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敛。
似乎她荣宠后宫的好日子就是因谢敛而断送的。
凤绾看向谢敛的目光变得不善，下一秒，便察觉到一抹寒冷刺骨的目光。
是晏姝。
晏姝看向她的眼神陡然变得冷厉森寒，带着威慑和警告。
“进来聊。”
她的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凤绾反应过来时，晏姝已经牵着谢敛走进殿内。
“凤……答应，请进。”棠微躬身做出请的手势。
凤绾犹豫片刻，抬步跟了进去。
殿内萦绕这一股清淡的梅香，燃烧正旺的火盆将寒气隔绝在屋外，凤绾见晏姝和谢敛已经在主位落座，扯了下嘴角在一旁的小椅子坐下。
她的椅子比主座矮上一截，所以她需要仰头去看晏姝。
她突然有些恍惚。
往日里，晏姝去她宫里请安，都是坐在这个位置，都是她需要仰头看自己。
她如何也想不到，天道轮回，坐在下首的人这么快就换成了她。
大抵是已经到了绝路，凤婉再看晏姝时眼中藏着一抹深沉的恨意，她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费这么大的功夫将本宫掳出宫是想问什么？”
晏姝也没有心思和她绕弯子，言简意赅道：“将你准备毒杀本宫的计划完完整整的说一遍。”
凤绾眸中瞬间燃起愤怒的火光，“晏姝，本宫是败了，但也不是你可以随意羞辱的！”
晏姝神色淡漠的看着她，语气淡淡：“你想多了，本宫没这个闲功夫羞辱你。”
凤绾与她并无血海深仇，现在的凤绾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完全不值得放在心上的陌路人。
她需要为这样的人费心思吗？
就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让凤绾更加恼火，然而晏姝接下来的话却好像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
“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本宫的问题。”
晏姝笑了下，笑意不达眼底，“本宫会派人去问晏琮，他就算什么也不知道，本宫也有法子让他开口说点什么。”
“你！你敢！”凤绾心里恨透了晏姝，可她不敢去赌。
皇上已经彻底不会再护着她，凤家也放弃了她，甚至晏琮还有可能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好像突然什么都没有了。
她没有任何资格与晏姝去斗了。
凤绾双手死死握紧扶手，缓缓靠在椅背上，神色颓然地开口将她的计划说了一遍。
“……本宫未曾想过，你会那样巧出现在耿府，会那样巧接触了珠子。”凤绾闭了闭眼，自嘲的笑了一下，“晏姝，本宫不是输在你手里。”
晏姝没有将凤绾的最后一句话放在心上。
她在思考凤绾的计划。
在凤绾原本的计划中，她该在琼花宴上出事，耿家三姑娘会成为替罪羊，而负责操办琼花宴的皇后也会因为办事不力而受到牵连。
此计是一石三鸟之计。
一则可以毒杀了她；
二则耿家三姑娘获罪，父皇一定会厌烦耿家，二皇子便会少了耿家这一助力；
三则皇后会因办事不力而被牵累，甚至可以将毒杀她的罪名推到皇后头上……
凤绾这个计划当真极好。
可没想到却毁在了第一步。
红玉珠串才方才送到耿玉琳手中便被她戴上，而她在接触过耿玉琳之后便立刻毒发了。
“往日里，本宫每次去翊坤宫请安，你都会端给本宫一碗蛋羹。”
凤绾有些不明白晏姝为何突然说起这些。
“怎么，你怀疑本宫在那蛋羹里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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