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悟莫名忘了自己一开始的初衷，不由自主地问，“他说你什么。”
“说我不要总喝那么多酸奶，再喝要变成酸奶了。”沈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话语里所表现出来的感情……沈悟能够确定，至少是比面对他时要丰富一些的。
然后沈悟就眼睁睁地看着沈玥一边说不要总喝那么多酸奶，一边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酸奶出来。
显然对他刚才说的关于狗的话题丝毫不在意。
沈玥不害怕。
这是沈悟得出的结论。
他看着重新转过身的沈玥，在今天第一次用正常交谈的态度对沈玥问道，“四哥为什么喜欢你。”
沈玥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四哥也喜欢你。”
沈悟愣了愣，沉默了好半晌才说道，“他害怕我。”
沈玥又说，“他也害怕我。”
沈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半怀疑半肯定地盯着沈玥，“你学我？”
沈玥，“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
“我要杀了你。”
“那我也杀你。”
“你杀不了我。”
“你也杀不了我。”
这是沈悟第一次和别人进行无意义的斗嘴，放在以前，他一向是言出必行的。
在同沈玥斗嘴了两个来回后，他显然是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主动住了嘴。
只是那原本因为担心四哥而在心中想要发泄出来的戾气，似乎消散了一些。
前提是沈玥不说接下来这句话。
“沈悟，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被大哥听见他肯定要骂你，哪有人天天把杀这个字挂在嘴边，还拿着刀。”
沈悟沉默，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他突然想起，他今天每一次被大哥教训都和沈玥逃不开关系。
谢谢，刚刚下去一点的烦闷心情又冒了出来。
“你刚才也说了。”沈悟毫不留情地指出沈玥的双标。
沈玥点头，“我说了，但是大哥又没听见。”
非常理所当然，这是沈悟今天又一次被沈玥的态度惊到。
总感觉无论发生什么事，沈玥都会做出和普通人完全不同的反应。
俗称，奇葩。
沈玥见沈悟说的差不多了，转身准备去和四哥吃糖果，结果就看见了沈逸尘正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位置看着她。
沈逸尘：……
沈玥：……
沈玥突然明白了刚才沈悟嘴角莫名的笑意是什么。
狗贼竟然暗算我。
沈玥瞪大了眼睛，对上沈逸尘那张无奈又帅气的脸。
“我听见了。沈玥你和沈悟一起抄。”
沈玥眨眼，企图卖萌，就听见沈逸尘又说了一句，“抄不完不可以吃饭。”
沈玥一瞬间感受到了晴天霹雳，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难过快要凝成了实质。
沈悟疑惑地看着沈玥，不明白为什么沈玥的情绪散发和他这些年研究的不太一样。
感觉，可以当做个体样本采集一些数据。
帮助他更好地伪装成正常人。
当然，沈悟绝对不是要学沈玥的意思，反而是把沈玥当成反面教材注意不要成为沈玥这样的奇葩。
沈玥还不知道自己就因为刚才懒得思考纯粹复读，在沈悟的心里已经变成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沈玥本以为抄书的地方会在阴暗的小黑屋里，毕竟监狱里让犯人抄守则的时候就是那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
可没想到大哥让他们在院子里抄。
可能是家里没有小黑屋吧。
沈玥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她也要抄的话，多累啊。
可又不能不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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