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一个人回小院,流云和流萤静静地跟在她身后,踏入院子里的时候,发现秋千上好像坐了一个人。
是江遇!
怪不得把嘉成送回去以后再回来就都不见了,醉的醉了,累的累了,要照顾人的照顾人去了,他倒是好,一个人自顾自摇到她这里来了。
此刻,江遇坐在秋千上晃荡着,似乎玩的挺高兴的。
流云和流萤识趣的先回避了,把空间留给了苏莞和江遇。
一走近他,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也不知道今天是喝了多少,但他的酒量真的好,酒品也好,喝醉了不闹腾。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苏莞在他身后出声,江遇早知道她回来了,故意在这里等着她过来呢。
他很自然的挪了挪屁股,把秋千让出半个位置,拍了拍空地,示意她坐下。
苏莞也很自然的坐下了,刚坐下,江遇的一只手便从后面揽住了她,另外一只手从前面环住她的腰,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活像个小娇夫。
苏莞心想,怎么了这是?还娇上了。
不过,她心里吐槽着,嘴上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他靠着自己。
今天顾玥那些话,她多多少少还是想了想的,只是她好奇,江国公中意的儿媳妇人选是谁。
正想着,江遇便开口了:
“一会儿我便回去了,明日我便把下聘的事情同我父亲说说,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来娶你了。”
他说的这些话,多少有些醉意在里面,说出来的话语气里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苏莞想到顾玥那些话,她点了点头,道了声好,江遇是个强势的人,她幸灾乐祸的同时嘲笑自己,殊不知,江遇的性格,他不愿意的事情,他老子可没有办法左右。
他在苏莞的肩膀上靠了许久,都舍不得离开了,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行,他得向她提亲,把她娶回家,那样才能名正言顺。
走的时候,江遇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怕自己身上的酒气让她不适,所以他并没有让这个吻停留太长时间。
他回到国公府的时候,江国公刚好也从军营回来,一回来就看见自己这个失踪了一个多月的儿子满身酒气的回来了。
江遇看到他,难得的主动叫了他一声父亲。
这倒是让江国公有点不习惯了,但他还是很严肃的哼了一句: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江国公府是个客栈呢,外面才是你的家吧。”
他长这么大,住在国公府的年头屈指可数。
江遇没和他争辩,挑了挑眉头,跟在他后面进了府。
今天是苏侍郎和沈大学士千金成亲的日子,江遇在军营里面和苏宸一个鼻孔出气,想来也知道今天是去喝喜酒了。
江国公对于苏宸这小子还是满意的,能抗能打,有勇有谋,之前在军营还特意让他做自己的副将来着。
苏宸也是因为保护自己撤退,才被敌军俘虏了,他欠了人家很大的人情,今日苏府有喜事,他亲自挑选了贺礼让心腹送去,以表重视。
除了一些特定的场合,国公府除了皇室的宴席必须亲自出席,官员的宴席,只需要送上贺礼,以贺礼的贵重来表示分量即可,无需本人出现,当然了,你要去也可以,或者叫家里的小辈去也行。
侧夫人姓宁,名叫宁薇,她早已经等在厅堂准备了饭菜,迎接国公爷回来。
江国公一向回来的晚,所以她们晚饭也吃的晚。
她带着自己的儿子江堰,乖乖的等着,还不忘叮嘱:
“一会儿你有点眼力见,主动给你父亲盛汤,和他说说,你最近练武的成果。”
江堰却是很不耐烦的嗯了一句,还反驳道:
“练什么武啊,我就不是那块料儿,再说了,你儿子怎么练,他眼里都只有那一个儿子,我练什么啊?
练一辈子,也只有被人压着的份儿。”
江堰算是摆烂了,这些年他娘替他谋划这谋划那的,人家江遇不还是好好的?
“胡说,都是你父亲的儿子,你只要好好用功,你父亲怎么会看不见?”
宁薇知道,江国公虽然对他们母子不上心,但是堰儿是他亲儿子,他还能真的不管?
要是江遇出点什么意外,他总得需要有人继承爵位吧?
正说着,门口他的嬷嬷就出声了:
“国公爷回来了,夫人和公子等您许久了。”
听说江国公回来了,宁薇赶紧拉着儿子起身迎接,只是没想到,一块儿进来的还有江遇,两人的笑容瞬间垮了。
他怎么回来了?还和国公爷一起。
江遇无视了宁薇,径直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既然撞上了,那不得膈应人一波?
江国公一脸严肃,看着宁薇和江堰,又扫了眼那个嬷嬷。
“要我说几次,称你家主子为二夫人,江堰为二公子,主次不分,我看你这贱奴也是活腻歪了。
还有,见到世子也不行礼,规矩都学到狗肚子去了?”
江国公真的宠,为自己的大儿子正名。
那嬷嬷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国公爷息怒,老奴年纪大了,说错了话,国公爷息怒啊。”
江国公再次冷哼一声,道:
“自己去领十个板子吧!”
“是。”嬷嬷又磕了一下头,浑身发抖。
宁薇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这国公府本就没有女主人,她不就是唯一的女主人?这些年打理中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就当不得一声夫人吗?
“夫君,方嬷嬷年事已高,又是妾身身边的老人了,她身子万万受不了十个板子啊。”
宁薇用手帕擦着眼角,俨然是哭了的模样,还为奴才求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么好心呢。
“无需多言,不打不长记性。”
江国公一言既出,没得反悔的余地,宁薇也只得作罢。
她一过来,便要坐下,江遇见状却是嗤笑一声:
“如今妾室都已经这么不懂规矩了?”
宁薇顿住,江国公才拿去筷子的手也顿住了,不过他到底没说话。
江堰闻言,气呼呼的看着江遇:
“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遇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气定神闲的解释道:
“京都的规矩,主君和嫡系子孙用膳,妾室与庶子不得上桌,妾室更需从旁伺候,按规矩来说,你现在也不能坐在这里。”他看向江堰,满眼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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