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给你说,”牛甜草一只手捂着胸口,追的上气不接下气,另一只手抓着“老牛头”的胳膊,说:“人家两块地有二亩三分,换你半亩地,你还咋样?你这不是办我丢人吗?”
“那‘弹弓’为啥给我说只有八分的石坡地?换我的半亩梯田地。”“老牛头”恍然大悟的睁圆眼,看着牛甜草,大声的说:“难道他骗我?还是你骗我?”
“啥都不说,咱爷俩去丈量一下,不就明白了吗?”……。
上午,在村部的会议室。
“今天咱们把这两天土地整合给汇总一下,”刘毛毛说着,环视了一下村委会干部们,说:“其中,出现了不少事情,大家讨论一下,下一步该怎样去解决这些问题?”
“我看还是召开一次群众大会比较合适,会后由村民小组组长带队,提出问题,”牛甜草看看刘毛毛,接着说:“现场协调,现场解决……。”
“我看可以,其中有些不怀好意者从中捣乱,蛊惑乡亲们,致使群众极其不配合。”
“特别是姓高的人,在中间危害很大。”
“那‘弹弓’和‘斗鸡眼’在群众当中蹦跶的最厉害,想说啥就编啥假话,使一些群众产生误解。”
“那就这样决定,明天上午召开群众大会,”刘毛毛站起身,说:“甜草把这里面所发生的矛盾,给汇总一下,然后再通知各村民小组组长今晚开会。”
散会后,刘毛毛叫上亮亮,他们向龙湾村走去。
“走吧,亮亮,咱俩今天去找‘弹弓’和‘斗鸡眼’谈谈。”
“要揍这俩龟孙?”
“哎,看你说哪里去了,做好他俩的思想,以后不再闹不更好?”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真要是“弹弓”和“斗鸡眼”这俩顽皮不听话,非要往钉子上撞,那亮亮被惹火了,谁也没办法,毛毛只是心里这样想着。
他俩来到“弹弓”家,见门虚掩着,就推开门直接进去了,院子里一片狼藉,农具东倒西歪的撂在院子里,有的甚至已经生锈,有的滋生着厚厚土迹,一看便知道很久都没有下地干过活了。
“有人没?”毛毛大声的喊着。
他们透过窗户看到“弹弓”还蒙着被子睡大觉,亮亮就一脚踹开屋门,他们走了进去,屋里更是脏乱不堪,饭碗和饭锅就扔在地上,锅里的剩饭也发了霉,像窝着俩老鼠一样。
“谁,谁,谁,”“弹弓”围着被子折起身,惊恐的看着亮亮和毛毛,说:“你们想干啥?我这前后住的都是人,你敢动手,我就喊叫……。”
“起,起,起床吧,人都上地干活了,”刘毛毛和气的笑着说:“日头都晒住屁股了,还蒙头大睡?起床吧,我有话和你商量。”
“弹弓”胆怯的看看他俩,看着也不像要揍自己的样子,就磨叽着穿衣服,还说:“你俩出去,我穿衣服。”
刘毛毛就弯着腰,拾起地上乱七八糟的农具,都摆放整齐,“弹弓”扣着扣子走出来,眯着眼看看太阳,揉揉眼,四下里瞅瞅,搬出俩凳子,往院子里一放,自己坐在门槛上,歪着头问:“说吧,有啥事?”
“呵呵呵……,你说咱建造红薯种植大方,造福百姓让咱们乡亲们都富起来的办法,是好啊?还是不好?”刘毛毛和蔼可亲的笑着问“弹弓”,又问:“今天就讲讲你的看法,放开来讲。”
“不知道。”“弹弓”把头一歪,倔强的把脸迈一边去,不爱搭理的样子,又不肖一顾的望一眼亮亮,看亮亮绷着嘴,瞪着眼,马上就又缓和的笑笑说:“那咋能不好呢?这样都富起来,谁不愿意过好日子?”
“那你还闹……?”亮亮话还没说完,就被毛毛给打断了。
“现在整合红薯种植大方你准备咋干?”刘毛毛翘起腿,俩手扳着膝盖,歪着头看着“弹弓”:“说一说你的想法,这可是大家共同的目标。”
“那你准备咋干?”“弹弓”看一眼刘毛毛,歪过去头,极不情愿的反问。
“梁支书咋干?”亮亮瞪着眼,很生气的样子的说:“他拿这些年在砖厂辛辛苦苦攒下的积蓄买设备,拿全家的性命做赌注,咋干?”
“世上哪有真傻的人?”
“咱不扯那么远,就说说你下一步准备咋弄吧?”刘毛毛仍然十分耐心的说:“讲讲你的看法,真要是我这里有啥错误的地方,我立即改正。”
“要是这样说的话,也没有啥错。”
“说说,咱这里红薯种植大方小组,现在正需要人手,记公分,要不你也过来?”毛毛笑眯眯的说:“你一进来肯定能解决一大部分问题。”
“弹弓”笑了,笑的很不好意思,挠着头,说:“那,到时候再说吧,谁知道小组里别人会不会同意?”
就这样“弹弓”很快的就被刘毛毛给说服了,并且让他参加了红薯种植大方整合小组,“弹弓”心里美滋滋的那可是村干部们干的活,下去做思想工作的,这份荣誉他求之不得。
可是“斗鸡眼”不愿意了,背着手,极不服气的找到“弹弓”劈头盖脑的讽刺挖苦起来。
“小叔,你,你就是这、这样为人?你竟,敢当汉奸,叛叛徒?”“斗鸡眼”伸着手,指着“弹弓”的鼻子,那头一会歪在左边,一会歪在右边,在“弹弓”面前走来走去的骂:“你这样办事太、太、太不地道,你能对待起我二叔吗?他还在监狱(教育改造),你就背信弃义,他回来,你咋举、举、举着猪脸去见他面?人家给你撂一个糖疙瘩,可就哄着你了,你真是太混。”
“你听我说……。”“弹弓”摆着手,被“斗鸡眼”一巴掌给拍下去。
“我、我、我不听你说,我、我、我为啥要听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家、家、家伙给我辩解?”“斗鸡眼”像一条疯狗一样,在“弹弓”面前激动的无法控制似的,晃来晃去,说:“你、你、你对得起咱姓高的一大家子人吗?日、日、日、让——他们怎样看你,看你是个摆不到桌面上的小人,以、以前你是咋说的,咋理、理直气壮地去和别人说的,不管怎样就是让刘毛毛这个支书当不成,就是在这里给他们搅拌,搅乱……。”
“你听我给你解释……。”
“叽、叽、叽——解释你个头,你去对狗,对猪解释吧,你、你那点智商,见利忘义,我二叔当支书那阵子,对你够厚道了,对我还没对你好,你现在背弃他,你、你、你的良心喂狗了?”
“弹弓”终于被激恼了,提起墙上靠的铁锨,轮起来就砍,“斗鸡眼”一看大事不妙,撒腿就蹿,跑到门外还大声的喊着:“你、你、就是背信弃义的混蛋,小叔?啥球小叔,就是个叛徒,叽、叽——就是个汉奸,以、以后和你没咕、咕——关系,你不再姓高。”
“嗨——”“弹弓”气愤的扔下铁锨,坐在门槛上,自言自语的说:“真是个糊涂蛋,黑白不分,简直就是个骂街的娘们。”
人家“斗鸡眼”骂的不是没有道理,他和“弹弓”俩人晚上不睡觉,辛辛苦苦,走家串户给设置的反间计,就这样被刘毛毛给妥协了,“斗鸡眼”能不急吗?“斗鸡眼”这辈子没崇拜过别人,就崇拜自己当支书的二叔,那时候自己着实风光了一把,自己不管干啥坏事,都被二叔这把大伞给护着,现在感觉起来好不自在,说白了“斗鸡眼”就是以前高支书的死党。
这大伙看“弹弓”也言听计从了,也都感觉刘毛毛这样做没啥不好,“斗鸡眼”不愿意了,一看自己使不动风,索性自己出面直接闹事,可是得找到合适的理由啊,也不知听谁说,不管搞啥工程必须要得到老百姓的同意,决不能和群众产生纠纷,有纠纷的必须解决了,才可以继续开展工作,否则一律停工,这是上头政策,“斗鸡眼”也正是捕捉这个影子开始到乡政府告状。
梁乡长心里清楚的很,但是为了大局,不让“斗鸡眼”继续上访,梁乡长还是通知刘毛毛暂时停止红薯种植大方的实施方案。
龙湾村民委员会的干部们,都大眼瞪小眼,束手无策了,怎样也没想到会被地痞“斗鸡眼”给活生生的拿捏住,现在停犁住耙了,咋办?
刘毛毛看着大伙气的呵呵呵的苦笑,眼看着红薯种植大方很快就落实到位了,满仓和其他人则是骂声四起,亮亮气的一拳砸在桌面上。
“不行就揍他,只打的他不再去告状为止,”亮亮一条腿踏着板凳,一拳放在桌面上,说:“就他这下三滥手段还想阻止项目的进展,感到可笑至极。”
“梁乡长能不知道这里面的曲曲弯弯?”满仓一脸烦心的样子,看着毛毛说:“他‘斗鸡眼’就是在胡闹,无事生非。”
“那会没有办法收拾他?”牛甜草笑着说。
“你有办法?”满仓问。
牛甜草把嘴凑到满仓耳朵边,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说了啥,满仓就忍不住笑着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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