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敛突然低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殿下!”他眼眸一亮,目光扫过桌上的一摞书册,“殿下不是怀疑刘明清留在丞阳另有目的吗?”
“我是否可以假设,刘明清奉他主子之命在丞阳暗中寻找一样东西,但刘明清没有找到,而如今青临城那位贵人并非是冲着殿下来的,而是冲着那样东西。”
“花家主的那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否正好可以印证花家知道这样东西的下落?”
晏姝神色一变,突然将手里的“丞阳县志”打开,快速的翻过几页,很快停了下来。
她眼底一片暗色,冷声道:“这本丞阳县志缺失了两页,本宫原以为是县衙的人保管不当,可若是将刘明清和花家都联系起来,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缺失的两页是有人故意毁去的!”
二人对视,异口同声。
晏姝笑了下,眉心微展,她将《丞阳县志》放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花家比本宫想象中的更有意思。”
如果花家藏着一件足以令他国皇子图谋多年的东西,她必须要改变计划了。
原本她计划在危难关头救下花家一家,以救命之恩让花家彻底臣服于她,可现在不行。
她很好奇花家到底守着什么东西,且那件东西绝不能落到他国之人手里!
晏姝冷声唤来影卫,目光直射过去,凌厉而含着煞气。
“派人告诉秦岭,不必去县衙大闹了,直接去花宅亮明身份,告诉花言,若他还想保住花家,一切都按着本宫的命令行事。”
影卫应声,“是!”
话音落下,便又如一道影子一般悄无声息的消失。
谢敛看着浑身散发着凛然杀意的长公主,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如今尚且不知对方是何人,殿下可有把握?”
晏姝扫了眼被他握住的手,将身上的冷意压下去几分,嗓音清冷,“不管有几分把握,本宫不会看着他国之人堂而皇之的抢夺景国的东西!”
她原以为花家之死是因为花家,诸葛家、万家三家争夺皇商,被利益驱使所为,可若当真是因为花家藏着某样东西被他国之人觊觎方才全家被灭,此事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后者已经涉及到两国之争!
他国皇子潜入北地,还企图谋夺景国的东西,不管对方是大秦亦或是东楚之人,她定要让对方为这般嚣张的行为付出代价!
——
未时三刻,花家正厅。
一贯属于花家主的主位被一位身着青衫,身形瘦弱颀长的男子所占。
男子端着下人刚奉上的茶,不紧不慢地刮着茶沫,听见门口的动静,缓慢抬起头。
他眉眼深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鲜红,肤白赛雪,看起来弱不禁风。
花家主看清他的相貌后错愕一瞬,很快脸色便沉了下来,他大步跨进正厅,审视着青衫男子,好一会儿才沉声开口,“阁下是何人?”
秦岭瞳色很淡,像是一颗上好的浅棕色琉璃,带着莹润的光泽,他微微一笑,起身客气道:“见过花家主。”
花家主盯着他,眸底暗光浮动,“你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那些人已经发觉花家的秘密了……
秦岭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令牌是铁制的,上头雕刻着一圈浮雕,中间刻着几个字。
花家主看到令牌的瞬间脸色又变了,眼瞳一缩,撩袍跪下,“花家家主花言参见巡抚大人!”
他恭敬的行了跪礼,抬头又看了眼那块巡抚令牌。
北地雪灾,朝堂派了巡抚秦岭押送赈灾银,此前赈灾银丢失一事闹的沸沸扬扬,所幸后来找回了丢失的赈灾银,才解了北地百姓困局。
难道眼下这位年轻男子就是巡抚秦岭?
花家主心中惴惴不安,额头不禁冒起冷汗。
为何巡抚会亲自来花家?难道朝廷的巡抚与那些人也有关系?
花家世代守着那样东西,是再等那个人的后人,其他人哪怕知道那个地方的存在,也无法打开,这也是为何花家陷入如此境地他都没有想过将花家守护的东西呈到御前。
花家主心念驳杂,一时间心乱如麻,都未注意到秦岭已经走到他面前。
“花家主不必多礼。”秦岭笑着伸手去扶花家主,嫣红的唇勾起。
花家主受宠若惊,呆呆地由着秦岭扶他站起来才回过神。
然而秦岭接下来说的话砸的他险些一头栽过去。
“花家主,其实秦某此次前来,是为传长公主的御令。”
花家主眼神一滞,谁?
秦岭见他满脸惊愕,好脾气的笑着重复一遍,“花家主,此番秦某前来,是为传长公主御令。”
“若花家主还想保住花家,接下来都必须按照长公主的吩咐行事,花家主可听明白了?”
花家主足足愣了半晌,才愕然道:“长公主想让花家做什么?”
秦岭笑了笑,靠近了花家主肩侧,轻声叹道:“花家主不觉得花二老爷的死是个预兆吗?花家已经处在漩涡中心,恐怕凭花家主一己之力,保不住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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