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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夫妇为难的相视一眼,这时,孟阳站了出来,“爹,娘,我也陪着晨曦一起去。爹不是从小就教我们有国才有家吗?现在这情况,我作为孟家子孙又怎么能在家里苟且偷生呢?我也去!”
“孟阳,你?”王氏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秦美华见王氏这个样子,便轻扯了下他的衣袖,“孟阳,你别再说了,你没看到娘有多担心吗?”
家里的年轻人全都上战场,王氏担心是难免的。
“佩兰,让他去。”孟父拍板。
“武哥。”王氏惊讶的看过去。
孟父携过她微凉的手,“孟阳说得没有错,在这个时候,咱们更应该让他去。”说着,他看向孟阳,“大小子,你陪着晨曦去吧,那里正需要人,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孟阳用力点头,“好!”
这天连夜孟阳和孟晨曦就收拾了东西,穆大夫更是备了孟晨曦要用的药材,短暂的休息了两个时辰,一早他们就去城门口和沈守业汇合。沈守业带着二十万精兵,浩浩荡荡的赶往奉城。
一路上,孟晨曦很安静,甚至没有问他爹娘的事情。
他知道,再过几天,他就可以与爹娘团聚了。
“晨曦弟弟,你看的是什么书?”
途中,大多时候,孟晨曦和沈守业都是各看各的书。
沈守业见孟晨曦一旁堆了高高的一摞泛黄的书,不禁好奇。他很看一本书很快,不停的翻页,几多久就一本,他在想,看得这么快,小小年纪的他,真的记得住吗?
孟晨曦放下古籍,“这是我师父给我的医箱,这些是爹给我收集的古籍,记着一些玄黄之术。”
“你还对玄黄之术感兴趣?”
“就是觉得有意思。”孟晨曦笑了笑,“书中记着一些阵法,机关啊什么的,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你看得懂吗?”
“不懂,就是想要看看。”这些东西,不试试,还真是不太懂,不过,这里有图,所以他看着很有劲。
沈守业点点头,“你看书吧。”
“好。”
马车里,两人不时的翻书,簌簌而响。
“晨曦弟弟,宫里的书库里,也有许久记载玄黄之术的书,还存有医书,等回京了,你去看看哪些书是你想看的,你取去看吧。”过了不知多久,沈守业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他没有抬头,而是一边看书,一边道。
孟晨曦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好!”
奉城,哀鸿遍野。
街道两旁的店肆下,百姓们相互依靠坐着,等待着官兵送水送药送粮。那天,西凤趁两军交战之际,悄悄利用北风把毒田洒进城内,百姓们全都中毒,幸好那天小五事前给上战场的将士们服了解毒丸,所以只是百姓有事。
如果全部人都中毒了,这后果还真是不敢设想。
西凤直接进城,把奉城占为己有都是有可能的。
洛将军生生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去想,如果慕云墨和小五没有来的话,那奉城是不是已经是一个死城了?
“将军,还是没有王爷的消息。”左副将匆匆来禀告。
洛将军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安排,继续追查王爷的下落。”墨眉轻皱,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步往那正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走去,“慕公子,百姓的情况如何?”
“无碍,只是现在奉城的药材急缺,我们急需一大批药材。如果药材跟不上,这好不容易才稳住的病情,只怕又要加重了。”慕云墨拉着洛将军走到一旁无人的地方,生怕这些话让百姓听到。
现在缺药材,缺粮。
奉城的情况,可以说是很不妙。
西凤那边,本以为他们会迫不及待的拿沈望来换取她们想要的,可这些天都过去了,那边一不进攻,二不传消息过来,似乎有一种就这么把他们拖到绝路的意思。
洛将军沉吟了一会,道:“我马上派人出去联系各地方,让他们筹药赶紧送给奉城。我刚到消息,皇上带着二十万精兵正赶回奉城。”
闻言,慕云墨蹙眉。
洛将军看着他,“听说,现在朝政上的事情由慕王爷主持,皇上是收到摄政王失踪的消息,所以要御驾亲征,以示我朝威风。”他对小皇帝并没有多大信心,这些年,朝政上的事情全由沈望辅助处理。
可以说,现在的小皇帝羽翼未丰,由他来对阴险狡诈的西凤女皇,怕是很难。
再者,奉城这病情,小皇帝来这里并非明智之举。
他思忖了一会,还是壮着胆子,道:“慕公子,皇上这会不会操之过急?他的意思是……”
慕云墨抬手,表情严厉的看了过去,“洛将军,他到底是一国之君,从小就生长在皇室之中,他懂的并不少。再说了,这些日子来,叡安已放手让他处理政事,他已经独立了许多。不管他是真的心系叡安,还是想要趁此机树下自己的威信,咱们都要为有这样的皇上而自豪。这天下是他的,他早点自强,这是百姓之福。”
他知道洛将军的意思,但沈守业此举,他还是欣赏的。
不管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跟踏出这一步,并不是坏事。
皇帝的肩上担着是大晋百姓,他不能一直是需要别人庇佑的小孩子。
“我明白了。”
“你先去让人备
“你先去让人备药材和粮食吧。”
“是!”
洛将军拱拱手,“百姓们就有劳慕公子了。”
“这事,不该有你来谢我。”慕云墨抬手,转身回去继续给百姓换药。
“公子。”洛将军刚走不久,青龙就带着一队人马走了过来,慕云墨站直身子,转身看去,只见孟夏站在几米外,正看着他微微笑着,“云墨,我来了。”
喉咙发紧,热气已在眼眶里散开。
慕云墨急步上前,上下打量着憔悴的孟夏,抿着嘴点头。
此刻,他不敢开口说话,就怕自己话还没有说,情绪就是崩溃。
这些天,他忍着,死忍着。就是在小五面前,他也不敢表露出脆弱的一面,就怕小五会因此而自责,毕竟这事关西凤,她的故乡。是进,是退,他都觉得对小五来说,这是一种痛苦。
尽管对西凤没感情,但那里本该是她的地方。
孟夏弯唇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别这样!他不会有事的!他答应过我,再也不会一声不吭就离开的。”
“嗯。”慕云墨重重的点头,看着她消瘦的脸,“你害喜厉害,怎么又好好的养身子?”
“我听说,沙漠里风沙大,容易让人迷路。他说过,我就是他的指明灯,所以,我想来给指明方向,让他认清回家的方向。”孟夏莞尔一笑,眸底却是无尽的苦涩。
他迷路了,她就来为他指明方向。
他不知回家的路了,她就来领他回家。
他说过,这一辈子,他一定不会比她先走,不会再放她一个人痛苦。他说过,那样的痛苦不会再让她承受一次。
他是信守承诺的人,她相信他!
所以,他没事!一定没事的!
“对!有你的地方,他不会不知道。”慕云墨用力点头,“他说过,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一次。这个世上,他可以忘了沈望,却不能忘记孟夏。”
“我相信他!”
慕云墨指着远处的小五,“小五,她在那边。”
孟夏顺着他的手势望去,小五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正朝自己看来,直起身子望了过来,眼睛一亮,放下手里的东西,人就跑了过来。
“孟姐姐。”
“小五。”
“小五,你先带孟夏回去休息。”
“好。”小五点头,“我等一下就回来。”
孟夏她们全是男装打扮,进入军营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军营里。
小五先带孟夏就主将帐房找洛将军。
“洛将军,这位是孟三少。”
“孟三少?”洛将军定眼看去,连忙拱手,“王妃。”
孟三少就是快嫁进摄政王府的王妃,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第一次看到孟夏,洛将军忍不住的打量着她。
“洛将军,还是叫我孟夏吧。”
“这?”洛将军惊讶的看了过去,见她眸光清明,便点头,“孟公子。”这里是军营,不便让人知道她们的女子身份。
小五看着他,道:“洛将军,请帮忙让人安排帐房,孟姐……孟兄一路劳累了。”
“好好好!”洛将军立刻唤了人进来,“马上带孟公子去帐房休息。”
“是,将军。”侍卫应是,看向孟夏等人,“孟公子,请!”
“谢谢!”
一行人来到暂住的帐房,小五陪着她们坐了一会,“孟姐姐,你们先休息,我要去街上帮忙。”说着,她起身。
“青杏,青梅,曲儿,你们也一起去帮忙。”孟夏看向他们几个,“流光,你先去把咱们运来的粮食和药材清点给洛将军。”
“是,夫人。”
“孟姐姐,让曲儿姐留下吧,你身边也不能没有人。”小五并没有拒绝,因为她的确需要人手。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赞同小五的意思。
孟夏摇头,“我可以照顾自己,你们去吧。”
“可是,夫人……”
“以后,在军营里就叫我公子,你们先去忙吧,我就在帐房里休息,还能有什么事?”
几人相视一眼,点头,一起离开军营。
孟夏出去找了洛将军,“带我去一下你们王爷的帐房。”
洛将军点头。
沈望的帐房隔壁就是慕云墨的帐房,里面一如他向来的品味,空荡荡的,摆设一板一眼,一张床,一张书案,一书架,一衣柜。孟夏抬步进去,扫看了一圈,便看向洛将军,问道:“他是怎么失踪的?”
“王爷被困在七星阵法中,那天漫天风沙,一时之间,伸手不见五指,风沙散去后,王爷就不见踪影。”洛将军非常自责,“末将已派人去追查,玄武和安遇也分别带队去寻王爷,至今还没有下落。”
“西凤那边呢?”孟夏眉头微拧。
“一直没有消息,也不像前些日子那样,每日都攻城。”
孟夏点头,“洛将军,你能不能给我一份西凤那边的军事图?”
“当然。”洛将军点头,“末将立刻去取。”
“好!有劳了。”
洛将军匆匆去取军事图,他早有耳闻,孟夏机智过人,如果有她相助,或许他们的困境很快就能破除。
刚回到主将帐房,左副将就来回报,“将军,孟公子带来的一百石粮食,还有二十车药材已清点入库。”
入库。”
“药材送去给慕公子。”
“是,将军。”
洛将军取过军事图,又匆匆去孟夏那里。这个女子不简单,她对奉城的情况把握得一清二楚,她一来,就把他的粮食和药材都解决了。他心情雀跃的进了帐房,“孟公子。”
“有劳将军了。”
“公子不必客气,公子的粮食和药材才是奉城的及时雨,暂缓了洛某的燃眉之急。”
“将军,你先去忙你的事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去找你商量。”孟夏接过军事图。
“好!”
“等一下!”孟夏喊住了洛将军,指着案台上已断的玄铁长枪,“能不能麻烦将军帮我把这把长枪修好,再送过来。”
洛将军看了长枪一眼,连忙上前,恭敬的捧在手里,“好!末将立刻就去找铁匠。”这是沈望的长枪,他人不见了,断了长枪却在地上,慕云墨捡了回来。
孟夏目送他出去,立刻打开军事图,开始研究。
晌午,洛将军就亲自把长枪送了过来。
孟夏用白布一遍一遍的擦拭长枪,仿佛能看到沈望拿握长枪在战场上英勇骁战的模样,真的好威风。她微微笑了,抚摸着长枪,道:“沈望,你若是再敢故伎重施,你可别怪我不等你。”
眸中泪花闪闪,她紧抿着唇,抬头,不让泪水掉下来。
不会有事的!
不会!
“追!”西凤女皇带人去地牢,却发现里面除了空空的铁笼,再也没有沈望的踪影。
上官水寒愣了一下,傻傻的看着地上的大铁锁。
那天,她太生气了,乃至于忘了把沈望锁回去。
西凤女皇寒着脸,弯腰拾起地上的大铁索,锐利的目光扫向身后的人,“如果让朕查到是谁私下放过了沈叡安,朕绝对剥了她的皮,哼——上官爱卿,你立刻调查。”
“是,皇上。”
上官水寒暗暗攥紧拳头。
西凤女皇愤愤的往外走,突然,她停下了脚步,看着门口墙上的字,目光阴冷的看向上官水寒。
上官水寒心中一颤,抬眼看去,差点没吓死。
沈叡安,这个王八蛋,他居然不忘拖她下水。他临走前,居然还在墙上用匕首刻下一行字,“上官将军,谢谢救命之恩,他日定将答谢。”
“皇上,不是我,他这是污蔑末将。”上官水寒扑嗵一声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皇上,他这摆明就是想挑衅末将与皇上之间的信任,想让皇上对末将失信,然后给他们大晋带来机会。他这是杀人不见血啊。”
上官水寒的脑子转得很快,心急心虚之下,她还能为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开脱理由。
西凤女皇紧紧的看着她,微眯的眸中折射出让人看不清的目光。
她倏地勾唇笑了,上前亲自去扶起上官水寒,笑眯眯的看着她,道:“上官爱卿,你不必如此惊慌,朕怎么可能不相信,而去相信沈叡安呢?快快起来,朕不傻,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朕当然看得清。”
上官水寒抬眼看去,心一下子就跌入谷底。
伍妙彤生性多疑,她不是不知道。
此刻,她笑得一脸春风拂面,可暖意却不曾到达眼底。
上官水寒知道,伍妙彤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信任她了。
她暗暗在心里,恨死了沈望。
“上官爱卿,你亲自带人去追。”
“是,皇上。”
上官水寒匆匆下去安排,派人了几队人马,分头去追。
沈望从地牢出来后,他知道凭自己的体力和现状,他还没有走回奉城就会被人抓了回去。他选了一个相反的方向,打算先逃出去,待到解了体内的毒,他再想办法回奉城。
沙模里,到处都是风沙,他走了很久,眼前还是茫茫的一片沙漠。
又渴又累。
他倒在沙地上,嘴角已干裂。
“将军,那里好像有人。”
上官水寒坐在骆驼上,远远的看着那衣服颜色,感觉那人就是沈叡安,她挥手,“赶快上去看看。”
“是。”
侍卫匆匆跑了过去,越跑越近就越是笃定,“将军,是他。”
上官水寒心中一喜,暗想,“沈叡安,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她骑着骆驼朝那里走去,突然,风沙乍起,风丘移动,她的副将连忙拉着她让骆驼往反方面。
“将军,快走!流沙来了。”
上官水寒惊愕的回头,刚刚那里还躺着人的地方,现在已是一座沙丘,连同她的人也一起不见了。
这样就没了?
她流下了两行清泪。
“给我挖。”
“将军,不能去!流沙还在动。”那人死死的拉着骆驼。
“去死!”上官水寒抽剑把那人劈飞,骑着骆驼赶去,“啊……”脚下就是流沙,她身下的骆驼一下子就没入沙中,她吃了一惊,用力往骆驼身上一蹬,借力跳出外面。
她定了下神,骆驼已经不见了。
在沙漠里,流沙就像是地狱张开了血盆大嘴,有什么就吞什么,从来都不会留情。
“你说什么?”西凤女皇一脸不敢置信,“你说沈叡安被流沙埋了?”
她手中最大的筹码,居然就这么没了?
上官水寒点点头,“是的。”
“该死!”西凤女皇把旁边的东
把旁边的东西全扫在地上,双目充血,如同一头嗜血的野兽般瞪着上官水寒。此刻,她甚至怀疑这些都是上官水寒的措辞,人一定是她放走的。
如果真遇上流沙了,那为什么她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她身边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了?
难道不会是她灭了那些人的口,只为掩盖自己的罪行。
“皇上。”上官水寒跪在地上,“请皇上责罚。”
罚?
说得轻松。
现在她的兵马已有限,她这么轻易的求罚,她是笃定自己不会拿她怎么样吗?
的确!
伍妙彤现在不能拿上官水寒怎么样,因为,她还需要这个大将军。
“起来吧!这事也不能怪你,现在不是论责罚的时候,朕收到情服,大晋小皇帝亲自带了二十万精兵前往奉城,最迟大后天就会到达。现在我们不能再等了,一定要想办法抢先拿下奉城。”
伍妙彤揉额,头痛不已。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第二天就让人传信去奉城,早点就拿沈望来换奉城。
这都怪她自己太贪心了,她想要的不仅仅只是奉城,还有更多。
西凤地处沙漠之地,她早已垂涎于大晋地广物丰。
“皇上,臣觉得事已至此,咱们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不如咱们就这么办吧……”丞相上前献策,缓缓道出自己的计划。
伍妙彤越往下听,眼睛就越亮。
是啊!
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她一定是急坏了。
上官水寒听后,半忧半喜,“丞相,上一次,国师领着率徒使了障眼术,他们的体力还未完全恢复,现在又要用功,这样会不会?”
“上官爱卿,现在个人安危还重要吗?”伍妙彤不悦。
她养那些人,难道关键时候,他们还不能为她出力?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就算只能夺到一个奉城,她也要为此一战。
上官水寒噤口不谈,垂首站着。
伍妙彤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上官爱卿,明日一早,咱们就攻城,你现在下准备吧。”
“是,皇上。”
上官水寒拱手,扭头朝一旁的丞相看去,只见对方嘴角溢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眸光一冷,抿着唇出去。
“爱卿,你立刻下去国师,一切按你说的办。”
“是,皇上。”
丞相领令而去。
翌日一早,奉城外,战鼓雷雷。
伍妙彤再一次带兵出征,只是让奉城将士不敢反击是西凤军队前的战车上绑着一个人。那是他们的军魂,他们崇拜的摄政王,那个所向无敌的摄政王如今被王花大绑,架在十字桩上。
“将军,那是王爷,咱们该怎么办?”
左副将急得额头都溢满冷汗。
洛将军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一脸灰败,他也不知怎么办。他急得四处张望,突然看见一身明黄的小皇帝从城墙下走上来,后面是身戊装的孟夏,她一手紧握长枪,一手牵着一个小男装走了上来。
他瞪大了双眼,连忙上前行礼,“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一听,齐唰唰的跪下去。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十万人齐唰唰的行礼,那声音比西凤的战鼓还要响,直到云霄。
“平身!”沈守业抬手,目光如炬的扫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将士,“大家辛苦了!今日,朕陪大家一起作战,一起让西凤人领略一下咱们大晋的威风,大家可有信心?”
“有!”声音振耳,更是激荡人心。
一时之间,士气澎湃。
“好!”沈守业举手投足间,与生俱来的霸气侧漏,让人臣服。
洛将军悄悄抬头,对上沈守业霸气十足的眼神,他突感欣慰。
他们的小皇帝长大了。
“洛将军,备战!”
“回皇上的话,西凤女皇把王爷绑在前面。”这话,他很艰难的说出来。
孟夏上前,拿过他手中的望远镜,只是看了一眼,便把望远镜还给了他,“备战!”
“可……”
“备战!”
沈守业又重复了一句。
“是,皇上。”洛将军挥手,让不远处的旗兵打旗,随即这边的战鼓声也响起。
“曲儿,备箭。”孟夏站在城墙上,一旁是小皇帝。
林曲儿从背上取下弓箭给她,“是,夫人。”
孟晨曦身旁站着七位红衣少女,一个个都满眼戒备的护在沈守业身旁。
城外,伍妙彤一愣,微乱的眸光一闪而过,随即就是野心勃勃。
小皇帝来了。
呵呵!
这一次,她要抓住小皇帝,有了小皇帝,就算是整个大晋,她也可以紧握在手。
伍妙彤扭头看向一旁的丞相,弯唇笑了,“丞相,让国师做好准备,这次,我要让小皇帝有来无回。”
“是,皇上。”
伍妙彤抬头看向城墙上那一抹明黄,道:“大晋皇上,你的皇叔就在前面,你难道还要打这一仗吗?你难道不怕被天下人指责,说你只要江山不要亲人吗?你就不怕被人说是妒忌摄政王,故而见死不救吗?”
沈守业弯唇,“那依西凤女皇的意思呢?”
“拿奉城来换你皇叔,这笔生意你觉得如何?”
“哈哈哈!
“哈哈哈!”沈守业哈哈大笑。
伍妙彤一脸铁青,恨恨的瞪着远处的明黄,毛都没长全的臭小子,现在也要在她面前耍威风吗?
“你不换?”
孟夏手中的箭已对准了木桩上的人,沈守业有些紧张,不安的低声问道:“皇婶,那人真的不是皇叔吗?”这么远,她看得清楚吗?
他带着二十万精兵,其实昨天下午就到了,西凤女皇那边的消息是错的。
孟晨曦得知七星阵法后,便找了七位高手,用来破解七星阵法,也是为了保护沈守业。
这七位高手,除了青梅和青杏、云烟、小五,其实也全是侠义门的人。因为都是高手,所以一晚的时间,她们之间已培养了默契。沈望给他找的那些玄黄古籍中,有记载七星阵法和七日阵法,洽好七日阵法就能压制七星阵法。
“放心!皇婶不至于连你皇叔都认不出。那人不是。”孟夏冷冷的拉弓,“下令吧。”
沈守业安心了不少,松开溢满冷汗的手,挥道:“杀上去!”
咻的一声,一声冷箭与此同时直直射向木桩上的人,待伍妙彤她们回过神来时,木桩上的人已被一箭穿心。
伍妙彤呆若木鸡,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居然不上当。
“冲啊!”城门大开,黑压压的大晋将士冲了出来。
“上官爱卿,别给朕丢人,杀上去。”伍妙彤挥手。
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打了。
只是西凤的二十万将士要怎么去对抗大晋的三十多万人?节节退败,这是西凤必然的结局。
打了三天,西凤是惨不忍睹,并没有出现伍妙彤预设的情景。
“国师,还不快点施法?”
伍妙彤急急的去找了国师,这时,忽的勾唇笑了,伍妙彤惊讶看着她,“丞相,你怎么了?”
“伍妙彤,这个本不该属于你的皇位,你也该让出来了吧?”
“你…。你这个乱臣贼子。”
“呵呵!”丞相笑了,反讥,“你别忘记了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可你得到了皇位,却又无能管理,难道还要让西凤在你手上败落,落入大晋的囊中?”
“不!不!这是你们挑拨朕来打仗的,当年,若不是你和上官水寒怂恿朕,朕又怎么会去谋害最疼爱自己的姐姐呢。”这一刻,伍妙彤才发觉自己一直就是一个大傻瓜,一个为人做嫁衣的傻瓜。
她看着丞相抽出剑,便急急的往外跑。
“啊……”她慌乱之中踩住了自己的裙摆,狼狈的趴在地上。
七抹红影闪了过来,丞相手中的剑被踢飞,国师大惊,瞪大双眼看着七抹红颜如一朵成盛开的花,让人惊艳,却也索命。
噗……
国师连同他的众徒齐齐噗了一口鲜血,软软的倒地不起。
他们的阵法被破,如今已心脉尽断,回天乏术。
丞相看着眼前的一切,“你们是谁?”
“索你命的人。”小五冷冷的拉下大红面纱。
“你是?”丞相惊讶,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伍妙蕊,杀你的人是伍妙彤,你别找错人了。”
地上的伍妙彤听到了丞相惊慌的声音,也爬了起来,抬头看去。只是她却没有像丞相那样认错人,而是一眼就认出这人是当年失踪的孩子,“你是小红梅?”
“你不配叫这个名字。”小五呵斥。
“小五,动手吧。”
青杏说完,几人一起摆阵将趁机逃跑的丞相拿下,这个丞相看似弱不经风,实则深藏不露,七人费了好一会儿才把她斩杀。
“伍妙彤逃了。”
小五微眯起眸子,“她逃不了。”
说完,红影闪动,消失在众人眼前。
大晋士兵一直攻打西凤,大晋小皇帝沈守业亲自带兵,那小小的样子,霸气十足。
打的西凤毫无反击之力。
西凤女皇和上官水寒先后被擒,西凤军队立刻如一盘散沙,将士们连连求饶,希望沈守业可以收兵。
四天的时间,西凤江山,已经摇摇欲坠。
大晋军营。
孟夏瞧着上官水寒,淡淡开口,“上官水寒,人呢?”
即使没有点明这人指谁,但上官水寒已听明白,她抬头看去,看着眼前五官精致得连女子都不如的男子,突然的,她已猜这人是谁。
“你就是孟夏?”
原来,这个人就是沈望死都不会背叛的女人。
“他死了。”上官水寒带着一点报复心理的道。
“我不信!”
上官水寒苦笑了一下,“我也不信!从我亲眼看着他被流沙埋没的时候开始,我一直都不信。可是,他的确是死了。流沙来了,他被沙丘埋住,你认为,他还能活吗?”
“一派胡言!”
沈守业的脸已白了。
孟晨曦也红着眼眶,上前举着他的小拳头就如雨般往上官水寒身上砸去,“我不信!我爹不会死!你这个妖婆子,你骗人,你骗人……”
上官水寒愣愣的看着他,不躲不闪。
他长得真像沈望。
真的好像啊。
她突然就嚎啕大哭,“你打死我吧!这样我就可以先一步去找他,这样我就可以先走进他的心里,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孟夏把他抢走了,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她
她不想他死!
可他还是死了。
“凭你也配?”孟夏说着,站起身。
她眼中有泪,却倔强的忍着。
她还是不相信!
“他说过,就是死,也不会忘记我,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吗?”
“不,不!”上官水寒摇头,“这一次,我能赢!”
说着,她咬舌自尽。
嘴角的笑如花般绽开,她挑衅的看着孟夏,“生,我争不赢你,死,我一定不会输给你。叡安,等我……”
孟晨曦看着地上的上官水寒,一脸冷情,“业哥哥,我要让她死也不安宁,可以吗?”小家伙眸中含泪,抬头目带企求的看着沈守业。
沈守业点头,大手一挥,“来人啊!拉下去,挫骨扬灰!”
“是,皇上。”
孟夏抬步离开,青杏她们连忙追了上去。
孟晨曦连忙让白虎抱着他去追,他们在马厮里追上孟夏。
“娘,你去哪里?”孟晨曦抱紧她的双腿,哽咽着道:“娘,不要去!天黑了。娘,爹不会离开我们的,一定不会的。你别听那疯婆子乱说,爹爹说过,他将来还要教晨曦武功的。”
“真的吗?”
“真的,真的。”
孟夏在他身上一点,翻上马背,低头看着他,道:“外面天黑了,你爹会迷路的,娘去接他回来。”
“夫人……”
青杏她们连忙骑了马,也追了上去。
林曲儿拍拍白虎的肩膀,“照顾好小公子,我们会保护好夫人的。”说完,她也骑马离开。
白虎抱着孟晨曦回帐房,点开他的穴位,孟晨曦就身子一软,靠在柱椅子上,哭个不停。
“娘,呜呜……爹,呜呜……”
沈守业跑了进来,看着痛哭的孟晨曦,再也忍不住了。
“晨曦弟弟,别哭!皇叔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两个孩子抱着,哇哇大哭,一点也不压制。
心中恐慌,害怕,这一刻,全部哭了出来。
帐房外,慕云墨瞧着眼前的一幕,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抬步进去,抱住两个小人儿。
“不会有事的!他不会丢下你们的。”
沈望拼了命都要守护他的家人,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呢,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慕叔叔,呜呜……”
这厢,小五看着一身狼狈的伍妙彤,质问:“你不惜谋害最疼你的姐姐,为的就是让百不聊生吗?现在这样被亡了国,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一切?”
“不!不是这样的。”伍妙彤摇头,“红梅,姨母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呜呜……”
“有些错误,不是知错了,便能抹去的。”小五说着,起身,冷冷的看着她。
“当年,她们骗了我,不关我的事,我是太傻了,所以才被她们利用了……”
“住嘴!你傻?你这是借口,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把一切责任都往别人身上推去。如果你没有野心,你会听从她们的教唆吗?”小五说到最后,已经大声吼了出来。
“说到底,你就是自私!”
“我……”伍妙彤想要解释。
她垂下脑袋,细细一想,她的确是真的太自私了。
小红梅骂得对。
她的确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
“小红梅,你可以任意处置我,可姨母能不能求你,你去救救你的那些表姐妹们?”
“哈哈哈!”小五闻言,仰头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你以为还来得及吗?而你,凭什么那么自信的以为,我会帮一个杀母仇人?你现在还有脸自称是我姨母,真是人不要脸时,天下无敌啊。”
伍妙彤被小五说的脸一会青,一会紫,一会红。
无地自容。
“小红梅……”
小五冷冽的瞍了一眼过去,伍妙彤一脸灰败的道:“待我死后,把我烧成灰,洒在沙漠上,可好?这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情。”
“等我死了再说,你活该被虐千百遍。”小五出了帐房,交待外面的侍卫,“把她守好了。”
她去找孟夏,却看见帐房里一个大男人抱着两个孩子哭成一团。
一旁,安顺和白虎也在不停的抹眼泪。
“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王爷遇上流沙,他……”白虎说不下去了。
轰隆一声,小五脑中一片空白。
遇上流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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