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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有钱,反正也不算很穷,就是一般人家。(网)”
肖湘仿佛对自己的事情一点不在意,也不怎么想提起,目光又在会场里穿梭着,依然有不少视线往这边投来,可她已经习惯了,名可走到哪里都是亮点。
当她是小白兔的时候已经这样,如今打扮过出来,美得像仙子一样,看她的人又怎么会少了去?
肖湘本想要说什么,却看到一个身穿浅蓝衬衫、深颜色西装裤的高个子男人,正拿着杯子往她们这边走来。
她暗中捅了捅名可的腰,笑着说:“看,凯子来了,今天晚上你可要好好发挥一下身为美女的优势,多认识几个上流社会的人。”
名可有点不太耐烦,对于这种事情她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一抬头,果真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举着杯向她们这边走来,一瞧他脸上那副笑意,她心里就顿时有几分气闷,下意识抗拒着:“你等会别溜掉,我不想应付这种人,你帮我打发他。”
肖湘抿了抿唇,知道她是真的不喜欢,而不是故作姿态。
等那男人离她们桌子不到两步远的时候,肖湘忽然站了起来,拉上她的手:“我还想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快陪我去。”
名可乐得跟她一起出去,拿了碟子便和她一起离开,返回会场的中央取美食的地方,不理会那个呆愣在一边的男人。
不远处角落里一张桌子旁,穿湖蓝衬衫的东方辰勾了勾唇,饶有兴趣地看着会场一角美食区里那道水绿身影,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看来人家不是来钓金龟婿的,刚才那男人大概对不上她的眼。”
坐在他对面的慕子衿端起红酒浅偿了一口,目光从名可身上扫过,却没有多作停留,视线依然落在会场的门口,似在等着什么人。
“那家伙肯定不会那么早来的,你安心多喝两杯酒吧。”东方辰依然看着远处的名可,指尖微微在桌上敲了敲,眼底的笑意未曾散去过:“你说她留在那家伙身边是什么目的?”
慕子衿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淡淡哼了哼,算是回应。
东方辰有点不乐意了,从他来了之后就时不时关注着门口那一方,就是等人也没必要等得那么明显吧,弄得他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的,好不伤怀。
“你慢慢等着吧,我去会会美人儿。”他站了起来,端着酒杯,举步朝那道水绿身影走去。
东方辰尚未靠近,肖湘已经眼尖地看到一个长相绝对算得上一流的男人在向她们走来,长得很帅气,五官出色,身材修长,气质也是爆好。
她扯了扯名可的裙子,言语里藏不住兴奋:“你瞧,又一个帅哥向你走来了,这次这个和刚才那个完全不一样,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可可,要不要结识一下?”
无奈名可还是摇了摇头,完全不感兴趣,拿了美食就要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但这次才走了几步便差点撞上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人,抬头迎上东方辰的视线,她退了半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淡言道:“对不起,没看见前面有人,抱歉。”
说完这话,绕过他就要离开。
东方辰却一转身追了过去:“以前在这种宴会上似乎没见过你,刚来东陵吗?”
名可侧头看了他一眼,看他似乎打算跟在自己身边,她眉心微蹙,声音里也添了一抹疏远:“我很少出现在这种宴会,今天只是过来玩玩,不妨碍先生了。”
转身又要往角落的位置走去。
谁知道东方辰居然厚着脸皮追了过去,笑盈盈地说:“不妨碍,我来这里也只是为了玩玩,没什么正事,既然都是玩玩,我陪你好不好?”
他薄唇扬了扬,在名可回头看他的时候,唇角扯开了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那双桃花眼微微眨着,里头一派幽深,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这种男人名可是最不喜欢的,自以为长得帅就可以随便去勾搭女人,但不喜欢归不喜欢,她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冲他微微笑了笑,却很明显是拒绝的笑,转身回到自己刚才所坐的位置上,把东西放下。
可她没想到,刚坐下这个男人就已经跟了过来,还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靠得这么近,两个人的手臂几乎靠在了一起。
名可心里有几分厌恶,忙动了动身子,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先生没位置了吗?这个位置是我朋友的。”
“宴会里的位置都是随意坐的,不用这么在意。”东方辰仿佛完全听不出她对自己的厌恶,依然一脸浅淡的笑意,忽然凑近她,细声说:“你这么年轻,看着还像个学生,是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名可抿着唇,真有点不想搭理他了,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三番四次拒绝还自己凑过来,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的?
倒是端了美食回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的肖湘,抬头看着东方辰笑问:“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做什么?”
“今天晚上是慈善晚会,我来看热闹。”东方辰笑了笑。
那副来者不拒的态度让名可更加厌恶,倒是合了肖湘的口味。
“我以前好像见过你。”肖湘说。
东方辰挑了挑眉,才想起还没有介绍自己,他忙伸出手隔着名可递到肖湘面前:“我叫东方辰,是东方集团的总经理。”
东方集团!
肖湘和名可心里顿时为之一震,这个大集团她们都有听说过的,在东陵哪怕比不上帝国集团,却也相差无几了。
东陵有十大集团,其中以帝国集团为首,下来就是东方集团还有慕氏,华氏,远洋,以及其他几家大企业。
十大集团加起来基本上占据了东陵百分之八十的经济命脉,可想而知每一家集团的势力有多雄厚。
至于这个东方辰,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了东方集团的总经理,又是姓东方的,名可不用想都知道绝对是因为家庭背景,才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能爬上这个位置。
知道她在想什么,东方辰也不介意,倒是对她们俩特别感兴趣,名可不理他,他便看着肖湘笑问:“那么你们呢?在哪里工作?”
“我们还是学生。”肖湘忽然想起什么,从小包包里取出名片双手递给东方辰:“这是我的名片,虽然是学生,不过,我们有个工作室。”
“逸飞工作室?”东方辰挑了挑眉,看着名可:“你也是这个逸飞里头的成员吗?”
名可点了点头,虽然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场面,但该有的礼仪也是有的,她也从包里取出了名片递给他:“东方先生,以后要是有写稿子这方面的策划文案,也可以找我们合作。”
她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东方辰微微沉眸,竟真的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他说:“我倒还真的有个文案想找人来策划。”
肖湘和名可互视了一眼,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真的有机会捞到生意。
肖湘压着心底的兴奋看着他,笑问:“不知道东方先生有什么策划想要找人做?”
“是这样的,我们之前开股东大会的时候,提出了企业文化这一说,为了宣扬公司的文化,打算出一本和东方集团有关的书籍,当然,是商业书籍的那种。”东方辰笑道。
肖湘和名可听明白了,有不少名气大又有历史背景的大企业都喜欢为自己的企业出书,除了宣扬一下文化信息,还能做宣传,尤其一个大企业的成功经验,确实值得很多晚辈去学习。
能为他们这么大的企业策划这本书籍,当然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但名可不觉得以她和肖湘这样的能力能把这事接下来,所以兴奋和惊喜也是一闪即逝。
抢在肖湘开口说话之前,她看着东方辰,笑得淡静:“东方先生说笑了,东方国际集团这么大的企业要出书,怎么可能轮得到我们这种小工作室?”
“本来确实不可能的,但我们现在不是见上面了吗?既然见了面,凡事都有可能,是不是?”东方辰垂眸对上她的目光,笑意里头又藏了几分名可看不透的复杂意味:
“这样吧,回去之后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们,这里头的电话能找到你们吗?”
“当然可以。”肖湘用力点头。
虽然也知道这个想法有点太超前,不过,就像东方辰说的,既然见上面,这不是说明有机会摆在她们面前吗?要相信奇迹,对不对?
“对了,你们逸飞作室平时都做些什么?”东方辰似乎对她们特别感兴趣,又问道。
肖湘还想说什么,身旁的名可却已经忽然站了起来,盯着出现在大门那一道修长的身影,止不住一阵激动。
“怎么?”肖湘看了她一眼,又顺着她的目光往门口的方向望去。
只是看了一眼,顿时又开始满眼染上了桃花。
南宫烈,他真的出现了,和他的经纪人杨仪一起进来,走在宴会的长绒地毯上,那骨子里头藏不住的迷人气息顿时让会场的女人激动了起来。
国际影星南宫烈,从来就是少妇少女心里的梦中**,今天有不少人是冲着他的名气而来的。
现在见他出现,大家哪里还能忍得住?已经有不少女孩子们涌了过去想要找他签名,但都被他的保镖和会场的工作人员给挡回去了。
幸好这会场的人都来自一流社会,那些女孩子们哪怕激动,但也知道什么是矜持,没办法靠近也只能散去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默默看着她们的偶像。
名可和肖湘在角落里看着,一直想过去找他说上几句话,可是,他身边除了有一位经纪人还有两名保镖,守护得这么严,似乎连个苍蝇都不许靠近,这样的阵势之下,肖湘和名可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过去和他说话的。
外头的人都在传南宫烈这个人性情怪癖,不喜欢与人亲近,现在亲眼看到,他周身那份冷冽的气息果真浓得让人无法忽略去。
原来,还真是这么冷的一个人。
名可看着他的时候,脑海里不由得浮出另一张脸,那家伙虽然唇角时常挂着笑,但笑意却是虚假的很,哪怕他笑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旁人也是完全无法忽略。
这两个人的气场上何其相似?不过,南宫烈是收敛的,相较起来更多了几分安静,但北冥夜不一样,他哪怕收敛,那股强悍的气息也震得旁人不敢再他面前太随意。
他一出来,一定会把全场的所有的关注全都夺过去,这一点无需怀疑。
她坐回到椅子上,揉了揉眉角,悄悄看了肖湘一眼。
肖湘心里也有点急,虽然早就料到今天晚上想要和南宫烈走在一起说几句话一定有难度,但没想到会这么难。
南宫烈进场了之后便一直在四处张望,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似乎真有那么几分焦急,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人,那样的焦急,就连一身冷寂的气息也掩盖不去。
“你们要找他?”一直被两人忽略的东方辰看着远处在会场上走动,而又带动了所有女人们视线的南宫烈,唇角依然扬起,笑意里多了几分邪魅的气息:“找他有什么事?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名可和肖湘互视了一眼,终于想起来人家是东方集团的总经理,比起她们来,他在这里的身份显然尊贵太多,说不定他真的能帮上忙。
肖湘终于忍不住说:“其实我们……我们确实有点事要找南宫先生,不知道东方先生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们与他说上几句话?”
“叫东方先生叫得太见外了,一般女孩子们都会叫我辰,要么就是东方大哥。”他笑。
“东方大哥。”肖湘可是一点都不见外,叫他辰太嗳昧,不适合她们,所以东方大哥这个称谓便被她选择了下来。
“你有办法吗?”她问道,眼里都是希冀。
东方辰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头看着名可,目光愈发深幽:“可可真的想找南宫烈吗?”
可可……名可和肖湘心里微惊,名可又开始抗拒了起来。
不过是看了她名片知道她的名字,就叫得这么亲密,这种花花公子,她从过去到现在都是最厌恶的。
可是,现在她们想要见南宫烈确实有点困难,迟疑再三,又收到了肖湘送来的暗示,她才勉强点了点头,轻声说:“确实有事情要找他,不知道东方大哥能不能帮个忙?”
“既然你喊我东方大哥,这个忙我自然是要帮的。”东方辰满意一笑,转过头去,见南宫烈似乎在会场上找不到他想要找的人,才走到慕子衿对面坐下,端起酒浅尝了一口,安安静静呆着。
他薄唇一扬,站了起来,扫了两人一眼:“想见他就跟我来,我带你们过去。”
名可和肖湘各自有点狐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不过,他已经朝那方走去了,两人也不甘落后,为了她们的工作,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便跟上了他。
很明显东方辰和南宫烈是认识的,因为他过去的时候南宫烈那两位保镖不仅主动让开,就连他身边的经纪人也都站了起来,冲东方辰含笑打招呼:“辰少爷,好久不见。”
东方辰点了点头,唇角挂着的依然是颠倒众生的笑意:“小美女,好久不见,可有想我?”
杨仪眸光闪烁,却没有说什么,主动把位置让给他。
东方辰却没有坐下去,而是把名可拉了过来,让她在南宫烈身边坐下,他自己和肖湘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这举动不仅南宫烈看着皱了眉,就连慕子衿也忍不住往椅背上靠去,明显一副疏远的态度。
名可和肖湘有几分不安,因为已经明显感觉出来坐在桌子旁这两个男人对她们那份抗拒的气息。
尤其南宫烈,他大概是被女孩子缠怕了吧?一见到有女孩子靠近,身上那副冷然的气息顿时又加深了几分。
整个桌子上也大概只有东方辰笑得肆意,他看着南宫烈,桃花眼一片明亮:“这位是可可,这位是肖湘。”
这记忆力还真不是盖的,刚才只是随意瞄了名片一眼,已经把名字都记下来了。
“你好,南宫先生,我叫名可。”名可因为离南宫烈最近,就坐在南宫烈身旁,比肖湘方便多了,小手探了出去递到他面前,态度有礼,举止算得上优雅。
南宫烈却只是淡淡瞄了她一眼,并不说话,竟连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也不理会,端起面前的红酒浅尝了一口。
碰了冷冰冰的钉子,名可一点都不介意,手伸了回去,依然看着他说:“其实我们过来是有些事情是想和南宫先生谈谈。”
南宫烈还是不说话,她只好硬着头皮自个儿说下去:“我们逸飞工作室最近和东娱电影公司合作,正在筹拍一部电影,想请南宫先生出演男主角。”
她顿了顿,给南宫烈一点时间去消化她说的内容,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两句话,但既然她敢说出口,背后自然有她能说出口的实力,这一点在座的人都知道。
只是,东娱电影公司大家都知道,逸飞?倒是听都没听说过。
又听到名可温婉的声音响起:“出资人是帝国集团,我这次是专程代表策划组的人来邀请南宫先生加入我们,不知道南宫先生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南宫烈放下杯子,沉眸对上她的视线:“帝国集团拍片子,你在哄我开心吗?”
名可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说话,肖湘已经抢着道:“这事是真的,南宫先生是圈内的人,东娱公司接手了这部片子,一定已经在准备宣传工作,只要你们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这部片子的出资人是帝国集团,我们没有必要在这方面骗你们。”
南宫烈抿着唇,很明显还是有点消化不来这个消息,帝国集团出资拍电影倒真的是新鲜事,北冥夜那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今天没有把剧本带过来,或者,南宫先生能不能赏脸给个机会,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名可依然看着南宫烈,态度诚恳:“可以和南宫先生约一个时间吗?不知道南宫先生什么时候会离开东陵,如果南宫先生真的没空,我们也可以到西陵去与南宫先生见面。”
南宫烈又看了她一眼,长指在桌上微微点了点,便又端起酒杯尝了起来,这态度倒是真让人有点为难,似乎已经不想理会名可了。
倒是他身边的杨仪看着名可笑道:“我们会在东陵呆一些日子,但具体不确定会呆多久。”
名可一听,心里顿时一喜,忙从自己包包里取出名片递到杨仪面前:“这是我的名片,这位一定是南宫先生的经纪人杨小姐,不知道杨小姐能不能赠我一张名片?”
杨仪看了南宫烈一眼,他依然抿着唇在尝酒,仿佛她们所说的事情完全与他无关那般。
她浅浅笑了笑,从自己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名可。
名可将这张名片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又看着杨仪:“不知道南宫先生什么时候有空,能坐下来谈一谈吗?”
“这几天估计都没什么时间,不过,如果你们真想邀他演出的话,可以先把剧本送给我,我回头拿给他看看,他若是感兴趣的话我会联系你们。”杨仪说。
“那不知道杨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我回头把剧本送给你看看。”名可深知打铁趁热这个道理,人家或许只是跟她们随意说说打发掉,转过头就忘了,所以这事还得要趁热处理掉。
杨仪抿了抿唇,迟疑了片刻才说:“明天下午应该没什么事,到时候你打电话给我吧,我们约一个时间见个面。”
“那好,那我们不打搅你们了。”得到她这个承诺,又有她这张名片,名可心满意足。
正要站起来,身旁的东方辰却伸手搭在她肩头上把她拉了回来,笑着说:“你们公事谈完了,那现在是私人时间,既然都是朋友,坐在一起喝杯酒,聊聊天吧。”
名可有点迟疑,对他搭在自己肩头上那只大掌下意识有几分抗拒,严格说起来,她和这个东方辰一点都不熟悉。
之所以急着要走,也是因为感觉到南宫烈和坐在斜对角的那个男人明显不喜欢她们的加入,她还算识趣,不打算勉强他们。
谁知道东方辰把她拉了回来,明显不想放人。
她皱着眉,正要开口拒绝,却见南宫烈忽然转头,视线落在门口上,眼底染上了什么色泽,这模样似乎门口处出现了个什么重要的人物。
她心里微微愣了愣,和其他人一起随着南宫烈的视线往门口那边望去,这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顿时又冷了几分。
北冥夜!
名可早该知道这种大宴会上,身为东陵首富的北冥夜又怎么能缺席?慈善晚会基本上就是他们这些大企业家的主场了,捐款什么的,又怎么能少得了帝国集团这一份?
他会来,再正常不过。
今晚的北冥夜一身玄色休闲装,完全没有半点工作时的严谨,却多了几分慵懒的气息。
他迈着缓慢的步伐从门口踏入,走在长绒毯上,当他出现的时候,那些被南宫烈勾去了心魂的少女少妇们才蓦地回过神来,看着他,眼里顿时又染开了朵朵桃花。
今晚的宴会上帅哥真的不少,简直让人有点应接不暇了。
等大家从北冥夜所带来的那份震撼和惊艳中回过神,才发现他身旁还站了一个极为出色的美人儿。
大波浪长发将她小半边脸挡了去,从名可的方向望去,完全看不到她的长相,又因为身边的是帝国集团的总裁,他那一身耀眼的光芒藏都藏不住,大多数的人看到他就移不开目光了,哪里还有机会注意到他身边的人?
可当他们走进会场,与会场举办方的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大家也才终于看清他身边站着的是什么人。
俞霏凡,国际大明星,长得那真是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走一步风情万千,再走一步妩媚妖艳,她就这么一个人,可却能给人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味道。
时而热情如火,只一个笑颜便能迷倒众生,时而又是温婉可人,端庄大方,依偎在北冥夜身边,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让人止不住一阵怜惜,就连东方辰也不禁看呆了。
“连愈大美人都来了。”他嘴上是这样说,那只落在名可肩头上的大掌却换了位置,落在她另一边肩上,不动声色把她拉向自己,轻声在她耳边细声说:“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名可下意识摇头,却又发现自己这头摇得太快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一个是帝国集团的总裁,之前他在我们学校出现过,认识,另外一个是俞霏凡,国际一流巨星,只怕不认识她的人世上数不出几个。”
她说着,又忍不住蹙了眉,因为北冥夜和主办方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竟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了。
东方辰薄唇一勾,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两人,又不动声色往她身边靠去几分:“那你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吗?”
名可抿着唇不说话,事实上当北冥夜出现了之后,她所有的心魂已经被他震慑去了,至于东方辰与她之间这份亲密的模样,她是完全注意不到。
不过,她注意不到,不代表别人都一样。
北冥夜进场没多久就已经看到这抹水绿的纤细身影,他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而她身边的人……
他眸光微微沉了沉,眼底不知淌过什么,俞霏凡却已经拉着他向他们走去。
“烈和辰都在那里,还有子衿。”那两片好看的红唇扬起,她笑得愉悦:“几个超级大帅哥齐聚一堂,今夜我真有艳福。”
北冥夜不说话,任她挽着自己的长臂举步向他们走去。
帅哥美女确实是齐聚一堂,连他都不得不承认今夜的名可是绝对的明艳动人,一身水绿长裙将她妙曼的身躯勾勒得无比清晰。
那一头柔顺的长发是他所喜欢的,每每动情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揉上她的发,恨不得将她整个人融进自己身体里。
不过,那具倩影在离开那张**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就有点微妙了,在**上她算是他的女人,下了**之后对她的身份,他自己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
如今见东方辰长臂揽在她肩膀上,他眸光也只是微微闪烁,并不多言。
倒是名可没想到他会向这一桌走来,随着他的靠近,她的心跳也乱了几拍,当然不是因为倾慕于这个男人而心跳加速,而是每次他靠近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感觉有几分惊慌。
身边的东方辰明显感觉到她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笑着说:“是不是被北冥夜给吓倒了?你放心,他看起来虽虽然凶巴巴,一副坏人的模样,不过,只要你不得罪他,他应该也不会随便对人出手。”
可他这话不仅没有让名可放心,倒是让她更不安了起来,回头看他一眼,才发现他的长臂居然一直揽着自己的肩膀,她吓了一跳,忙推了他一把,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既然你们有朋友来了,那我们不打搅了。”看了肖湘一眼,很明显她语气有点焦急:“湘湘,我们走吧。”
“好。”今夜做的事已经做完了,肖湘虽然对这几个超级大帅哥一样的感兴趣,但也没有留下来的胆子。
一个南宫烈,一个北冥夜,还有坐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男人,一个个都这么冷,哪怕北冥夜唇角挂着笑,她还是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份与身俱来的寒气,这种场面呆久了,人也绝对不舒服。
所以她也站了起来,与名可一起打算离开,却不想这时候,北冥夜和俞霏凡已经走到她们跟前。
北冥夜的目光落在名可脸上,薄唇扬起:“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听说南宫先生今晚会来参加宴会,想来找他商量点事情。”她这么说,他应该知道她要商量的是什么。
可北冥夜却像完全听不懂那般,瞟了南宫烈一眼,目光又继而落在她脸上:“原来还是烈的粉丝,既然来了就一起吧。”
说着,便和俞霏凡一起走到慕子衿身旁坐了下去,视线落在慕子衿身上,似乎已经不理会名可了,只淡言道:“我以为这种宴会你不会出现。”
“既然你都能出现,我为什么不来?”慕子衿招来侍应,给他们送上几杯酒水。
他捧了一杯放在他面前:“北冥大少爷贵人事多,平时想要见你一面都不容易,既然知道你来,还不赶紧到这里来堵你,机会错过了,以后就找不回来。”
名可这才注意起角落里的男人,一身优雅的白色休闲服,和其他人的西裤衬衫完全不在一个调上,他坐得安静,人也安安静静的,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好看的雕塑般,气息可以完全敛了去。
再看他五官,细看之下,居然和南宫烈那样的国际巨星不分上下!她们刚才一过来,所有的心思全都在南宫烈身上了,哪里有机会发现一旁还有个超级大帅哥!
北冥夜扬了扬唇,端起酒杯浅尝杯中酒水,不说话了。
倒是名可和肖湘这会儿是走也不是,留着也困难,站在那里真有几分尴尬。
东方辰果然是打圆场的,大掌拉上名可的小手,笑着说:“原来你和夜认识的?这样正好,坐下来,咱们一起喝杯酒,说说话。”
当他大掌握上她小手的时候,名可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把手从他掌中抽出,可他握得那么紧,她挣了几下也没挣下来。
不敢在他们面前闹笑话,只好坐了下去,坐下之后才在桌子底下微微又挣了挣。
幸好东方辰没有难为她,招来侍应要了两杯饮料,给她和肖湘各送了一杯:“看你们这样子还是个学生,别喝酒了,人长得这么美,在这桌上又有几匹大野狼,喝多了对你们没好处。”
虽然是玩笑话,但名可和肖湘心里还是微微暖了暖,这个东方辰看起来确实是个花花大少,但这么看来人确实也不算太差。
她们心里还在不安着呢,要是这几个男人让她们喝酒,若是不喝便不给面子,喝下的话确实也不妥。
谁都知道他们都是玩惯了的有钱人,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但她和肖湘不一样,这种成年人之间的游戏,她们玩不起。
名可本来以为这些人走在一起一定会有很多话说,没想到他们只是互相打过招呼之后就住了嘴,或是默不作声喝酒,或是偶尔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题,但总的来说,竟是安安静静的。
再看其他人的桌上,哪一桌不是话题多得数不清,聊得十分带劲?
这几个人是不熟,还是因为太熟了?
她和肖湘留在这里还真的有几分不太妥当,跟他们每一个人都像是有千山万水的距离一般,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好几次名可都想起身走人,但想到刚才北冥夜说一起坐坐,一想便又失了勇气。
“你们真的是学生么?在哪个学校上学?”东方辰的声音又传来,成功拉回她涣散的心思。
“东堂理工。”名可如实回应。
“大几了?”他问。
“大一。”名可安静回答。
东方辰挑了挑眉,立时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才大一,满二十岁了没有?”
名可有点不大愿意搭理他,不过,他们这些人都是朋友,得罪他算不算得罪北冥夜?她无奈,淡然回道:“快了。”
“真嫩呀。”二十岁不到,果真十个嫩的能掐出水的年纪,再看她小巧的脸,纤细又不失饱满的身段,那双桃花眼便更明亮了:“对了,你刚才说出资投资筹拍电影的是帝国集团的人,那你和夜应该很熟了?”
名可身子又不由得微微僵了僵,眼角余光偷偷看了北冥夜一眼,他却只是端着杯子,和那位叫慕子衿的男人偶尔说上两句,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声音不自觉细了下来:“算不……算不上很熟。”
“你说帝国集团注资拍电影?”对面的俞霏凡耳尖听到这句,立即抬头看着坐在身旁的北冥夜,藏不住满眼的讶异之色:“这事你知道?”
北冥夜眸光跳动,只是颔首,不说话。
“那这个意思是……”俞霏凡看了看名可和肖湘,又看着南宫烈:“他们邀请你当男一号?”
“听说是。”南宫烈动了动唇,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大家似乎都不觉得有什么,唯有名可和肖湘头大了起来。
北冥夜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和南宫烈这么熟,居然还让他们去邀请南宫烈,他自己说一句话,不比他们说半天效果要好太多?
这个问题,东方辰直接帮她们问出了口:“你的这两位小丫头刚才邀请烈当电影片子的主演,差点被烈赶出去,你不发表一下看法?”
北冥夜看了他一眼,唇角勾了起来,又是那种没心没肺的笑意:“我开口,烈一定不会拒绝,但心里不一定乐意,那就成强迫了。”
“意思是,她们开口的话,我有拒绝的余地?”一直不怎么爱说话的南宫烈看着他,忽然道。
北冥夜只是向他举了举杯,不说话,抬手又把杯中酒水咽了进去。
喝酒的动作随意却潇洒,惹得不远处一直盯着他的那些蜂蜂蝶蝶们差点惊呼了起来,就连身边的俞霏凡也呼吸乱了几分。
名可不小心看到这一幕,小心脏也微不可见地乱了乱,这男人,真的是妖孽呀,这么多极品大帅哥在这里,他却还是那么抢眼,那份尊贵到无与伦比的气息,想盖都盖不住。
不过,他刚才所说的话真的很欠揍,他不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这么一说,南宫烈倒是真的有可能要拒绝了。
果然,听到他的话,南宫烈对杨仪低声说:“最近有点累,想放个假。”
杨仪目光闪了闪,立即笑着说:“好。”
这下,轮到肖湘和名可不好了,这算不算是直接拒绝了?
杨仪的声音,立即给了她们最直面的答案:“既然这样,名可小姐明天不用约我了,烈最近想休息,实在没精力接拍任何片子,抱歉。”
名可腼腆笑了笑,“没事,那就等南宫先生休息好了再说。”
端起面前的杯子,小口喝了起来。
南宫烈不愿意接拍,这话北冥夜也听到了,回头不用给他解释了吧?虽然南宫烈不出演她心里也挺遗憾的,但,还能再找其他人不是?
说实话,有帝国集团这个后台,想要接拍这片子的演员绝对多得数不胜数,南宫烈是例外,他演电影只看自己兴趣,但,不看兴趣,看片酬的大有人在。
她是不怕找不到出演的大明星,只要北冥夜别为难她就好。
大家似乎都不是什么喜欢说话的人,这话题宣告结束后,一桌子的人立即又冷场了。
东方辰本来还想说什么,宴会主办方却已经登了台,开始今晚宴会的重要环节。
捐款这种事和肖湘、名可她们完全没有半毛钱关系,但这桌的人却全都是大集团的颗心人物,捐款这种事,自然少不了他们一份。
也就只有她们两个和这种宴会格格不入了。
名可只是没想到,那个坐在北冥夜身边,一直不怎么爱说话的慕子衿,居然是东陵十大集团其中之一的慕氏的二少爷。
想来也是,能和他们坐在一起的,哪个是等闲之辈?也就她和肖湘这两个莫名奇妙闯进来的人了。
就连南宫烈也上台去捐款了,但却是代表西陵南宫家,而不是他个人。
“我们现在怎么办?”看着热闹的一方,肖湘拉了拉名可的裙子,细声说:“和他们在一起压力好大,不如……不如我们先走吧。”
名可也有这个意思,但又怕自己忽然走了,回头会惹北冥夜不高兴。
但她们真的不适合与他们坐在一起,根本不是同一路人,尤其这些人个个都高深莫测的样子,如肖湘所说的,在一起压力很大呀。
“走吧。”反正今晚的任务已经搞砸了,还是被幕后大老板北冥夜亲自搞砸的,责任也算不到她们头上去。
名可是真的不想留下来了,有北冥夜的地方,压力总是特别大。
拿出手机给那个未曾储存名字的号码发了个短信过去,告诉他自己有事要先回学校,她才站了起来,打算和肖湘赶紧离开。
借来的邀请函,借来的晚礼服,借来的首饰……这个宴会也是借来的,根本不适合她们,趁着大家暂时离开这一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走这么急,不等北冥夜吗?”清冷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两人心下一紧,回头看去,只见刚才一直不说话的慕子衿正迈着缓慢的步伐向她们走来。
他走得很慢,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腿太长,仿佛才走了几步,人已经来到她们跟前,那一身说不出的冰冷气息竟把两人的步伐给挡住了。
冷冽的目光落在名可的小脸上,细细打量着她的伤,她额头上的伤还没有好,这回用了肉色的胶带贴着,看起来和皮肤的颜色没什么差别,若不是仔细去看,大概也会忽略掉这个小伤口。
他忽然伸手,想要往她额尖探去。
名可略感讶异,退了半步远离他的触碰,抬头迎上他没有半点温度的目光,她轻声说:“既然请不了南宫先生,我们的事情也做完了,我们要走了,麻烦你和他们说一声,以后有机会再聚。”
“以后?你真觉得还有机会吗?”他收回大掌,只是安静看着她。
这么安静的一个人,当他不说话的时候,你几乎可以把他当成雕像那般,他不仅不爱说话,就连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有钱人都喜欢这样?
他和南宫烈一样,哪怕内敛却也让人感觉到一身的寒气。
很明显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喜欢自己,名可扬起唇角,挤出了一点笑意,不再理会他,和肖湘绕过他往前方走去。
可就在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慕子衿的长臂忽然落在她的腰上,愣是把她拉了回来:“我有说过让你走吗?”
名可被他这无礼的举动吓得心里惊了一把,迅速用力把他推开,是不是他们有钱,就觉得所有的女人都是他们的玩物?这么无礼,真的让她很生气。
“你究竟想怎么样?”不想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肖湘已经走到她跟前,把她拉到身后,抬头看着五官虽然俊美,可却冷蕨的如同冰块一般的慕子衿,目光沉了下去,连声音也开始有几分发冷:“这个宴会不是你开的,就算是你开的,你也没有资格决定客人的去留,既然我们事情已经做完了,要离开应该碍不着你吧?”
慕子衿的目光却未曾在她身上停留过半分,依然看着名可,那两片好看的薄唇微微张合,声音淡淡的,只是明眼人都听得出有着疏远和厌恶:“我可以帮你说服南宫烈,让他出演你的电影。”
肖湘和名可心头一怔,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他或许可以,但背后一定有条件。
慕子衿完全不介意被她们看穿自己的心思,他也从未想过要隐瞒,看着名可时那目光依然冰冷:“离开北冥夜,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帮你做到。”
名可一双云眸圆睁,迎上他的视线,顿时堵得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离开北冥夜,难道她不想离开吗?可问题是她根本离不开他。
“有难度?”慕子衿挑了挑眉,举步向她走去。
肖湘还想挡在名可跟前,可是,慕子衿身上那股寒气实在是太重,随着他的靠近,自己身上的血管也似乎被凝结起来,连血液都流动不了那般。
两个人都下意识退了两步,远离着他。
肖湘咬了咬唇,气鼓鼓地说:“什么离开不离开的?可可和北冥先生又没有什么,再说,就算他们有什么,震在一起了,凭什么就要听你的?”
可是,慕子衿还是没有看肖湘一眼,只直盯着名可的双眼,仿佛想要透过她的眼眸,看清她内心深处所想的事那般:“你跟着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想要多少,说个数字,我考虑一下要不要满足你。”
名可小手不自觉紧了紧,看他时眼底已经没有惊慌,而是如他一般慢慢浮起了一点寒气:“有钱了不起吗?”
她说得很平静,仿佛没有半点气愤,不过,肖湘和她在一起那么久,她知道可可现在是真的很生气,她似乎从未见过可可这么气愤的一面。
名可的生气只在心里,她这个人其实是极为收敛的,就这一点上,只怕连那些男人也比不过:“我是不是要离开北冥夜,这事大概还轮不到你管,如果你想做什么,不如直接去找他,你找我,我无能为力。”
慕子衿蹙起了眉,视线锁在她的眼眸深处,想要看看她这一刻说的是真话还是虚假的话语。
半响他浅浅嗤笑了一声,笑意里头满是不屑:“每个人都有一个价,你说吧,我成全你又如何。”
“你……”肖湘气得想要向前跟他理论。
名可却扯了扯她的手,浅笑着说:“没事,他们有钱人的观念和我们不一样,走吧,该回去了。”
肖湘又瞪了慕子衿一眼,才和名可一起举步往外头走去。
身后却传来慕子衿淡言的声音:“我说你走不掉,你就一定走不出去,不如回来和我好好谈谈,你再拖拖拉拉,等会我就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耐性。”
这算得上是名可和肖湘见到慕子衿之后,他说得最长的一段话,不过,两人根本没把事情放在心上,依然举步朝门外走去。
慕子衿就这样看着她们慢慢走出宴会的大门,那道眼眸里头泛着幽深的颜色,让人完全看不透他这一刻在想些什么。
终于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电话,拨通之后淡淡说了两句:“水绿裙子、额角受伤的那个女孩,今晚我要她。”
北冥夜和东方辰甚至南宫烈他们都被其他宾客一直围绕着,有点难以脱身,至于慕子衿,他是慕家二少爷,因为慕家大少爷来了,所以他找了个借口便退出了人群之外。
等北冥夜他们回到席位上的时候,才发现名可和肖湘走了,就连慕子衿也不见了影踪。
“该不会是子衿带着那两位小美人儿**快活去了吧?”东方辰往椅子上一坐,抬头看着北冥夜,看似在开玩笑,可却密切地关注着他脸上的表情:“那两个女孩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那个叫名可的长得这么漂亮,你不会已经弄到手了吧?”
北冥夜冷冷瞟了他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优雅地坐了下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名可和慕子衿都不见了,忽然就有几分莫名的烦躁了起来。
“怎么?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你和那两个女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东方辰依然盯着他,半点没有放过他眼里那一点烦躁:“那可惜了,子衿长得这么好看,比起你来又儒雅温婉,是个女孩子都知道要选择谁。”
北冥夜完全不理会他,身旁的俞霏凡向侍应要了杯红酒递到他面前,他抓了过去,扬手一口气灌下。
这举动,就连刚回来的南宫烈看到也忍不住挑了挑眉,视线锁在他脸上:“不会真被东方辰这小子说中了吧?你和那两个女孩有染?是水绿裙子的那个还是另一个?”
“奇怪吗?”北冥夜往椅背上一靠,长臂搭落在俞霏凡的肩头,看着两人,一副慵懒的口吻:“长得好看拿来玩玩,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不过是个学生。”身旁的俞霏凡抬头看了他一眼,言语里头明显有一丝责备:“她们根本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不应该……”
“那你觉得我会喜欢些什么类型的?”
俞霏凡迎上他的目光,莫名便住了嘴了。
认识这么久以来,还真不觉得有什么女人是他喜欢的,别说喜欢,连好感也没多少,他的生命里除了工作,似乎也只剩下工作了。
女人对他来说算什么?玩物都称不上,顶多是一件发泄的工具吧,再加上他的冷情,这个工具也是可有可无的。
她扬了扬唇,浅浅笑了笑,回头看着东方辰,一丝责备:“你拿他来开玩笑有什么好玩的?我见刚才那个水绿裙子的女孩长得也不错,你要真这么喜欢,有本事把她追回来看看。”
那女孩看起来长得不错,样子也温顺,但依她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那绝对不是一个好追求的对象。
她样子看起来温顺,如绵羊一样,但骨子里头透着的一种淡淡的冷,冷得不出众,可却由始至终存在着。
“怎么?你觉得我追这么一个小女孩,还会追不上手吗?”东方辰也靠在椅背上,拿出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南宫烈皱了皱眉,杨仪立即说:“烈不喜欢闻这种香烟的味道,掐灭吧。”
东方辰瞟了他们一眼,忽然就有点烦躁了起来:“好好好,就你们这两个都有女人在身边,我孤身寡人一个,敌不过你们。”
拿来烟灰缸把香烟掐灭,他才又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们:“等回头我就把那个女孩追到手,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功力。”
“你最近很闲吗?”北冥夜盯着他,目光暗沉,看不出喜怒,只是那声音仿佛又蒙上了一点寒气。
东方辰眸光微闪,有些什么在眼眸底下淌过,他不动声色迎上他的目光,笑道:“我闲不闲你应该很清楚,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最大的优点,那便是对着女人的时候,再忙也能抽出时间。”
北冥夜的脸色阴晴莫辨,仿佛有几分寒意,又仿佛有几分淡言。
在俞霏凡招来侍应拿来红酒之后,他把杯子端了过去一口一口尝着,仿佛刚才东方辰所说的话与他毫无半点关系那般。
东方辰是很想在他脸上看到任何异样的表情,可是,他的表现叫他失望了,他扒了扒头发,一副玩世不恭的口吻:“事先说明,你最好告诉我那女孩是不是你的人,如果不是……”
“是。”北冥夜把杯子搁下,无视俞霏凡震撼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是我的女人,在我玩腻之前,你别动。”
他霍地站起,举步就朝门外走去,就连身边的俞霏凡也不理会了。
后知后觉的俞霏凡站了起来想要追过去,可他已经走到会场的门口,这么远的距离,她要追上去除非用跑的,但她一举一动都在所有人的关注之下,用跑的去追一个男的,自然是不成。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久久没有从他那句话里面反应过来,刚才那个穿水绿裙子的女孩居然真的是他的人,她真的想不到,他什么时候染指上这种小花儿?
“瞧你现在是什么表情。”东方辰斜睨着她,笑得不以为然:“他若不承认才是有问题,他若承认了,你就能笑得安心了。”
俞霏凡盯着他,红唇微动,却没有说话。
东方辰又笑着说:“这女孩我见过,跟他回过帝苑,肯定是他的人,他若不承认,只怕这女孩在他心里的位置还真不简单。既然他承认了就没啥事了,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在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
“可我没见过还有其他不相干的女人去过他的帝苑。”俞霏凡声音沉了下去,连脸色也变得沉寂。
他居然带女孩回帝苑,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事,那些不相干的人,他怎么可能带回去?
东方辰又想抽烟了,那根食指在椅子上轻轻敲着,但一想到南宫烈和杨仪还在这里,他没办法,只好又扒了扒刘海,有点不耐烦地向她解释:“上次我看到他带了两个女孩回帝苑,其中一个就是这个水绿裙子的女孩,名可,另外一个好像也是他们学校的。估计最近流行小清新,连他也看上这种小鲜肉,你都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见过有女人在他身边留得久的?这点醋都吃,有没有一点出息?”
俞霏凡被他抢白了一通,心里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才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回到位置上坐下,端起红酒慢慢浅尝,依然是一副优雅高贵的模样。
至于南宫烈,整个晚上心情都有点恍惚,也不知道在找谁,一杯红酒下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杨仪立即跟着站起,向东方辰和俞霏凡说:“烈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东方辰摆了摆手,这种宴会只要一开完,大家肯定会散会。
他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好好聚一聚的,却没想到这些人一个一个都急着走了,最让他意外的是慕子衿和名可他们一起离开。
刚才一直没空注意这边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三个人是不是同一时间离开的,想给慕子衿打个电话,不过又很清楚那家伙,当他不想理你的时候,你给他打电话他连接都不会接起。
见大家都走了,只有他和俞霏凡两个人在这里闷闷地喝酒,他忽然扬了扬眉,坐直身躯,一双桃花眼微微眨着,盯着她的脸:“他们都走了,要不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好好过吧?”
俞霏凡瞟了他一眼,一脸不屑:“夜的女人你也敢碰吗?”
“你真是夜的女人吗?”他一点不生气,反倒笑得轻松:“你什么时候做过他的女人?何年何月?哪一日?你若说得出来,我以后都不打你的主意。”
俞霏凡顿时涨红了一张娇俏的脸,既是生气,也是无奈。
她确实不是北冥夜的女人,但却比那些被北冥夜要过的女人,和他的关系要亲密太多。
“夜只是尊重我。”她冷冷哼了哼,在东方辰开口说话之前,沉声说道:“再胡说八道,我立即走。”
“好,不说,喝酒成不成?”东方辰抿了抿薄唇,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果真不再多说了,只尝着酒水。
他现在还走不了,等会还要见两个人,这时候要是连俞霏凡都走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无聊不无聊?
但没过多久,他的八卦虫又开始爬起来,禁都禁不出:“说真的,这么多年来,他真的没有碰过你吗?吻呢?有没有吻过?”
北冥夜离开宴会,上了车才想起来掏出手机,看看那女人有没有给他发短信之类的。
刚才人多,他没空注意手机有没有响过,居然一声不哼走掉,胆子倒是不小。
打开手机一看,名可果然曾经给他发过一条短信,不过,子衿忽然离开……
“刚才有没有看到名可从这里出去?”他问。
“没有,只看到她和另一个女孩进去,一个多小时之前。”佚汤一直待在这里,偶尔到车外抽根烟,所在的地方离大门口隔不了多远,名可要是出来,他应该能看到。
北冥夜蹙了眉,沉默片刻,才又问:“慕子衿的车子离开了没?”
“慕二少……”佚汤稍作沉思,片刻后回话:“如果没记错,应该是九点过一刻离开的,我那会正好在外头抽烟,本来想去跟他们打个招呼,但车子走得很快,我还没过去就直接驶走了。”
北冥夜两道剑眉拧得更紧。
佚汤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长指落在方向盘上,只是等候他指示。
“走……等一下。”不经意看到在前院里行走的那抹身影后,北冥夜让佚汤离开的话嘎然而止,他一把推开车门,修长的身影跨了下去。
佚汤微微愣了愣,一回头就看到和名可一起进来的粉衣女孩在院子里走动,仿佛在找人那般,他立即拔了钥匙,下车跟了过去。
肖湘确实是在找人,已经找了近二十分钟了,只是走开一会会,人居然就不见了,名可也不是这么没交代的人,所以她才会越找越心慌。
忽然感觉到一股森寒的气息在向自己靠近,一抬头,就看到趁着一张脸来到自己跟前的北冥夜,这么近的距离,吓得她差点尖叫了起来。
“北冥……”
“名可呢?”北冥夜语气似乎不怎么好,平时挂在唇边的那些笑意这会已经完全不见了。
肖湘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分明没有真心,却还是喜欢把浅笑挂在唇角,因为他不笑的时候,尤其是板起脸的时候,整个人真的很可怕,那份藏不住的寒气,让他成了全世界最美的魔鬼。
魔鬼……她居然想到这样一个词语来形容北冥夜……
“名可在哪里?”北冥夜的耐性本来就不怎么好,见她只是盯着自己发呆,他瞳孔一收,身上的寒气更是慎人。
“可……可可可……她……她……你……”犹是平日里话最多人最开朗的肖湘,这会也完全架不住他逼人的冰冷气息,大脑在对上他利眸的一刻已经停止运转了,哪里还能说得出完整的话来?
“先生,你吓到她了。”佚汤适时闯入两人之间,将肖湘微微拉开,让她远离北冥夜的气息范围里,这丫头总算清醒了些,他问:“你和名可一起进来的,现在她人呢?”
肖湘眨了眨眼,看了他好一会,才终于想起来刚才自己在做什么,她立马说:“我刚才去了一趟洗手间,让可可在门口等我的,但等我回来的时候,她人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佚汤皱起眉,明显感觉到身后那股气息又冷了几分。
“是……是不见了。”肖湘点了点头,想起名可,心里也是一阵惊慌:“可可从来不会这样,一声不哼自己走掉的,我刚才回大堂里找她,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那你们离开之前见过什么人?和谁说过话?”佚汤又问。
“我们……”肖湘想了想,忽然眉眼一亮:“那个……那个叫慕子衿的男人。”
佚汤脸一沉,急问:“他和你们说了什么?”
“他跟可可说,要可可离开北冥……离开北冥先生……”一旁的北冥夜在听到她的话后,长腿一迈,人已经往他的车子走了过去。
佚汤想要跟上,肖湘却拉着他的袖子,一脸焦急:“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怀疑有人带走可可?是不是慕子衿?还有,你们……你们找可可做什么?”
名可什么时候和他们这些人这么熟了?居然还要北冥夜亲自来找她?
“慕子衿是慕氏二少爷,人家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什么带走不带走的,你小说电视看太多了吧。”佚汤急着要跟上北冥夜,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将她打发:
“先生本来就剧本上的事还要找名可谈谈,既然她已经走了,那我们也先走了。”
“等一下。”见他要离开,肖湘又追了过去揪上他的袖子。
总觉得事情没他说的那么简单,他这么焦急来找名可,刚才又问她,她们刚才见过什么人,还有,北冥夜身上那寒气,她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怎么事情忽然就变成这样了?真是她想多了吗?
“还有事吗?”佚汤跟在北冥夜身边这么久,深知他的耐性比什么人都差,见他快要走到车子那边,他也焦急了起来:“说不定名可已经回学校了,你回学校找找她吧。”
“可是……”肖湘还想说什么。
佚汤却浅浅推了推她的手,将她揪住自己衣袖的手推了出去,笑着说:“先生之前给名可说了一点意见,说不准她现在急着回去做事去了,你也知道她工作起来是个极其认真的人,你先回学校等着,没准她晚点就自己回来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也矛盾重重,但佚汤已经不理她了,推开了她,转身就追上北冥夜。
看着两人钻进车里,车子快速从院子里离开,转眼消失在门外的大道上,肖湘抓了抓脑袋,还是觉得不对劲。
可可真的是因为北冥夜和她说了什么,所以急着回去干活了吗?
可是,她就算要回去也该给她个电话,或者给她留个短信,再说她不过是去了一下洗手间而已,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她也等不及吗?
还有那个慕子衿,他为什么要可可离开北冥夜?难道可可和北冥夜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思前想后还是想不透,无奈,只好又回了会场再寻找去了。
至于北冥夜,一上了车就拨了名可电话,可话筒里提示的却是她关机的信息。
他把电话摁下,扔到一边,看了前方景致一眼,忽然沉声说:“去子衿海边的别墅。”
名可修长的睫毛微微抖了抖,脑袋瓜晕乎乎的,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有人在身边说话。
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二少,真的要这样吗?”
没有人回应。
过了没多久,又有一把男声响了起来:“那我去拿摄像机,要开始了吗?”
还是没人说话,大概那个被称为二少的人只是以眼神示意着什么。
噪杂的脚步声在房间里来来去去,很快,出门的人便又回到这里来,然后,有一只大掌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要脱她的衣服。
名可吓了一跳,意识迅速回到脑际,一睁眼便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孔离自己十分近,他的手在她身上探索着,似乎在研究她身上这一套裙子要怎么脱下去。
名可还来不及惊呼,角落里一把低沉清冷的声音已经响起:“直接撕掉。”
那个趴在名可身上的男人顿时眸光一沉,大掌落在她领口上,就要把她身上的裙子撕下来。
名可眉眼一睁,已经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抬手一个巴掌就挥了过去:“别碰我。”
“啪”的一声,力气不大,却是把人打得怔愣了下来。
“她醒了。”那个男人站了起来,离开了她,往角落里望去。
“醒了更好,更刺激。”角落里,那把声音依然是冷冷的,不带一点温度。
名可惊慌失措地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上,身边一个年轻男人坐着,不远处有个同样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扛着摄像机,正对着他们。
至于角落里,一抹白影坐在那里,他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一副慵懒的姿态,那双湛蓝的眼眸在懒懒地盯着他们。
慕子衿,居然是这个在宴会上见过一面的男人。
眼下的情形最清楚不过了,这个叫慕子衿的男人,居然把她弄晕了带到这里来,想要让人当着他的面强曝她,甚至还让他的人把她被强曝的一幕拍摄下来。
思前想后,人总算彻底清醒了过来,她看着慕子衿,怒道:“就算你把这些片子给他,你以为他就会相信我背叛他吗?”
慕子衿清冷的目光落在她分明害怕、却还在佯装镇定的小脸上,唇线抿了抿,眸光微闪。
这女孩脑袋瓜还不算笨,一下就想明白他要做什么,他斜斜倚在椅背上,目光扫过她整个人:“就算你没有背叛他,只要这身体被其他男人碰了,还被这么多人看着,你猜他以后还想不想要你?”
手里拿着的杯子轻轻晃了晃,杯中猩红的酒水慢慢晃动,好看,但却如血一样恐怖。
名可不说话,只是下意识往身后退去,如同受惊的兔儿。
北冥夜还想不想要她,她更愿意的是他最好从此不想再见到她,但如果是用这样的方法,她绝对不愿意。
不过,她很清楚慕子衿不会在意她是不是愿意,他和北冥夜佚汤,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根本不会管事情是对是错,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为达目的,真的可以不择手段。
她依然在往身后退去,不动声色地靠近**头柜那边,那里,有个骑士装饰物……
“站在那里做什么?”慕子衿凉凉的目光扫了坐在**上的男人一眼,目光不算太冷,也不森寒,但,就是这样微凉微凉的,反倒让人心里顿时毛骨悚然。
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那颗心却如此可怕。
“别过来。”见**上的男人看着自己,大有一副要扑过来的架势,名可惊呼了一声,迅速往身后退去。
坐在**上的男人也没什么耐性了,更怕自己的迟疑惹得二少爷不快,所以不再理会名可防备的目光,长腿一跨便扑了过去。
就在这时,已经退到**角的名可忽然拿起**头柜上的骑士雕塑,用力往男人头上砸去。
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那人被她一砸,额角顿时冒了个血窟窿,人哀嚎了一声,慌忙退了几分。
名可心里其实很慌,伤人,这真的是第一回,尤其在看到他额角溢出猩红的血之后,人更慌得差点要落泪。
但,这时候她根本没有时间任由自己继续惊慌失措下去,砸了人就从**上爬了下去,迅速往门外闯去。
奇怪的是,身后的人并没有扑过来将她拦下。
慕子衿只是安静坐着,好整以暇地看着被名可砸伤的男人,一双好看的清冷眼眸微微闪烁,薄唇抿成一条线,这副沉寂淡然的模样,让人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扛着摄像机的男人站得笔直,安安静静的,也没有任何举动。
只有被砸伤的男人吓得面如土色,手忙脚乱地从**上爬了下来,走到慕子衿跟前,差点要跪下去了:“二少爷,我……我这就去把她抓回来。”
“滚。”他淡淡丢出一个字,吓得那男人赶紧退到角落里,再不敢哼一声。
慕子衿搁下手中杯子,站了起来,慢悠悠往门外走去。
名可闯出去之后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急着追出来,原来他们居然是在一艘游轮上,她就算从房间里逃出来了,到这时候也根本无处可逃。
她居然被带到游轮上来了!
人靠在栏杆上,海风一吹,刚才还有点昏乎的脑袋瓜此时此刻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看到一身白色休闲服的慕子衿慢步从船舱走出,向她靠近,她咬着唇,握紧还沾了一点血迹的骑士雕塑,盯着他在灯光下越来越清晰的脸:“我根本没办法从他身边逃开,是他不允许,你如果真的有能力,让他放我走,我会感激你。”
“你觉得我有必要为了你和他叫板?”慕子衿对她的话完全不在意,名可却听出来了,他根本不相信她是被逼留在北冥夜身边。
他靠近,她只要又往身后退去几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你把我和那些人的画面拍下来给他,他会查不出来是你做的吗?”
如此,未免太轻视北冥夜的能力了,就算她对北冥夜还不算很了解,但也知道,那男人如果连这点事都查不出来,他也没能力管理这么大一家帝国集团。
“查到又怎么样?你觉得他会为一个女人和我闹僵?”他往前迈步,海风吹在他身上,吹乱额前点点刘海,让他整个人在灯光和月色的交集之下显得更清冷无尘。
明明是好看到让女人疯狂的男人,偏偏拥有一颗和北冥夜一样邪恶的心,是不是长得好看的男人,全都这么黑心?
她又往身后退去,见他还要靠近,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长腿一迈,往栏杆上爬了上去:“别过来,再过来,我从这里跳下去。”
不想慕子衿没有因为她的话受到半点威胁,反倒眉眼亮着,眼底闪过几分戏谑的光亮,继续向她走来:“让我见识一下女人为了保住自己的贞洁可以到什么地步,跳,我看着呢,快跳。”
名可咬着唇,脸色死灰一片。
这个**的男人,怪不得可以和北冥夜他们走在一起,他根本就是个疯子!居然真的想要逼她跳下去!
“怎么?不敢跳么?”慕子衿又往前迈了两步,看着她时,眉宇间全是不屑和鄙夷:“这里离岸边至少十几海里,你觉得你能游回去?”
名可不说话,事实上,她并不担心自己能不能游回去,因为,她根本不会游泳。
跳下去,真的是死路一条。
“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死我?”人都是怕死的,她回头瞪着他,下唇几乎要被咬出血了:“你这么做,就不怕担上杀人的罪名?”
“我杀了谁?”他丝毫不为所动,波澜不惊的脸上,除了不屑再找不到任何表情:“是你自己跳下去的,就算查起来,和我也没有半点关系。我不过就是带着一个想色诱我的女人上船,但我拒绝了,那女人看不开,自己跳下去自寻短见,你说,外界会相信我欺负你,还是你**未遂?”
“你……”她小手紧握,本来苍白的小脸上被气出了一片红晕。
这世界就是有这样的人,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女孩一个又一个被祸害,他是慕氏二少爷,要什么女人没有,谁会相信他强迫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学生?
是不是有权有势,在这世上就可以横行霸道?
“你别过来!”他还在靠近,名可忍不住又往栏杆上爬上几分,长腿一跨,整个人已经坐在栏杆顶端,只要轻轻一跃,人就真的可以跳下去了。
“你根本不想死,别再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慕子衿见她危危险险地坐着,一双冷眸不由得微微眯了眯。
他根本没想过她会跳下去,为了钱留在北冥夜身边的女人,现在来跟他谈什么贞洁不贞洁的闻言,嫌不嫌太可笑了些?
但她坐得这么危险,他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担心,怕这愚蠢的女人会一不小心掉下去,到时还得要他们的人去救她。
杀人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情,他嘴上说得这么不在意,事实上也不是真的能做到这地步。
闹出人命就不好玩了,谁也不喜欢这种麻烦事。
“你别过来。”名可又低叫了声,成功让他住了步。
她是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但要她和他的人上演一处大戏,还要被拍下来送去给北冥夜,她却是宁愿死也不要做这种事。
“你究竟想怎么样?”慕子衿眯起星眸,眼底淌过丝丝不耐烦。
身后,两个穿黑色衬衫的男人站得笔直,其中一人被名可伤了额角,这时候正拿毛巾摁着额头,但一双厉眼还是一瞬不瞬盯着名可。
名可咬着唇,这话是不是该由她来问?莫名奇妙要她离开北冥夜,莫名奇妙把她弄晕带到这里来,现在,还要问她想怎么样。
慕子衿这个疯子,连脑袋都是坏的么?
名可看着慕子衿,最后一点希望:“放我回去……”
“除非你答应离开北冥夜。”他闲闲地开口,看着她又往栏杆外移动了几分,目光顿时沉了下去:“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你帮我离开他,我一分钱不要。”她说的是真的,如果他能做得到,她真的愿意和他合作。
但很明显,她的真心话,慕子衿只当是对他的戏弄。
“你以为我真不敢对你怎么样?”他沉了脸,又开始向她靠近:“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直接把你上了,看他还要不要一个被他朋友上过的女人!”
冰冷的唇抿紧,他大步走过去,伸手就要去拉她。
“别过来!”名可尖叫了起来,但,慕子衿的步伐丝毫没有停顿过。
看他还要不要一个被他朋友上过的女人……他真的打算毁了她,用这种恶劣的手段,让北冥夜抛弃她。
在这里,毁了她……
“不要!”在慕子衿的手刚要碰到她手臂的时候,名可吓得心脏一顿收缩,想到自己接下来会逃不过被他强的命运,还是当着其他人的面,还要被拍成片子……
她根本想都不想,潜意识带动身体,迅速往栏杆外跳去。
慕子衿完全没想到她真的会跳下去,一个为了钱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怎么可能为了保住清白往死路上走?
所以在她跳下去的时候,他微微怔了怔,就这么一个迟疑,人已经在他视线里落下,等他反应过来要去拉她的时候,她已经扑通一声,跌落在凉凉的海水里。
“二少爷!”身后两个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和他一起站在栏杆边,看着海面上巨大的涟漪,眼底同时闪过几分焦急。
他们也没想要把人逼死,尤其还是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女生。
慕子衿看着慢慢平复下来的海平面,本来没有任何波澜的脸,渐渐生出了丝丝淡然之外的裂缝。
该死!居然不会游泳!
“还不下去救人!”回头瞪了身后的两人一眼,语气里藏不住一点平静之外的焦急。
这是两人跟随他这么长的日子以来,第一次见二少爷会焦急。
当下,两人啥都不敢多想了,同时脱了鞋子和衬衫,扑通扑通两声全都扎了下去。
今晚海上的风浪不算太大,顶多就是一点小涟漪,但,人在他们视线里落水,居然找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
慕子衿脸色越来越难看,怎么都没想到她真的就这样跳下去了,不会游泳还跳下去,简直就是找死!当然他也没想起来,自己那些手段用来对付一个女孩,对她来说,似乎和死也相距不远了。
他真的没想到,名可和那些那会见钱眼开的女人区别这么大,原以为她会向他求饶,那一笔钱答应离开北冥夜,以后再不会纠缠。
现在才发现,什么都是他原以为,一切却都已经超出了他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二少爷,找不到人。”下头,阿豹的声音传回来,杂着不安和焦急。
“再找!”他大掌落在栏杆上,修长的五指将栏杆紧紧握着,见两个人在海里浮浮沉沉,依然没有任何收获,他脸色沉了又沉,终于忍不住脱了自己的上衣和鞋子,正要跳下去的时候,才忽然发现那艘向他们开来的快艇。
转眼间,快艇已经到达,站在前头的人,正是一脸绷紧的北冥夜。
月光打在他脸上,这一刻,他脸色说不出的森寒慑人,就连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慕子衿,也自问从来没有见识过他这么吓人的一面。
“人呢?”北冥夜没来得及上游轮,看到阿豹和阿虎在海里,心头已经莫名拧紧了起来。
“跳……下去了。”
慕子衿的话才刚说完,站在快艇上的北冥夜已经把鞋子蹬掉,一把扯下衬衫,扑通一声扎到海里去了。
佚汤闻言也吓得变了脸色,虽然不知道先生心里对名可有多重视,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他很清楚,名可是第一个让先生真心笑起来的女孩。
这会先生下去了,他哪里还敢耽搁?和北冥夜一样,连快艇都没有停好,踢了鞋子扯了衣服便纵身一跃,随后扎进大海里。
慕子衿也管不了了,一跃而起翻过栏杆,仅仅慢了佚汤两秒钟,也跳下海救人去了。
搜救的行动没有持续太久,也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天注定,阿豹和阿虎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人,北冥夜下去后不到两分钟,已经把人抱了回来。
但,被抱上来的名可已经陷入昏迷,一双眼睛紧闭,连鼻息都没了。
“该死!”北冥夜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在她背脊和腹部同时用力压下。
腹腔受到压迫,名可小嘴一张,哇哇地吐了好几口海水,但,人却还是昏迷的,连呼吸都停止了。
“把游轮开回去,叫救护车!”北冥夜将人放在甲板上,一边给她做人工呼吸,一边怒吼着。
佚汤和慕子衿都被他如同狮吼的声音吓了一跳,片刻的失神后,佚汤立即掏出电话拔通急救号码,慕子衿也反应过来,让阿豹立即将游轮往岸边开去。
谁也不知道北冥夜这时候在想些什么,他沉着脸,连一双眼也是黯沉的,萧索的气息把一身寒气都盖了过去,不冷,却比寒冷还要让人难以承受。
看着他给名可做人工呼吸时那张萧条的脸,以及已经说不清是焦急还是愤怒抑或是绝望的眼神,慕子衿忽然就有点后悔了起来,似乎眼前这个女孩要是真的死了,北冥夜眼底的光亮从此也不会再出现了。
她对他来说是不是真的这么重要?
绝望……这样两个字,怎么会出现在北冥夜的人生里?记忆中,就算失去一切,他也不会绝望,因为他还活着,只要活着,他就相信自己什么都能做好,一切都会回到他的手里。
可现在,他近乎绝望……
北冥夜依然在给名可做人工呼吸,一次不行就来第二次,十次不行,便再来二十次,可是,掌下这具小身板却越来越冰冷,她的呼吸,直到现在还没有被寻回来。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只知道,他要把这女孩救活过来,如果救不活……
如果救不活,他让这么所有人陪葬!
北冥夜的大掌在名可完全没有起伏的胸口上一下又一下摁落,他低头,捏着她的鼻子,对着她的薄唇,一次又一次将空气渡给她,心,却一寸一寸冷绝了下去……
就在大家真的要绝望的时候,完全没了气息的名可忽然皱了皱眉,“哇”的一声,竟又吐了一口水。
她吐了!她有心跳了!她又活过来了!
佚汤兴奋得在两人身边蹲了下去,差点忍不住把名可抱起来往半空抛去,高呼万岁。
刚才先生的脸色,那眼神……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名可真的死了,先生会不会把这里所有人亲手撕碎!
幸好,她活过来了。
慕子衿一直紧握的大掌终于在她吐水的那一刹狠狠松开,连同那颗心,也在一瞬间轻松了起来。
终于,活过来了……
名可眼睛还没有睁开,便先张了嘴,大口大口喘着气。
然后,在她意识没有回笼之前,有人将她抱了起来,那两条困住她的长臂异常有力,将她紧紧抱着,抱得她连呼吸都感觉不顺畅。
但幸好在她快要再一次窒息之前,他放开了她。
她活了,在被海水淹得绝望了之后,再一次活过来。
哪怕睁眼看到的是自己毕生最害怕的男人,但,她还是很庆幸他来了,更庆幸她还活着。
小手抬了起来,想要触碰一下视线里那张越来越不清晰的脸,只想用他的体温证明自己真的还活着,但,手才刚抬起来,忽然便觉得眼前一黑,那只手,也迅速滑落下去……
……
名可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睁眼时才发现自己睡在医院的病**上,这回醒过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一种莫名的孤单顿时便袭上心头。
她下意识揪紧衣襟,才看到自己所穿的衣服已经被换去了,现在穿的是医院标准的病人服。
这家医院和上次那家不一样,却不知道是哪一家,忽然才想起来,最近似乎频频要住院。
只不过上次醒来时北冥夜就站在**边,虽然害怕,但身边有个人,似乎比起现在这种空荡荡的感觉要好受太多。
昨天晚上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要死了,可就在她绝望的时候,某人把她救了起来,一直没有放弃过对她的抢救,如果没有他,或许这一刻她真的已经见了阎罗王。
她闭上眼,慢慢平复着自己紊乱的气息,再睁眼时眼底的不安已经平静了下去。
没有人,便是说她家里人还不知道她生病的情况。
她咽了口口水,才发现喉咙干渴得很,在病**上爬了起来摸索到一旁的柜子,给自己倒上一杯开水捧在手里,安安静静坐着。
脑袋瓜还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刻在想些什么,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直到护士进门,她手里杯中的水已经凉了,却还没有喝下去。
护士开门的声音吓得她回了神,才想起来自己喉咙依然干涩,她把半杯水喝下去,搁下杯子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护士。
尚未说话,护士已经拿出了体温计递给她:“再测量一下体温,如果没什么大碍,今天可以出院了。”
虽然溺水一场,但事实上身体并没有太多不舒服的地方,只是喉咙一直又干又疼,脑袋也还有点沉重。
她倚在**头,把体温计放在腋下。
护士在给她整理东西,那套肖湘借回来的礼服叠放在**边,还有那些好看的饰品,以及一套留给她的衣裳。
“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她忍不住问道。
护士微微怔了怔,看了她一眼才说:“有好几个人。”
“与我一起落水的那几个人,他们现在在哪?”
“已经走了,深夜的时候有人把这些送过来,让你明天出院的时候带走。”
名可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唇,安静等待着时间的过去,时间一到,她把体温计交给护士。
护士看了眼,跟她说没任何问题,便让她在这里等着,自己便出去了。
过不了多久,她的主治医生进了门,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宜,又把药交给她,才笑着说:“你可以出院了,换上衣服就能离开。”
“我不需要去办手续吗?”她心里其实有点不安,直到现在还有点云里雾里的。
“所有的手续已经有人给你办完了,不过那人走了,要我转告你自己回去。”医生说完之后,见她没有什么问题,便转身离开病房。
名可从病**上滑了下来,下来的时候感觉到身体还是有那么点虚弱,她定了定神,抬头望去,才看到礼服边还放着她的小包包,她忙走了过去,从里头掏出电话。
电话已经关机了,一开机便看到无数条短信,提示着肖湘昨夜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几乎是打到了凌晨。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好了说辞,正打算给肖湘回拨,肖湘的电话又来了。
好不容易跟她解释了一通,说自己昨夜去了一个朋友的家,因为手机没电没来得及告诉她。
肖湘虽然明知道她有意要隐瞒了些什么,但她不说她也没办法。
就这样名可离开了医院,没有回学校,直接上了巴士,用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回到自己的家。
周六她爸爸还得要上班,一个人做两份工作,人总是那么忙,名可能见到他的时间并不多。
回去时家里也没其他人,名珊和荣芙大概是出了门,她换回自己一身衣裳,对着镜子拍了拍脸蛋,让她脸色看起来好看些,才拿着小包包往不远处的医院赶去。
已经两个礼拜没有见过奶奶了,还好奶奶身体还像过去那样,并没什么不妥。
在医院里陪奶奶吃过午饭,安抚她睡着了之后她才回到家里。
回去的时候爸爸依然没有回来,荣芙却在阳台上晾着被子,她忙放下包包,走了过去和她一起把被子扬了起来。
虽然荣芙不是她的亲生妈妈,但她回到这个家还是叫她一声妈。
荣芙这么多年来对她的态度也还算不错,该关心的也都关心到了,只不过因为自己也有个女儿,所以在关怀这方面,有时候总是不小心会偏向自己的女儿名珊。
但这一点名可从来不在意,荣芙对她的关怀不少,她已经很满足。
看到名可额角上贴着的新胶布,荣芙就忍不住关心了起来,名可找了个借口把这事给掩饰过去了。
倒是名珊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一回来看到她的背影,立即就奔了过来,兴冲冲地说:“姐,你不是说给我再买一个手机吗?买了吗?”
名可微微怔了怔,回头看着她,眼底闪过了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暗。
这还是她从名珊手机里看到那些照片后,第一次与她见面。
之前名珊已经打电话跟她说过她手机被人偷了,现在用着以前那个旧的,所以也一直在问她什么时候能给她再买一部新的手机。
虽然,她心里真的有几分生气,但还是不想把这事情闹大,也没有告诉她,她的手机就在她这里。
在她百倍纠缠之下,只好答应了等她发表几篇文章,拿到稿费的时候就给她买个新的。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她所有的私人空间全都被占满了,不是回到社团上忙着筹拍电影的事,就是被北冥夜占据所有的夜晚,她根本抽不出时间静下心来写文章。
现在看到名珊,总是会不经意想起她手机里头那些被她删掉的照片,一想,心就忍不住沉了下去。
见她脸色有几分怪异,名珊眼底的兴奋渐渐暗淡了下去,好一会才嘟哝起红唇,不高兴地问:“你是不是还没给我买?”
名可总算回过神,抿了抿唇,她才说:“我这段日子忙着复习功课,没有时间写文章投稿,最近都没有多余的钱。”
“那你就是不愿意给我买了。”名珊瞪了她一眼,立即就不高兴了起来:“做不到就不要答应我,既然答应了我,又不赶紧给我买,要我天天用着那古董玩意儿,出门都不敢给人看见。”
她一跺脚,转身往大厅里返回,一路上还传来了她不高兴的声音:“有你这样当姐姐的吗?居然连我都欺骗。”
名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答应给她买,却也没说什么时候买给她,更何况一想到那些照片,过去对她的**爱到这里早已打了个折扣。
听她这样骂骂咧咧的,心情也不怎么好,脸色也沉了下去。
一旁的荣芙看了她一眼,又看着走到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名珊,摇了摇头,笑得无奈:“可可不要理她,她就是这性子,你让她自己发一下脾气,过一会就好了。”
迎上她温和的目光,名可才吐了一口气,挤出一点笑意:“等我考完试,我再想办法买给她。”
考试之前只怕真的没多少时间,虽说他们现在社团和帝国集团合作筹拍电影,但收益这种事情总得要等电影拍摄完播出之后才能谈。
至于他们的社团,因为是学校里的社团,连工资都没有的,现在忙活就真的是白忙。
她心里琢磨了一下,回头还得要让徐年华和他们每个人签一份协议才行,否则,若是自己半路上又得罪了那家伙,那家伙真的把她从社团里除名,那么这件事情就真的与她无关了。
不是她总怀疑旁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想想还真的不该这么大意,毕竟与帝国集团这一次合作之后,他们的社团就不仅仅只是学校的一个社团这么简单。
荣芙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当她还在恼着名珊对她的抱怨,拍了拍她的肩头,便转身回到客厅里去安抚名珊去了。
名可走进去的时候,名珊依然瞪着她,不高兴地说:“你究竟什么时候才给我买?我这个手机都要被同学给笑死了。”
“你不过是个高中生,就算用便宜一点的手机也没什么。”名可看了她一眼,不想与她争执,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名珊霍地站了起来,瞪着她的背影,声音又尖了几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那个肖湘教你的,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就是个贱货,只知道一天到晚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那贱人早晚有一天……”
“你骂够了没有?”名可忍无可忍,回头瞪着她,拿着包包的小手忍不住揪紧了几分。
肖湘确实曾经劝过她不要管这个妹妹,名珊真的有点太过分了,什么都依赖她不止,稍微有点满足不了她的愿望,立即就朝着她发脾气。
肖湘曾来过她家好几回,名珊也曾当着她的面对名可发脾气,知道前因后果之后,肖湘就忍不住大骂了起来,有一两回还直接和名珊扛上了。
所以名珊心里面一直对肖湘怨恨得很,也一直觉得一定是肖湘在名可面前说了什么,名可对她的态度才会忽然变得这么冷淡。
名可迎上她愤怒的目光,沉默了片刻才沉声说:“我是答应买给你,但没说过什么时候,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忙,我还要考试,没那么多时间去写稿,等暑假……”
“什么?还要等到暑假?”现在才六月底,七月都不到,暑假怎么也要到七月中旬的时候,她还要让她用这个破手机用半个月吗?
她咬着唇,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宋芙,哀声说:“妈,你看她是什么态度,她这样对我们,她有这个资格吗?”
“珊珊……”荣芙走了过去拉了拉她的手,想要开口安慰。
名珊却已经闹了起来:“她不过是爸爸在外头的野种,我们家收留她,让她吃得饱睡得好,还供她上学,对她这么好,她居然连一点知恩的心都没有,这样的人……”
名可收回目光,打开房门,房门“砰”的一声在她背后关上。
她走到书桌前坐下,从包包里把名珊那个电话拿了出来,看了好一会,正要把它收到抽屉里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名珊愤怒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个家是你的吗?你居然敢……”她的话在看到名可手中的电话时戈然而止,呼吸在一瞬间乱了,一张脸也涨得通红。
那电话……怎么会在名可手里?
她居然拿了她的电话!那么说,她就是偷她电话的人……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电话里的东西她是不是已经看到了?
名珊一下子吓得整个人都惊呆了,霍地冲了过去,从名可手中把电话夺了回来,立即点开相册。
相册已经空了,所有的照片全都被人删掉。
她松了一口气,目光却森寒了起来,垂眸看着坐在那里的名可,只恨不得拿起电话往她身上砸去。
她的电话居然是她偷的,这个该死的野种,抢了她爸爸的爱不说,居然还敢偷她的电话,还敢窥探她的秘密!
“你出去吧,我不想跟你说话。”名可收拾着自己包包里的东西,因为溺水一场,直到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缓过来,正打算到**上再次睡一觉。
不料身后名珊却冲了过来,一手把她推倒**上:“你偷我电话,你这个贱货,跟你妈妈一样,一直到头……”
“你闭嘴。”名可被她一下推倒在**边,撞痛了胳膊,一张小脸忍不住皱了起来,但听到她说她妈妈,她立即站了起来,怒目凝视着她,气得连脸都白了。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妈妈就是个偷人的狐狸精,要不然怎么会有你这个人的存在?”
“珊珊……”跟进来的荣芙也有点听不过去了。
虽然她也很恨名可的妈妈,但事情都这么过了多年,再加上这些年来名可确实很乖巧,帮了家里很多忙,她从一开始恨她怨她,到现在那份怨也淡了。
可是,若是要她真心喜欢上名可,她却真的做不到,不过,门面上的温和她还是维持了这么多年。
拉了拉名珊的手,想要安抚她,谁知道名珊用力把她甩开,指着名可,怒得连指尖都在发抖:。
“你敢偷我的手机,你……你敢这样对我……野种,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样骂着,自己居然就红了眼眶,一转身就匆匆奔出房门,也不知道在外头砸了些什么东西,乒乒乓乓的,没过多久便传来大门被拉开,之后又被用力关上的声音。
荣芙有点模棱两可的,不知道她怎么会气成这样,见她刚才似乎真的拿着自己的手机出门,她心里也有点疑惑了起来,怀疑的目光终于落在名可的身上。
但,若她没有记错,这手机是名可买给珊珊的,她怎么可能买给了她,又把它给偷走?再说名可也不像是这样的人。
“大概是我没给她买手机,她心里有点不高兴吧。”名可不想和她说太多关于那照片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没有办法在他们面前提起的,要是事情传到爸爸的耳里,一定会气坏他的身体:“那手机是我无意中捡到的,妈,你放心,过两天她自己想通就好了。”
荣芙看得出她的困意,心里也记挂着女儿,便也只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上街去看她女儿去哪儿了。
名可真的有点累,最累的是那颗心。
名珊从小性格就不太好,喜欢和那些不太正经的人走在一起,小小的年纪抽烟喝酒,什么都会。
每次被她发现了都哭着求她不要告诉爸爸,她为她瞒了这么多年,却不想自己的纵容反倒养成她现在这样的性格。
一般抽烟喝酒,去夜店,那些也就算了,可她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做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
她走过去把房门关上,再回到**边倒了下去,心里疲惫至极,也不知道在**上躺了多久,终于还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居然睡到黄昏时候,她是被一阵吵闹的声音惊醒的,揉了揉额角,定了定神才隐隐听出来是名珊和尖叫声:“天呀,这衣服好漂亮,还有着首饰,太漂亮了!”
她眨了眨眼,慢慢从**上坐了起来,似乎还听到两个女孩子欢呼的声音。
意识慢慢回到脑际,忽然她吓了一跳,忙从**上跳了下去,套上鞋子,急匆匆出了门。
走到大厅时果然看到那套她拿回来的礼服,还有那些首饰,如今正落在名珊和她那两个朋友的手里,她们把裙子扬开,把首饰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一脸惊艳。
那是她今日从医院里拿回来的,还没来得及还给肖湘。
见她们扬了出来,她心里有点不安,忙走到名珊面前说道:“这裙子是肖湘的,我还要带回去还给她。”
“你说那个穷鬼?”名珊瞟了她一眼,一脸不屑:“她会有这么好看的衣服,还有这么值钱的首饰?你别骗人了!说吧,这是你从哪里偷回来的?”
“珊珊!”名可低叫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抢礼服。
名珊却先一步把礼服收到自己身后,瞪着她,一脸不高兴:“你不告诉我从哪里偷的也行,我就把它没收了,反正是赃物,你有胆就去告诉爸爸。”
“这确实是肖湘借给我的,还有这些首饰。”她的目光扫过她的那两位朋友手上的东西,脸色沉了又沉:“珊珊,不要胡闹,这是肖湘的东西,我还得要还给她。”
“那穷鬼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东西,你不用骗我了,这裙子我要了,还有这些首饰。”
“那些都是假的,你要来做什么?”名可真的急了,首饰或许是假的,但这套礼服她看得出来绝对价值不菲,要是弄坏了,她哪里有钱还给肖湘?
更何况肖湘也是借来的,让她怎么去跟原主交代?
但名珊却是下定决心不打算还给她,名珊其中一个朋友推了名可一把,一不小心竟把她推倒在一旁的茶几上。
背后被茶几硬邦邦的角撞出了一阵剧痛,名可闷哼了一声,刚站起来,房门便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名珊一怔,听出了是谁回来,一颗心顿时揪紧了起来,和两个朋友互视了一眼,两人会意,忙拿了东西,和她一起走到门边。
名敬华进来的时候,名珊立即冲他一笑,喊了声爸爸就和朋友匆匆跑了出去。
名可要追过去,她们却已经跑到电梯门前。
名敬华看着小脸皱在一起的名可,讶异道:“怎么回事?”
“她们拿了我的东西,那是我朋友的东西呀,我得要还给人家的,爸爸,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名敬华便大步追了过去。
名珊还在等电梯,幸好电梯的门还没打开,这下人也逃不掉了。
“你给我回来。”名敬华盯着她,脸色沉了下去。
名珊还是怕她这个爸爸的,咬着唇,惴惴不安的,根本不愿意回去,但在他愤怒的目光下,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他跟前,轻轻喊了声:“爸爸。”
“拿了你姐姐什么东西?快还给她。”名敬华怒问。
“没拿她什么东西。”她看了自己两位朋友一眼,一脸无辜:“我哪里拿她东西了,倒是她……”
她一咬唇,指着追出来的名可,一脸愤怒:“是她拿了我的东西,爸爸,她偷了我的手机。”
名可走到名敬华身边,不多解释,只是轻声说:“这套裙子还有那些首饰都是我的同学借给我参加舞会的,爸爸,我必须要还给她,她也是借来的。”
“爸爸,真的是她偷了我的手机,我今天看到她从包里拿出来的,如果不是被我看到,她根本不会还给我。”名珊看了名敬华一眼,又怒目瞪着名可,那些想要骂人的话因为有她爸爸在这里,全都卡在喉间出不来。
她还不至于放肆到当着她爸爸的面,骂这个女人是野种。
以前骂过,换来的是她爸爸狠狠一个巴掌,所以她学乖了,有些话是不能当着她爸爸的面骂出来的。
听到外头动静的荣芙也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站在大厅的门外,只是安静站着,却不敢过来。
名敬华怎么说也还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她自己没有工作,还得要靠他养活,所以这么多年来哪怕因为名可的出现,心里有几分怨念,但也还是不敢多说。
毕竟名可的妈妈都已经死了,只要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还可以假装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但听到名敬华不悦的声音责备着名珊,让她把东西还给名可,她心里又不舒服了,怎么说名珊才是她亲生的,名可确实如名珊所说的,是野种。
她走了过去,拉了拉名敬华,轻声说:“这里还是外头呢,在这里教训女儿也不怕被人看到,我们进去再说吧,珊珊,别跟爸爸闹了。”
名珊心里是不情不愿的,这么好看的晚礼服,她哪里舍得还给名可?还有那些首饰,名可说是假的,但她能分得出那是真的,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名可一定不知道跟了哪个男人骗回来的,这东西不要白不要,要是让她拿回去,她就亏大了。
“爸爸,她真的偷了我的手机。”她低叫。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赶出这个家?”名敬华忍无可忍,怒瞪着她的脸,已经气得连说话都颤抖起来了。
诬蔑她姐姐偷东西,这种话她居然也能说得出来。
他养了名可这么多年,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名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反倒是这个二女儿,从小就没学好,她所有的坏毛病他都看在眼里,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个人谁会说真话,谁会撒野说谎?
“爸爸,你根本就是偏心!”名珊从自己兜里把她的手机拿了出来,举到他面前:“你看,这个手机是我从她手里夺回来的,你要不信,你就问问你这乖女儿。”
她断定了名可不敢把她手机那些照片的事说出来,就算她说,如今手机里的照片都删得一干二净,她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她有恃无恐,一点都不慌。
名敬华没有说话。
名可轻吐了一口气,才细声说:“爸爸,这手机是我无意中捡到的,我本来准备还给她……”
“你没打算还给我,你是打算收到抽屉里的,我看着呢。”名珊听她这么说,顿时神气了起来,走了过去拉着荣芙的手,把她拉到名敬华面前:
“妈妈,你告诉爸爸,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再胡说,以后你的零花钱我不再给了。”名敬华无奈道。
“爸爸!”名珊气得跺了跺脚,用力拉着荣芙。
荣芙也是看不过眼,自己女儿的手机丢了这么久,一直嚷着让名可给她买一个,这个手机买回来不过几个月,她自己也是喜欢得很,不可能扔掉让她姐姐再给她买的。
她看着名敬华,因为他护着名可针对名珊的态度,让她心里也不高兴了起来:“手机确实是在名可手里抢回来的,这件事情我也不想追究了,你在这里骂珊珊,以后你让她在街坊邻里怎么做人?”
名敬华看着她,本来还想说什么,名可却扯了扯他的衣袖,无奈地说:“爸爸,你让她把首饰和晚礼服还给我吧,其他事情不要说了。”
“还不赶紧把东西还给你姐姐。”名敬华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两个都是他的女儿,手心手背也是肉,他对名珊严厉,但不代表他心里没有这个女儿。
名珊却还是不乐意,看着名敬华,一脸怨气:“她说这东西是她的,你就相信了吗?爸爸,这东西都是我同学借回来的。”
她看着身边两个女孩,两个女孩互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短头发的女孩立即上前两步,一脸神气:“衣服和首饰都是我的,是我从朋友那里借回来,凭什么要给她?”
上面又没有标签,凭什么说是名可的?既然名珊都这么说,她们当然乐意帮她一把。
另外一个女孩也走到她身旁,瞪着名可,脸色不善:“珊珊,你这个姐姐怎么这样的?东西分明不是她的,却非要让你爸爸抢回去,这不是明抢吗?”
“你们说什么,这东西是我的,快还给我。”名可不想和她们多说,上前就要把礼服抢回来。
名珊一推,两个女孩顿时上前又要去推她。
名敬华大步过去把名可拉了回来,怒目瞪着名珊,气得眼都发红了:“快点把东西还给你姐姐,要是不还,你以后就不要回这个家了,我就当从未有过你这个女儿!”
“敬华,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荣芙看不过去了,虽然这包东西确实是名可带回来的,她一直在家里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他这样帮着名可针对自己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会乐意?
她的声音沉了下去:“这东西你怎么就能确定是名可的?”
“妈,我中午带回来的时候你也在家看着。”名可看着宋芙,一脸震惊:“你怎么可以这样偏袒珊珊?”
“我没有偏袒谁,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东西是谁的。”荣芙不想跟她争执,毕竟只是个晚辈,和她争锋相对,丈夫只会觉得自己不懂事。
她又看着名敬华,正要开口说话,名敬华却已经沉声说:“东西一定是可可的,珊珊,你若不把东西还给你姐姐,以后就不要回这个家门。”
“爸爸,你为什么总是帮着她?”名珊气得两眼发红,眼泪已经止不住滑了下来:“从小到大你就偏心,你一直帮着她,我说这东西是我的,我朋友都说是。”
“你看看你那两个都是什么朋友。”名敬华怒目扫了两个女孩一眼,一个寸头,火红的头发,嘴唇涂成了黑乎乎的颜色,浓妆抹艳的,完全看不到是什么模样。
另外一个倒是一头长发,但那头长发染得五颜六色,脸上的妆完全不比之前那个逊色半分。
两个人年纪都这么小,一看就知道是个高中生,打扮成这样能进校门吗?
他早就说过不允许名珊和这些狐朋狗友走在一起,可她从来都不听。
他走了过去,大掌扣上名珊的手腕,拉着她就要往家里走去:“以后不许和她们在一起,听到没有?你给我好好看书,马上就要高考了,你是不是不想上大学了?”
“爸,我跟她们只是出去玩玩,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不过是帮着姐姐,爸,你放开我,我不回去……”
名珊的声音渐渐远了,没过多久就听到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名敬华大概是把她关在房里了。
名可敛了敛神,走到两个女孩面前,脸色沉了下去:“你们说这东西是你们的,那好,你们别走,我马上报警,让警察局的人来分析一下这东西是谁的。我朋友借回来的东西,有根有据,到时候让警察知道你们撒谎,你们免不了也要到警局里住几天。”
“还给你就是。”听她这么说,那么寸头的女孩脸色变了几遍,手里的东西忽然用力往地上砸去,转身走进已经打开门的电梯。
另外一个女孩冷冷哼了哼,也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转身跟了进去。
电梯门很快被关上,这两个人也下去了。
名可没理她们,弯腰把地上的东西捡回来,可是,有一只耳环却无论如何找不到。
她心里慌得很,一直在外头每个角落里寻找,荣芙也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心里带了一口怨气,举步返回了大厅,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从里头自动锁上了。
名可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把那只耳环找到,去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急匆匆出来,根本忘了带钥匙。
她敲门敲了好一会,里头居然完全没人理会她,爸爸大概进房间和名珊讲道理去了,这回也听不到她敲门的声音。
至于荣芙,她今天让名珊和爸爸闹翻,她心里大概也在怨着自己。
可她没有办法,只能不断去敲门,敲了几乎半个小时,名敬华才匆匆来开门,看到她站在外头,眼底淌过一丝心疼和无奈,忙拉着她进了门,把门关上,把她拉回到房内。
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他才前叹了一口气,打算开口安慰女儿,名可却已经扬起唇,冲他浅浅笑了笑,反倒安慰了起来:。
“珊珊只是不懂事,我不会跟她计较,我这东西真的是我同学借回来的,我一定要还给她。”
如果不是她同学的,如果是她自己的,名珊这么喜欢,她说不定已经让给了她。
名敬华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性格,大掌揉了揉她的发丝,却是一脸无奈:“让你在这里受委屈了,爸爸对不起你呀。”
“爸爸,你怎么说起这种见外的话了?如果不是你,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她握了握他的大掌,见他眉宇间有几分疲惫的神色,她忙把东西收好,推着他出了门,让他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她跪坐在他身旁给他揉起了肩膀:“爸爸工作是不是很累?其实我也可以写点稿子帮补一下家用的,只是最近忙着考试,社团里又接了一单生意,时间不多,稿子也没想起来要写。”
“你好好上学就是,赚钱的事情有爸爸在,你想这么多做什么?”名敬华一点不以为然,拍了拍她落在自己肩头的手:“考试一定要专心,千万别挂科了,要不然多丢脸。”
“我一定不会挂科的,爸爸放心好了。”
本来想把社团和帝国集团合作的事情告诉他,让他高兴高兴,但想想这个合作少说也要一年半载的时间,说不准时间还会更长,现在告诉他也是白高兴,什么都拿不到,帮不了家里什么。
给他揉了一会胳膊,她才从沙发上下来,笑着说:“妈还在忙呢,我去帮她准备晚饭。”
名敬华点了点头,看着她走进厨房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都是他自己无能,她本该能拥有更好的生活的,如果不是因为他……
他揉了揉眉角,是真的有点累了,斜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许多往事在脑海里涌现,想的更多的却是他没有能力,让这个女儿过上好日子。
可他已经尽力了,只希望她将来毕业了之后可以找一份好工作,让自己可以过上好的生活。
因为闹了一场,吃晚饭的时候名珊并没有出来,名敬华也不愿意理她,工作了一整天,晚上还有积分表格要处理,他吃过饭便回房继续工作去了。
名可收拾碗筷的时候说给名珊送点吃的过去,荣芙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过身进了厨房,就当她不存在一样。
名可虽然知道荣芙心里对她一直没有太多真心的喜欢,但像这样冷在表面上却也不多见。
她没办法,收拾好东西,进去厨房洗好了碗筷,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荣芙端了饭菜去敲门,但名珊还在发脾气呢,根本不愿意理她。
她也不想参合进去,有些事情参合多了就成烂好人了,她们也不一定愿意领她的情。
所以她吃过饭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刚洗过澡出来竟听到电话的铃声,她走了过去拿起来,一看到屏幕上那一连串陌生的数字,心头顿时又绷紧了。
她已经回家了,北冥夜不会现在就让她去帝苑见他吧?
今天早上醒来就没有见过他,所有人都走了,把名可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如同被抛弃的可怜虫一样,名可心里其实有过一点点怨念。
不过,后来想想他走了也好,至少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回家,和家人在一起。
可他现在又打电话过来,她真的不想接,因为她很清楚,这个电话接了,说不定会让她很为难。
听见铃声一声声响起,她犹犹豫豫地不想接,但又不敢真的不理他,直到最后,当她终于鼓起勇气想要接电话的时候,铃声已经停了。
她有点怔住了,看着屏幕上那显示的未接来电,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过,一直在犹豫究竟要不要给他回电。
如果她不回电,回头又不知道北冥夜会气成什么样。
她一直盯着屏幕发呆,一直在纠结,直到屏幕暗了,变成一片漆黑,她才深吸了一口气,正要给北冥夜回拨过去,没想到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
他的耐性还真是无与伦比的好,至少比她所知道的要好太多。
这么急着找她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虽然,她不想承认那些所谓的“重要事”,大半是为了要她的身体。
哪怕再不愿意她还是点开了接通的键,把手机凑到耳边,轻轻喊了声:“喂。”
“我在你们小区的停车库里,马上下来,五分钟不来,我上去找你。”北冥夜的声音听起来低低沉沉的,说完这话便“啪”的一声把电话关上。
名可有点怔住了,完全回不过神,手机的屏幕又渐渐暗了下去,在完全黑屏之前,她赶紧长指一划,把通话记录翻了出来。
看到这个电话号码是一分钟之前打过来的,再看手机时间,七点五十分,这个男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如果被爸爸知道她在外头还有这么些事情,他一定会气疯的。
想到这个,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忙到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直接把衣服套了上去,拿了电话便冲出了房门。
出门的时候看到荣芙在大厅里收拾,她丢下一句“出去找个朋友”之后,便头也不回地拉开大门跑出去了。
名珊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匆忙离开的背影,她皱了皱鼻子,对着她的背影瞪了几眼,不过,心里也有点疑惑了起来,看了荣芙一眼,她问道:“她去做什么?”
相处了这么多年,似乎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焦急的时候,这个虚伪的女人不是一直都斯斯文文的,装成一副淑女的模样吗?跑得这么急,洗过澡后连头发都没有好好梳理,急着要去见谁?
荣芙耸了耸肩,随意丢了句“不知道”便又继续擦桌子去了。
名珊见她房门还敞开着,迟疑了下,终于还是向她房里走了过去。
今天居然带了这么多好东西回来,也不知道自己暗暗藏着什么。
她是不敢在她爸爸在家的时候乱来,不过,心里还是有几分好奇,拿这么漂亮的礼服回来,她究竟去过什么地方?
名可出了门之后进了电梯,直接摁到负一层,心里真的有几分焦急,可却又像做贼一样,生怕被人看到他和北冥夜在一起。
北冥夜这人虽然平时不喜欢上杂志,但气质那么出众,难免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电梯的门一开,她便急匆匆从里头跑了出来。
五分钟……一看手机,七点五十三分,只剩一分钟了,电梯这么慢真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再不找到北冥夜,那家伙真的直接上去进她家,怎么办?
但她运气不错,抬眼一看,很快就能在众多普通车子里头找到北冥夜那一辆豪华的名车。
瞅着四下无人,她立即跑了过去,如同做贼一般来到车门边,还要四下看一下,看到没人才敢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之后迅速把车门关上。
北冥夜坐在后座里,正在拿平板看东西,见她进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依然专心看着屏幕上的资料。
名可也不敢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从接到他的电话到下来看到他本人,脑袋瓜还没有完全清明过来,真不明白他过来这里做什么。
她可不记得这里附近有什么出名的大企业,需要他这样的大老板亲自过来谈生意,但如果说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她,她又自知自己没有这么高的身价,那他究竟过来做什么?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北冥夜才把那份长长的资料看完,平板被他收了起来,他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头长发还是湿漉漉的落在衬衫上,弄湿了一片,从他这么角度往下看,居然能看出她一点轮廓。
只是一眼,那双眼眸的颜色立即又嗅黑了下去。
这样的眼神名可太清楚了,她缩了缩身子,下意识往身后退去几分,抬头看着他,难掩话语中的惊讶:“先生来这里做什么?”
“如果我说来找你,你信吗?”他长指落在窗边轻轻敲着。
名可知道这个男人的烟瘾很重,可她真的不想让他在这里抽起烟,要是自己被熏得一身烟味回去,爸爸闻到了一定会找她问个清楚。
她不善于说谎,但她和北冥夜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她爸爸知道的。
“在想什么?”北冥夜的声音又忽然响起,吓得她顿时回了神,才想起来他刚才说的话。
她摇了摇头,下意识回道:“不信。”
北冥夜的薄唇终于勾了起来,浅浅笑了笑,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喜是怒:“还有这么点自知之明。”
名可不说话,只是安静坐在一边,既然不是来找她的,现在叫她下来时想做什么?更让她惊讶的是,他居然知道她家在这里,难道他找人调查过她?
北冥夜虽然看出她眼底的疑问,但不打算给她解疑,目光再度从她脸上滑下,往她胸前望去。
名可随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看,顿时又收紧什么,转过身子,侧面对着他:“先生叫我下来究竟有什么事?我……我还要回去看书。”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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