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顿时脸红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裴潇直起身，冲着翩翩眨了眨眼：“大嫂，我当时怎么说来着？旧的不去，好的不来，没想到竟然是大哥。”
这个小插曲过后，菊宴没多久也便散了，翩翩和凝雪凝烟才坐马车回到了府中。
九月中旬，楚菡儿身子发动，足足生了一天一夜孩子才呱呱坠地。
是个男孩，叶氏高兴极了，喜极而泣。
翩翩抱着自己的小侄儿，也激动地哭了，当她要去探望自己的嫂子时，刚踏进东厢房的门，便听见里面传来阿兄极其温柔的声音：“阿芙，你辛苦了，孩子很好，很健康，嘴巴下巴像我，眼睛鼻子像你，和你一样好看……”
翩翩嘴角含笑，转身轻手轻脚出了东厢房。
***
翩翩和裴湛五月归京，如今已十月，他也忙得跟陀螺一般停不下来。
但这并不妨碍他又惹出了几起桃花债。
翩翩偶尔出一两次门的频率，都能在脂粉铺、成衣铺等地方听见他的风流韵事。
比如今天他骑马出城，哪家的贵女不小心摔在他跟前；明天他经过茶楼时，某太妃的侄孙女的帕子不小心掉在他的身上……云云。
虽然没有听到他本人有什么回应，但她心里就是不爽快。
裴湛那厮，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招惹苍蝇臭虫！
此刻，她正坐在浴桶里闭眼泡着澡。
过了一会，她低低喊道：“凝雪，拿帕子来。”
她刚从桶里站起，就有人用一张大大的帕子包裹住了她，又将她从桶里抱了出来。
她微惊，看向来人。
裴湛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子，消失了近两个月的裴湛出现了。
翩翩看他一眼，调转眼神：“你这神出鬼没的，事情忙完了？
裴湛抱着她往床榻上走去，将她放在榻上，又用帕子细细擦她身上的水珠：“太子殿下恨不得把我一个人当十个人用，总算可以歇上几天了。”
说完，拿起一旁的睡裙和亵裤，要给她穿上。
翩翩拍掉他的手：“我自己来。”
裴湛嬉皮笑脸道：“干脆别穿了，穿了一会还不是得脱掉。”
翩翩本来心里就不痛快，不知怎的，又想起了赵嬷嬷对她说的话，她看向裴湛，抿嘴道：“我有话对你说。”
裴湛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没吭声，静待她的话。
翩翩说道：“成亲前，可得说好了，往后你若是……又有了喜欢的人，可不许瞒我，我可以帮你把她纳进门。”
裴湛眯了眯眼睛，淡淡道：“可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翩翩摇头。
裴湛道：“你还不说实话，我只消问问凝雪和凝烟就知道了。”
翩翩抬头：“你还倒打一耙，今天这个冲你抛媚眼，明天那个朝你扔帕子的，万一你以后和哪个对上眼了，你趁早告诉我，我会替你张罗，或者你要我让位也行。”
裴湛恍然大悟，弹了弹她的脑门：“我可连她们看都没看一眼，你这脑瓜子一天天的尽瞎想，张罗什么？纳妾？我可没这种想法。”
翩翩斜他一眼：“还是说，你其实喜欢藏娇，享受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裴湛：……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坑里。
他还是少说话为妙。
翩翩可不依不饶：“怎么不说话了？你也知道，这种事情你裴湛最是擅长。”
裴湛依旧不吭声。
翩翩又叹了一口气：“也罢，日后你若是想偷偷摸摸地藏女人，养女人，那就做稳妥些，别叫我发现了，就跟当初你藏我一样。”
说完，也不理他，拉高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裴湛恍然大悟。
他有时候也挺疑惑的，他这样爱她，为何她还会疑神疑鬼，原来心结在这。
他少不得要安抚她，彻底打消她心底的不安。
他扯掉她身上的被子，俯下身子将那依旧肃着脸的人儿搂紧怀里，温言安抚道：“翩翩，你饶了我吧……我把所有的热情都用在了你的身上，哪里还有精力去应付别的女人。虽然我们没有一个好的开始，但你想想，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三年……不会再有其他女人让我这般大动干戈，费尽心思地去追随她……翩翩，你还要怀疑我么？”
翩翩心口一颤，慢慢抬眼看向他。
是呀，虽然他们认识的开端不美，但裴湛的的确确在她身上费了无数的时间、金钱和精力，他们之间还有那样美好的三年时光。
她无法否认，那三年里，他的爱滋养她成长，他的爱给予了她无穷的勇气，他的爱救赎了她。
她能成长至如今这副模样，眼前的男人功不可没。
她一时心里有了些许后悔，觉得自己拈酸吃醋的样子实在是不美。
她动了动嘴唇，嗫嚅道：“我……是我不好，我不该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事……”
裴湛惯会得寸进尺，低头吻住她的唇：“那你补偿我，让我好好疼你……”
翩翩的心也软了下来，任由自己被他掌控着，任他予取予求。
行至一半的时候，裴湛忽然停了下来，看向身下的人儿。
翩翩满面潮红，也颤颤睁眼看他，不明所以。
裴湛声音暗哑：“我这几个月太忙了，今日过来的时候忘记吃药了。”
翩翩一怔，将他攀得更紧，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蛊惑道：“不要紧，裴湛……”
裴湛浑身打了个激灵，哪里还忍得住。
一番惊涛骇浪后，裴湛埋在她脖颈里笑：“好了，这下如你所愿，我不藏私......”
翩翩臊得拧他的耳朵。
裴湛又笑：“你这样，我哪受得住，你怪不到我头上。”
翩翩主要是觉得，之前她和裴湛在一起从未怀过孕，而且她的身子又受过损。
虽然裴湛坚信她身子恢复了，而且一直吃药，但她认为自己的土壤没有那么肥沃，所以也没将这放在心上。
裴湛果然闲了下来，这几日晚上都会爬墙来找翩翩。
这果然是素了两个多月的人，晚上能把她折腾死。
有次她气道：“你怎么回事？我且问你，我是不是你以后的妻子？“
裴湛不明所以：“那还用说？”
翩翩又斜他一眼：“那我怎么觉得你玩的是别人的妻子？有今日没明天的样子，犯得着这么卖力吗？”
裴湛被她的话逗笑了：“接下来一个月我又要忙了。本来不用这么卖力的，原本我就想腊月里成亲，你这个兄长倒好，非要拖到明年的五月，这还有半年的时间。真是难熬……”
翩翩觉得他这“怨妇”样子有些好笑：“左右不过半年的时间，而且，阿兄是为了我好。”
少女的闺阁时光总归是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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