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决打死不会想到自己会绊倒在这里。
他还是想的单纯了,甚至还高估了荣野的智商。
“我要见军师!”
桑决握紧手中的剑,压着怒气说:“我要见军师李相夷!”
荣野看他情绪有些激动,便喊人进来,说要先卸了他的剑。
他怕他的目标是李相夷。
那可荣家军的主心骨,比他这个主帅还重要。
桑决大抵知道他的心思,也算爽快,把剑扔给了那小兵。
荣野见此,便也传了军师过来。
李相夷不愧是军师,听桑决说了一遍后,脑子转的很快,立刻想到了打听来的消息:“听说北祁皇帝要立后了。如果这时候皇后被替换,倒真有可能。”
他思考一番后,还是同意了借出几人,供他差遣。
桑决带人离开时,忍不住朝荣野翻白眼:“荣帅,你好歹一军统帅,每月俸禄应该不低,还是多花点钱治治脑子吧!”
荣野:“……”
他这是被鄙视了?
气得他捋着袖子要打人:“你小子!给我站住!”
还好李相夷拉住了他:“荣帅,消消气,消消气,别跟少年人一般见识。”
“谁家少年这般不知规矩!”
荣野还没打消怀疑,压下怒气,问道:“李兄,你怎么就让他走了?万一他是奸细呢?”
李相夷淡定一笑:“不会。我在皇都时,见过桑决几面,确实是这般桀骜不驯的性子。而且,他那张脸,世无其二。”
他不觉得这些是重点,眉头蹙着,换了话题:“眼下重要的是皇上。你没听他说,皇帝遇刺受伤了?”
荣野自然听到了,这下回归正题,也严肃起来:“这北祁狗贼!真想给他灭了!”
竟然又伤了他的皇上!
一次次的,可恨至极!
李相夷微眯着眼,陷入深思的模样:“不会等太久了。皇后被替换一事,以皇上对皇后的真心,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相信不久,我们就能收到皇上的指令。那么,救回皇后,就是我们的重任了。”
荣野点头,也深思起来:“你这么说,桑决那小子还是在帮我们。就是不知桑决那小子能不能救回皇后。他看着就不像靠谱的样子。”
尤其顶着那张脸,一举一动可太醒目了。
李相夷听说过桑决是少年英才,看他人也是个聪明的,就是少年人难免冲动莽撞,也没太大信心。
“且瞧着吧。”
他们现在也只能瞧着。
同时,他说:“阿野,给皇上写信吧。我们需要了解皇都的动态。”
荣野点了头,回到主位,坐下来,开始写信。
*
桑决很快带人出了军营。
这些人很符合他的要求,都是曾经潜入过北祁的人。
比如杨澈。
他曾带人潜入北祁,散播祁无涯谋弑父杀兄的消息。
现在,他给桑决建议:“桑少,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北祁,最快捷有效的办法就是通过雍州护城河,继而进入北祁境内。只是这天气,你的身体?”
他们是糙汉子,大冬天的赤着膀子风雪里训练都是常事,游过冬天的雍州护城河,也不在话下。
可桑决美得雌雄难辨,身姿也瘦削,看着很孱弱,怕是不行啊!
“无妨。”
桑决同意了他的办法。
他们十一人当夜就跳进了护城河,游了一夜,潜进了北祁雍州城。
当爬上岸,都是冻得瑟瑟发抖。
好在杨澈让他们随身带了酒,一爬上岸,就开始疯狂灌酒。
酒能暖身、驱寒。
他们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随后,拧干水,偷了河岸上几户农家男人的衣服,收拾一番,去了家酒楼,点了些热汤、热饭。
还是为了驱寒。
然后吃饱喝足,去了家成衣店,换上了更为暖和的冬衣。
再随后,十一人分成三队,往北祁的都城而去。
北祁皇宫
桑烟对外面的营救行动一无所知。
她还在烦恼着大婚的事。
照这么下去,似乎只能嫁给了祁无涯了。
祁无涯又来看她了。
他一天能来看她八十次。
桑烟见到他,本就烦躁的心更烦了,见他张嘴要说话,一个没忍住,就开怼了:“祁无涯,你还是先治治脑子,再跟我说话吧!”
祁无涯:“……”
他听多了桑烟的冷言冷语,并没什么感觉,除了脚步一顿,很快恢复自然,还笑着回了句:“烟烟,你现在说话越发有意思了,没点歹毒的智商都听不懂。”
桑烟冷笑:“你也知道自己歹毒啊!”
祁无涯笑着点头:“是啊。歹毒如朕,你还要惹朕,朕该夸你胆大包天,还是该说你有恃无恐?”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好。”
他还是笑着,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到腿上,亲咬着她的耳垂,喃喃着:“朕想说,你胆大包天也好,有恃无恐也好,朕都喜欢。”
桑烟:“……”
她烦得真想一巴掌扇他脸上:“所以我让你去治治脑子,再来跟我说话!”
她知道祁无涯有病,但每次跟他对话,他还是能刷新她的认知——这男人“病”的,她都要同情他了。
祁无涯不知桑烟想什么,专心亲了会她的耳垂,抵着她的额头,喃喃一笑:“治不好了。无药可救。除了你。”
桑烟受不了他的肉麻,转头想避开他的亲昵。
当然,没成功。
他在她躲闪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
桑烟有些恨自己不呕吐了。
许是被逼着亲昵,都快习惯了。
她很怕自己的身体不再排斥祁无涯。
无论她怎么厌恶他,都不得不说他这张脸很具有欺骗性。
就像现代网上流传的那句,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帅。
“嘶——”
嘴唇一痛。
是祁无涯咬了她。
“你干什么?”
她疼得推开他,一摸嘴唇,果真流血了。
“你属狗的吗?”
她气得骂道:“祁无涯,你能不能做个人?”
祁无涯温柔一笑,点头道:“朕当然可以做个人。前提是做人能得到你的身心。”
他讨厌他们亲昵时,她的走神——在想那个无用的男人吗?
他就要让她痛!
只有痛,她才会长记性,才会满眼都是他。
哪怕只是一时。
他也甘之如饴。
桑烟听他这么说,嫌恶地讽刺:“这是白天,你别做梦好吗?”
他或许可以得到她的人,但他绝对得不到她的心。
“白日做梦才好呢。”
祁无涯说着,骤然靠近,吻去她嘴唇上的血,笑得邪肆:“烟烟,梦里什么都有。你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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