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有时候也很乖巧。
……
两人这一觉，直接从早上睡到晚上，期间营地的人都很识相，再大的事也没有去打扰长公主，只将军情都送到了司空默那边。
天色彻底暗下来，晏姝和谢敛都醒过来，谢敛比晏姝先醒一会儿，营帐内已经点上了烛火。
谢敛帮长公主殿下穿好外裳，轻声问道：“殿下可饿了，我让人送晚膳过来。”
晏姝的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你也没吃吧？”
谢敛看着她，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想跟殿下一起用膳。”
晏姝伸手揉了揉他只用发带草草系在脑后的黑发，点头道：“那就一起用。”
等晚膳送来，两人一起安静的用完已经是两刻钟之后了。
晏姝正欲命人将司空默召来，不想派出去的人刚离开，就带着司空默回来了。
司空默进了帐内躬身行礼，道：“属下正要来求见殿下。”
晏姝命人在帐内多添了一套书案，此刻她坐在案后，翻看着梁州各地送过来的折子，闻言抬眸看他一眼，“有什么事？”
司空默没急着说，只环顾营帐一圈，没看见谢敛的身影，问道：“殿下，谢公子呢？”
晏姝道：“本宫让他去看姬元沧了。”
司空默了然。
“坐下说。”晏姝指了下一旁的椅子，司空默笑眯眯地走过去坐下。
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坐姿却很端正，看得出几分世家风范。
“殿下，斥候来报，大秦已经预备起进攻，属下担心他们会突袭，已经加派人马守在两嘴山上了。”说起正事，司空默吊儿郎当的神色便严肃了起来。
“预估敌军的粮草被毁坏了七成，若南疆王的大军能在关城、玉城一带拦截敌军的粮草补给队伍，赤霄邑这样一支兵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晏姝放下手里的折子，“将梁州舆图拿来。”
司空默随身携带着一张，闻言起身走到桌案前，将其展开铺在桌上，指了指一处地方，“今日午时左右收到消息，南疆王的大军已经离芜城不远。”
他手指在舆图上划出一条路线，“若南疆王能从此地走，绕过芜城、风止城和东山县，便能直接到关城外。”
晏姝凝眸看着他在舆图上指出来的路线，蹙眉道：“这条路都是山川丘陵，不好走。”
“的确不好走。”司空默点头，“但不是不能走，只是若是往此处走恐怕最少要三日才能到关城外。”
晏姝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在这边牵制住赤霄邑，不能让他发现南疆王的兵马打算截断他的后路。”
司空默嗯了一声，他看着舆图，眼瞳中似乎带了几分兴奋之色，“不止是牵制，咱们要打的他无暇顾及其他。”
“敌军的黑火/药被咱们尽数炸毁，又缺粮食，此刻敌军气势定然大减，若第一次对战咱们能死死压制住敌军，敌军的士气会再次锐减，一旦将士们厌战，赤霄邑就算是再多二十万大军，也不可能突破两嘴山。”
“楚星河不是送来了一批炸弹吗？最近属下命将士们在两嘴山上堆了不少碎石，到时候把炸弹往那一放，敌军一个也别想跑出去！”
司空默看着舆图越说越起劲，晏姝看了他几眼，淡淡道：
“就按你说的策略来打。”
司空默猛地抬头，听出长公主殿下的话外之意。
他双眸微亮，“殿下答应让属下来打这一仗？”
晏姝微微颔首，“你若打赢这一仗，本宫会为你向父皇请旨，封你为镇西候，如今这一支三万人的兵马归你所管。”
“镇西候……”司空默眼眸亮闪闪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心中澎湃不已，“殿下，这个称号我喜欢，那日后这支兵马就叫镇西军如何？！”
晏姝唇角微勾，“你先将此战打赢再说。”
司空默笑容灿烂，“殿下放心，此战只胜不败，属下一定赢的漂漂亮亮！”
晏姝不置可否，看着他兴奋的模样冷不丁开口问：“你师父穆桓到底是什么人？”
“我师父？”司空默眨眼，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不瞒殿下，因我入门最晚，对师父的过往其实并不了解，门内师兄也从不会提及师父的往事。”
“我只知道师父很厉害，不管是武功还是智谋，都让人看不透。”
他抬头，望了眼长公主殿下，“殿下已经知道师父被大秦宣谨帝奉为坐上宾的事了？”
晏姝颔首，“大秦宣谨帝对穆桓很敬重，谢敛的人发现其他六国都很关注他，恐怕这其中还有不少秘密。”
司空默眼眸微动，“殿下，皇上也在关注师父吗？若是如此，殿下不如去问问皇上。”
晏姝点头，“只能如此了。”
她原以为司空默会知道一些，却不想他也不知道。
晏姝隐约觉得，或许只有七国国君知道这位穆桓穆先生的过往。
能得七国国君如此在意，穆桓定然不是个简单角色，只是这样厉害的一个人，为何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他似乎只存在于七国国君的印象里。
晏姝沉思片刻，司空默有些欲言又止，待晏姝回神，注意到她的异样，蹙眉道：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司空默一脸纠结道：“属下确实有件事要告诉殿下，属下白天又收到了师父的信，师父已经知道属下和师玉衡都在为殿下做事，而且……”
“师父还说，殿下身边还有一位天净门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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