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满头大汗,原本只是想攀扯上谢停舟,没想到他几句话竟把诸多重臣都牵扯在内,他这下算是得罪了人了。
照谢停舟所说,这样一番查下去,六部没一个摘得干净,朝廷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谢停舟淡定道:“倒也不然,方才我还没把话说完。”
他看向殿中诸人,“还有个最简单的方式,那就是撬开梁建方的嘴。”
同绪帝道:“一个死人,还能让他爬起来指认不成?”
“死人不能说话,但活人可以。”
江元青坐直了身体,“听殿下的意思……”
“没错,”谢停舟看向他,“梁建方还活着。”
殿中顷刻间哗然。
同绪帝道:“梁建方如今在何处?”
谢停舟道:“在我府中,陛下可随时派人去王府提人。”
同绪帝靠回去,听文宏远问道:“传入京中的邸报不是说人已经被砸死吗?”
谢停舟微微垂首,“若不这样,梁建方是没法进京了,事急从权,还望陛下见谅。”
同绪帝挥手,“此事暂且不提,德福。”
德福躬身,“奴才在。”
“传朕旨意,着大理寺、刑部及督察院三司会审,锦衣卫辅查。”
锦衣卫直属同绪帝,是同绪帝的刀,作不得假。
兹事体大,同绪帝不信任任何人。
①春蒐:古代天子或王侯在春季围猎的习俗;四季狩猎分别为春蒐、夏苗,秋狝、冬狩。
这一场喧辉殿的议事足足持续了一上午。
今日除夕,同绪帝念及谢停舟刚入京中,留谢停舟婉拒,道昨日刚入京,王府还有许多事没有打理。
走出喧辉殿,兮风即刻跟了上来,看到谢停舟的脸色没有开口,待上了马车才道:
“柳丞这样针对殿下,急着将黑锅甩到您头上,怕不是要狗急跳墙了。”
谢停舟撑着头,“你可记得春蒐那一年,我将他儿子踹下马的事?”
兮风认真想了想,“好像是有什么回事,他那个老来子摔断了腿,在塌上躺了好几个月,殿下的意思是他在公报私仇?”
谢停舟摇了摇头,“他做得如此明显,反倒是让人看不清他是在公报私仇,还是在借由私仇掩盖真正的目的。”
兮风讨厌盛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披了一层皮,让人看不清皮囊地下藏的究竟是人是鬼。
……
沈妤今日没有轮值,在院子中转了一圈便出门。
她没有翻墙,而是直接大摇大摆地从东门而出。
王府下人都知道世子将他安排在往日待客的鹿鸣轩,一时拿不准他是何身份,是以没敢拦。
她沿路走到沈府附近,沈府大门紧闭,门口连一只红灯笼都没挂,冷清得紧。
官邸附近是不能摆摊的,沈妤走了几条街,绕到宝善街找了个茶楼,落座后点了壶茶和一些小点。
这茶楼她从前来过,每次来都是爆满,不知今日怎么如此冷清。
茶楼是小道消息汇集地,原本想来探听点消息,看来是不成了。
“小二哥。”
小二闲来无事倚在柜台边打着哈欠,闻言走过去,“客官有什么吩咐?”
沈妤道:“今日店中怎么如此冷清?”
小二满不在乎道:“年年除夕都是这样,谁大过年的还往外跑啊。”
这一路奔波忘了时间,原来今日竟然是除夕了。
往年都同父兄一起过,如今……
沈妤定了定神,笑道:“那就可惜了,我刚来京中,还想着听一听京中的趣事,看来是不成了。”
“你找我呀,”小二来了精神,“若说盛京的趣事,没人能比我更清楚了,我成日在这里跑堂,什么事都逃不过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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