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瞧您说的,将军让人送到落梅轩的,不过是几盅罢了,哪里会全部拿走。”
韩曼儿说着,走到前头看着白妈妈,“白妈妈你也真是的,不过就是些燕窝罢了,没了就让人去采购,怎么还火急火燎的气着母亲了。
难不成,堂堂镇北将军府,连燕窝都吃不起了?”
韩曼儿如今仗着肚子里有孩子,根本就不把府上的下人放在眼里。
白妈妈跟了老夫人多年,还是第一次被老夫人之外的人训斥。
她自然是心里不舒服的,却也面不改色的解释道:
“回二夫人,我问过管着厨房采购的樊妈妈了,她说最近主子没说要采购燕窝,账上也没往厨房拨银钱,厨房里的食材,最多吃到后天,就差不多没了。”
“什么?没拨银子买食材,沈意欢呢,她是干什么吃的?
燕窝没了也不知道给钱买,她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老夫人一听立马就怒了,燕窝没了不说,居然连厨房里的食材都要吃完了。
沈意欢还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
她就说,怎么最近的饭一天不如一天了,原来是沈意欢那贱妇搞的鬼。
“姐姐怎么能这样呢,她就不怕将母亲给饿出个好歹来吗?
还有啊,巍哥哥一年到头在边关,吃苦受累自是不用说,可他边关,那是脑袋别在裤腰上,时时刻刻都面临着危险。
回家了居然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这要是传出去了,恐怕给人笑掉大牙吧!
放眼整个京城,谁家妻子能苛刻到不给自己远归的丈夫饱饭吃呀!
巍哥哥,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居然被人这般对待。”
韩曼儿的眼泪说来就来,她一边哭哭啼啼,一边给老夫人上眼药,“巍哥哥的俸禄也不少吧,居然让母亲吃个燕窝都要看人脸色,真是天理何在啊!
也不知道巍哥哥知道了母亲您受此委屈,又该如何难过呢!”
也不枉费韩曼儿这样拱火,老夫人的脸色在她开口起就一变再变,
她恶狠狠的说道:“贱妇,这个贱妇,一定是她故意的。”
“来人,去把沈意欢给我绑了来,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她一个小贱蹄子。”
“ 谁家媳妇儿能够做成她这样的,打骂婆婆屋里人,善妒不容人,逼着自己夫君一年到头只守着她一人,她沈意欢也配!”
“是,老夫人,奴婢这就带人去!”
琼枝像鬼一样从外头冒出来。
似乎就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白妈妈看着脑子都被忽悠没了的老夫人,忍不住提醒,“老夫人,夫人将账本已经给您了,这管家之权在您手上。
拨给厨房的银子,得从您这儿走,夫人她那边,已经不管了!”
气势汹汹想要去找茬的琼枝,听到这里顿时有些泄气的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眼屋里的老夫人与韩曼儿,眼里闪过不可置信。
这两个蠢货!
害的她差点又白白跑一趟。
经过白妈妈提醒,老夫人才想起,如今管家权可都在她手里。
整个人瞬间就像是飘起来了一样。
大手一挥,对白妈妈说道:
“白妈妈,你去,让管家给厨房拨一百两银子,燕窝多补给一些,另外,给落梅轩的份例中,每日多加一份鸽子汤。”
“是,老奴这就去!”
白妈妈走了,可琼枝却没走。
她想起上次被沈意欢逼的跪在大雨中的事情,眼睛一转,就是一个坏主意,
“老夫人,既然您拿了账本,您就该好好查一查,省得之前有人贪污府里的银子。
将军他的俸禄,可是拿命挣回来的,绝不能让某些人私吞了去。”
韩曼儿闻言,眼睛一亮,“母亲,若是信我,可以将查账一事交给我,算账这活儿,我最在行!
您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巍哥哥,我的算数真的很好!”
宋母看了韩曼儿一眼,目光落在外头的琼枝身上,“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和琼枝,一定要好好查。”
“这个沈意欢,一定贪污了府里的银子去填补她那个破烂娘家,若是查出来什么,我重重有赏!”
韩曼儿看了眼外头的琼枝,压根就没把她放在心上,“母亲放心!”
沈意欢,你最好是将账本抹平了,否则,我韩曼儿定要你光着身子滚出宋家,以泄我心头之恨。
琼枝听到老夫人将她推出去查账本,连忙跪在地上道谢,
“多谢老夫人信任琼枝,琼枝一定会协助二夫人好好查账。”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们明日用了早饭就开始查,越快越好!”
“曼儿谢母亲信任,曼儿告退!”
韩曼儿本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将沈意欢赶出去。
却不想,今日居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沈意欢一个成日里以夫为天的女人,跟她这个学过高等数学的人来比,丝毫没有可比性!
沈意欢,她输定了!
呵呵,就等着被净身出户吧!
福寿园里的动静,不出一刻钟的功夫,就已经传到了沈意欢耳朵里。
“小姐,她们这个时候查账,肯定不安好心。
老夫人让那支藤与琼枝查账,分明就是存心想给您为难。”
当她得知老夫人要韩曼儿与琼枝重新查账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她们想做什么了!
“随便她们吧,爱怎么查怎么查,宋巍一年的俸禄可是有数得。”
沈意欢看着书随口说道。
“对了,让他们将城南的那宅子收拾一下,很快,我们就能搬出去了。”
“小姐您放心,奴婢一早就向那边递过话了,您想什么时候过去就什么时候过去。”
“你呀,可真是鬼机灵!”
沈意欢笑着在她额头上点了下。
目光落在手里的书上,她有些迷茫的问:“对了白桃,你听过夺舍吗?”
“夺舍?”
“什么意思啊小姐,奴婢没听说过。”白桃摇摇头老实的说。
“嗯,怎么说呢,按照道家所说,夺舍就是一种借别人身体还阳。
也可以熟悉,是有人灵魂不死,或死后神识非断,寄居在别人的躯体中存活的说法。”
白桃闻言,感觉自己胳膊起了鸡皮疙瘩,小姐说的人心里瘆得慌。
她往沈意欢跟前凑了凑,紧紧挨着她的胳膊。
“小姐,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儿呀,感觉怪渗人的。”
白桃说着话,看到外头晃动的竹影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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