一旁的宗政无忧,嘲讽的一笑,声音,很冷,“你不起来也没有关系,但是,我家妻主的衣袖就要被你给扯断了。”
闻言,雪越俊美的脸有些难看,本来,因为担心上官复雪的事情牵连到自己,他连用早膳的心情都没有就跑来了,此刻,听到这一句,他心里有些不好受,看向宗政无忧的目光,也带了丝怒意,指责,似乎在说他冷血。
“三王爷。”
雪越仍然死死的抓住了上官陌影的衣袖,就像是抓着一块救命的浮木,怎么也不肯放手。
上官陌影心下无奈,虽然她的衣服布料还不错,宗政无忧给她做的衣服都是极好的,也不像他说的那么容易被扯断,只是,他这样,也不是办法。
“你先起来,不然,我就生气了。”
上官陌影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雪越也不想逼的太过分,便应了下来,站了起身。
上官陌影走到了首位上坐下,宗政无忧便来到她的面前,在她一脸疑惑的目光下,替她将被雪越抓住的衣袖整理了下,还轻轻的拍了拍,仿佛上面有什么可疑的灰尘似的。
上官陌影有些莫名其妙,而看懂了的雪越,脸色沉了沉,可是,在跟对方的目光接触的那么一瞬间,雪越只觉得通体的寒冷,明明,有着一张如嫡仙般俊美绝伦,让人见而忘俗的脸,可是,那双眼,却比魔鬼还要冰冷,恐怖。
他死死的咬紧了下唇,竭力的想将心底的恐惧压下,那张脸,惨白惨白的。
“雪越,你告诉我,皇姐,将四皇妹,打的很重吗?”
上官陌影没有在场,事情究竟是这么样的她也不清楚,而经过,怕也就只有雪越这个当事人知道了。
站在厅中央的雪越听到了这句话,也开口解释了起来,“三王爷,二王爷跟四王爷虽然起了争执打了起来,双方也都受了些伤,可是,都不严重,那会,四王爷还自己走了,可,今天一早,就有人说四王爷被二王爷打的昏迷不醒,这,这根本不可能的呀。”
当时,门外有那么多人,都见上官琦好好的走出了美人楼,可是,今天,事情就都变了。
他本来也以为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打了一架而已,可谁知,上官复雪竟然会被抓了起来。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今天如此,他实在是不明白?
听了这话的上官陌影没有急着做回应,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宗政无忧,“无忧,你说,怎么办?”
宗政无忧倒是没想到上官陌影会询问他意见,如嫡仙般的俊脸上,浮起了抹淡淡的笑容,一双如琉璃般的眼眸,散发出了耀眼的光彩,让人无法移开“很简单,去四王爷哪里看她是否真的昏迷不醒,一切,便可解决。”
宗政无忧所说的,也是上官陌影所想的,只是,没想到,他们都想到了一块。
只是,若上官琦真的是要装昏迷,那么,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见到,而这会,上官复雪怕已经在女皇的面前,等着被罚了吧。
前厅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被这沉默,压得有些焦躁难安的雪越声音不安的响起,“三王爷,三皇夫,你们,你们就想想办法,救救二王爷,救救雪越。”雪越也是急了,就算上官陌影是傻子,但是,她的夫郎不傻,只要上官陌影点头,他也会替自己想想办法的。
“不用着急,事情还没有结果。”
对雪越的急切,宗政无忧是一脸的淡然。
闻言,雪越皱起了眉头,疑惑的看向宗政无忧面无表情的脸,这又是什么意思?
“等。”
宗政无忧略薄的唇瓣里吐出了这一个字,便再也没有开口了。
而上官陌影,却是懂了他的意思,现在,他们就算再着急也是没有用,至于求情,更是不可能,那样,只会引来反效果,说不定,还会更让女皇生气。
以曾经的上位者角度来看,上官复雪,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根本不可能因为一个受伤了还惩罚另一个。那会引起国家的内部动荡。
只是,雪越,这个引起一切事端的人可就难说了。
而雪越,已经急的如锅里的蚂蚁,那俊脸,充满了不安,恐惧,他怎么可能等的下去,不,他要逃,对,他逃走,只要他逃的远远的,等事情一落定,自己也就没事了。
想到这,雪越就转身朝厅门口走去,而还没走出前厅的门口,宗政无忧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你若是离开,你会死的更快。”而且,还会牵连了无辜。
雪越的脚步,如同被定住,他的脸,一片苍白,泪水,在眼里打滚,他,只不过是想离开美人楼,想重新一种人生,怎么会,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雪越重新冲到上官陌影的面前跪了下来,脸上,布满了泪痕,将他脸上的妆也弄化了些许,看起来有些狼狈。
“三王爷,三王爷求你,求你一定要保护雪越的命。”
她们王爷之间的争斗,跟他又有何干,他不想死,就算,做不成二皇女的夫,他也想保住自己的命。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了。
上官陌影看着雪越一脸的绝望,对这个男人,她并不讨厌,对他所遇到的事情,也是挺冤的,若是可能,自己保他一命也不难。只是——
她看向了一旁的宗政无忧。
“事情还没有结果,不用着急。”
见上官陌影看向了自己,宗政无忧瞬间就明了上官陌影的所想,清冷淡漠的嗓音,轻飘飘的响起。
可雪越,事关自己的性命大事,他怎么能不着急,可是,目前,他能依赖的,也就只有眼前的上官陌影了。
想到这,雪越低下了头,眼里,充满了绝望。
时间,对某些人来说,很是难熬。
而此刻,皇宫的御书房里,传出了一道愤怒的女声。
“上官复雪,你瞧瞧你都做了什么,去青楼也就算了,还跟人打架,还是为了一个青楼的男子将琦儿打成重伤昏迷,你,你实在太让朕失望了。”
上官宣的暴怒,吓得御书房内的宫女太监都跪了下来,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上官复雪,跪在了地上,妖娆的脸上,还有着好几块淤青,她低着头,不说话,紧抿着唇。
一旁的上官洛见状,连忙上前安抚着暴怒的上官宣,“母皇,先别生气,若是气坏了身体,父后跟儿臣可是会担心的。”
上官宣狠狠的瞪了眼上官复雪,有些欣慰的看向了上官洛,长女就是长女,比起这次女,更有气度,起码,不会做出为个青楼下贱男子争风吃醋,打伤亲妹的蠢事。
本来,还对她寄予厚望,结果,真是,太让人失望。
“母皇,二皇妹也就是年轻气盛,多喝了几杯,被人那么一挑唆,就做出这等事,可惜了四皇妹,太医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见上官洛一脸的忧愁,上官宣也想起上官洛跟上官琦平时的关系有多好,此刻,她肯定很为上官琦担心,却还要在自己的面前,替上官复雪这个孽女求情,完全就是为了姐妹之间的和谐。可看看上官复雪做的事,自己还将去凤天皇朝祝贺这样的大事都交给她,而她,却让自己失望了。
简直是不堪重用。
想到这,上官宣心头的火,烧的更旺了。
“那个下贱的男人,有那么好吗,竟然能让你将自己的亲妹打成重伤昏迷不醒,好,朕这就让人将他给杀了,以平朕怒。”
上官宣这话一出,原本还沉默着的上官复雪连忙抬了起头,一脸焦急的喊了起来,“母皇,这跟雪越没有关系,跟他无关,是我喝多了,你要怎么样惩罚儿臣,儿臣都愿意。”
“你说什么?”
上官宣虽然对上官复雪的作法感到了失望,可是,毕竟,自己还是对这女儿有丝喜爱的,此刻,听到这一句,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声音很是震惊,她,竟然为一个卑贱的男子求情?
“二皇妹,不过就是一个男人,你这何必。”
上官洛眼里闪过了抹嘲讽,这语气,却充满了叹息。
“母皇,儿臣,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儿臣虽然跟四皇妹有争执,可是,当时,还是有很多人看到四皇妹离开的,她怎么可能,会被我所伤。”
上官复雪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陷害的,自己下手,还是知轻重的,人怎么可能被自己打的昏迷不醒,美人楼里那么多人,肯定会有人见到上官琦离开的,她是被陷害的。
听她口口声声喊冤,上官洛冷笑了下摇头叹息道,“二皇妹,我知道,你跟四皇妹关系一直不好,你也不喜欢她,但,四皇妹是一个没什么武功的普通人,而你,下手又没个轻重。”
上官复雪听到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上官洛对自己一向是忌惮,因为,能跟她一争的,也就只有自己了,无论今天的事情是不是跟她有关,雪越,她是必须舍弃了。
上官复雪袖子里的双手握的死紧,眼里闪过抹决然,虽然,心里也舍不得,但是,自己还是先想办法自保,至于雪越,以后,她会给他风光大葬的。
“母皇,儿臣知道错了,无论母皇要如何惩罚儿臣,儿臣认了,可是,也请母皇给儿臣机会,儿臣要证明,四皇妹,绝非儿臣所伤。”
上官宣这个时候也冷静了下来,虽然心里气急了上官复雪的鲁莽,但,好歹,还不至于完全厌弃。
听了这话,上官宣双眸微咪,心里,早就有所打算了,她今天这怒火,也是因为上官复雪不顾皇家体面,为了一个下贱的男子跟自己的姐妹大打出手,让她的脸上很不好看,但,她还是相信,上官复雪还不至于蠢到将上官琦打成重伤昏迷。
她的人,自然有调查过事情的经过,上官琦是自己离开了美人楼,但是,她走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却还是昏迷,双脚也被残忍的打断,不管,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但,也是因为她们为了个男人而引起的,她真正气的,是这一点。
那男人,绝不能留了。
上官宣已经动了杀意,而对她都有所了解的上官洛,上官复雪,都保持了沉默。
“二皇儿,朕就给你一个机会好好的调查这件事,只是,你身为王爷,竟然为了一个下贱之人打伤自己的亲妹,这事也做的过分了,从今天起一个月,你好好的在自己的府上面壁思过,至于,前往凤天的事情,就交给睿王,而那男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上官复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只能低下头应了声。
“洛儿,你即日启辰前往凤苍,不得有误。”
一旁的上官洛听到了女皇的决定,连忙跪了下来恭敬的应了声,见上官复雪一脸的失魂落魄,只觉得心里一阵畅快。
本来,她对上官复雪能去凤天皇朝这一件事就很不满了,没想到今天,这事能落到自己的身上。
上官琦这次受的伤,倒是很值得,让她一次性的打压住上官复雪,虽然,她之前也没有想过用这件事情彻底扳倒上官复雪,毕竟,她在朝中也是有点势力,也有人支持她,但,经过这一件事,她在朝中的威信,怕是大大的降低,而且,自己,还可以让她痛苦上一阵子,她可是打听到,上官复雪很喜欢雪越那个青楼男子。
若是那男人一死,她怕是会很痛苦吧,只要一想到能给她添堵,让她痛苦,自己的心,就格外的痛快。
从御书房里出来,上官复雪的脸色是阴雨绵绵,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憔悴了许多。
上官洛见她脸色不好,脸上的愉快都快掩饰不住,但,还是状似同情的开口,“二皇妹,皇姐这次替你去凤天,可是很辛苦的呢,那男人,你也就看开点,不就是一个男人。”
话落,她安慰似的伸手轻拍了拍上官复雪的肩膀,大笑了起来,那笑声,落在上官复雪的耳朵里,很是刺耳。
上官复雪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可是,却又是无可奈何。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查出,究竟是谁陷害了她,若是让她查出来,她一定要让那个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上官复雪回府的消息,很快,上官陌影便知道了,她的人,一直在敏王府外守着,消息,也来得快。
一得知上官复雪回来,上官陌影也准备了马车,前去看望。
而宗政无忧,自然是要跟着的,雪越,也知道了上官复雪平安回来,心里,也升起了抹希望,便祈求上官陌影带他一起去。
上官陌影见他一脸的恳求,而脸上的妆,尤其是眼线,都已经被泪水化了,便让他先将妆洗了。
雪越听到了这一句,先是疑惑的摸上脸,发现自己的妆真的化了,想到自己,以这副妆容在上官陌影,还有如嫡仙般俊美的宗政无忧面前站了好几个时辰,就觉得脸皮一阵火辣辣的。
待他将妆洗掉,重新出现在上官陌影面前,又是另一副摸样,没有化妆的雪越,容貌,还是不错的,至少,看起来更干净些。
敏王府的上空,此刻,如同笼罩上一层阴云密布。
前厅里,站了七八个俊美,风情各异的男子,他们的脸上,有焦急,有担忧,有害怕,有不安,只因为,他们的妻主被女皇给带走了,情况未明。
“侧夫哥哥,王爷她,她怎么还没回来?”
这一个声音一落,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越说,厅里的氛围就越是紧张。
“是呀,王爷她会不会被陛下罚呀,若她出事了,我们可怎么办呀?”
唐星亚作为侧夫,在正夫还没进门前,府里的一切事宜都是他做主,此刻,他坐在首位上,听着府里的其他兄弟满是焦急的话语,微微的皱了起眉,声音颇有威严的响起,“好了,你们也都别嚷了。”
听了这话,厅里的几名男子都静了下来,看着一脸沉着的唐星亚,也都不说话了。
“我已经让人去皇宫打探消息了,现在,只要安静等消息就好。”
虽然他心里也是担心着,但是,如今,担心也没有用,只能静观其变。
厅里的众人你看我,我望你,都是一脸沮丧的坐到了椅子上,唐星亚看了他们几人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目光,无意间,看到了某一张椅子空着,眉头一皱。
“关官呢?”
几人怪异的看了眼彼此,其中一个容貌比较可爱,身形娇小的少年小心翼翼的开口,“侧夫哥哥,现在,是关官哥哥午休的时间。”
少年的话一落,厅里的其他人都是一脸的不满,王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有心情睡觉,尤其是一想到平日的关官有多高傲,多不近人情,众人冷哼了一声,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起了关官。
“那关官算什么,不就是一个戏子,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吗?”
“就是,每天就是咿咿呀呀的,吵死人了,我住在他的隔壁,简直是倒霉透了。”
“那个人,也不撒泡尿照照,仗着王爷疼他,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像这样的人,待那天王爷厌弃了他,看他怎么办?”
唐星亚坐在首位上,听着他们的讨论,眉头皱的更紧,神色也不好,声音低沉的开口,“都说够了吗,能不能安静一会。”这些人,平日里也都是不安分的,个个只会争风吃醋,耍小心思,虽然,他也看不惯关官的一些处事,也不喜欢他,但是,起码,他的心思直,从不耍任何的小心眼。
众人不甘的撇了下嘴,都坐到了椅子上,不说话了,而这时,厅外,传来了下人喜悦急促的声音。
“回来了,回来了。”
唐星亚闻言,连忙站了起身,将冲进前厅的下人抓住,声音焦急的开口,“说,你说谁回来了。”
“王爷,王爷回来了。”
那下人也是一脸的激动。
而厅里的男人,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有的已经赶回房间重新梳妆打扮了。
上官复雪虽然是从宫里平安的回来了,但,她手里的差事,也要放下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尤其是官场,瞬息万变,她,不知道回去的时候,那些人,是否还愿意为自己所用,也不知道,到时候,还会发生什么?
从马车里出来,上官复雪看着门前的那一块牌匾,双拳紧握,本来,若她出使凤天,能得到他国的支持,回来的时候,她当上太女,也会多上一份筹码,如今,一切,却都成了泡影,这让她,如何甘心。
可如今,就算不甘心,她,也只能将这口恶气吞下。
“王爷,进去吧。”
下人见上官复雪站在门口,迟迟不动,便一脸小心翼翼的开口。
上官复雪点了点头,正要走,便看到一辆马车朝他们所在的方向驶来。
上官陌影跟宗政无忧,雪越坐在马车上,在即将达到敏王府的时候,上官陌影再次询问起了雪越,“你还要见皇姐吗?”她能够从皇宫里平安无事的走出来,肯定是付出了某种代价,而这代价,极有可能就是雪越本人,若是见了面,可能,后果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雪越低下头,双手紧紧的捏着衣角,下唇紧咬,半响,他就像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向了上官陌影,“我,想要见她。”无论如何,他也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放弃了。
上官陌影歪了下头,眼眸里,带着难言的情绪,声音飘渺,“若是,你被放弃了,你要怎么办?”
雪越,从没想过自己会放弃,也害怕被舍弃,他的脸上,露出了苍白的,脆弱的笑容,声音轻轻的开口,“三王爷,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是不是。”
原来,还是怕的呀。
但,却又不死心。
上官陌影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很单纯的笑容,她点了点头,“放心,我答应过的。”
马车,在敏王府的门前停下,上官陌影率先下了马车,也注意到,站在马车边上的上官复雪,她的脸上,还有着伤,神色,让人看不出异样,在看到她的到来,脸上也没什么变化,直到,身后,出现的雪越。
雪越下了马车后,便也看到了上官复雪,他,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被嗝咽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直直的,望着她。
上官复雪在看到雪越出现在上官陌影的身边,脸色也终于有了变化,但,她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皇姐,你还好吧,母皇,她,她有没有惩罚你?”
上官陌影快步走到了上官复雪的身边,声音很是担忧。
上官复雪没有开口,而是越过了上官陌影,走到了雪越的面前,声音冰冷,“你不该来的。”
雪越脸色一白,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的看着上官复雪那张妖娆的脸,这个人,昨夜的时候,还在自己的耳边,说尽情话,她的唇,是那么的温暖柔和,她眼神里的烈火,就像是要将自己融化,可是今天,却是一副冰冷的,无情的摸样。
“复雪,你——”
雪越的话,还未落,上官复雪的声音绝情的响起,“你以后,不要在出现到我的面前,否则,别怪我无情了。”若非因为他,自己也不会失去一切,不杀他,已经是念及他们之间的情分了。
上官复雪一拂袖,转身,毫不犹豫的走进了敏王府,门,也在他们所有人的面前,重重的关闭。
如此的绝情,也是让人寒了心,断了情。
上官陌影以为雪越会很痛苦,起码,也会伤心吧,谁知道,他却笑了起来,而笑中,隐隐的,带了点点的泪光。
“三王爷,我的命,是不是保住了。”
闻言,上官陌影,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对雪越来说,宁可被抛弃,也好过丢了性命,爱情,远远没有他自己的生命重要,这样的男人,心性,很不简单。若是锻炼的好,也会是一颗,极好的,棋子。
事到如今,上官陌影也只能是点头,安慰他了。
而雪越,只是微微一笑,笑容,很是温柔,优雅。
“王爷,雪越,先回去了,今天,打扰了。”
雪越朝着上官陌影福了下身,转身,一步步的,离开了敏王府,他的背影,竟是出奇的坚定。
而他在转身的瞬间,泪水就流了下来,他,从小到大,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如今,连自己唯一心动的女人,也放弃他了。
其实,在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是被舍弃的那一个人,只是,还是不甘心,想要亲耳听她说。
如今,她亲手斩断了一切,他是不是应该感激她,留下了自己一条命。
雪越,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痛苦,悲伤,绝望,统统的掩盖在那双水眸之下,再次睁开,恢复了清明,他,还是美人楼里的花魁,雪越。
他,哪怕堕落成黑暗里的淤泥,他也要活得像雪一般,干净。
雪越的坚强,倒是让宗政无忧高看了他一眼,见上官陌影还没上马车,便走了下来,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上官陌影走了过去。
“妻主,是在想二王爷吗?”
见她望向了敏王府,宗政无忧一脸了然的开口。
上官陌影点了下头,她很想知道,究竟,女皇对她做了什么惩罚,猛得,脑子闪过一道灵光,凤天,她,不能出使凤天了吗?
那么,现在,是谁出使凤天皇朝?
难道是,上官洛。
上官陌影的眼里闪过了一道光,瞬间了然。难怪上官复雪的心情如此的恶劣。或许,这是最重要的原因吧。
上官复雪心情不好,她也不会蠢到去触她的霉头。
想到这,上官陌影看向了宗政无忧,开口,“我饿了。”现在都差不多中午了,她还没用午膳呢。
闻言,宗政无忧一笑,示意了她一眼,“上车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车水马龙,小贩们,呦喝声四起,而酒楼里,也是客满四座。
上官陌影,宗政无忧一出现到酒楼里,便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而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是落在了宗政无忧的身上,他如嫡仙般的容貌,出尘,淡漠的气质,如同从天界走下的神明,一出现,就如同带着万丈光芒,让人不敢直视,却又让人不自主的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上官陌影已经习惯了宗政无忧那仿若自动阳光般耀眼的光芒,见酒楼里的众人目光紧紧的跟随着宗政无忧,眉头皱了下,伸出手拉住了宗政无忧的手,不意外的看到她们一副被打击了的摸样,她的眉头一挑,无声的宣告自己的地位。
而宗政无忧,对上官陌影的这个举动,嘴角,微微的向上一勾,转头,看向了朝他们走来的酒楼老板,声音清冷。
“一间包厢。”
酒楼老板没想到这如嫡仙般的男子会跟自己说话,脸,顿时一红,见他眼带冰冷的望着自己,猛得回过神来,声音结结巴巴的响起,“客,客官,包厢,都几乎满了。”
“满了。”
宗政无忧的声音有些低沉,如墨般漆黑的眼眸扫射了一眼,也的确没什么位置了,看来,要换地方了。
他看向了上官陌影,刚想要开口,宾客里,也不知道谁喊出了一句,“美人,来我们这里坐。”
听到了这个声音,上官陌影微微的蹙起了眉头望去,便见一个女子边赶自己身旁的朋友,边朝宗政无忧大声喊。
上官陌影跟宗政无忧,自然是不把这声音放在心里,既然,没有位置,他们也不打算呆下去,便打算离开。
而那出声的女子,是一个在街上平日里无所事事的浪荡女,平日里,偷人东西,调戏良家男子也是常事,如今,见到像宗政无忧这样的极品,自然不可能错过。
见他们两人要走,那女人连同她的伙伴朝着上官陌影跟宗政无忧两人跑了过来,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别走呀,我们那里有位置。”
女人长了一张很普通的脸,年纪也就二十几岁,穿了一身不怎么好料子的衣服,此刻,她那双细长的眼睛,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宗政无忧。
上官陌影这次出来,身边都没带什么人,而这伙人,也有四,五个,若是让上官陌影出手,一下子便能解决,但是,她还没准备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宗政无忧,而且,此刻,她也想看宗政无忧要如何处理。
宗政无忧,上官陌影两人没开口,一旁的酒楼老板有点看不过眼,担心这如仙人般的男子被这些无所事事的女人占了便宜,便想劝上一劝,只是她才刚开那一个口,就被推到了一边,在店小二的摇头阻拦之下,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
看来,这嫡仙般的男子,要吃亏了,也不知道他身边的女人能不能保护得了他。
而周围的宾客,也都认出了那个小混混,巴标,知道这女人有多无赖,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都自顾的吃着自己的东西,也有的,怀着正义,想要上前解围,却也被自己身边的友人,亲人拉住,只能愤愤的放弃。
“不必了。”
上官陌影开口拒绝。
她的话一出,巴标嗤笑了一声,上下打量了眼上官陌影,目光不屑,什么嘛,除了衣服好一点,这脸,哪里配得上这俊美的人儿,她玩过的男人,还没有那么极品的。
想到这,巴标一脸殷勤的看着宗政无忧开口,边说着话,这手,也朝宗政无忧伸了过来,“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在下巴标,人人都叫我巴姐。”
宗政无忧脸上的神情不变,只是这目光,却是冷了几分,而对方的手,在宗政无忧看来,都嫌多余,若是砍了,肯定很美妙。
宗政无忧没有动作,眼见,那手就要碰到宗政无忧精致的下巴,便被另一只纤长的手指拦住,而那人,自然是上官陌影。
“巴什么标的,你想对本姑娘的夫郎做什么?”
上官陌影还是忍不住的出手了,他可是自己的夫,自己的东西,哪怕不要的都不会让别人得到,一个小混混,凭什么用她那双脏手碰她的人。
巴标的手在中途被阻止了,巴标也不在意,毕竟,她的人多,她怕什么,想到这,巴标就想要甩开上官陌影的手,可,下一刻,她有些愣,竟然甩不开。
巴标的属下,围着上官陌影跟宗政无忧,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摸样,而此刻,也察觉到了些不对劲。
“你放手。”
该死,怎么挣脱不出来?
上官陌影哦了一声,很听话的真的放手了,而一放手,巴标被一弹,朝后倒去,她跌坐到了地上,周围,响起了闷笑声,这让巴标的脸色很不好看。
她吐了一口唾沫,咒骂的站了起身,一脸恶狠狠的,“妈的,你这娘们滚开,这男人巴姐我要了,识相就快滚,否则的话…。”
巴标朝着身边的人示意了眼,那几个人,对这样的事情,看起来也很熟练了,迅速的将上官陌影跟宗政无忧包围了起来。
而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的摇头,有的,已经打算去报官了,而有的,纯粹是为了看热闹。
“妻主,现在,该怎么办呢?”
宗政无忧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恐惧,而是,一脸的似笑非笑,他的淡定,让上官陌影的眉头跟着上扬。
“无忧,你说呢?”
她将问题扔还给他,她可不觉得,一个连毒蛇蜘蛛都能控制的人,会害怕这几个小喽啰。
至于自己,解释起来太麻烦,而他,或许多少都有所察觉,若他也不愿桶窗那张纸的话,那就一起装傻好了。
“那就将她们的手都砍了如何?”
这样的手,那么脏,怎么能留在世间碍眼呢?
“谁来?”
她是不介意动手的。
闻言,宗政无忧突然一笑,昙花一般的笑容,美得倾国倾城,但,这个笑容,其实是罂粟,美丽,却含剧毒。
“妻主,怎么能脏了你的手呢,为夫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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