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恭顺回夏老夫人:“是。”
魏氏其实根本就没怎么留心夏桉铺子开业的事。
在她眼里,在人迹罕至的泗水街开酒馆,就是个作死的行径。
原先夏桉没银子,还不知天高地厚还要开酒馆。即便开业了,也意味着倒闭。
现在嘛,她走了狗屎运,捡到幅名作,弄到了些银子。
虽不至于立刻就倒闭。
不过,也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赔着赔着,银子总会赔光。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她只要静静看着她作死就好。
不过老夫人话都说到了这里,她总得拿出些主母的姿态来。
“你祖母说的是,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到母亲屋里来,母亲会指点你。”
夏桉点头:“谢母亲。”
这时,夏光淳喝了一口酒,淡声道:“这酒,以前好像没有喝过。”
夏舒纬闻言,也抿了一口,眉间微微动了一下:“这酒,味道的确有些特别。”
魏氏心想,能有什么特别的,这对父子倒是捧起场来了。
夏光淳又喝了一口,疑惑道:“桉儿,这是你店里的酒?”
夏桉点点头:“是的。父亲、兄长,你们觉得味道如何?”
夏舒纬肯定道:“这酒味道清香绵长,应该是不差的。”
夏光淳附和着点点头:“据我的经验,这酒应不是普通的酒。”
魏氏不禁好奇地抬眉看了看夏光淳和夏舒纬的反应。
这酒难道真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夏光淳问夏桉:“这酒,是你从酒商处进的吗?”
众人纷纷看向夏桉。
夏桉摇摇头:“不是,这是我们酒馆自己酿的。”
魏氏眸子淡淡垂下。
原来是自己酿的。
那能是什么了不起的酒水。
他们此前也找过不少酿酒师傅,酿出来的酒,也就那样。
根本不足以吸引京中这些嘴刁的酒客。
夏光淳点点头,“怪不得,这味道很陌生,不过喝起来口感不错。”
说着,他又举杯喝了一口。
夏舒纬也又喝了一口。
魏氏劝阻道:“你们父子俩少喝些,这新出的酒,也不知道质量如何,万一喝完了身体不适,可就不好了。”
夏舒纬闻言,放下了酒杯。
魏氏说得也有道理。
夏光淳则不以为意。
“酒水这东西,都是发酵而来,不会有什么大事。”
这酒的味道极好,越喝越有些爱不释手。
夏光淳一边吃菜,一边又喝了两杯。
魏氏不懂酒,也不想喝夏桉的酒。
见夏光淳一杯一杯地喝下去,心想,等他们的人寻到了朱邑县那百年酒方,定让老爷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好酒。
-
此时此刻,泗水街出现神秘好酒的事,渐渐在京中传播开来。
杏花楼的王掌柜从外面回来,正往杏花楼二楼走。
楼下一酒客有些感慨道:“哎,果然是差了许多,还是那清风醉让人迷醉啊。”
另一酒客道:“清风醉是什么?清风醉那是沉淀了百年的酒方,岂是寻常酒酿能比的?”
听到“百年酒方”几个字,王掌柜停住了脚步。
楼下酒客继续道:“早知道,晚上应该还去泗水街蹭喝一顿才是,今日开业,还可以免费喝,到了明日可就要收银子了。”
王掌柜和管事对视一眼。
那管事的转身下了楼梯。
“客官,打听一下,您刚刚提到的百年酒方,指的是什么?”
“你们没听说吗?泗水街新开了个酒馆,名叫清风醉。这清风醉,就是这个酒的名字。”他感叹一声,“这样想来,这酒名起得真是恰如其分,喝起来如清风拂面般惹人沉醉啊。”
那管事有些疑惑:“清风醉?此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另一个酒客道:“没听说过就对了。这是朱邑县的一个老翁的祖传佳酿,今日是第一次正式问世。”
管事的一怔,眼睛瞪圆了一圈:“你说,朱邑县?”
“可不是嘛,哎呦,我想起来,你们掌柜的是不是去朱邑县找过什么酒方,不会就是这个清风醉吧?”
管事的抬眸和王掌柜的对视。
遭了。
竟是被人抢先去了。
-
永定侯府,绛华院。
赵幽头几天刚输了一大笔银子,心情很是不佳。
好在他那个新婚娘子竟意外的识趣,当日便拿出自己的嫁妆,替他将赌债给还了。
要不然,他还得费力气开口向母亲讨要,着实是烦躁。
永定侯府不缺银子,可他日常花销非比寻常,定是得找个赚大钱的门路。
此前听说朱邑县有一个百年的酒方,他便派人过去寻。
一来他喜欢酒。
二来,这种东西可是稀罕玩意,若是弄到手,那可就是摇钱树。
以后一定会有大笔的进账。
可是这群废物,寻了一个多月了,丁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寻到。
真真是没用。
他看着下首跪着的,刚从朱邑县回来的府卫。
“就一个酒方,你们都找不到,养你们一群废物做什么?”
领头的府卫道:“世子,我们真的将朱邑县,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可就是一点影子也没又抓住。”
“朱邑县衙的人呢,他们也寻不到线索?”
“朱邑县县令派人查访了好几轮,就是找不到,县令甚至还贴出了悬赏令,奖银百两收集线索。”
“没用的东西,来日看我不废了他这个县令。”
那护卫又道:“世子,不仅是我们,京中以及周边的很多关注此事的酒家也都派了人去朱邑县,也都是一无所获。”他迟疑了片刻,继续道,“现在大家都在传,这酒方有可能只是谣传而已,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赵幽拾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直接朝着那个府卫的头砸了过去:“屁话!少给我找这些无用的借口。”
那人的额头瞬间破了,鲜血唰地流到了脸上。
但,那人一动没敢动。
赵幽怒喝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再带一堆人马,不对,带双倍人马,就算是将朱邑县掘地三尺,也要给我将那酒方给挖出来。”
那府卫颔首:“是。属下这就去。”
府卫心中极为沮丧无奈。照这样下去,他恐怕要死在这个破酒方上面了。
就在这时,小贾匆匆走了进来:“世子,不必寻了。”
赵幽冷斥道:“不寻了?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小贾低眉颔首:“世子,酒方,已经在上京城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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