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弱水,你好大的胆子!”
贺赢冷着脸,厉声斥责。
桑家人惯着桑弱水,他可不惯着。
如果不是看在桑烟的面子上,桑弱水早该被赶出了宫,都没有如此不敬的机会。
天子震怒,桑家人都吓了一跳。
就连一直安静吃饭、充当隐形人的素兮也哆嗦了一下,还难得的看了眼桑决,询问着:要不要下跪请罪?
桑决明白她眼神里的意思,温柔一笑,摇了摇头。
他很自信,有桑烟在,皇帝不会真的对桑家人动气。
桑弱水也有同感——有桑烟在,皇帝便是发怒,怒气也有限。
只毕竟是她本人惹怒了皇帝,还是吓到了,忙跪到地上,心里后悔不已。
唉,怪她,是她气过头了!
“皇上息怒,臣妾是情急心切,才一时失言。臣妾一心倾慕皇上,哪怕皇上心里只有姐姐,臣妾也想留在宫里。望皇上成全。”
她说到这里,咬着下唇,移开视线,神色凄楚地看着桑烟,泪水潸然道:“姐姐,还望您怜惜妹妹!”
说完,就一阵砰砰磕头。
力道还很大。
没一会就磕得额头红肿流血。
林氏作为母亲,看小女儿这样,还是心疼了,忙上前拦住了,护在怀里,看向桑烟,为她求情:“阿烟,不,皇后娘娘,你妹妹性子执拗,还是让我们劝劝。别逼,别,再给她一点时间吧。”
她不敢说桑烟逼的急,及时改了口。
实话说,这是很拙劣的苦肉计。
桑烟看的出来,对于头发散乱、梨花带雨、额头流血、好不可怜的桑弱水,内心深处毫无波动。
她深知桑弱水的脾性,不会被她白莲花的样子所蒙骗。
但桑弱水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尤其林氏也开口求情,不给点面子,好像显得她不近人情?
“起来吧。你不想出宫,那就不出了,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桑烟懒得再看她演戏。
哭得她脑袋都疼了。
桑弱水听她这么说,心里一喜,连忙叩谢。
桑坤也松了口气,在贺赢的示意下,扶着妻子林氏站起来,并坐了回去。
随后,笑嚷着调节氛围:“帝后回宫,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大家快用膳吧。”
膳桌上的氛围本就僵硬。
跟皇帝一起吃饭,都是有压力的。
经过桑弱水这么一闹,哪怕桑坤努力调节氛围,还是各吃各的,都很沉默,没有交流。
桑烟也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些,勉强撑到了用膳结束。
她和林氏、素兮说了会话,见天色不早了,吩咐宫人送了桑家人出宫。
临出门,桑坤似乎还满是不舍,叮嘱桑烟好生照顾皇帝。
桑烟敷衍着应了:“嗯。我知道的。明白。”
好不容易打发了桑家人。
桑烟觉得应酬什么的太劳心了。
她去浴房沐浴,坐在宽大的池子里泡澡。
热气蒸腾着。
热水浸润着肌肤。
她闭上眼,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
泡热水澡真的很解乏。
如果没人闹她就好了。
贺赢宽衣下了池子。
他把白嫩嫩的妙人儿揽入怀里,极尽亲昵。
桑烟觉得他浑身写满了不规矩,不得不说些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然,他们这么贴着,得出事。
“做皇后也太累了。”
她小声嘟囔:“回宫后,就是这么多规矩。还有那么多人要应酬。”
天知道她是真的想做个咸鱼啊!
结果天生劳碌命。
那假模假样的桑坤,白莲花的桑弱水,哪一个是好应对的?
也难怪以前的贺赢是个暴君。
面对这些奇葩,谁能不发疯?
贺赢从后面环抱着她,微眯着眼,一边感受他们肌肤相触的美妙,一边听着她发牢骚。
他还挺乐意听她抱怨什么的,显得他们夫妻同心。
她抱怨一句。
他就安抚一句。
她像是只小猫。
他就给小猫顺毛。
聊来聊去,最后聊到了桑弱水身上。
桑烟感叹道:“没想到桑弱水对你那么上心。”
以前只觉得桑弱水是为了身份和地位,才那么在意贺赢。
今晚听到桑弱水的话,再留意她看贺赢的眼神,她知道,桑弱水对贺赢是确确实实有几分感情的。
“上心?我可不觉得。”
贺赢不以为然,也满不在乎:“等大婚结束,我马上找个由头送她出宫。”
末了,又补充一句:“你若是没意见,明日送她出宫也行。”
他觉得桑弱水不安分。
总在他们面前耍些小聪明。
他没一点兴趣陪她玩。
分神聊她,都觉得浪费时间。
“别了。”
桑烟摇头,坏笑着调侃:“我们大婚后就把桑弱水送出宫去,人是送出去了,只怕第二日,整个大贺就会传,快瞧,快瞧,我们大贺的皇后是个妒妇,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容不下。”
她边说,边挥舞着双手模仿。
贺赢看她这样,觉得很可爱,一个没忍住,就抓住她的纤手,放在嘴边亲亲咬咬,低哼着:“我巴不得你做个妒妇呢。”
桑烟:“……”
这人!
就是想看她吃醋,想她多在意他一些。
她明白他的心意,脸上的笑容却淡了几分:前朝后宫,息息相关。她名声不好,前朝多有意见,他一意孤行,娶她为后,不知寒了多少大臣的心。之后他为救她离开都城、孤身涉险、还拿三座城池换回了她,实在有失一国之君的责任,又不知寒了多少大臣的心。现在再传出她是个妒后,哎,她可真的要靠着一己之力,成了祸水妖后了。
“新元,还是不要跟大臣们对着干。”
她想到大婚要面临的群臣非议,捧着他的脸,认真道:“我不在乎做不做皇后,也不在乎有没有大婚。真的。”
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决心,她猛然扑住他,吻他的喉结。
她像是水里的美女蛇,攀附他、蛊惑他。
贺赢没想到她突然这么热情,很怕渴望已久的新婚夜发生在这种地方,忙往后撤。
可后面就是池壁。
他退无可退。
她趁机圈住他的脖颈,往他耳朵呵着热气:“新元,怕了?嗯?你想往哪里逃?你逃不掉了。我要吃/掉你。”
贺赢:“……”
吃/掉他?
他无奈一笑:眼下这画面是不是反了?他怎么成了被人轻/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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