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笑了笑,“所以兮风才和你说他在休息,罚禁足就是个态度,也没人守着,只要不做得太过就行了。”
“那就好。”沈妤说完,见忠伯上下打量着自己,眼中含笑,一脸慈爱,看得她好不自在。
忠伯乐滋滋地咂嘴,“前几日我已经去信北临王府了,同老王爷说这个天大的喜事,想来过不了几日王爷应该就能收到来信了,北临王府太久没出过喜事了。”
沈妤尴尬地笑了笑,“那,那既然殿下不在,我就先回去了。”
忠伯笑眯眯地说:“去吧去吧。”
沈妤原路折返,心里想着忠伯可真是个沉不住气的,几日前她和谢停舟八字那一撇都还没画明白呢,忠伯就已经把信写出去了。
不过也算巧,等北临王收到信,应该……
不对!
沈妤脑中一个念头忽地闪过。
之前那封信有问题。
沈妤飞快回去,关上门重新打开了信件。
只两眼,她放下信,终于确定这其中有大问题。
信是三年前写的,落款时间是同绪十五年六月一十八,信中说的却是六月二十三日后几日齐昌鹬子山一带有雨。
齐昌与北临距离相近,忠伯送的信这么长时间都还没到,那从盛京送去齐昌的信又怎么可能短短几日就到呢。
从盛京到齐昌府遥遥千里,专程写信叮嘱对方下雨要多带伞,等信到了,怕是雨都已经下过了。
所以……
沈妤看着信件,所以这封信,或许并非出自京中,可为何却非要在最后写在京中遥盼平安呢。
这几张纸在护腿中被封得那般好,对方几次三番寻找,已能说明这信件的重要性,这里头到底藏了什么消息?
沈妤又扫了一遍,目光停在那两个日期上。
专程将下雨的日期写得那么清楚,这一定就是重点。
沈妤走到书房,将两个日期和地点誊抄了下来,收好信件扬声喊:“绿药。”
绿药应声:“公子。”
“替我找一份历本,要三年前的。”
绿药不明所以,但小姐吩咐的一定是重要的,一溜烟跑了又一溜烟回来,将过去十年的历本一股脑放在桌上。
“我找忠伯要的,忠伯可热情了。”
沈妤没应声,翻开历本,单凭个日期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苦恼着,二丫端了茶进屋,放在桌上后伸着脖子看了一眼说:“这个我认识。”
“你认识?”沈妤惊讶道。
二丫乖巧地点头,“认识啊,”她指着上头的字说:“什么年陆月什么日,我识字呢,这几个字我都认识。”
沈妤险些摔倒,摸了摸二丫的头说:“是陆月贰拾叁日,往后让绿药教你识字。”
二丫高兴地点头,又指着另外几个字问:“这几个呢?”
反正也摸不着苗头,沈妤索性坐下来,教二丫识字,“同绪一十五年六月。”
二丫想了想,脸色慢慢垮了下来。
“怎么了?”沈妤偏着头问。
二丫垂头道:“我记得这个日子,我爹娘就是同绪十五年六月底死的。”
沈妤爱怜地摸了摸二丫的头发,二丫抹了抹眼泪说:“原本说六月底来赈灾呢,我和爹娘都盼了好久。”
绿药也坐下来,趴在桌上问:“不是有赈灾么?那你爹娘都是饿死的呀?”
问完发现自己在揭人伤疤,赶忙捂住嘴,“我随口问的,你也不用回答。”
二丫却边点头边掉眼泪说:“赈灾是有的,就是给的吃的不够,一家三口才一碗粥,还不够一个人吃,我爹娘都给我吃了,然后他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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