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车了。”
“知道。”
“我真的要走了。”
“走吧。”
就是——
一直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池渔:“……”
你嗯个啥呢?
倒是松手啊。
——
池渔回到安市也没闲着,第一时间是去墓园祭拜父亲。
墓碑打扫得很干净,没有杂草,也没有落灰,碑前还着一束父亲最喜欢的小雏菊,应该这两天有人来过。
她看着照片中的父亲,照片中的池昭笑容满面,像是没有烦恼一般。
父亲就是这样的人,乐观有义气,外表看着粗心内心细腻,将她保护得很好,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池渔眼尾瞬间红了,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她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小时候她一哭,池昭就会抱着她哄她不哭,可如今,她哭,他再也不会回来抱她哄她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
如果人生可以重启。
她可不可以让爸爸再抱她一次?
可不可以在爸爸怀里再撒一次娇?
如果有如果,那她是不是会少一点遗憾?
——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打扮精致的女人迎面走来。
池渔情绪还有些低落,一直低着头走路。
女人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着池渔的背影,声音有些激动,问道,“池渔?你是池渔吗?”
池渔回头,看了两眼,不认识,语气平淡,“您是哪位?”
“真是池渔呀,我是阮星辰。”
她很激动,上前两步抓住池渔的手。
池渔甩了两下没甩开。
“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她的声音很冷漠,和阮星辰的热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阮星辰一点都不介意,“你刚才是去看你爸爸了吗?我正准备去看他。”
池渔不答反问,“我爸的墓碑是你打扫的吧?谢谢了,以后不用了,我会去打扫的。”
刚才上去看到这么干净,现在看到阮星辰,她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阮星辰没有否认,“没关系的,你去上学来不了的时候,我有空就会过来,有时除下草,顺道跟你爸说说话。”
池渔看她的样子,知道也是个劝不动的,叹了口气,“随你。我先走了,你上去吧。”
阮星辰追上来,“池渔,我之前跟你说的话是永久有效的,你上大学的费用全部由我来承担,如果你遇到困难记得找我,这是我的名片,你随时都可以打我电话。”
她其实后来有尝试过再打电话的,但是没打通,提示是关机,她不确定池渔是不是将她拉黑了。
她将名片塞到池渔手里,生怕她拒绝似的,急冲冲地走了。
池渔捏着名片,到底将名片塞进书包里……
池渔回去后开始大扫除,和爷爷一起置办年货,准备过年吃食,在家时将贺新春的歌曲调得很大声,听着热热闹闹的。
这个年池家过得很冷清,但陪着爷爷,也很温馨。
年初三那天,她又去看了池昭,回来时却收到凌渊的电话。
“池小鱼,你现在有没有在家?”
“干嘛?”
“我在你家楼下,我能上去跟爷爷拜个年吗?”
池渔大吃一惊,“你家不用拜年探亲戚吗?怎么有空来这里?”
凌渊:“怎么,不欢迎啊?”
这人,怎么说话呢?
她问道,“你怎么找到我家的?是子皓哥给你的地址?”
梁子皓帮白杨寄了些年货过来,他手上有地址。
“是呀。”
“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坐车回来。”
池渔没挂电话,直接打了部车匆匆赶回小区,结果就看到凌渊站在寒风中,像一棵小白杨似的,挺拔笔直。
她才走近,凌渊就迎了上来,看着因为赶路吹得鼻头发红的池渔,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穿这么少?也不知道围条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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