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珠垂首站在一边,有些心疼的看着孟宛月身上的痕迹,低声道:“娘娘,白日里您为何要这般纵着陛下……”
孟宛月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全身上下没有多少力气,她缓缓道:“本宫想要从他身上得到特权,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凫珠眼眸微闪,蹲下身贴在榻边,声音压的极低,“娘娘您……”
孟宛月抬起双臂,任由绸衣滑落,看着手臂上的红痕和牙印,轻轻笑道:“凫珠,本宫已经错了很多年,怎么会一直错下去呢。”
“本宫曾经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拼了命也会替阿敛守住的。”
凫珠泪意瞬间涌了上来,心疼的抚过她的手臂,“娘娘果真是为了王爷……可为何……”
“前几日本宫去给太后请安,正巧听见皇后与太后说,想给阿敛说亲,皇后给他说的是刑部尚书的女儿。”
“刑部尚书的女儿……”凫珠回忆了一番,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刑部尚书贺川的女儿贺明珠的母亲是东楚的郡主,贺明珠身上有东楚皇室血脉,陛下绝不会让东楚血脉玷污西襄皇室血脉的。”
以贺明珠的身份,不可能做侧妃,若是赐婚,必定是以正妃之位。
可若是贺明珠成了谢敛的王妃,一个身上流着别国皇室血脉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未来皇后。
皇后与太后这是故意想让西襄帝绝了立谢敛为储的心思。
不止如此。
皇后这是故意想恶心宛妃。
她们这些人谁不知道孟宛月与齐王的前尘往事,而贺明珠的母亲与齐王妃关系极好,十分亲近。
凫珠脸上浮现怒色,“皇后娘娘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又想绝了王爷被立储的可能,又想恶心娘娘。”
孟宛月拢了拢身上外袍起身,“所以啊,本宫怎么能让她如意,她这么想给阿敛赐婚,本宫就让好好长长记性。”
有时候,男人的嫉妒心也可怕至极。
……
西襄帝的皇后即墨氏的确动了让宸王娶刑部尚书之女的心思。
只是西襄帝近日公务繁忙,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与西襄帝提及此事。
他一直派人留心着西襄帝的动向,得知西襄帝又去了一趟邀月宫,直接扯断了手腕上那串盘了好几年的佛珠。
“孟宛月这个贱人,竟缠着陛下青天白日……”即墨皇后又气恼又羞愤,很不得治孟宛月的罪。
可孟宛月是西襄帝心尖上的人。
她只能将怒意压下来。
明日就是十五,陛下会按例来她宫里。
西襄皇后发生的这一切谢敛都不知道。
但其实,他察觉到了孟宛月的异常。
可因他与孟宛月太久没见,他对母妃的印象还停留在幼时,他不知道孟宛月如今到底是什么性情。
所以便按着事情本该发展的轨迹演了下去。
他也想知道,孟宛月到底想做什么。
每月初一、十五,按例西襄帝都会去皇后宫里,今日也不例外,西襄帝虽然国事繁忙,但还是抽出时间去了即墨皇后的宫里。
即墨皇后与西襄帝一同用过膳,命宫女取了棋盘出来,帝后二人一同下棋。
即墨皇后察觉到西襄帝心情不错,才笑着提起,“陛下,宸王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妻生子了。”
西襄帝手执棋子落在棋盘上,看了即墨氏一眼,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即墨皇后又道:“陛下觉得都城哪家的贵女合适呢?”
西襄帝淡淡道:“皇后同朕提起,想必是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你看中了何人?”
“并非臣妾看中了何人。”皇后笑盈盈道,“是贺家那丫头前两日进宫来,大着胆子与臣妾提起宸王,那丫头对宸王赞不绝口,臣妾哪能瞧不出来她这是少女怀春了。”
“贺川的女儿?”西襄帝淡淡道。
“正是。”皇后不觉有异,“贺家那丫头配宸王身份上是低了些,但若是两个孩子都有情意,也不失为一桩佳话。”
“宸王对贺家丫头有意?”
即墨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深色,微笑着道:“臣妾听说宸王跟贺丫头说过几句话,那孩子回都城三个月了不见他和其他女子有过接触,这都与贺家丫头说上话了,肯定是有些不一样的。”
“皇后知道的倒是很清楚。”
“臣妾身为皇后,自然要多操心些儿女们的终身大事。”皇后见西襄帝没有反驳,心中一喜,“皇上觉得如何?”
西襄帝从棋篓里拿出一颗棋子落下,沉声道:“这一局皇后输了。”
即墨皇后怔愣了一下,笑着讨饶,“陛下棋艺高超,臣妾输的心服口服。”
“嗯。”西襄帝起身,“朕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走了。”
即墨皇后坐在原地,闻言一时竟未回过神。
她看着西襄帝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道:“陛下这就要走了?”
西襄帝脚步停下来,回头看着她,眉目微沉,声音听不出喜怒,“宸王的婚事不急,朕与宛妃自有打算。”
“皇后,贺家那丫头行事太过大胆了些,有违礼教,你得空了将她和她母亲宣召入宫,好好教导一番,别丢了皇室的颜面。”
说罢,西襄帝扬长而去。
皇后怔愣着站在原地,交握在腹前的手忍不住发起抖来。
一旁的宫女见状不解道:“娘娘,陛下这是何意?贺家姑娘丢脸为了有损皇室的颜面?”
即墨皇后双手止不住的轻颤,她紧紧攥着手,一字一句道:“贺明珠的母亲是东楚的郡主,陛下这是在提醒本宫别用此事算计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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