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是,这真救不……”
秦放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陆景墨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
“救。”
秦放抿了抿唇,非常识趣,没有多说什么,给我让出了一条路,示意看我表演。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陆总会答应我的对吗?”
我歪着头,笑得格外单纯。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不过是想进陆家公司罢了。
陆景墨对上了我的眼睛,眼眸深邃,“治好了再跟我谈条件。”
“当然。”
“我需要准备一下,你,留下来帮我。”
我嘴角带笑,用手指了指秦放。
秦放目光诧异,“我?”
“行啊,没问题啊,我也想看看林小姐怎么力挽狂澜把一个半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的病人抢救回来。”
秦放很痛快的答应了。
我换了一身行头,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好在陆家医疗室里什么设备都有。
包括针灸要用的银针!
陆夫人现在的毒素已经攻入心脏,除了用针灸疗理之外,还得放血。
至于最后效果怎么样,那就另说了。
就算做成功了,陆夫人的身体状况也回不到当初。
但起码能保住命。
在秦放的辅助之下,我给陆夫人放了血。
又怕她因为失血过多而直接嘎了,只能往里面再输血。
随即就是针灸了。
秦放看着我的操作,眉头微皱,在我准备扎下一针时,他轻轻的拽住了我的手,“你这针灸手法是和谁学的。”
我目光微愣,他表情明显有些不对劲,似乎过于紧张了。
我的手法都是和师傅学的。
只是为什么他会这么紧张?
我开始有些质疑。
师傅会的针灸手法很特殊,几乎和外界的中医不一样。
而我便得了她的真传。
但一般没有人能看得出,秦放露出这种表情,难不成是认识师傅?
师傅消失之前和我说过,在外面不要透露她的身份。
更不要让外人知道我是她的徒弟。
我心中警惕,没有说话。
“自学成才,你信吗?”
我将手从他手中抽开,随便找了个荒唐可笑的理由糊弄过去,但他显然不信。
我继续给陆夫人治疗,他盯着我,目不转睛,似乎是出了神。
看着这副虚弱的身体,我能想象到许柔到底是给她用了多少猛药。
“秦医生,治病救人,还是得专心啊。”
“你看着我干什么,暗恋我吗?给你吧,你来。”
我将银针递给了他,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接过。
我注视着他的针灸手法,居然和我格外相似!
果然!
我猜的没错。
她和师傅之间肯定有些什么关系。
也难怪他刚刚那么紧张。
难道师傅除了我之外还有另一个徒弟?
秦放的年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想来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我听师傅说过,我是她至今为止唯一的徒弟。
师傅不可能会骗我。
我没有过多去深究这个问题,三个小时过后,我从医疗室里走了出来,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只觉得满身的轻松。
我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认真的救治一个人。
不过好在有人帮忙,治疗很成功。
“这是我重新开的方子,每天都得喝。”
“如果这次再被许小姐胡乱用药,那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我接过陆承安给我递来的湿巾,他眉尾弯弯,眼神中有几分意外,“挺厉害,你赢了。”
“那是!”
除了那一次以外,我就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事后。
许柔一直在找陆景墨,想解释清楚缘由,可都被陆景墨拒之门外。
而我,没有兴趣看这一出虚伪至极的戏,来到了a市最大的墓地。
将手中埋好的一大朵雏菊,轻轻的放在了墓碑旁。
“微微我又想起你了。”
“对不起啊,最近很忙很忙,忙着报仇,所以很长时间没来看你了,你不会怪我吧。”
墓碑的主人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叫林微微。
她家庭条件不好,被家庭束缚,有一个好赌的爸和精神病的妈,以及一个年幼的弟弟。
但即使身处于这种环境之下,微微却依旧格外阳光开朗。
曾经一度将我从黑暗中拉出。
陪了我一年又一年。
原以为我能救她脱离那个家,给她自由快活的生活,可没想到她被病痛折磨。
是罕见病,会让人疼痛难忍,如同万蚁钻心啃食血肉。
那天她躺在病床上哭着求我,求我给她一个痛快。
求我让她去死。
我同意了。
我亲自给她做手术,即使这手术只有百分之五的可能。
她走了。
临走之前,我依稀记得她那双带着泪的眼睛,她轻轻的握着我的手,求我照顾她弟弟。
我答应了。
后来我她父亲因为赌博去世,母亲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只留下一个四岁的弟弟!
这么多年过去。
林阳已经八岁了。
我想将他从孤儿院接回来,可是被他拒绝,他恨我。
所以就连性格都变得比同龄人较为成熟。
“微微你放心,你弟弟我一定会接到我身边。”
因为林家的变故,我将这事给耽搁了。
我眼眶没出息的红了,将杯中的酒一口干下。
“下次再来看你,带你弟弟一起。”
……
我回到陆家之后,天已经黑了。
刚准备上楼进房,可模模糊糊间听到地下室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哭,在擤鼻子。
我眉头微皱,都这个点了,什么人还会在地下室里。
我没有去过地下室,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我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壮着胆子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地下室的门缓缓敞开,我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地下室很黑很黑,没有半点亮光。
我缓缓靠近了声音的来源,将灯光照去。
陆承安手上捏着一把带血的小刀。
手臂上已经血流不止。
我眉头微微皱皱,连忙走了过去,他眼眶猩红,带着泪,满脸的破碎。
“陆承安。”
我慢慢拿掉他手中的小刀,叹了口气后,“走,我们离开这里。”
“我害怕。”
陆承安擤了擤鼻子,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就这样被我拉回了房间。
我打开医疗箱,给他细心的处理着伤口。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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